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22章 他還敢
凌頌的腳腫得厲害,好在沒骨折。
校醫(yī)看過給噴了藥,做了應急處理,叮囑他小心休養(yǎng)幾天,不能再二次受傷。
凌頌垂頭喪氣,整個人都蔫了。
溫元初蹲在他身前,沉著臉不知在想什么。
“溫元初。”凌頌小聲喊他。
溫元初伸手,輕捏了捏他小腿肚,聽到凌頌一聲倒吸氣聲。
“元初爸爸,疼。”
溫元初終于松了手,陪他一起坐下,等家里司機來接。
凌頌嘀嘀咕咕地抱怨:“真倒霉,本來以為怎么都能有個名次的,結(jié)果最后還得靠你拽著,才勉強跑完全程。”
這下別說讓那些女生看到他是個真漢子,只怕他和溫元初的桃色緋聞又得滿天飛。
他可太難了。
“以后還是得堅持晨跑鍛煉,你體力耐力不行,得長期堅持,才能看到效果。”
“噢。”
看出凌頌的不高興,溫元初沒再多說他,讓他老實待著,去外頭便利店買了兩支甜筒來。
一支草莓味,一支巧克力味,他讓凌頌先挑。
凌頌選了草莓味的那支,臉上終于有了笑。
“多謝元初爸爸,你真好。”
溫元初輕抿唇角。
凌頌似乎比以前更愛笑了,看他的眼里不再有戒備和膽怯。
這樣就好。
凌家司機過來時,外頭開始下雨。
凌頌主動跟溫元初提議讓他一起坐車回去,溫元初沒有拒絕。
山地車塞進后車廂,他背著凌頌坐進車里。
凌頌像是累到了,車發(fā)動后沒多久,就靠著座椅背闔上眼,腦袋一歪,栽到了溫元初肩膀上。
溫元初垂眸看向他,枕著他肩膀的人睡得正香甜。
他悄悄握住凌頌的手,小心翼翼地收緊。
之后兩天是周末。
凌頌在家養(yǎng)傷,連房門都沒再出過,溫元初依舊來給他補課。
他已經(jīng)開始上高中數(shù)學,物理也已學完了一個學期的課程。
凌頌自信心大增,下周期中考,他給自己定了個目標,總分考上兩百。毣趣閱
乍一聽到他說這個,他爸媽哥嫂都不敢信,還拐彎抹角勸他別把自己逼得太緊。
畢竟上回月考他的總分還沒過一百五,哪怕期中考語數(shù)英三門的滿分是一百二,一下要提高五十分,總歸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后頭是溫元初跟他們保證,說凌頌可以,他們才將信將疑。
他們不信凌頌,但十分信溫元初。
凌頌因此很是憤憤不平:“為什么我說我能考到,我爸媽他們都一副我在吹牛逼的表情?這么看不起我嗎?”
溫元初安慰他:“你先考到了,讓他們大跌眼鏡,不好嗎?”
凌頌哼哼幾聲,又問他:“你真信我能考到啊?”
“你覺得你考不到?”
那當然不是!
“我肯定能考到。”
凌頌自信滿滿。
溫元初點頭:“期中考總分上了兩百,我請你吃上回說的那個,炭火銅火鍋。”
凌頌忽然很不好意思,溫元初給他補課,還總是獎勵他,他連補課費都沒給過,好似一直在占溫元初便宜。
凌頌一拍胸脯:“這回我請你吧,等我考過了兩百分,我請你吃大餐。”
溫元初沒跟他爭:“好。”
但是在那之前,還有另一件事情。
“溫元初,教導主任說的那個檢討,你寫了嗎?”
溫元初輕咳一聲:“寫了。”
凌頌雙眼放光:“你怎么寫的?給我抄抄唄?”
“不能抄,要當眾讀的,你自己寫。”
凌頌撇嘴:“我不會寫,你幫我寫,別跟你的寫一樣就行,我寧愿多做十道題目。”
溫元初想了想,說:“可以,我?guī)湍銓懀阍俣嘧鍪牢锢眍}。”
凌頌:“……”
他不,他隨口說的。
但溫元初沒給他反悔的機會,翻開習題冊,勾了十道填空題出來,讓他半小時做完。
他自己則拿起筆,開始寫第二份檢討。
凌頌不情不愿,算了……
半小時后,凌頌把筆一扔:“寫完了。”
溫元初幫他把檢討也寫完了,遞給他看。
通篇都是廢話。
他有一點不高興:“為什么要承認錯誤,本來就是那個姜一鳴嘴欠,我打他不應該嗎?”
溫元初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他:“那你想如何?硬扛著不寫檢討?”
