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四年回歸
洛錢靈沒作多想,癡癡作答:“想。”
怎么想?
從記事起,她就沒停止過幻想。
如今,廣御哥哥親口問她,她哪有不答應(yīng)的道理?
她整個人已經(jīng)被他的聲音蠱惑,一時間,將所有的事情都拋到了腦后。
她跳下床,不顧衣衫不整,就這么的直撲進(jìn)男人的懷里,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脖子,激動得頭腦大片大片的空白。
她完全沒有留意到,男人的身子已經(jīng)僵硬。
但他,卻伸手將她進(jìn)懷里,緊緊的擁著她。
“廣御哥哥,我不是在做夢吧?”
“傻瓜,怎么會?”
男人扯了扯嘴角,可是,黑眸中,卻閃著冷漠的光芒。
懷中的女孩,激動得好像被一個大彩蛋給狠狠的砸了一身。
幸福感,滿滿的纏繞著她。
“廣御哥哥,是真的嗎?”她不敢置信的問道。
蘇廣御松開手,改為捧住她的臉,在她的唇上點(diǎn)了點(diǎn):“當(dāng)然是真的。我什么時候?qū)δ阏f過謊?你都已經(jīng)把第一次給了我,我自然要對你負(fù)責(zé)任。”
洛錢靈一聽,眼神一下子變得黯淡:“廣御哥哥,你是因?yàn)檫@個,才要娶我的嗎?不是因?yàn)閻畚遥俊?br/>
“傻瓜,怎么不愛?我簡直愛死你了!”男人把“死”字咬得緊緊的,而女孩,卻沒有聽得出來。
“靈兒,這么多年了,我早已經(jīng)習(xí)慣,有你在身邊的日子。”男人低低的說道。
其實(shí),這話連他自己都分不清楚,是在忽悠她,還是,他真的已經(jīng)習(xí)慣了,有她在身邊。
多年以后,他才清楚的意識到,沒有她在身邊的日子,真的,一點(diǎn)都不習(xí)慣。她早已經(jīng)在漫長的歲月中,不知不覺,悄悄的,住進(jìn)了他的心里,再也拔不掉。
原本黯然神傷的女孩,將他的話信以為真,小臉又綻開了甜美的笑顏。
“廣御哥哥,我覺得好幸福噢。”她使勁往他懷里鉆,似乎要鉆進(jìn)他的身子里,只有這樣,她才能感受到,他真實(shí)的存在。
“傻樣,以后,我們會一直幸福的!”男人用他那極具磁性的嗓音說道。
“嗯。”洛錢靈使勁點(diǎn)頭。
她一個激動,抬起雙手,踮起腳尖,捧住男人的臉,將香香甜甜的吻,送了過去。
男人劇烈回應(yīng)。
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蘇廣御暗咒了一聲,該死的,他為什么,只對她起反應(yīng)?
真是中邪了!
他的反應(yīng)太過明顯,洛錢靈一下子就感受到了,那方滾、燙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物,直抵著她的小腹,小臉?biāo)查g火紅似血。
蘇廣御抬起頭,離開她,抱著她微微顫抖的小身子,伏在她瘦削的肩膀上,呼吸粗重。
劍眉擰得很深。
他不解。
他知道自己是個什么樣的男人,因此,自成年后,也不知有多少女人向他傳遞愛的訊號,有的甚至在他的身上撩、撥,點(diǎn)、火,可他,從來沒有過那方面的反應(yīng)。跟珊兒在一起的時候,他也不會去想那方面的事情,即使在一起兩年,除去那兩次沒有記憶的醉酒經(jīng)歷,他從不跟陳采珊上、床……
后來的后來,他才知道,不但生活上,就連感情上,他也是個潔癖的男人。他的身體深處,潛意識里,只認(rèn)定了懷中的女孩,所以,才會不斷的,被她勾起沉睡的欲、望。
他努力平復(fù)身體里掀起的狂潮。
這一刻的洛錢靈,有種飄浮在云、端上的不真實(shí)感覺。
可她知道,那是真的,廣御哥哥就在自己的身邊。
漸漸的,她的頭腦緩緩清醒過來了,她猛的一下子松開手,推開了男人。
蘇廣御臉上帶著微微的驚訝之色:“靈兒,怎么了?”
