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推測
“最近市面上的糧食價格一直居高不下,原先我以為是糧商們抱團針對蔡氏,可現(xiàn)在蔡棟已經(jīng)被救了出來,蔡松完全不需要求助這些糧商,但糧食的價格非但沒降,反而還漲了許多!”
何贄并非庸才,結(jié)合王然的質(zhì)疑,他隱約有了種大事不妙的感覺,可又說不出哪里古怪。
民以食為天,舒縣糧價暴漲,已經(jīng)嚴重影響了百姓們的生活,何贄為此感到頭疼,下個月就要政績考核,吏部屆時會派官員來調(diào)查,若是此事處理不好,將是他的一個極大污點。
他已經(jīng)年過五旬,熬了半輩子才干到縣令,仕途算是要到頭了。
能不能再進一步,這次考核至關(guān)重要。
“廬州府及周邊府縣的糧價如何?”
王然提問道,他需要更多的信息分析此事。
何贄搖頭道:“廬州府那邊的糧價沒有太大的波動,只有我們舒縣。”
“糧價是從蔡棟被綁之后漲起來的嗎?”
“是啊,蔡氏的主要產(chǎn)業(yè)就是糧食,因為行事霸道,幾乎將其他糧商得罪了個遍,所以大家一聽到蔡松想采購一百萬斤糧食,便立刻抬高了價格,自此一發(fā)不可收拾,如今的糧價相比平常,已漲了十幾倍。”
何贄嘆氣,他多次召見這些糧商,勒令他們降價,但他們當面嘴上答應的好好的,轉(zhuǎn)身就將他的話忘的一干二凈。
何贄本想殺雞儆猴,逼迫這些糧商低頭。
但這些糧商不知抽了什么瘋,居然抱團對抗何贄,嚷嚷著只要何贄對他們動手,他們就聚眾沖擊縣衙,到時事情鬧大了,朝廷肯定治他一個辦事不力的罪名,他何贄肯定是要烏紗不保的。
這一招將何贄嚇唬住了,他的官職就是何家的護身符,如果沒了這頂烏紗帽,何家在舒縣恐將很難立足。
王然沉思片刻道:“我們舒縣畢竟只是一個小縣城,就幾萬人口,市場的消耗力有限,糧價抬這么高,糧商們的糧食能全賣的出去嗎?”
何贄道:“幾乎糧行一開門,糧食就會被一搶而空,現(xiàn)在糧行都開始限購了,每天每人只能買十斤。”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
王然有了猜測,“咱們縣是產(chǎn)糧大縣,家家戶戶都有存糧,真正需要購糧的人并不多,這么多糧哪里賣的出去!”
“你的意思是這背后有人搞鬼?”
何贄驚訝道。
王然敲著桌子道:“商人最喜歡逐利了,周邊府縣的糧商們,若是聽聞舒縣糧價暴漲,他們會怎么做?”
“將糧都運到舒縣來販賣!”
何贄此刻內(nèi)心也有了猜測,只是他不敢往這方面想。
“這么多糧都運到舒縣,可是一個危險的信號,葉孝海綁架蔡棟,勒索一百萬斤糧食,無非就是要借助這批糧食,招兵買馬,擴充實力,等他壯大勢力后想干什么?”
“就是要攻占各府,割據(jù)為王,與朝廷分庭抗禮!”
王然順著這條頭緒,漸漸理清了糧價暴漲背后的真實原因。
何贄卻質(zhì)疑道:“你是說糧價暴漲是葉孝海操縱的,我認識他多年了,他可沒這么聰明。”
王然卻道:“葉孝海沒這么聰明,不代表他背后沒有高人指點啊,縣尊大人,我敢肯定,葉孝海一定已經(jīng)準備好了進攻舒縣!”
“等打下了舒縣,將糧商們的糧食據(jù)為己有,到時他有兵有糧,就是閉城自守,也能頂個一年半載!”
何贄對王然的判斷很是信服,只是舒縣的守軍只有五百人,算上衙差胥役湊一湊,也就八百人。M.??Qúbu.net
而葉孝海可是有幾千水賊,且常年與各府的官兵周旋作戰(zhàn),實戰(zhàn)經(jīng)驗極為豐富,如果他們真的打來,舒縣必定失陷!
他們這些人都得淪為葉孝海的盤中餐!
何贄道:“那我們怎么辦?現(xiàn)在就跑?我們一家老小,家族基業(yè)都在這里,若是逃了,可就什么都沒了!”
