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做我的妻
十多天后,洛錢靈同白落雪、蘇廣曼走進了江城大學(xué)的校園。
也不知是蘇家的人或者白家的人在身后推動,總之,她們?nèi)齻€人,又分在了同一個班上。
這是那一次從醫(yī)院離開后,洛錢靈第一次見到蘇廣曼。
洛錢靈沖她淺淺一笑。
蘇廣曼壓抑了多日的心,終于得以釋放。
她感動的說道:“錢靈,我以為你再也不理我了。”
這么多天過去,哥哥沒有找她麻煩,家中長輩也沒對她怎么樣,她就知道了,洛錢靈已經(jīng)背下了對哥哥下、藥這個大黑禍。
洛錢靈道:“以前的事情,我忘了。”
蘇廣曼一個激動,立即沖上去抱住了她:“錢靈,謝謝你。”
白落雪嘴角抽了抽:“喂,你們別抱了,沒看見那么多人盯著你們看嗎?再抱下去,你們可要被貼上百、合的標簽了。”
嚇得兩個姐妹立即松了手。
這些日子,洛錢靈也沒有再見到蘇廣御,天知道她的心里有多想他,可一想到采珊姐姐那可怕的眼光,她立即斷了去找廣御哥哥的念頭。
她已經(jīng)錯了一次,不能再錯下去了。
她不是圣母,但破壞別人幸福的事,她做不出來。
她想,廣御哥哥和采珊姐姐如今一定還跟從前一樣,幸福吧?
他們兩個那么相愛,又怎么可能因為那件事情而分開呢?
說不定,他們的感情,更加深重了。
說不定,兩個人很快就要走進婚姻的殿堂了。
想到這,心里悶悶的痛。
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蘇父和蘇爺爺奶奶對她倒沒什么,只不過蘇母看她的眼神,更加的鄙夷與不屑了。并當著她的面對她說:“小小年紀就耍手段爬、上男人的床,我算是長見識了!”
洛錢靈默不作聲。
她是有口難辯。
好在媽媽沒在現(xiàn)場,否則兩人非要狠狠的撕一架不可。
爸爸媽媽曾經(jīng)問過她那天到底怎么回事,下、藥一事她自然不能跟父母說了,她唯有拿“喝多了”當借口。于是,爸媽便給她下了禁令,禁止她喝酒!
禁喝酒她沒有任何意見,反正她對酒這種東西又沒嗜好。
可讓她難受的是,爸媽也禁止她再見廣御哥哥,甚至禁止她去蘇家。
這樣的禁令,她除了難受又能怎么辦呢?
爸媽只有吃啞巴虧。
他們經(jīng)過多日的分析,已得出結(jié)論,是自家的寶貝喝多了,狠命勾、引廣御那孩子,從而導(dǎo)致了那樣的事情發(fā)生……
蘇廣曼看洛錢靈悶悶的,自然知道是什么原因。
她一定是又想哥哥了。
只可惜……
唉,這些日子,她看見,哥哥每天都陪在陳采珊的身邊。
也不見哥哥對錢靈負任何責任。
難道,是自己失算了?
可是,哥哥看著不像是不會不負責任的男人呀?
此時此刻,沒有人知道,陳采珊已經(jīng)登上了飛往某個國度的飛機。
她淚流滿面的坐在飛機上,心中一陣陣疼痛。
看著她離開,御沒有對她說一句挽留的話。
可知,她在他心里面,所占的位置也就那么一丁點。
這些日子,他天天陪在她的身邊,無非就是盡著男朋友的責任,再一個就是怕她一時想不開吧?又或者,她要離開了,所以,他是打算給她留下多一些美好的回憶。
離開前,她說:“御,我愛你!可是,再見了。不要去找我,你放心,我會好好的!”
就這樣,她走了,離開了這個讓她深深迷戀的男人。
當天夜里,蘇廣御喝了很多很多酒。
任由白易楓和宋云天都勸不住。
后來,秦正洋驅(qū)車送他離開,他卻對他說一個地址。
秦正洋表情微微一滯,便恭敬的說道:“是,蘇總。”
————
洛錢靈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看著天花板,心中那是一個郁悶。
她上大學(xué)第一天,爸媽把她送到學(xué)校,拍拍屁股走人了。
下午接到他們的電話,告訴她,他們要去其他地方旅行,三天后才歸來。
氣得她直在電話里面嚷嚷:“你們好過份!”
