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智力、權(quán)力、財力、法力
淮安十六府。</br> 中定府。</br> 耀城。</br> 這一座城,論起繁華之處,僅次于豐城。</br> 但耀城所在,比之于豐城,要更具有地利優(yōu)勢。</br> 這里的地方,堪稱居于淮安十六府中央,四通八達(dá)。</br> 淮安來往貿(mào)易,均要經(jīng)過此處。</br> 而淮安十六府的商行盟會,歷年也都定于此處。</br> 時至如今,又是一年。</br> ——</br> 莊冥在今日晨時,便乘坐馬車,來到了這里。</br> 隨行的有霜靈,以及乾陽和殷明。</br> 他看著外邊的景象,伸手入袖中,輕撫著已經(jīng)化作尺許長的幼龍。</br> 世人均以為,乾陽和殷明,作為武道宗師,是他最大的保障,讓他安全無憂。</br> 但在幼龍達(dá)到此境上層之后,便已成了他最為強(qiáng)大的戰(zhàn)力,猶在乾陽與殷明之上。</br> 以前倒也有人嘗試,調(diào)虎離山,將乾陽和殷明引走,伏殺于他。</br> 若今后再有人想著調(diào)虎離山之舉,他便可以給人家一個驚喜。</br> 可惜到了如今,乾陽和殷明,名聲鼎盛,加上他莊冥勢力龐大,已經(jīng)穩(wěn)住了根基,以往想要動念伏殺于他的人,而今也不敢輕舉妄動了。</br> 倒是那位陳王,或許會來殺他。</br> 但那也不在近日,而是在陳王將尾巴收拾干凈之后的事情了。</br> “不知白老、陸合、岳陽他們,進(jìn)展到什么地步了?”</br> 莊冥徐徐吐出口氣,他心中清楚,自己這邊的動作,定要比陳王快。</br> 他不止一次向陸合等人強(qiáng)調(diào),務(wù)必要在陳王對自己動手之前,便先發(fā)制人,使之自顧不暇,而若是陳王先一步完成了收尾,后果不堪設(shè)想。</br> 莊冥這般想著,神色凝重。</br> 而就在這時,外邊卻又來了一人。</br> 赫然是個中年人。</br> 莊氏商行在中定府的管事,名為薛慶。</br> 當(dāng)初宣城宋家的老太爺,來到中定府游說各家,試圖孤立莊氏商行,而莊冥早有對策,派遣柳河到此。</br> 考慮到柳河作為武者,論言辭鋒芒,未必斗得過這經(jīng)驗老道的老狐貍,便又派遣薛慶協(xié)助,直面宋家老太爺。</br> 那宋老太爺,亦是白手起家,手腕狠辣,思慮周全,言辭鋒銳,雖然如今年邁,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夠直面鋒芒的……而這薛慶,便在宋老太爺面前,高談闊論,勢壓眾人,生生將中定府那些搖擺不定的各家掌權(quán)人的心思,都盡數(shù)壓下了。</br> 論起資歷,薛慶稍次于白老。</br> 但論起能力,薛慶不亞于白老。</br> “公子,接到消息,為北域災(zāi)民籌備的二十萬兩,已經(jīng)備了一半。”</br> 薛慶施了一禮,遲疑道:“官府那邊,已經(jīng)開始向各家討要募捐的銀兩,包括咱們莊氏商行……是否先將這十萬兩奉上?”</br> 莊冥平淡道:“告訴官府來人,待籌齊銀兩,必將奉上,不會太久了。”</br> 他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br> 這一筆錢,數(shù)額巨大,籌備了數(shù)日,尤其是莊氏商行如今在外擴(kuò)展生意,正是花錢的時候,要湊出這一筆錢,也頗是不易。</br> 但陳王臉面也不要,便是為了坑他一回。</br> 這二十萬兩,莊冥還忍得住,便也認(rèn)敗了一回。</br> 雖說,盡管認(rèn)了這一回,但這錢也未必給得出去。</br> 可終究讓他心中,也頗不暢快。</br> “是,公子。”</br> 薛慶神色亦是復(fù)雜,他對于此事,有所耳聞。</br> 向來謀劃無誤的公子,卻被厚顏無恥的陳王,在大庭廣眾之下,明擺著坑去了二十萬兩。</br> ——</br> “商盟之會,也快開始了罷?”</br> 莊冥淡然問道:“往年在正午時分,今年可有改變?”</br> 薛慶應(yīng)道:“未有改變,仍在正午。”</br> 莊冥點了點頭,說道:“你收拾一下,隨我過去。”</br> 薛慶施禮道:“是。”</br> 莊冥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又偏頭看向霜靈,道:“商盟之會,不宜人多,你就留在店里。”</br> 霜靈乖巧地點點頭,嗯了一聲。</br> 莊冥看著桌案上的紙張,微微沉吟。</br> 這上面是他關(guān)于接下來要做的事情。</br> 而薛管事,對中定府十分熟悉,也需要他一并過去。</br> “淮安十六府中,亂象至今未平。”</br> “宣城宋家攪弄的風(fēng)雨,尚未安定下來,便多了一位陳王。”</br> “而今各大商賈,均已知曉我莊氏商行與執(zhí)掌淮安十六府的陳王交惡,前次雖然解封,實則恩怨尚未消解。”</br> “莊氏商行目前已被解封,卻也受到了孤立。”</br> “之前宋天元絞盡腦汁,費盡心血的精密謀算,便也只是先要孤立莊氏商行而已,而他的算計,都被我擋下了,可我卻敵不過陳王在高月樓的寥寥幾句話。”</br> “陳王不如宋天元聰慧,卻能仗著權(quán)勢,憑幾句話,輕而易舉達(dá)到了宋天元費盡心機(jī)都未能達(dá)成的目標(biāo),讓我莊氏商行陷入這般境地。”</br> “智力、權(quán)力、財力……以及,法力!”</br> 莊冥笑著搖頭,取過了桌上的紙。</br> 各大商家生恐得罪陳王,而孤立莊氏商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