洛錢靈搖頭,眼眶紅紅的:“廣御哥哥,你沒有騙我,對不對?”
蘇廣御道:“我怎么會騙你呢?”
“你既然不是騙我,那,采珊姐姐呢?”
蘇廣御臉上的淺淺笑意忽然僵住了,他下意識的握了握拳,下一秒,迷人的笑顏再次展現(xiàn):“我跟她,并不合適,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
洛錢靈意外,眼睛瞪得大大的:“你……你不是很愛她嗎?她也很愛你,為什么要分手?”
蘇廣御重新將她攬入懷中,抱住:“傻瓜,既然不合適,再糾結(jié)下去,也不會幸福。”
“是不是因?yàn)槟羌拢缮航憬闶懿涣舜碳げ拧?br/>
男人俯身堵住她的唇,輕輕的咬了一口:“這小嘴,怎么這么多話?嗯?”
語氣中,是滿滿的寵溺。
洛錢靈呆住了。但,她還是忍不住繼續(xù)問:“那采珊姐姐呢?”
“她已經(jīng)走了,去了,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
“廣御哥哥,那件事,你怪不怪我?”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蘇廣御眼里劃過一絲什么,但他卻含笑道:“如果不是那件事,我怎么知道,我有多愛你!”
“真的不怪我?”
“不怪!”
豈知,男人忽然悶哼一聲,左胸口處傳來一陣火辣辣疼痛的感覺,他低頭一看,卻是懷中的小女人,不知哪根筋給抽了,居然,在狠狠的咬他!
好一會,洛錢靈才抬起頭,睜著閃亮亮的大眼睛,問:“廣御哥哥,疼嗎?”
蘇廣御卻騰出一只手,伸進(jìn)她衣服里,并往上爬,在她沒有著小衣衣的胸口處猛得一握,惹得她倒抽了一口冷氣。
“疼嗎?”他邪魅一笑。
洛錢靈淚眼汪汪道:“疼!”
蘇廣御抽回手:“我又不是鐵,自然會疼。”
洛錢靈簡直要破涕為笑:“疼就對了,說明這不是在做夢!”
蘇廣御嘴角狠狠的抽了抽,該死的,她居然咬他以證實(shí)是不是在做夢!
“當(dāng)然不是在做夢!”
洛錢靈忽然大叫了一聲。
蘇廣御頭疼:“又怎么了?”
洛錢靈笑得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線了:“廣御哥哥,我好開心,好開心!”
蘇廣御無聲嘆氣,終究還是個孩子!
笑吧,笑吧,未來哭泣的日子,已經(jīng)在向她招手。
他期待,那天的,到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洛錢靈激動的情緒才稍稍緩解。
她很想告訴廣御哥哥,因?yàn)槟且淮危龖言辛耍珡V御哥哥知道她偷偷去打掉了他們的孩子,他會不會很生氣?
嗯,還是先別跟他說了,免得他心里難受。
她想跟他說,她沒有給他下、藥,但轉(zhuǎn)念一想,廣御哥哥現(xiàn)在都不追究她的責(zé)任了,她要是重提的話,廣曼估計會死得很慘。既然廣御哥哥不怪她,那就讓他一直誤以為,是她下的藥好了。反正,現(xiàn)在看廣御哥哥的樣子,好像很慶幸她下了藥的樣子,要不然,他還不知道他對她的感情呢!
于是,當(dāng)蘇廣曼回到宿舍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傻妞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癡癡呆呆的,一會笑,一會哭。
她走過去,在洛錢靈的身邊坐下,抬手撫向她的額頭:“怎么一副傻樣?發(fā)燒了?咦,沒有呀?”