“……朕丟不起這個人。”
溫元初提醒他:“沒什么丟人不丟人的,沒人會仔細聽你寫了什么,走過場而已。”
凌頌還是不高興。
撇過臉去:“朕考慮考慮。”
周一清早,晨會。
他們仨挨個上臺。
溫元初是第一個。
聽到教導主任點名溫元初上去做檢討,學生隊伍里一陣騷動。
張揚小聲跟凌頌說:“溫元初以前都是優(yōu)秀學生代表做發(fā)言的,當眾檢討這還是頭一回,他可比你更丟臉一些。”
凌頌莫名心虛。
就見溫元初走上臺,平靜淡定地將檢討念了。
他的檢討和給凌頌寫的那份差不多,認錯態(tài)度十分誠懇。
凌頌第一次知道,原來溫元初的臉皮可以這么厚的。
可他還是不痛快。
他們又沒做錯,就不該認錯。
第二個輪到姜一鳴。
這廝一篇檢討念得磕磕巴巴,前言不搭后語,語氣里還透著明顯的不服氣。
且避重就輕,只說自己不該傳播同學隱私,壓根不承認他在造謠。
凌頌本來就憋著火,聽到這個更是來氣。
輪到他上臺,他站在話筒前,猶豫三秒鐘,把溫元初幫他寫的檢討收起來。
“我是高二一班的凌頌,運動會那天,我和同桌溫元初確實打了體委姜一鳴,在大庭廣眾之下造成不良影響,被老師要求寫檢討,我反思了這么多天,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這事是我們不對,是我們考慮不周,我們不該當眾動手打人,應該把姜一鳴拉到?jīng)]人的地方再揍他。”
臺下一片嘩然。
溫元初緊蹙起眉。
“這幾天我一直在想,碰到像姜一鳴這樣嘴欠又心眼小,自己沒本事卻嫉妒比他厲害的人,背后各種陰陽怪氣搞小動作的陰險小人,除了動手揍一頓,還有沒有其他更好的對付他的辦法。”
“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揍他一頓更能讓他長教訓,對付文明人用文明人的辦法,但對付像姜一鳴這樣欺軟怕硬的野蠻人,當然得靠拳頭說話,他除了滿嘴噴臟,根本不會說人話也聽不懂人話,只有拳頭才能讓他長記性,下次他要是再胡言亂語,我還揍他。”
“我確實錯了,錯在打他沒有挑日子挑地方,不巧被老師看到,我自認倒霉。”
“我錯了,但下次還敢。”
凌頌話沒說完,已被沖上臺的老師掐斷了話筒電源。
他一臉無所謂,反正他該說的都差不多說了。
痛快!
晨會結(jié)束后,凌頌被單獨叫去教室辦公室挨批。
教導主任十分火大,讓馬國勝立刻打電話叫他家長來。
凌頡在半小時后匆匆趕來學校。
聽完馬國勝說的事情起因經(jīng)過,他問凌頌:“那個同學到底罵了你們什么?”
見到親哥,凌頌到底有些慫了,小聲嘟噥:“他罵我和溫元初是死基佬,溫元初才不是,我也不是。”
凌頡:“……”
凌頡按了按他肩膀,與教導主任和氣一笑,說:“小頌他性子有些擰巴,我會勸勸他,這事確實是他不對,不該在臺上說那些話。”
“但老師你們也知道的,他之前掉水里之后一直沒有完全恢復,學習跟不上,溫元初主動幫他補課,加上他和溫元初本來就是同桌又是鄰居,關(guān)系好一些,不知道學校里怎么就傳出了些不好聽的流言來,這么大的小孩脾氣正是最沖的時候,聽不得那些才會沖動行事,我們也不敢跟他說太重的話,怕他不好想。”
“無論如何,這事都是小頌的不對,我代他跟老師道歉,之后我們家長會嚴格管教他,保證不會再發(fā)生類似的事情。”
凌頡十分客氣,又提到落水一事,讓教導主任頓時就不好再說什么。
來來回回客套了幾句,凌頌總算被放過了。
從教室辦公室出來,第一節(jié)課已經(jīng)下課,溫元初正站在外頭等凌頌。
凌頌跑過去,大咧咧地說:“我之前是不是特帥?”
“你覺著呢?”溫元初面無表情地問他。
“那肯定特別帥。”凌頌得意極了。
他今天這一出表現(xiàn),一準比五千米拿了第一還出風頭。
嘻。
溫元初沒再理他。
凌頡的目光在他倆之間來回轉(zhuǎn),輕瞇起眼,若有所思。
溫元初主動過去跟他打招呼,把之前運動會上的事情解釋了一遍。
凌頡:“我剛聽你們老師說了,已經(jīng)沒事了,下回不要這么沖動,無論如何,打人都是不可取的。”
再著重提醒凌頌:“尤其是你,聽到?jīng)]有?”
凌頌還不服氣,溫元初已聽話應下:“我知道了,不會再有下次。”
等凌頡走了,凌頌才沒好氣地問溫元初:“你怎么就這么聽話,別人說你錯你就真認啊?”
“認錯而已,少些麻煩不好嗎?你今天這樣在晨會上說那些不該說的,鬧得還要請家長,你能得到什么好?”
“至少我心里痛快!”
溫元初轉(zhuǎn)身就走。
凌頌跟上去:“喂喂,你什么意思啊?!”
進教室之前,溫元初頓住腳步,與他說:“下次還敢這樣的話,心里記得就行,不用公告天下。”
“再想打人,跟我說一句,我?guī)湍闾羧兆犹舻胤剑襾韯邮帧!?br/>
凌頌一愣,溫元初已進去教室。
一直到上課鈴響老師進來,凌頌才回過神溫元初說了什么,給他傳字條。
【你說真的啊?真還幫我打人?】
【嗯,想打誰都可以。】
【哇,謝謝爸爸!爸爸你真好!】
溫元初將字條揉進手心。
他回來的第七十二天,他說謝謝爸爸,……做爸爸的感覺好像也不錯。
真的只有一點點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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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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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