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34章 男公主
離元旦還有半個月,周一下午的班會上,馬國勝說起學校的元旦文藝匯演,每個班至少報一個節(jié)目,讓班長組織一下,鼓勵大家積極點報名。
等馬國勝一離開,教室里瞬間熱鬧起來,大家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地議論,班長大手一揮說,要報個人節(jié)目可以另外報,但是他們班得一起搞個集體節(jié)目。
集體節(jié)目當然得選人多的話劇,還得是最耳熟能詳?shù)哪欠N,最后大家投票,達成統(tǒng)一,選了白雪公主。
有人提議:“光演這個沒意思啊,原版、搞笑版、邪惡版,都演爛了,我們得搞點新意出來,不如反串好了,女角色男生演,男角色女生演。”
這話一出,立刻得到熱烈響應,當場就敲定下來。
之后就是角色分配,自薦和推薦他人都可以。
凌頌聽得云里霧里,問溫元初:“白雪公主是誰?哪個朝代的?我怎么沒聽說過?”
不等溫元初說,張揚回頭告訴他:“白雪公主是洋妞,外國人,閨女,你要演嗎?我覺得你演白雪公主最合適,再沒人比你更合適的。”
溫元初皺眉,提醒凌頌:“你別演。”
凌頌沒理他,在桌子下偷摸打開手機百度。
原來是童話故事,還挺有意思。
他問張揚:“上臺表演是不是很多人看?”
“那當然,元旦文藝匯演全校一起的,六個年級大幾千人。”
那豈不是特出風頭?
凌頌有一點心動。
溫元初黑了臉。biqubu.net
班長在黑板上寫出所有角色名,挨個確定人選。
凌頌躍躍欲試,溫元初按住他的手,再次提醒他:“你別演。”
凌頌不高興:“干嘛不演,我就要,多有趣。”
他眼珠子一轉又說:“元初爸爸,要不你跟我一起演唄?”
溫元初一臉冷漠。
“全英文的,你記得住臺詞?”
凌頌不服氣:“我這次月考英語考了五十九,差一分就及格了。”
為了這一分,他還去找英語老師聊了聊,好話說盡,甜言蜜語哄得英語老師高高興興,幫他把卷面分改了,雖然成績單上還是原來那個分數(shù)。
但至少,他已經(jīng)摸到了及格的邊不是?
溫元初憑什么看不起他?
溫元初不想理他。
想一出是一出,回頭不想干了,又要耍賴。
凌頌就只有這么點出息。
班長在講臺上問:“主角白雪公主,有沒有誰想演?或者大家覺得誰合適推薦一下?”
立刻有女生答:“這還有什么好選的,凌頌唄,他不就是最合適的,你們這些個臭男生好意思跟他搶公主的角色?”
教室里一片哄笑。
被調侃了凌頌也沒生氣,站起來抱拳感謝各位同學:“多謝各位厚愛,但我想了想,白雪公主是最漂亮的那個,那我不好意思演,我覺得溫元初比較合適,他演公主,我就演那個皇后好了。”
溫元初:“……”
凌頌這話一出,又是一片哈哈聲起。
他們確實想讓溫元初反串,但不敢說,既然凌頌提了,那當然要順水推舟。
班長問:“你這就替溫元初決定了啊?你確定他愿意演?”
凌頌拍胸脯保證:“我說演就演。”
凌頌坐下,推了推溫元初的胳膊央求他:“你就演吧,好爸爸。”
溫元初皺眉:“一定要這樣嗎?”
凌頌用力點頭。
他才不會說,他其實是想看溫元初穿公主裝。
“好不好啊?”
被凌頌眼巴巴地瞅著,溫元初猶豫再三,不情不愿地蹦出一個“好”字。
溫元初當真答應了演公主,反而驚掉了全班同學的下巴。
女生們更是一個個都亢奮了,輪到后面選王子,一堆人上去自薦,誰都不服誰。
班長也不好厚此薄彼,干脆提議:“行了行了,既然是王子,那讓公主自己挑好了,溫元初你說吧,你想讓誰來演王子。”
女生們紅了臉,看熱鬧的男生們發(fā)出怪叫聲。
溫元初又擰起眉。
凌頌臉上的笑僵住。
為什么要讓溫元初挑?