洛錢靈沒有回應(yīng),而是盯著她傻笑。
“錢靈,你怎么了?”蘇廣曼被她笑得心里直發(fā)毛。
洛錢靈呵呵笑道:“廣曼,謝謝你。”
蘇廣曼聽得一頭霧水:“謝我什么?”
她狐疑的盯著她:“你剛才跟我哥滾、床單了?瞧你這緋紅的小臉,盡是那什么欲得到滿足的神情……”
洛錢靈臉紅:“沒有啦。”
“那你謝我什么?”
“謝謝你上次給廣御哥哥下、藥。”
蘇廣曼嚇了一大跳,驚問:“我哥知道了?”
洛錢靈道:“沒有,他以為是我干的好事,他說如果不是我給他下了藥,他還不知道他對我的感情。”
蘇廣曼放下心來,含笑道:“然后呢?”
“廣御哥哥說會娶我,嘻嘻。”
蘇廣曼撐大了眼睛,隨即笑瞇瞇道:“我就說嘛,我哥他不是個沒有擔(dān)當(dāng)?shù)哪腥耍疲⒛懔税伞!?br/>
洛錢靈狂點(diǎn)頭:“他說他跟采珊姐姐不合適,他們已經(jīng)分手了。”
蘇廣曼放下心來。
洛錢靈忽然湊過來,在她的臉上“叭”了一口:“廣曼,謝謝你,我愛死你了!”
人說著,已經(jīng)跳起來,鉆進(jìn)臥室里,繼續(xù)做美夢去了。
蘇廣曼抬手擦臉,沖她吼道:“喂,惡心死了!”
她重重的舒了一口氣,真是太好了!
直到白落雪回來,洛錢靈仍然處于癡傻狀態(tài)中。
得知蘇廣御承諾娶洛錢靈,她卻沒有替她感到高興,而是擔(dān)心的問道:“錢靈,你確定??”
洛錢靈使勁點(diǎn)頭:“廣御哥哥才不會騙我呢!”
白落雪看著興奮到狂的女孩,忍不住蹙眉,為什么她會有一種替她感到不安的感覺呢?
可是這種不安,她卻說不出來。
軍訓(xùn)結(jié)束后,洛錢靈等三人從外面回到宿舍的時候,一推開房門,就嗅到了滿屋子的花香。
三個女孩撐大了眼睛怔怔的望著滿屋子的紅玫瑰,一時間愣住了。
白落雪最先開口:“是誰這么浪漫?”
蘇廣曼道:“看來我們宿舍的房門太不安全了。”
她們出門明明有鎖了門,可是卻有人輕易了走了進(jìn)來,還用玫瑰花鋪滿了她們的客廳。
洛錢靈卻想到了一個可能,因?yàn)樗娮R過某個男人某種能力,他可以輕松進(jìn)入鎖好大門的屋子……
如果不是因?yàn)閺男【驮谒纳磉呣D(zhuǎn),洛錢靈一定以為,那個男人,是個專業(yè)小偷,可以輕輕松松打開別人的房門。
他的手中,一定有把萬能鎖吧?
幾個姐妹正胡亂猜測之際,從洛錢靈的房間里忽然走出了一個男人,西裝革履,帥氣的臉上,掛著淺淺的卻極其迷人的笑意。
正是蘇廣御無疑了。
他緩步走到洛錢靈的身邊,溫柔的問道:“靈兒,喜歡嗎?”
