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7章 不高興
周一。
馬國勝的語文課,凌頌的那篇策論被當(dāng)做優(yōu)秀范文,在全班朗讀。
之后馬國勝又夸了凌頌幾句。
說他遇到困難不退縮,迎難而上,值得鼓勵,讓全班同學(xué)向他學(xué)習(xí),并一起幫助他。
并不想被當(dāng)?shù)湫偷牧桧灒骸啊?br/>
課間,溫元初去了馬國勝辦公室。
張揚回頭跟凌頌說話,擠眉弄眼地八卦他和溫元初怎么補課的。
凌頌沒理他,被問煩了直接將手里習(xí)題冊糊他臉上去。
“再煩朕,拖下去喂狗。”
張揚順手翻了翻他的習(xí)題冊,嘖嘖稱奇,凌頌竟然在做初中數(shù)學(xué)題。
還是溫元初魅力大。
竟能讓閨女將心思放回學(xué)習(xí)上。
“你那篇作文,真是自己寫的啊?”
“不然呢,”凌頌把習(xí)題冊搶回去,頭也不抬,“朕知道你看不懂,不用特地告訴朕。”
“……怎么跟爸爸說話的?”
他倆正說話,溫元初回來。
被他的冷眼一掃,張揚識趣轉(zhuǎn)回身去。
凌頌閉了嘴,再不吭聲了。
溫元初坐下,告訴他:“我已經(jīng)和馬老師說了,他答應(yīng)了你這個學(xué)期都可以不用聽課交作業(yè)。”
凌頌一聽頓時樂了:“那我可以不用來學(xué)校嗎?在家里學(xué)習(xí)不也一樣。”
“不可以。”溫元初面無表情回。
“為什么?”
“在家沒人盯著你會學(xué)習(xí)?”
行吧。
溫元初又提醒他:“我也答應(yīng)了馬老師,在下學(xué)期開學(xué)前,幫你將進度趕上。”
“下學(xué)期?趕不上怎么辦?”
那才幾個月啊?
“那只能留級,你努力一點。”
噢。
凌頌無所謂,反正他這個皇帝不急,急死太、咳……愛誰誰。
中午,張揚王子德那倆商量著要去校外吃麻辣燙,喊凌頌一起。
不等凌頌開口,溫元初先替他回絕:“他要看書,沒空去。”
凌頌不情不愿:“我想吃麻辣燙。”
沒吃過的,肯定好吃。
溫元初沒答應(yīng):“下次。”
凌頌拍案而起:“你管得真寬,我偏要去。”
他就討厭攝政王管他,溫元初怎么也這樣,欺人太甚。
溫元初沒理他,將他剛剛課上做的習(xí)題拿過去,幫他快速改了。
“錯了兩道,同類型的題目再做十道,做完了就去吃。”
凌頌瞬間噎住。
張揚和王子德早跑了。
凌頌嘟噥抱怨:“不吃麻辣燙,中午飯總要吃吧,你不餓我餓。”
溫元初扔出句:“半個小時,把這十道題做完,全做對了我們?nèi)コ月槔睜C。”
凌頌立刻拿起筆。
半小時后,他嘴里叼著筆頭,眼巴巴地看著溫元初。
溫元初一題一題幫他改完,最后說:“都對了。”
凌頌一聲歡呼。
他倆一起出了校門,但沒去張揚他們?nèi)サ奈鏖T外美食街。
從學(xué)校正大門出去,過兩條街有做大型商場,里頭也有賣麻辣燙的店。
走進商場,凌頌東瞅西看,見什么都稀奇。
有那只穿吊帶短裙,露出白花花大腿和胳膊的姑娘家走身邊過,他驚得眼珠子都不知道往哪里擱,下意識地往溫元初身邊避讓。
女生涂抹著艷麗眼影的美眸睨他一眼,似笑非笑,留下一串香水味走遠。
凌頌驚魂未定,不經(jīng)意間貼上身側(cè)人的胳膊,又趕緊退開。
溫元初看向他。
凌頌干笑。
太討厭了,這里人怎么都這般……奔放。
他好似那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巴佬一樣。
溫元初沒說什么,帶他去了商場四樓的餐飲區(qū)。
一頓麻辣燙,凌頌吃得酣暢淋漓,辣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溫元初又去隔壁店里給他買了杯奶茶。
凌頌叼著吸管,隱隱覺得不對。
這人似乎對他太熱情了點。
真只是因為心懷愧疚,想要補償?
“溫元初。”
溫元初抬眼。
凌頌一本正經(jīng)地說:“我以前那是年少無知,跟你說過什么話做過什么事,那都是鬧著玩的,你別忘心里去啊,就當(dāng)做都沒發(fā)生過。”
溫元初卻問:“你說過什么做過什么?”
凌頌瞬間無言以對。
揣著明白裝什么糊涂。
可要讓他說,他也說不出口。
天知道從前的凌頌都對著這廝說過什么傻話,做過什么傻事。
他可太尷尬了。
“……我跟你說過什么做過什么,你不知道?”
“你說過什么做過什么,你自己不知道?”