這么搞,跟讓溫元初選妃一樣,美得他。
溫元初終于開口:“我無所謂,要不剪刀石頭布吧。”
有人喊:“喂喂,你這也太隨便太不挑了吧。”
溫元初看凌頌一眼,說:“誰都一樣。”
……切。
熱鬧沒看成,大家很失望。
凌頌卻心頭一松,對,就該這樣。
班長提醒他:“凌頌,你演皇后,那還有國王呢?”
凌頌無所謂地擺手:“隨便隨便,誰愛演誰演,不行也剪刀石頭布好了”
他附到溫元初耳邊說:“國王不重要,反正皇后眼里就只有小美人公主,是吧?”
溫元初的耳根一陣癢:“……嗯。”
當天夜晚,所有參加表演的同學拉了個群,團支書把她連夜趕出來的劇本發(fā)到了群里。
講課間隙,凌頌點開那劇本看了一眼。
前面還挺有意思,看到最后王子吻醒公主那里,他頓時不樂意了。
凌頌:為什么還有吻戲?大庭廣眾、光天化日、成何體統(tǒng),你們還是學生呢。
團支書:原著就有吻戲,這一段是經(jīng)典,我都改成吻臉頰了,有什么不可以。
凌頌:有傷風化。
團支書:你是哪個年代蹦出來的封建老八股?
朕就是四百年前的出土文物。
凌頌理直氣壯:不行,吻戲刪了,這樣對人女生多不好,平白讓溫元初占了便宜。
演王子的女生:我不介意被溫元初占便宜啊,有什么關系,我ok的。
凌頌:……
現(xiàn)在的女生怎么都這么外向奔放,被人占便宜竟然不介意?
你爸媽知道你這么說嗎?
煩人。
凌頌:影響不好,讓校領導他們看到怎么想,還以為我們班同學早戀,不好不好。
團支書:你想太多,校長留洋回來的,見多識廣,比你開放。
班長:@凌頌演公主的又不是你,你唧歪這么多做什么?人溫元初自己都沒說話。
其他同學一號:嘖,好大的酸味。
其他同學二號:凌頌你不太對吧,你特么到底是擔心人女生被溫元初占便宜,還是擔心溫元初被人占便宜啊?
其他同學三號:kdl,謝謝。
胡說八道。
凌頌擱下手機,看溫元初一眼。
溫元初正在整理課件,似有所覺,抬頭:“做什么?”
凌頌碎碎念:“……那個話劇,最后公主是被王子吻醒的,你跟團支書說說唄,讓她改了劇本,你跟人女生非親非故的,占人便宜多不好,她當著全校師生的面親了你,以后還怎么嫁得出去。”
溫元初點開手機,把微信群里的消息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再看向一臉不高興的凌頌,想了想,他說:“我其實也不介意。”
凌頌哽住。
“你怎么好意思啊,不覺得臉紅嗎?光天化日的,讓一個女生親你……”
溫元初淡定說:“現(xiàn)在不是四百年前,表演而已,沒人會當真,你說的嫁不出去,純屬無稽之談。”
凌頌張著嘴接不上話,一肚子氣悶。
是哦,現(xiàn)在不是四百年前。
當街打啵都不一定有人看,何況只是臺上親個臉。
那女生還長得挺漂亮的,說不定溫元初還偷著樂呢。
他真是瞎操心。
太監(jiān)不急,急死他這個皇帝。
溫元初的手伸過去,摸了摸他狗頭:“被人親的是我,無論是占便宜還是被占便宜都是我,你生什么氣?”
凌頌趴到桌子上,扭過腦袋躲他的手:“你起開。”
他就是不爽。
到時候溫元初成了全場矚目的焦點,那他犧牲形象演反派,不都浪費了嗎?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所有人的關注點都會放在王子公主身上,他們還親上了,……誰還會記得他這個惡毒皇后。
凌頌不高興。
特別不高興。
早知道這樣,他不攛掇溫元初演公主了。
氣人。
溫元初敲了敲桌子,提醒他:“坐起來,繼續(xù)上課了。”
凌頌氣不過,書桌下踢了他一腳。
溫元初不為所動,拿起筆,接著講課。
凌頌心不在焉,一肚子的憋悶。
溫元初講了二十分鐘課,出了道題目讓他做,他咬著筆桿,半天沒思路。
溫元初也沒管他,握著手機正與團支書商量事情。
溫元初:劇本還是改改吧。
團支書:你也不想要吻戲嗎?