開口的同時,長臂已伸過,將她拉入自己的懷中。
洛錢靈呆了呆,癡癡點(diǎn)頭:“喜歡。”
只要是他送的,哪怕是一根枯萎的小草,她也會喜歡得不得了。
白落雪撇撇嘴。
蘇廣曼的身子卻哆嗦了下,她怎么從來不知道,哥哥居然也有這么肉麻的一面?看他那悶騷的模樣,她真有點(diǎn)受不了了。
她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白落雪也轉(zhuǎn)身進(jìn)入另外一個房間,關(guān)上了門。
洛錢靈伸出手環(huán)抱住蘇廣御,使勁往他懷里鉆,只覺幸福得不得了。
豈知,蘇廣御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走進(jìn)了她的房間里,大腳勾起門板,再合上。
他把壓在了床上,密密集集的吻落在她的每一寸肌膚上。
洛錢靈大口喘氣,感覺自己快要被他整死了。
蘇廣御原本也只是想撩、撥她,誰知,最后難受的還是他自己。
他在最后急急剎住了車,下床,轉(zhuǎn)身,進(jìn)了浴室,淋了個冷水澡,二十分鐘后體內(nèi)的火氣才被澆滅。
他看著鏡中的自己,那雙眼神中,飽含著濃濃的欲、求不滿!
他握緊拳頭,差點(diǎn)一拳砸在鏡子上。
該死的,她是毒藥么?為什么每次總會變成這樣?
當(dāng)兩人從房間里手牽著手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蘇廣曼和白落雪從地在客廳里看電視。
接到白落雪擔(dān)憂的眼神,洛錢靈搖了搖頭。
蘇廣曼不知情,她笑瞇瞇的看看小臉酡紅的洛錢靈,又看看好像壓抑著什么的哥哥,心情那是一個大好,她以為,哥哥還沒吃飽呢,哈哈!
蘇廣御牽著洛錢靈的手往外走,出門前對蘇廣曼說道:“曼曼,晚點(diǎn)回去一趟。”
說完也不管蘇廣曼是否回應(yīng),與洛錢靈一塊離開了。
白落雪盯著門板,皺眉,劇情反轉(zhuǎn)得太快,她有些接受不能。
蘇大哥,真的喜歡錢靈嗎?
為什么她怎么看都覺得是假的呢?
她搖了搖頭,希望一切只是她的幻覺。
而一旁的蘇廣曼,則滿臉的興奮,再次感嘆,自己真的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傍晚。
蘇家。
花園里。
蘇洛兩家人圍在一起喝著茶。
楊詩平和錢雨萱又開撕了。
其他人坐在一旁,對她們的吵嘴無動于衷。
當(dāng)一輛黑色的汽車緩緩駛進(jìn)來的時候,眾人都知道,是蘇廣御回來了。
只不過,當(dāng)他下車之后,卻繞到副駕駛座這邊,極其紳士的開了車門。
眾人看見,從車上走下來一個女孩子,蘇廣御伸手牽過她的手,將她帶到了眾人的面前。
當(dāng)看清那女孩時,所有人除了蘇廣曼,都大吃了一驚,特別是楊詩平和錢雨萱,兩人夸張的噴了茶水。
眾人盯著蘇廣御將女孩摟在懷中,面面相覷,一時間,誰也說不出話來。
好一會,錢雨萱才開口:“你們在做什么?”
蘇廣御笑了笑,摟緊懷中的人兒。
而懷中的小人兒,含羞答答的同所有人打了一遍招呼。
錢雨萱拿手搓了搓眼睛,再次確認(rèn),蘇廣御懷中的人兒,正是自己的寶貝女兒。
隨后,在眾人錯愕的眼光中,蘇廣御忽然在洛錢靈的面前,單膝跪了下去,亮出了一枚鑲著大鉆石的戒指……
狂喜瞬間襲卷了洛錢靈的小心臟,同電視所有的女主角一樣,面對心愛男人的求婚,她激動得眼淚撲簌撲簌往下掉,咬著唇點(diǎn)頭答應(yīng)。
眾人回不過神來。
好半晌,楊詩平最先開口:“我不同意!”
此時,蘇廣御已將戒指套進(jìn)了洛錢靈的手指上。
聞言,他淡淡的看了一眼母親,淡淡的說道:“媽,我要娶靈兒,希望能得到大家的祝福。”
楊詩平險些被氣死,她又何償不了解自己的兒子,他想要做的事情,誰能阻止,即便是父母,也不能。
她指著洛錢靈的鼻子道:“她怎么配得上你,配得上我們蘇家?說不定,她只是看中了我們蘇家的錢和權(quán)!”