此刻,偌大的家里,只有她一個人。
好在,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一個呆在家里,只要家里的燈全開,她就不會因為一個人而感覺害怕。
正當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一身酒氣的蘇廣御踉踉蹌蹌的走了進來。
他直接走進了洛錢靈的臥室。
察覺有人進來,洛錢靈猛然睜開了眼睛,一下子坐了起來。
當看見思念了多日的男人時,她揉了揉眼睛,繼續(xù)躺回床上去。
這些日子,她的夢里都是蘇廣御,此刻,她只當自己是在做夢。
直到身上的重量陡然加重,嘴巴被人死死的堵住,濃烈的酒精味在口腔里蔓延,她才知道,那不是夢。
是廣御哥哥!
他來看她了!
只是,她明明落了鎖,廣御哥哥是怎么進來的?
男人的大手在她的身上游走,帶著重重的力度,疼得她直皺眉。
他忽然將她的睡衣往上掀,埋頭于她胸前……
她忽然間痛呼了一聲,廣御哥哥他,怎么,怎么老喜歡咬她那里,嗚嗚……好疼!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自己的意識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了,某種陌生的東西陣陣襲擊著她的頭腦,她感到,身子某個地方是強烈的空虛,而她的嘴里也發(fā)出了陌生的聲音……
身上一涼,睡裙已不翼而飛。
她閉上眼睛,等待著最后時刻的到來。
可不知怎的,腦海里忽然間浮現(xiàn)出采珊姐姐那雙迷人的淚眼。
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不能再錯下去了。
她拼命搖頭,伸手去推蘇廣御。
“廣御哥哥,不要……”
蘇廣御猛的抬起頭,眸中是嗜血的光芒。
他咬牙道:“洛錢靈,你他媽的從哪里學(xué)來這些的?你明明很想要,瞧你都出了什么反應(yīng)?”
他將手指舉至洛錢靈的面前:“看清楚沒有,這是什么!”
他的手指上居然是……
洛錢靈羞得使勁搖頭:“我沒有!”
蘇廣御冷笑道:“跟我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嗎?洛錢靈,你太嫩了點!”
“不過,恭喜你!你成功了!”
他下床,居高臨下的站著,面無表情的,當著她的面,動手去扯自己的衣衫……
洛錢靈撐大了眼睛。
眼前的男人,他是上天最好的作品,完美得沒有任何瑕疵。
下一秒,男人眼里迸裂出了危險光芒,洛錢靈也嗅到了危險的信息。
她驚得在床上坐起來,往床的那邊縮進去。
蘇廣御欺身上前,大手一伸,被子被他扔了出去,很快,他兩只手扣住了她的腳踝,用力一拖,將她拖到了他的面前。
洛錢靈驚恐萬分。
卻發(fā)現(xiàn)他忽然間將她的身子搬轉(zhuǎn)過來,弄成跪趴的姿勢,她不解,臉上帶著迷茫。
“廣御哥哥,你要干什么?”她愣愣一問。
蘇廣御聽到她的話,一下子變得更加惱火了,他咬牙道:“干什么?當然是干……你!你不是想要勾、引我嗎?我滿足你!”
洛錢靈大駭,終于明白他要做什么了。
她爬起來,再次縮到床的一邊。
大眼睛里閃動著恐懼的光芒:“廣御哥哥,不……不要……你……采珊姐姐……你是有女朋友的,我們不要這樣……”
“閉嘴!”蘇廣御吼道,“你既然知道我已經(jīng)有了珊兒,為何還要對我下、藥,勾、引我?就因為你,珊兒差點沒命了!你這個狠毒的女人!”
