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35章 親回去
之后半個月,每天中午和下午自習(xí)課排練話劇。
凌頌的英文是溫元初親自教出來的,雖然還沒趕上課程進度,但演這么個話劇,足夠用了。
唯一不好的是,他一跟溫元初對戲,就掉鏈子。
“停!”
兼做導(dǎo)演的班長又一次喊停,卷起本書到嘴邊,忍無可忍地沖凌頌吼:“凌頌!你看公主的眼神應(yīng)該是充滿愛和欲望、志在必得的,別一直星星眼跟個花癡一樣行不行!”
周圍人一片哄笑。
班長說得對,凌頌對著溫元初,那哪里是病嬌,分明含羞帶怯。
凌頌拍了拍耳朵。
呔你個刁民,再挑朕的錯,朕誅你九族。
溫元初拉過凌頌,皺眉說:“先休息一會兒,等下再排。”
他拉著凌頌去了外頭走廊上。
沒了別的人,凌頌耷拉下腦袋,十分郁悶:“我是不是特沒演戲天賦,班長一直喊停,就挑我毛病。”
“還行,和魔鏡對話,殺國王那段都演得挺好的。”溫元初中肯評價。
“……可我一看到你,就演不好了,都怨你。”
凌頌嘀嘀咕咕地抱怨,溫元初沉聲問:“為什么一看到我就演不好?”
“我怎么知道。”
可能是,他只要一想到溫元初演公主,就忍不住想笑場。
太糟糕了。
凌頌心想,這可不得怨溫元初嘛。
溫元初沒拆穿他,只提醒他說:“既然決定了演,就認真點對待,你就當,和你演對手戲的是張揚或者王子德,隨便誰,別想那么多。”
凌頌撇嘴。
呸。
他的公主要是變成張揚王子德那副德性的,他一早撂擔(dān)子不干了。
“那不行,當成他們我更演不好了,餿主意。”
“總之不要想太多,把自己代入角色就行。”
凌頌瞬間又樂了:“那元初爸爸,你有把自己代入白雪公主嗎?”
“我不需要,”溫元初淡定說,“我演誰都能行。”
……好了不起哦。
回去之后,排練繼續(xù)。
班長:“我們得完整過一遍,著重排一下最后這段,凌頌,最后那個表情,你一定得給我演到位了。”
凌頌不以為然:“我表情再到位除了溫元初也沒人看得到,有什么必要,反正得靠旁白。”
“不管,你至少得把皇后邪魅狂狷的氣場演出來,再說一遍,皇后是病嬌女王,不是小可愛,你給我記住了!”
煩人。
不過被班長調(diào).教了這么多回,凌頌多少長進了點,沒再一跟溫元初對戲就不在狀態(tài)。
雖然離邪魅狂狷還差得遠,高高在上、盛氣凌人的王霸氣倒是表現(xiàn)得十分到位。
這一點,他完全不需要演。
最后一幕,皇后吻醒公主。
溫元初雙手交握放在胸前,閉眼躺在幾張桌子拼成的床上,凌頌俯身,慢慢湊近。
還沒碰到人,班長又一次喊停。
“凌頌,把你的眼神收一收,別表現(xiàn)得跟個急色鬼一樣!”
噗。
眾人一陣怪叫。
凌頌漲紅了臉,又在心里把班長誅了一回九族。
再來第二遍。
這回他剛碰到溫元初的臉,再次被班長打斷:“不行,你親就親,抖什么抖,哪里有點女王樣!”
第三遍。
“Cut!凌頌,你親人就親人!噘什么嘴!”
第四遍。
“不行不行!不許閉眼,你是皇后不是懷春少女ok?”
第五遍
第六遍
第七遍
……
第三十三遍。
凌頌忍無可忍,跳起來擼袖子:“班長你想打架是不是?”
溫元初坐起身,從背后攬過他的腰將他手摁下去:“別鬧了。”
凌頌十分不服氣:“他肯定故意的,都三十三遍了,怎么就不行了?”
班長也沒好氣:“我故意個鬼哦,你們來評評理,他剛才演的那些個,換你們能給他過嗎?”
所有人都在憋笑。
團支書無奈打圓場:“凌頌,那什么,你要不回家對著鏡子多練幾遍,找找感覺?”