聽了她的話,錢雨萱立即跳出來了,一手掐腰,一手指著楊詩平,大聲嚷嚷道:“姓楊的,放干凈你的嘴巴,你是眼瞎了嗎?我們家靈兒對你兒子的感情怎樣,全世界只要有腦子的人都知道!”
楊詩平咬牙:“你罵我沒腦子?”
“你就是沒腦子!年輕人想怎樣就怎樣,我就特別支持靈兒跟廣御!”
錢雨萱原本并不同意,但受楊詩平的刺激,她立即覺得女兒和廣御,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雙!!
她們吵得不可開交,這邊蘇廣御已經(jīng)摟著洛錢靈的身子,沉聲道:“待靈兒滿二十歲,我就會娶她過門。”
他說罷,擁著洛錢靈,回到黑色的豪車上,揚(yáng)長而去。
楊詩平氣得差點(diǎn)吐血。
而錢雨萱則那一個得意。
楊詩平道:“我不可能同意她嫁入我們蘇家。”
一旁的蘇奶奶終于發(fā)話:“我就覺得靈靈跟廣御很般配,我十分贊同他們在一起。至于那個什么珊,大伙以后別再提了,她已經(jīng)是過去式。”
蘇爺爺也道:“靈靈這孩子不錯。”
蘇父安慰楊詩平:“你就悠著點(diǎn)吧。兒孫自有兒孫福,靈靈有什么不好的?她就是愛廣御愛得瘋狂了點(diǎn)而已。”
看楊詩平氣得臉都白了,錢雨萱笑瞇瞇的歪在自家老公的身邊,那是一個得意。
就這樣,洛錢靈的人生,從此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蘇廣御與她求婚之后,她感覺每一天都過得十分十分的漫長,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要奔至二十歲,然后美美的嫁給廣御哥哥,做他最美麗的新娘。
可是自那以后,蘇廣御變得更加的忙碌了,洛錢靈經(jīng)常見不到他人影,打電話也只說得上一兩句話,他經(jīng)常出差,聽蘇廣曼說,廣御哥哥把分公司開到其他的城市去了,蘇家的公司,在洛錢靈滿二十歲前,已經(jīng)越來越大。
十天半月才見一次面,已經(jīng)成了家常便飯,而且每一次見面,不到半個小時,甚至兩人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蘇廣御一個電話,就走人了。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xù)了一年,終于,洛錢靈再也受不了了,找自己的媽哭訴。
錢雨萱安慰女兒:“廣御他是做大事的人,他一個人要掌管數(shù)千人的公司,平時忙得不得了,你要多理解他。他既然答應(yīng)娶你,就一定會娶你,媽相信他的為人。你愛他的話,就該做他背后的女人,支持他的事業(yè)。”
洛錢靈委屈,她也只不過是十九歲的孩子,她也想像其他的戀人一樣,經(jīng)常手牽著手,壓壓馬路,看看電影,偶爾出去旅游,想要多浪漫就有多浪漫。可是,這樣的事情,她和廣御哥哥從來沒有做過……
錢雨萱嘆氣:“傻孩子,如果你喜歡的人不是他,而是跟你一樣年紀(jì)差不多的男生,你們也可以經(jīng)常去壓馬路,看電影,節(jié)假日游山玩水……”
洛錢靈眼眶紅紅的,她想,她是這個世界上,很悲哀的一個女朋友,不,未婚妻,該有的浪漫,除了一年前那滿屋子的玫瑰花以及震驚兩家人的求婚之外,就什么都沒有了。
錢雨萱試探她:“既然這樣,要不,你不要嫁給你的廣御哥哥了,把戒指退回去,隨便接受一個追你的男孩子,你想要的浪漫就有了。”
“不要!”洛錢靈立即反抗,“我只要廣御哥哥。”
錢雨萱道:“寶貝,再過一年,你就要嫁給廣御了,嫁作人妻,就要好好經(jīng)營兩個人的家,最基本的東西,你必須學(xué)會。不如這樣吧,你先把廚藝學(xué)好了,等你們結(jié)了婚,你就可以天天為心愛的他做飯了。”
她已經(jīng)認(rèn)了自家女兒這一生只怕除了蘇廣御,再也裝不進(jìn)任何人了。女兒對廣御的感情,已經(jīng)深到讓人恐怖的地步。如果失去,只怕,會要了女兒的半條命。既然如此,不如讓女兒學(xué)習(xí)那招要想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洛錢靈一聽,恍然大悟。