珊兒跟他提起過,她是接到洛錢靈的信息,才會在那天上午出現(xiàn)在他的公寓里的。
他沒有多想,相信了陳采珊的話,也相信,那種事情,洛錢靈會做得出來。
洛錢靈對他的感情他已經(jīng)不會再懷疑,這么多年來了,她把他身邊的一個個女孩趕跑,如今,她有意將珊兒弄走,這也就說得過去了。
他并不知道,陳采珊早把洛錢靈這些年在蘇廣御身邊的底細,摸了個一清二楚了。
她也堅信,以洛錢靈的“人品”,蘇廣御不會懷疑她。
洛錢靈臉色一白:“采珊姐姐怎么了?”
蘇廣御冷笑:“那天早上,你讓她看見你我躺在床上,你很得意,是吧?要是珊兒車禍后醒不過來,洛錢靈,你以為,我會放過你么?”
洛錢靈眸中的光彩一下子變得更加暗淡了,她很想解釋,她沒有給他下、藥,她也只是后來才從廣曼嘴里得知,采珊姐姐看見她和廣御哥哥赤、身、果體的躺在床上,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才跑了出去的。
原來,那天,她遭遇了車禍。
可是,她已經(jīng)答應(yīng)過廣曼的……
眼下,她深愛了多年的男人,在對著她放狠話,心里一下子涌起陣陣苦澀。
她真的受夠了!
她要對廣御哥哥說出實情。
只是,她尚未來得開口,蘇廣御已冷冷的開口:“洛錢靈,別想著找借口為自己所做的惡心事情開脫!你以為,我還會再相信你么?”
他下床,拾起衣服,穿上,毫不留戀的離去。
洛錢靈只覺眼眶酸脹不已,卻沒有眼淚掉下來。
原來,不管她說什么,廣御哥哥是不可能相信她了。
這個世界上,總是有讓人措手不及的意外發(fā)生。
第二天,洛錢靈在軍訓(xùn)的時候,就出事了。
烈陽高照。
一群學(xué)子身著軍服站在操場上,準備第一天的軍訓(xùn)。
年輕的教官站在前面發(fā)話:“有身體不舒服的,出列。”
白落雪直了直身子:“報告。我例假。”
教官臉微微一紅:“出列。”
白落雪便淺笑著站出了隊伍外面。
自從昨天晚上被酒后的蘇廣御撩了一撥后,洛錢靈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
此刻的她,哈欠連連,而且總覺得小腹下面隱隱作痛,她和白落雪的生理期差不遠,按照以往,她會比她早個一個多星期的時間,只是,如今十天都過去了,生理期并未如期而至,她想,是不是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導(dǎo)致了她的紊亂,現(xiàn)在這種狀況,估計是例假來了。
于是,她也報告著出列了。
她和白落雪坐在操場邊上陰涼的地方。
白落雪含笑道:“錢靈,你膽子倒是挺大的嘛,居然也敢拿這個忽悠教官。我記得,你的生理期跟我的并不一樣。”
洛錢靈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都一個多星期過去了,現(xiàn)在還沒有來。我肚子有點痛,估計是了。”
白落雪推她:“那你還不趕緊去洗手間看看?你想血賤褲子上么?”
聞言,洛錢靈便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后,對白落雪搖頭:“不是。”
白落雪問:“錢靈,你那天跟蘇廣御之后,有沒有吃避孕藥?”
洛錢靈一聽,嚇了一跳,臉色也開始變白:“沒……沒有……”
她居然把這么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白落雪皺眉:“阿姨沒有提醒你或者給你買藥嗎?”
洛錢靈搖頭:“沒有。”
白落雪無語了,心道,沒見過這么不靠譜的媽!
這邊,洛錢靈的身子已經(jīng)開始瑟瑟發(fā)抖,她哆哆嗦嗦道:“落雪,你……你說,我該不會……”
白落雪回望她,良久,點了點頭。
洛錢靈兩只手一下子緊緊抓住白落雪的一條手臂,顫抖著聲音道:“怎……怎么辦……萬一老師同學(xué)們知道我懷孕了,我……我以后怎么有臉在江城大學(xué)繼續(xù)上學(xué)?”