凌頌氣結(jié)。
最后溫元初提議:“今天到此為止吧,明天再繼續(xù)。”
行吧,再排下去,想打架的可能不止凌頌一個了。
從學(xué)校出來,溫元初給凌頌買了個雙球冰淇淋,平息他的怒火。
凌頌坐溫元初車后座,一邊舔冰淇淋一邊嘟噥抱怨:“他們都欺負我,想看我笑話,太過分了。”
溫元初拍拍他腦袋:“沒誰欺負你,你想太多。”
凌頌抬眼看他:“你也覺得我演得不好嗎?”
溫元初沒接話,跨上座椅,沉默踏出去。
凌頌一拍他的腰:“我就知道,連你也嫌我演得不好。”
“坐穩(wěn)。”
溫元初加快速度。
凌頌演得好不好不重要。
溫元初心想,凌頌今天一共親了他三十二次。
他可以演得更差一點。
一直到晚上,凌頌還在為這事耿耿于懷。
林秋怡他們幾個在微信群里喊他。
群-姐姐妹妹站起來。
林秋怡:@凌頌閨女!!聽說今天你班排練白雪公主,你借機親了溫元初三十二次?!!!
夏朗星:我就知道,凌頌這個小婊砸,心機一筐一筐的。
姚娜娜:溫元初竟然要演公主嗎?emmmmmmmmmmm
凌頌:為什么我們班上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林秋怡:你自己去貼吧看唄,有人開帖子了,說你這個癡漢,借排練的機會揩溫元初的油。
凌頌:……
他好冤啊。
六月飛雪都沒他這么冤的。
夏朗星:說說,溫元初親起來是什么感覺的?@凌頌
凌頌:[白眼][白眼][白眼][白眼][白眼][白眼][白眼][白眼]
溫元初親起來是什么感覺的,那當然又香又軟又甜,渾身都是Omega香氣。
可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們。
切。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nèi)齻€小婊砸都打過甚至還在打溫元初的主意。
就不說。
溫元初過來時,凌頌剛跟人吹牛打屁完。
溫元初一進門,他趕緊摁黑手機屏幕,沒讓溫元初看到群里那些胡言亂語。
溫元初坐下,看他一眼,問他:“還在想話劇的事?”
凌頌垮了臉:“對著鏡子怎么練啊?莫名其妙。”
他總不能去親鏡子吧?
溫元初想了想,與他提議:“我演一遍你的角色,你看著,再自己揣摩揣摩,該怎么演。”毣趣閱
“這也行?”
“試試。”
試試就試試。
凌頌躺上床,cos睡美人,但沒有閉眼,直勾勾地看著溫元初。
溫元初在他身側(cè)坐下,神色平靜地望向他。
凌頌咽了咽喉嚨。
溫元初的呼吸逐漸欺近,指節(jié)輕輕撩刮著他的臉。
一下一下,若有似無。
凌頌的心神瞬間提起。
溫元初明明還什么都沒做,只這么看著他,就莫名叫他心驚肉跳。
凌頌繃緊了神經(jīng)。
溫元初的眼神看似無波無瀾,又似有什么情緒藏匿其中,盯著自己,仿佛盯著一件叫他高興感興趣的獵物。
凌頌下意識地想要起身逃跑。
那一瞬間,他甚至以為,他又看到了那個死鬼攝政王。
不對,哪怕是攝政王,也只是冷冰冰的不近人情,不會這樣。
溫元初的手指下移至他頸間,幾次不經(jīng)意地搭上他命脈處。
凌頌一陣頭皮發(fā)麻,強忍著才沒將人推開。
溫元初俯下.身,唇印上他的臉,低啞的聲音就在耳邊。
一字一字,叩擊凌頌的心弦:“醒來吧,我的公主。”
凌頌霍然起身,抄起枕頭砸溫元初的臉。
溫元初神色坦然,不躲不閃,問他:“知道怎么演了嗎?”
凌頌哽了一瞬,慌亂轉(zhuǎn)開眼:“嚇死人了,你以后干脆去做演員得了。”
溫元初看著他:“你在緊張什么?”