對啊,再過一年,她就要嫁給廣御哥哥了,她不能再過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
自那以后,洛錢靈除了上課,一到周末,就開啟了學(xué)廚藝的生涯。
她夢想著,在未來的日子里,天天為心愛的他,洗衣、做飯。
因?yàn)橛辛藙e的追求,倒也覺得日子過得飛快。
就這樣,她迎來了二十歲的生日。
蘇廣御答應(yīng)她,在這一天,與她到民政局,領(lǐng)了結(jié)婚證,并在當(dāng)天舉行了婚禮。
由于考慮到洛錢靈還是學(xué)生,因此,他們的婚禮十分低調(diào)。
送走了所有人,洛錢靈坐在臥室的床上,等待著她的新郎官。
此生,從未如此幸福過。
她,真的嫁給了廣御哥哥。
可是,令她沒想到的是,她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天亮,也沒有等到新郎官的出現(xiàn)。
洛錢靈所有的期待,漸漸變成了失望,失落,惶恐。
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那些鬧洞、房的人離開后,她等了兩個小時,實(shí)在是忍不住,便走出了臥室,客廳里沒有廣御哥哥的人影,隔壁臥室里沒有,書房沒有,浴室里沒有,任何一個角落,都沒有!
后來,她給了他電話,電話響了很長時間才被人接聽。
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廣御哥哥的聲音很冷。
“我在忙,晚點(diǎn)回。”
畢竟是新婚之夜,可是她嫁的男人卻把她扔在房間里不聞不問,有什么事情,比她還重要?
她委屈得直掉眼淚。
但她仍然抱著一線希望,捧著手機(jī),一直等,一直等,等到天亮,實(shí)在是熬不住了才卷縮在沙發(fā)上,沉沉睡去。
直到她醒來,蘇廣御才從外面歸來。
她急忙從沙發(fā)上跳下來,沖過去想要撲進(jìn)男人的懷里,可蘇廣御卻避開了她,用一種十分冷漠的眼神看著她。
洛錢靈愣:“廣御哥哥,你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她的身上,仍然穿著昨天的大紅衣,臉上的妝容仍在,一雙大眼睛里面,淬滿了不安的神色。
看蘇廣御沒有說話,洛錢靈低頭掩去眼中的情緒:“昨天晚上一夜未歸,我好怕……”
好怕,你再也不回來了。
她抬起頭:“廣御哥哥,你餓不餓?我去給你做飯。”
“不用了。我已經(jīng)吃過了。”蘇廣御冷聲道,“我有話跟你說。”
看著他臉上的表情,一股強(qiáng)烈的不安,忽然間就涌上了洛錢靈的心頭。
只聽蘇廣御面無表情的說道:“以后,我不會回這里住。但是每個月,我會抽出時間陪你回家看望父母一次。還有,以后,少給我電話,也不要有事沒事就去找我,希望你做得到。”
洛錢靈聽是一臉茫然:“廣御哥哥,你在說什么?”
蘇廣御冷笑一聲:“洛錢靈,你并不傻,何必跟我裝糊涂?”
他說罷,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離去。
洛錢靈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她花了很長很長的時間才將他短短的幾句話消化一部份。
她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她需要他說清楚。
于是,便急急掏出手機(jī)給他去了電話,可是電話那邊卻無人接聽。。
她不死心,一遍遍的撥打過去,在她撥了第十遍之后,電話“嘟”了一聲,便陷入了無法接聽的狀態(tài)中。
她懵了。
她隱隱覺得,廣御哥哥已經(jīng)將她設(shè)為了黑名單。
頭腦亂成一團(tuán)麻。
怎么會這樣?
