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最冷冰冰的哥哥,卻是最治愈的
顧北笙愣住,怎么大哥二哥這么巧,感覺是要在同一個時間點約她。</br> 她輕輕抿唇問道:“哥哥,是有什么急事嗎?”</br> 陸靳琛輕聲說:“也不急,晚上想約你一起吃個飯。”</br> 顧北笙:“……”</br> 還真是!</br> 被她猜中了。</br> 啊這……</br> 她先答應了二哥,怎么能放二哥的鴿子去和大哥吃飯呢?</br> 拒絕?</br> 可是,她也好想同時跟大哥一起吃飯啊。</br> 怎么辦,她是個貪心的妹妹,什么都想要。</br> 不想做選擇。</br> 就不能,聽著二哥的新曲,和大哥吃著飯嗎?</br> 現(xiàn)在還沒認。</br> 怕是不能……</br> 愁人。</br> “奶糖?”陸靳琛沒聽到她回應,叫了他一聲。</br> 顧北笙雖然特別不想拒絕,可是只能依依不舍的說:“哥,我剛才答應了別人的邀約……”</br> “這樣啊,很重要嗎?”</br> 她聽得出來,陸靳琛的聲音有些失落。</br> 她也很失落啊。</br> 點了點頭:“就還挺重要的。”</br> 陸靳琛本來還想再邀請一次,聽她這樣說,只好壓在了心里。</br> 以后還會有機會的。</br> “沒事。”</br> 顧北笙如釋重負的點點頭。</br> 但是她不想錯過跟大哥吃飯,漂亮的狐貍眼眨了眨,弱弱的問了一句:“哥,那你以后還請我吃飯嗎?”</br> “傻丫頭,怎么會不請呢?”</br> 顧北笙拒絕了哥哥第一次的邀請,心里多少有些過意不去:“可是我這一次拒絕你了。”</br> “不是還有下次嗎?”</br> 顧北笙舔了舔嘴角:“萬一下次也有事拒絕你了呢?”</br> “就還有下下次。”</br> 他的聲音溫潤如峽谷的晚風,總能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br> 顧北笙有些感動:“那……”</br> “奶糖,你就是拒絕了哥一萬次,我也不會生你的氣。”陸靳琛猜到她還要問什么,直接說到。</br> 語氣帶著寬慰,但更多的是嘆息。</br> 顧北笙笑了笑說:“謝謝哥。”</br> 陸靳琛聲音嚴肅了幾分:“奶糖,之前說的話,你可能沒記住,那哥再說一次。”</br> 顧北笙輕輕抿唇,不知道為何,一顆心,輕輕的顫動著,沒有打斷,等著他繼續(xù)說下去。</br> “你不用卑微的去討好誰,或者說怕傷害到誰,包括我。”</br> 他頓了兩秒,說得更直白了些:“不喜歡你的人,即便你再小心翼翼的討好,也不會留下,而真正疼愛你的人,不會因為你的拒絕就離開,我是你的家人,不用試探這一份刻在骨子里的親情,知道嗎?”</br> 聞言,顧北笙眼眶紅了起來。</br> “你不需要討好任何人。”</br> 顧北笙總覺得,哥哥的眼睛和心思都很清醒,也很理智,他可以因為她的一個眼神,一個問題看出她的害怕。</br> 是啊。</br> 她顧北笙,那樣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卻也會卑微的害怕。</br> 害怕現(xiàn)在擁有的親人,如影如夢。</br> 會離開。</br> 最后,剩下她孤孤單單一個人。</br> 爺爺也不在身邊……</br> 可是每當她有這種害怕的時候,哥哥都能感覺到,強行將她從深淵拉出來,一步一步走向彩虹。</br> 她感動的喚了他一聲:“哥……”</br> “奶糖,你只需要做自己,管你是不是玫瑰,也不需要成為誰的牡丹,你愿意是什么就是什么,哪怕只是一朵小野花,不管別人喜歡不喜歡,你是我陸家大小姐,是我們記掛了二十年的掌心寶。”</br> 顧北笙只覺得鼻尖酸澀。</br> 為什么她這個之前看起來冷冰冰不怎么愛搭理她甚至不喜歡她的哥哥,總會說出這種讓她感動的話來?</br> 最冷冰冰的哥哥,卻是最治愈她的。</br> 還真是。</br> 讓她好喜歡他啊。</br> 她吸了吸鼻子,破涕而笑:“哥,那下次你要請我吃大餐,我想吃烤兔兔。”</br> “好。”</br> “還有帝王蟹,大鮑魚。”</br> “好。”</br> “還有喝羅曼尼康帝,最貴最香醇的酒。”</br> “行。”</br> “還有麻辣小青龍。”</br> “行。”</br> “對了對了,還有烤全羊。”</br> “行。”</br> “還有還有,烤兔兔……哦,剛才說過了。”</br> 陸靳琛勾起了唇角,讓周倫依次記錄了下來。</br> 半響,沒聽到她說話,寵溺的問了一句:“還有嗎?”</br> 顧北笙抿了抿唇,想到了最想吃的一樣食物。</br> 只是有些難以啟齒。</br> “奶糖?”</br> 顧北笙羞羞答答的說:“就……還有那種,嗯,一毛錢的辣條,一條一條的。”</br> 陸靳琛:“什么辣椒?”</br> “一毛錢辣條……五毛錢也行。”</br> 陸靳琛思考了好一會兒,沒有在記憶中找到這個食物,不太確定的問:“這個世界上有這個食物嗎?”</br> 顧北笙點頭:“當然有。”</br> 小時候,爺爺讓她練嗓子唱歌,從來不給她吃這種垃圾食物。</br> 看到隔壁嬸嬸家的孩子每天吃辣條,她可羨慕了。</br> 但是,嬸嬸對她特別差,所以她也不愿意跟嬸嬸家的孩子玩。</br> 現(xiàn)在想起來,那個本就不是她的嬸嬸。</br> 根本就不是她的親人。</br> 親人是哥哥這樣的,疼她,呵護她,對她好,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給她。</br> “好,哥給你準備。”</br> “謝謝哥!”顧北笙開心極了。</br> 陸靳琛也露出了笑容,他希望奶糖能一直快快樂樂。</br> 忽然想到一個特別嚴肅的問題:“你在傅西洲那也是這樣嗎?”</br> “啊?”</br> “像剛才那樣。”</br> 顧北笙頓時明白了,哥是懷疑她在傅西洲那也很卑微,小心翼翼的怕失去。</br> “肯定沒有,他和你不同,你是親人,他是……另一半。”</br> 親人永遠都在,另一半,隨時可以換!</br> 那怎么能一樣?</br> 她如果在傅西洲面前那樣,豈不就是舔狗了?</br>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無所有。</br> “好,哥知道你不會。”陸靳琛放心了。</br> 顧北笙點頭:“嗯。”</br> 提起傅西洲,她忽然想起中午傅老夫人說的那些話。</br> 或許,哥哥知道些什么。</br> “哥,你和傅西洲關系這么好,他一定見過小時候的我吧?”</br> 陸靳琛神色一沉。</br> 何止見過,還被西洲那小子咬了一口。</br> 這么乖的妹妹,他們都不敢抱,他倒好,見第一面就咬了奶糖的臉。</br> 牙印掛了好幾天。</br> 小時候他們哥幾個因為這件事還和西洲打了一架。</br> “怎么突然問起這個?”</br> 她當然不會說想了解一下傅西洲的第三人格是不是因為她。</br> 輕輕抿了一下唇,又問:“哥,我的名字叫什么?”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