第四十章 獵物
冷沉的嗓音里充滿了不容拒絕的威壓,化成了有形的實質(zhì)向她襲來。南笙下意識步伐一頓,隨即又因為自己太過挺好而感到懊惱。于是就那么背對著他僵立在原地,既不轉(zhuǎn)身也不出聲,開始沉默的抗議。
霍霄單手搭著桌沿靠上椅背,看著她纖瘦的背影再次一字一頓道:“南笙,我說了,我們聊聊。”
南笙仍舊沒說話。
“呵……”霍霄冷笑了聲,“坐下來,我們好好聊聊。別讓我重復(fù)第四遍。”
南笙深吸口氣,終于轉(zhuǎn)過身來面對他:“霍霄,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么好聊的。”
“是嗎,不想聊?”男人的語速極慢,但任誰都能聽出他懶洋洋地調(diào)子中暗藏著危險,“既然不想聊,那就是想讓我用實際行動,來幫你好好回憶一下那天晚上的事了?”說著,他在她驚駭?shù)难凵裰芯従徠鹕恚胺凑覀儍蓚€現(xiàn)在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做點什么也的確是可惜了。”
男人的語氣不像是在開玩笑,眼神也炙熱直白,充滿了侵略性。南笙腦袋懵了一瞬,頓時頭皮發(fā)麻,渾身汗毛乍起。那是動物在遇到危險時,出于本能的生理警報。
霍霄看著她驚惶的模樣勾了勾唇,抬步繞開餐桌。
而他的動作就像是某種開關(guān)。南笙打著激靈回神的同時,人也兩步退出去老遠,站到了小客廳里:“你別過來!”
這威脅當(dāng)然沒什么用。男人幽暗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嘴角噙笑,緩步逼近。
耳后脈搏如擂鼓,心跳快得不成個數(shù),呼吸也因為恐懼而混亂急促。南笙后退著,邊警惕注視著他的動向,邊用余光尋找趁手的家伙。
擺明了只要他敢動手,她就和他同歸于盡。
“嘁……”她這準備魚死網(wǎng)破的架勢,讓霍霄忍不住嗤笑出聲。
就她這海米一樣的小身板兒,他動動手指頭就行。別說漁網(wǎng),連魚竿都用不上。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笑嚇得南笙一顫。本就緊繃到極致的神經(jīng)險些崩斷,她下意識又往后退了一大步,緊接著小腿絆上茶幾,整個人身體失衡跌坐進沙發(fā)里。
后腰被什么東西硌到,骨頭一陣生疼。南笙反應(yīng)過來那是她的手機,立刻后手將它抽出握緊,接著一把抄起桌角邊的大果盤當(dāng)做自衛(wèi)的武器。
霍霄倒是沒再繼續(xù)上前。他單手抄進西褲口袋,冷眼看著她緊張的在那里忙活:“怎么,是想打電話報警?還是想用盤子砸死我?”
南笙抿唇默然,腦子里的確在飛快的衡量著如何脫險才最有效妥當(dāng)。
男人居高臨下,視線在她手里那兩樣?xùn)|西上打了個轉(zhuǎn),便又對上她微紅的雙眸。那里面滿是惶恐和驚懼,起了水霧,很是令他不喜。
他做過什么令她天怒人怨的事嗎?就讓她如此怕他。
即便是當(dāng)初那一晚,一開始也是她半推半就。后面兩次他的確是用了點手段強迫她。可這種事既然起了頭,總不能讓他不上不下地就那么懸在半路吧?
那么只有一種解釋……在她心里他本就卑劣,所以才會深信不疑他會做出這種事,讓她怕成這樣。他的確不是什么善人,但卻是愿意耐著性子,盡量待她溫柔的。可她卻把他當(dāng)成豺狼虎豹!
霍霄的心底躥出一簇火苗,帶著怒意燒灼得胸口生疼。那一瞬間,他真的升起一種毀滅欲。
既然她覺得他是禽獸,如果不真的做點什么,豈不是對不起她的期望?
低低的冷笑溢出薄唇,他突然就動作起來。
高大的男人像是最迅捷的豹,眨眼就到了獵物近前。南笙沒來得及逃跑或是反抗,甚至連驚叫聲都未曾出口嗎,他就已經(jīng)徹底控制住她。
手機和瓷盤一起脫手掉落。一個滾在沙發(fā)上,就落在南笙耳畔。一個掉落在地,砸上厚厚的毛毯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南笙被他死按住,背后是沙發(fā)宣軟的靠墊,身前是硬實的胸膛。咫尺天地,便成牢籠。掙不開,亦躲不掉。
霍霄雙眸半垂,眼底深處冰火相撞。微勾的唇角充滿了嘲笑,嘲笑她自不量力。
“現(xiàn)在知道了?你是來得及打電話,還是有能力和我動手?嗯?”他騰出一只手拾起她的手機,“報警?呵……”
“南笙,剛剛可是你自愿放我進門的。兩個曾經(jīng)發(fā)生過親密關(guān)系男女,我未婚你未嫁……這種情感糾紛,就算鬧出天去,我都能讓它輕飄飄揭過。”
“不信?我現(xiàn)在就幫你試試看看……”說著,他已經(jīng)摁下那三個數(shù)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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