回想這兩年來,廣御哥哥的冷漠,以及心碌,心頭的那股不安,越來越強(qiáng)烈了。
她不甘心,連大紅衣服都沒換下,甚至頭發(fā)都沒梳洗一下,鞋子也顧不得換下,穿了拖鞋,拿過隨身手袋就沖出了房間。
按照這個時間,廣御哥哥應(yīng)該是在公司里。
她攔住了一輛出租車,直往他公司的方向去。
走進(jìn)那棟高樓,她被前臺攔下了。
前臺小姐用一種鄙夷的眼光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要見蘇總,要提前預(yù)約。請問小姐,你有預(yù)約函嗎?”
洛錢靈搖頭:“沒有。可是我是他剛過門的妻子。”
前臺小姐“噗嗤”一聲笑了:“小姐,你開什么玩笑?蘇總的女朋友我們會不知?你是哪里來的瘋子?快走開,要不然,我可要叫保安了。”
“我真的是他妻子。麻煩你給他電話,好嗎?”
前臺小姐笑道:“小姐,如果你真的是他的妻子,那你自己給他電話嘛!難道妻子會沒有丈夫的手機(jī)號碼?”
“我……我打不通他的電話……”
前臺小姐冷語道:“你是他妻子都打不通,我又怎么打得通?你走開。”
洛錢靈瞪了她一眼,一把推開她,急急往電梯的方向奔去,她記得,廣御哥哥的辦公室好像在頂樓。
“保安,那人不知是哪來的瘋子,趕緊把她拖出去!”前臺小姐大聲嚷嚷道,惹得周圍的人紛紛看了過來。
她話音剛落,立即有兩個保安沖了上來,在她鉆進(jìn)電梯的那一剎那,生生把她拉了出來。
“小姐,很抱歉,你不能上去。”保安認(rèn)真的說道。
“我是廣御哥哥的妻子,你們敢這么對我!”洛錢靈叫道。
保安頭疼,他耐心的說道:“小姐,很抱歉,要見蘇總必須出示預(yù)約函,這是蘇總特地交待的。這是我們的工作。希望小姐不要為難我們。”
洛錢靈一聽,轉(zhuǎn)過身,默默往外走。
既然如此,那么,她就在門口等他吧。
她不信,他會一直呆在辦公室里,沒有出門。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無意間從一面全身鏡里看到了自己,她停下了腳步,鏡中的自己,頭發(fā)亂得像草堆,臉上的妝容花了,幾乎看不出原來的面貌,身上的一襲大紅衣,再加上腳上一雙可愛的拖鞋,整個瘋子的形象。
難怪,前臺小姐會拉住她。
她苦笑了下。
她走出辦公樓。
在大門附近蹲下,拿過一塊小石頭,就像當(dāng)年那樣,開始無意識的畫起了圈圈。
一雙皮鞋出現(xiàn)在眼前。
她眼睛一亮,立即扔下小石頭,抬起頭一看,眼前的卻不是廣御哥哥,而是奏正洋秦大哥。
“洛小姐?”秦正洋用一種不確定的語氣問她。
洛錢靈怔了怔,方回憶過來,眼前的男子,與她之間,已經(jīng)很分生了。
她扯了扯嘴角:“秦大哥,好巧。”
“你是來找蘇總的嗎?怎么不進(jìn)去?”秦正洋問。
洛錢靈自嘲道:“我這副模樣,進(jìn)不去。”
秦正洋看著她,似是明白了什么,便說:“洛小姐,我?guī)氵M(jìn)去。”
昨天他們結(jié)婚了,他有到場,只是,剛新婚的人兒,怎么會以這副模樣出現(xiàn)在這里?