凌頌張了張嘴,說不出口。
溫元初的手指搭上他脖子時,他有一瞬間差點真以為他要弄死自己。
果然還是被他這張跟溫徹一模一樣的臉影響了。
呸呸呸。
元初爸爸對他這么好,才不會像那個死鬼一樣。
他不能冤枉了元初爸爸。
凌頌有一點心虛。
他剛才這樣好像有點對不起溫元初……
從一開始認識溫元初,他就因為溫徹對這人存有偏見。
這是不對的,死鬼是死鬼,他不能把死鬼做的事遷怒到溫元初身上。
溫元初對他,是真的很好。
可能除了他家人,再沒第二個了。
溫元初不知道凌頌在想這些有的沒的,把他從床上拉起來:“別玩了,上課吧。”
坐到書桌前,凌頌的心思依舊飄忽不定。
“……溫元初。”
溫元初看向他。
目光對上,凌頌心頭一動,身體比腦子快一步,貼上去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溫元初愣住。
凌頌的眼珠子亂轉(zhuǎn),親完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又做了什么蠢事,羞得恨不能找條縫鉆進去算了。
趕緊為自己找借口:“多謝爸爸教崽崽演戲,這是崽崽給老父親的感謝之吻。”
沒有別的意思,他們就是純潔的父子情。
嗯,就是這樣。
溫元初輕蹙起眉,忍了忍,到底沒說什么,手中的筆敲了敲桌子:“上課吧。”
凌頌?zāi)母以僭齑危俗鄙恚蜷_書本。
他本能覺得,溫元初好像生氣了。
是因為他剛剛親他,占他便宜了嗎?
……小氣的男人。
親一下怎么了?
明明下午都親了三十二下了。
十點半,講完課,溫元初收拾東西準備走。
凌頌拉住他的手:“溫元初,你真的生氣了啊?就因為我又親了你一下?”
溫元初冷冷看著他,沒出聲。
凌頌被他盯得有點慫了:“……你不要這么小氣嘛,你要真生氣了,我跟你道歉就是。”
“道歉?”
凌頌點頭:“大不了,我讓你親回來好了。”
他想了想,覺得可行,親回來就扯平了,這人就沒道理生他的氣,于是側(cè)過臉送上去:“來來,我讓你親回來,連帶下午的份,一起親回來,我保證不反悔。”
溫元初滿臉一言難盡。
猶豫再三,他伸手戳上凌頌的腦門:“你蠢不蠢?”
凌頌捂住額頭瞪他:“你又罵我。”
“換做別人,你也這樣,讓人親回來就算扯平?”
凌頌理直氣壯:“換做別人,我也不會親他啊。”
溫元初瞬間無話可說。
難為凌頌?zāi)苊摽诙稣f不會親別人,或許他應(yīng)該高興?
凌頌:“別的男的,一點不香不軟不甜,我為什么要親?親女生那不是耍流氓嗎?”
溫元初:“……”
凌頌仰頭沖他笑:“我沒說錯吧?”
無言一陣,溫元初說:“你,過來。”
“干嘛?”
“讓我親回去,連帶下午的份,你自己說的。”
凌頌:“……”
本來他并不覺得這事有什么所謂,但這會兒被溫元初這略略微妙的目光盯著,心里忽然就打起鼓來,訕笑著想耍賴:“我開玩笑的,你怎么還當真了呢……”
溫元初沉下臉。
凌頌:“你又生氣啦?”
“言而不信,說一套做一套,我不該生氣?”
凌頌自覺理虧,沒好意思再爭辯。
短暫的內(nèi)心掙扎后,他再次把臉送上去:“你親吧,你剛才親過我一次了,那就還是三十二次,快點。”
溫元初的眸光微頓,落在他白皙無暇的面龐上。
見他一直不動,凌頌繃著臉快僵硬了,嘴角擠出笑:“你愣著做什么,到底親不親啊?”
溫元初彎下腰,唇貼上去。
不同于先前教他演戲時的一觸即離,這回溫元初的唇瓣停留在凌頌面頰上,輕輕摩挲,久久沒離開。
凌頌漸漸紅了臉,心跳好似又開始變得不正常。
“你,好了沒,親一下就這么久,三十幾次全親完,不得到天亮?”
溫元初淡定退開:“先這樣,剩下的欠著。”
凌頌不痛快:“你這人怎么婆婆媽媽的,要親趕緊親,欠什么欠?”
“你真想親到明天天亮去?”
那當然是不想的:“……你走。”
溫元初最后捏了一下他的耳垂:“早點睡吧,別胡思亂想。”
等溫元初走了,凌頌才如夢初醒。
誰胡思亂想了?
他抬手碰了碰剛才被親過的地方,不過,溫元初的嘴唇也挺軟的……
不知道嘗起來什么……打住!
溫元初走出凌家。
冬夜寒風(fēng)凜冽,他的心頭一片火熱。
他回來的第一百一十天,他親了我三十三次,我親了他兩次,剩下的欠著,他沒反對。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特別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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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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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