王然道:“廬州府離我們只有半天路程,立刻去廬州府搬救兵,剛才那乞丐聽到明天要當眾問斬,卻一點都不害怕,我敢篤定,葉孝海很可能就在今夜來突襲舒縣!”
何贄此時方寸大亂,完全沒了主意,聽王然這么說,立即照辦。
“葉孝海上岸第一站就是鵲渚,我們要立刻向鵲渚的衛(wèi)所預警!”
王然踱步道。
何贄點點頭,深吸一口氣,看了眼王然:“老夫的眼光果然沒有錯,你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此次若是能平安度過,老夫一定要收你為義子,向朝廷舉薦你!”
義子?
王然微微一愣,這豈不是要他認何贄當干爹?
看來何贄是想將他綁在何氏的車輪上,而毫無立身之本的他,若是能傍上何贄,也能迅速展露自己的抱負。
一眾舒縣高層,縣丞張發(fā)、主簿劉文、都尉方玖等,被何贄緊急傳來議事,當他們聽完王然的分析,都嚇了一跳,“葉孝海的段位啥時這么高了,還學會了迂回戰(zhàn)術(shù)?”
白發(fā)蒼蒼的張發(fā)摸著下巴道:“老夫不相信葉孝海敢來攻打我們,廬州府一旦出兵,切斷他的退路,他這只海龍王可就成了旱地里的泥鰍,還不任人拿捏?”
主簿劉文比較年輕,他最近密切關(guān)注淮西的局勢變化,對王然的觀點很是贊同,并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白毛蝙蝠在北,葉孝海居中,霸山虎宋雄在南,如果葉孝海打下了我們舒縣,他們這三股勢力很快就將連成一線!”
“而現(xiàn)如今舒縣涌入的大批糧食,粗略計算,足夠葉孝海擴大十倍兵力!”
“屆時,淮西都將會被割裂,雖說盱眙那邊不會真的打起來,但朝廷肯定要重兵防備慕容虎,真正能來收拾淮西匪患的,怕還是只有我們自己。”
方玖直接道:“請大人下令,我立刻征召民夫,從各鄉(xiāng)鎮(zhèn)抽調(diào)青壯,組成民兵,協(xié)同防御,抗擊水賊!”
“這……”
何贄猶豫了。
王然明白何贄的意思,萬一事情并非他猜測的那樣,何贄貿(mào)貿(mào)然搞出這么大的動作,最后肯定要背鍋的。
但是怕就怕事情若是真的如王然預想的那般,而他何贄沒有采取措施,最后背鍋的肯定還是他!
這真是騎虎難下啊!
所有人都看向何贄,等候他的決定。
何贄一咬牙,豁出這把老骨頭了,不成功便成仁!
“立刻行動!”
何贄拍桌道。
方玖和劉文等人趕緊去準備。
唯獨張發(fā)沒有動,他看著何贄道:“縣尊大人,這太冒險了,若是葉孝海沒來,府臺大人那邊怕是難以交代啊!”
何贄道:“若是府臺大人問罪,我自會一力承擔!”
王然抱拳道:“還請縣尊大人恩準,我們幾人想立即入伍!”
霍勝和王賢此刻心潮澎湃,這就要打仗了嗎?
“好,我讓人給你們發(fā)放武器甲衣!”
何贄點頭道。
王然幾人從府庫里領到了三副銹跡斑斑的皮甲,以及佩刀,像他們這種段位的士兵,盔甲之類的防具是沒有的。
水寨里,葉孝海從蔡氏安插的眼線那里得到了最新情報。
原來,哪天與他交易的人,并不是叫聶老四,而是叫王然。
所以,他派去刺殺王然的人,注定會失手。
“可惡的小子,好狡猾啊!”
葉孝海將手中的茶杯捏的粉碎,第一次有人將他戲弄的這般狼狽,堵在心頭的怒氣無法釋放,他感覺自己都快要氣炸了。
蔣清罵罵咧咧道:“娘希匹,好雞賊的家伙,我一定要親手宰了他!”
“諸位都是要干大事的人,何必為了一個卑微的賤民而大發(fā)雷霆,如今舒縣已經(jīng)囤積了幾百萬斤糧食,就等著咱們?nèi)ト×耍玫搅诉@批糧食,稱王稱霸,指日可待!”
在葉孝海右手邊站著一群黑袍人,剛才開口的是其中一人。
而他們中間,坐著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戴著斗笠,面蒙黑紗,看不清臉龐,但卻給人極強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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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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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