他暗暗搖頭,不再去多想。
于是,當(dāng)秦正洋陪伴著洛錢靈走進(jìn)電梯的時候,前臺小姐撐著大眼眼,久久反應(yīng)不過來。
秦正洋直接把她帶到了蘇廣御的辦公室里。
當(dāng)時蘇廣御正坐在辦公桌前處理文件,當(dāng)看見洛錢靈以一副“瘋子”的形象出現(xiàn)在眼前的時候,他愣了下。
秦正洋識趣的退了出去。
蘇廣御冷眼看著她,看著她明亮的大眼睛里流露出來的委屈神色,心里一陣煩躁。
“要做什么?”他沉聲問。
洛錢靈的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
她哽咽道:“廣御哥哥,為什么?”
“我很忙。”
“不,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廣御哥哥,你今天跟我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蘇廣御皺眉,“不要跟我說,你聽不懂!”
洛錢靈搖頭,走到他的面前:“廣御哥哥,我真的不懂。你的意思是,以后不要住在我們的新婚房子里嗎?那我們以后住哪里?”
蘇廣御不耐煩的說道:“洛錢靈,你清醒一下,我不會跟你過日子。”
洛錢靈愣:“為什么,我們都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蘇廣御冷笑一聲:“洛錢靈,我說過,你喜歡玩,我就陪你玩。游戲,剛剛開始!”
“我要工作,現(xiàn)在,給我,離開!”他一字一字的說道。
洛錢靈只覺更糊涂了:“廣御哥哥,你難道不愛我?”
蘇廣御冷冷一笑:“你認(rèn)為呢?”
洛錢靈只覺胸口被什么堵住了,一時間,幾乎無法呼吸。
“你既然不愛我,為什么要娶我?”
“我有說過,我愛你嗎?”
冰冷的聲音,一下子將洛錢靈推入了地獄。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他的公司的,也不知道自己又是怎么回到婚房的。
她躺在床上,面如死灰。
直到開學(xué)之前,洛錢靈才想明白,原來,廣御哥哥是真的不愛她。
他不愛她,卻愿意娶她為妻,不過是為了報復(fù)她罷了。
她默默的流著眼淚,原來,因?yàn)槟羌虑椋瑥V御哥哥從來沒有原諒原過她。
后來她才明白,采珊姐姐的離開,跟她完全脫離不了關(guān)系。
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赤身躺在床上,換作是她,她也會受不了。
所以,廣御哥哥恨她,恨她用那種手段逼走了他珊兒。
他也無法忍受她給他下、藥!
這些日子,她幾站日日以淚洗臉。
廣御哥哥,報復(fù)的手段有那么多,你為什么要在我對你的感情上,動刀?
原來,他當(dāng)初對她的溫柔,不過是一把把隱藏起來的刀,一刀刀切割著她的心臟。
原本以為的幸福美滿的生活,不過是一場笑話。
但是這種苦,她也只能自己默默的吞下,還要在別人的面前,裝作很幸福的樣子,包括在父母的面前,也要表現(xiàn)得出來,她很開心,很快樂。
她從來不知道,她和廣御哥哥的演技,是那么的精湛,以致于,他們名存實(shí)亡的婚姻,騙過了所有人,一直,走過了四年的時光。
四年,對于洛錢靈來說,是何等的漫長。
每一個孤獨(dú)的夜晚,在等待中,她的心,經(jīng)歷了千錘百煉。
經(jīng)過四年時光的洗禮,她也漸漸脫離了原來的稚氣,成熟的風(fēng)味,在不知不覺間,光顧了她,令她舉手投足間,多了一抹淡然,一抹讓男人沉醉的氣質(zhì)。
她含笑著,一步步,走出蘇家的大門。
身后,是那個男人低低的嗓音:“靈兒……”
而她,充耳不聞。
臉上,壓抑了四年的情感,漸漸被吹散。
她告訴自己,未來,屬于自己的幸福,已經(jīng)在向她招手。
只是,當(dāng)她就要跨出蘇家大門的時候,她忽然頓住了腳步,她緩緩轉(zhuǎn)過了身子,面帶笑容的對著那個男人,她覺得,有些話,是要讓他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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