被溫元初一句話堵回來,凌頌氣到了。
算了,對牛彈琴。
他懶得再說,埋頭苦吃。
溫元初輕抿唇角,話到嘴邊轉(zhuǎn)了一圈,咽了回去。
四五個男生進門來,路過他們這桌時,停住腳步。
陰陽怪氣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瞧瞧這是誰,凌頌!老子他媽找你好久了,沒想到今天擱這里碰上了啊。”
溫元初皺眉,抬眼看向那幾人。
一個個身上穿著對面職高的校服,來找凌頌麻煩的。
凌頌將嘴里的牛肉咽下,又喝了兩口奶茶,慢悠悠地開口:“你們是誰?”
“你小子找打是不是?!”
為首的那個額發(fā)上挑染了一縷紅毛的冷笑:“凌頌,你跟誰裝呢,你他媽搶老子女朋友,老子今天非跟你算這筆賬不可!”
凌頌差點沒將嘴里的奶茶噴出來。
溫元初冷了神色。
他站起身,個子比對方還高半個頭。
“想打架,去外頭。”
商場外。
溫元初一下放倒一個,輕輕松松,毫不費力。
凌頌嘴里依舊叼著奶茶吸管,站一邊看戲。
紅毛躺在地上,一邊哀嚎一邊嘴里不干不凈地罵咧。
但欺軟怕硬,只敢罵凌頌。
凌頌聽得不高興,上前去踹了人一腳:“刁民,再罵朕,朕誅你們九族。”
溫元初問:“搶女朋友,怎么回事?”
那紅毛呸了一聲:“老子追了林秋怡一年,她已經(jīng)要答應(yīng)了,要不是凌頌這個孫子橫插一腳,她現(xiàn)在就是老子的女朋友。”
凌頌:“……”
胡說八道。
王子德他們明明說他之前一直追著溫元初跑,怎么這又冒出個姓林的女生來?
溫元初的目光移過來。
凌頌一愣,莫名心虛,看什么看!
溫元初又轉(zhuǎn)開眼。
他冷聲示意紅毛:“林秋怡的事與凌頌無關(guān),以后少來找凌頌的麻煩,滾吧。”
那幾個人心知打不過他,爬起身,咬牙切齒丟下句“走著瞧”,灰溜溜地跑了。
凌頌一臉尷尬,問溫元初:“你知道他說的那個林秋怡是誰?”
溫元初沒理他,轉(zhuǎn)身就走。
凌頌趕緊跟上去。
“你知道你告訴我啊,我又不記得怎么回事,下次碰上了豈不尷尬。”
怕溫元初誤會,他又添上一句:“我以前說過什么做過什么真都不記得了。”
溫元初還是不理他。
這人怎么回事?
等紅綠燈過馬路時,一路沉默不言的溫元初忽然開口:“你以前說,喜歡我。”
凌頌?zāi)_下一個趔趄,差點崴了。
溫元初目視前方,輕瞇起眼,幽幽地說:“你自己親口說過的。”
……可那真的不是我。
凌頌快糟心死了。
他覺得他得把這事說清楚。
“我失憶了,從前的事情都忘了,你就當(dāng)沒聽過吧,你要是因為這個才給我補課,那還是算了,……我也不好意思一直這樣麻煩你。”
溫元初卻不買賬:“聽到了就是聽到了,沒法當(dāng)沒聽到,你說過了就是說過了,也不能當(dāng)沒說過,失憶了也不行。”
凌頌更糟心了。
他竟無法反駁。
總不能明著說那個人不是他吧。
“那你到底想怎樣?我以前喜歡你現(xiàn)在不喜歡了也不行么?”
溫元初看向他,眼神里帶上了些難以言說的情緒:“現(xiàn)在不喜歡了?”
凌頌漲紅了臉:“當(dāng)然,我一男的,為什么要喜歡另外一個男的?那么多漂亮小姑娘我放著不喜歡,喜歡你?我又沒毛病。”M.??Qúbu.net
“你歧視同性戀?”
凌頌一哽:“當(dāng)然沒有,你可別胡說。”
他家老祖宗就是同性戀。
成朝最盛世的皇帝娶的是男后,他這個后世子孫哪敢歧視老祖宗。
人行道的紅燈已經(jīng)轉(zhuǎn)綠,溫元初丟下句:“走吧。”
回教室坐下,凌頌繼續(xù)做習(xí)題,拿起筆寫完兩道,才后知后覺想起件事。
這人一直糾結(jié)之前的凌頌喜不喜歡他,難道不是他壓根不理人,害得人想不開跳了湖嗎?
什么意思?!
他扔了筆,氣呼呼地瞅向溫元初。
溫元初正喝水,目光對上他的,微微挑眉。
“溫元初。”
溫元初擱下水壺,手背抹過下巴,看著他。
凌頌一愣。
心道這人舉手投足間還挺那什么……,用這里人的話說,帥。
難怪原來的凌頌都被他給迷得七葷八素的。
果然還是太年少無知。
“你又不喜歡我,你管我喜不喜歡你,與你有關(guān)嗎?”
溫元初的目光里多了些意味深長,沒接話。
凌頌兀自說下去:“反正這事以后就別再提了,我尷尬得都不敢跟你說話,你怎么好意思大咧咧地問出口。”
溫元初“嗯”了一聲,轉(zhuǎn)開眼。
凌頌大松了口氣,繼續(xù)去做題。
溫元初心不在焉地翻著藏在書包里的手機。
發(fā)呆一陣,捏在手中寫下備忘錄。
他回來的第八天,他說不喜歡。
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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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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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