溫元初:白雪公主反串劇,其實也不算新鮮,別的學校也有人演過,你要是信得過我,我來改劇本吧。
團支書:我問問班長。
五分鐘后。
團支書:班長說你先改改看,看改出來效果怎樣再決定。
溫元初:好。
十點半,溫元初講完最后一節(jié),收拾東西準備走。
凌頌猶猶豫豫地問他:“真的不跟他們說改劇本嗎?”
溫元初沒理他。
凌頌有一點別扭,拉著他的手晃了晃:“爸爸,你是我爸爸,你現(xiàn)在就跟人親了,那我未來媽媽怎么辦?”
溫元初摁著他腦袋將他推開,滿眼嫌棄:“胡言亂語,趕緊去洗澡睡覺。”
凌頌還是不死心,拖住溫元初的手,眨巴眼睛看著他。
溫元初沒好氣:“跟你有關嗎?多管閑事。”
凌頌噎了一瞬,甩開他的手:“你走吧。”
溫元初伸手敲了一下他腦袋,果真走了。
凌頌又趴到了桌上。
群里還在熱鬧商量話劇排練的事情,他一個字都不想再看,只覺萬分憋屈。
十分鐘后,溫元初的微信發(fā)進來:“別一直趴桌上發(fā)呆,去洗澡,早點睡。”
凌頌坐起身,朝對面樓看了一眼,溫元初就站在窗邊。
他抬手沖溫元初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帶上窗,用力拉上窗簾。
有什么了不起,再不理你了。
詛咒你一輩子找不到媽媽。
溫元初花了二十分鐘,將改好的劇本發(fā)給團支書。
再十分鐘后。
團支書:???!!!
團支書:你竟然搞姬!還是母女戀,口味真重!
團支書:不對!你明明是想借著搞姬的名頭搞基!
在溫元初改過的劇本里,皇后這個繼母的屬性從惡毒變成了病嬌,先是心狠手辣地弄死了國王,追殺白雪公主不是因為嫉妒她美貌,是癡戀她,把白雪公主毒倒后是要把人偷回去玩囚禁play,可惜炮灰王子不長眼,偏要來橫插一腳,劇本結尾,皇后大戰(zhàn)王子,buff全開、carry全場,最終抱得美人歸。
最后的最后,皇后吻醒了公主。
公主睜開雙眼,已置身于皇后為她設下的天羅地網(wǎng)中。
她第一眼看到的,是皇后嘴角邪惡的笑。
這不是結束,僅僅只是開始。
溫元初這么一改,皇后不但人設變得時髦,還是全劇武力值最高的,到時必會是全場矚目的焦點。
團支書:真沒看出來,為了哄凌頌開心,你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溫元初:你要是覺得可以,就用這個,但別跟班長之外的人說劇本是我改的。
團支書:……我跟班長商量一下吧。
第二天中午排練時,所有人手里拿到的,已經(jīng)是溫元初改過的那版新劇本。
凌頌原本興致缺缺,隨手翻到最后,愣住了。
團支書:“真愛的力量叫人嘆服,就這樣吧,沒有愛的演技是沒有靈魂的,只有真愛才能讓我們的劇閃閃發(fā)光,來來,大家都打起精神來。”
演王子的女生:“唉,從男主變成為真愛犧牲的炮灰,算了,為了成全自己嗑的cp,含淚也要干。”
凌頌:“……”
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
他湊到溫元初身邊小聲問:“這里最后改成了我親你?”
“嗯。”溫元初鎮(zhèn)定點頭。
凌頌扭捏道:“這怎么好意思……”
溫元初睨他一眼:“你覺得還有哪里不好?”
凌頌想來想去,都覺得這個劇本很好,非常好。
這么一來,臺上最吸睛的那個必定是他,所有人的掌聲喝彩聲都會給他。
至于小小犧牲一下,親溫元初一口,那也沒什么。
團支書果然是他再世親媽。
呸呸!
他已經(jīng)有元初爸爸了,不能隨便拉郎配。
凌頌垮了一早上的臉終于放晴,喜笑顏開。
溫元初默默轉開眼。
凌頌他,算了……
這人從以前起就是個傻不愣登的二百五,不能對他抱有太大指望。
不抱希望就不會失望。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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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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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