白落雪嘆了一口氣,錢靈的身體雖然虛了些,但也還算是健康的,她的生理期,跟她的一樣,準時得不是了。
如今看來,懷孕是八、九不離十了。
但她還是安慰她:“錢靈,你別太緊張。說不定,你這是受到了心理的影響。要不,晚一點,我陪你去藥店買根驗孕棒。”
看好友還是白著一張臉,她拍了拍她的手,輕聲道:“錢靈,你放心,不會有其他人知道的。”
這邊,洛錢靈已經(jīng)急得掉出了眼淚,她嘴里不停的說道:“怎么辦?怎么辦?”
她不能懷孕!
她還小,才十八歲,怎么可能生孩子?
再有一個,廣御哥哥如果知道了,還不知會怎樣恨死她呢,他只打算娶采珊姐姐,蘇家人也只認定采珊姐姐,而她,算什么,不過是通過某種手段,爬上廣御哥哥床的跳梁小丑而已。
要是真的懷孕了,廣御哥哥一定會要她拿掉孩子,她也是有尊嚴的,在這件事情上,絕對不能讓其他人包括爸爸媽媽蘇家所有的人知道。
她不要以后在他們的面前,只是不堪的活著!
白落雪又嘆了一口氣:“錢靈,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你等著,我們現(xiàn)在就去藥店。”
她說著,站起來跑進操場里,對站在烈日下的教官說了什么,教官便欣然同意了。
她回到洛錢靈的身邊,先回宿舍換了衣服,又拿了兩個口罩,兩人出了校門,直往較遠一點的藥店里去。
進藥店前,白落雪戴上了口罩,又給洛錢靈戴上,大大的口罩將兩個人大半張臉都遮住了,她們放心的走進了藥店里。
她們并不知道,這一幕,碰巧被路過的蘇廣御看見了,他擰著眉,恨恨的盯著洛錢靈那張蒼白無比的小臉,火氣翻涌。再看到她和白洛雪戴上了口罩,心里冷笑了一聲,驅(qū)車離去。
藥店里,白落雪將每個牌子的驗孕棒都拿了一根,付了錢后,便接了洛錢靈,走了。
她們?nèi)チ瞬贿h處的公共廁所。
洛錢靈手捧著五根驗孕棒進了女廁。
按照說明操作好了之后,她將驗孕棒放在掌心上,目光死死的盯著它們,眼看所有的驗孕棒,全部呈現(xiàn)出兩條紅杠杠。
她雙腿一軟,險些癱倒在地。
白落雪不安的敲了門:“錢靈,你還好吧?”
洛錢靈拉開了廁所門,臉白得十分可怕,她像個木偶似的走了出來。
白落雪自她手中取過驗孕棒,低頭一看,臉色頓時變得十分凝重。
“錢靈,你……怎樣……”她扶住洛錢靈,擔心的問道。
洛錢靈怔怔的開口道:“落雪,這些驗孕棒其實都不準確,對不對?”
白落雪說不出話來。
如果只有一根驗孕棒的話,也許還有這種可能,但五根一起,全部顯示陽性,懷孕一事,已確定是百分百了。
她不得不安慰洛錢靈:“要不,我們?nèi)メt(yī)院看看?”
洛錢靈點頭。
兩人又坐了出租車,奔到較遠一家醫(yī)院,腹部b超提示,洛錢靈的子宮里,有孕囊,由于懷孕的時間還太短,胎心尚未能檢測出來。
走出b超室,洛錢靈幾乎無法行動,白落雪扶著她,心里也跟著沉重不已。
回到婦科門診,醫(yī)生只看了一眼b超單,面無表情的開口道:“要還是不要?”
一直處于渾渾噩噩狀態(tài)的洛錢靈,聞言,立即搖頭:“不要!”
醫(yī)生問:“藥物流產(chǎn)還是無痛人、流?”
洛錢靈怔著不說話,白落雪推了推她,她回神:“無痛。”
醫(yī)生道:“做人、流手術(shù)都需要住院,但是現(xiàn)在沒有病床,需要再等幾天。”
洛錢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婦科門診的。
白落雪陪她在醫(yī)院附近的長椅上,長時間的坐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洛錢靈終于開口了:“落雪,我要,現(xiàn)在,馬上,就把他打掉。”
白落雪道:“醫(yī)院里沒有病床,安排不了住院。”
洛錢靈道:“我不要住院。”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任何人知道,她必須把肚子里的孩子處理掉,每兜著他多一秒鐘,她的心里就會難過一分。
廣御哥哥不喜歡她,對她沒有男女之情,而她,卻懷了他的孩子,這是多么諷刺的一件事情。
想到那個男人對她發(fā)的狠話,她的心里,像是坍塌的一大塊。
她告訴自己,以后,要聽媽媽的話,再也不去蘇家,再也不要見到那個男人了。
即使他大婚之日,她不會參加。
回頭,她要告訴所有的人,如果廣御哥哥結(jié)婚了,千萬,千萬不要告訴她!
她怕,她控制不住,會去破壞,他的婚禮!
她承認,她就是這么任性,這么野!
白落雪問:“哪家醫(yī)院可以在門診做人、流?”
洛錢靈道:“去私人診所!”
經(jīng)常看到那些診所發(fā)的傳單,她有留意過,人流的,可以當天做,當天走人!
白落雪吃了一驚:“錢靈,我不同意。萬一出了事,怎么辦?”
“落雪,不會有事的,那么多人在診所做了,也沒事。”
最后,白落雪拗不過她,不得不陪她去了一家相對來說,看著不錯的私人診所。
在進入手術(shù)室之前,白落雪擔心的問:“錢靈,你真的,不打算告訴他嗎?”
洛錢靈麻木的搖頭。
“萬一,他同意你把孩子生下來呢?”白落雪問,“萬一,他會娶你呢?”
洛錢靈苦笑。
廣曼說過,廣御哥哥是個有擔當?shù)暮媚腥耍墒牵l(fā)生那件事之后,他不但沒有對她負責任,對她的恨意反而直直往上涌,他對她,已經(jīng)恨到了恨不得掐死她的地步。
又怎么可能對她負責任呢?
他又怎么可能娶她呢?
廣御哥哥是什么人?說不定,他會親自動手把孩子拿掉!
在他的心里,是她自作孽,不可活!
白落雪還想說什么,洛錢靈已經(jīng)走進了手術(shù)室里。
一個人流手術(shù),其實在醫(yī)生的眼里,是一個非常小的手術(shù),手術(shù)過程既快又順利。
洛錢靈在診所的休息室里躺了幾個小時后,便離開了。
她不知道,就因為這個手術(shù),為她埋下了隱患。
整個軍訓(xùn),她都借口不適,躺在學(xué)校的宿舍里,白落雪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她,她們住的宿舍,是高級別的套間,三房一廳,剛好夠她們以及蘇廣曼一起住,也因此,沒有任何人知道,洛錢靈曾做過流產(chǎn)手要,包括蘇廣曼在內(nèi)。
蘇廣曼只當她是生理不適,從不懷疑有他。
對于給哥哥下、藥一事,她一直覺得對不起洛錢靈,她以為,哥哥會對她負責任的,可是沒有,一個月都快過去了,哥哥沒有任何表示。
有時候回到家里,她就會有意無意在哥哥面前透露,錢靈身體不適,一直沒有軍訓(xùn),卻引來哥哥要殺人的眼光。
她明白,哥哥不允許她在他的面前提起錢靈。
她更知道,哥哥認定是錢靈給他下的藥,所以,內(nèi)心里面,充滿了對錢靈的恨意。
軍訓(xùn)最后一天,洛錢靈坐在宿舍的窗前,看著遠去的風景,出神。
她聽到有人推門進來,只當是白落雪回來了,頭也不回的說道:“落雪,結(jié)束了?”
身后沒有回應(yīng)。
她緩緩轉(zhuǎn)過身子,入眼的,卻是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
不是白落雪。
也不是蘇廣曼。
而是令她傷心難過的男人,廣御哥哥!
不知他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他的臉上,冷冷冰冰的,那雙黑眸里,寫著冷漠。
渾身散發(fā)著,熟悉的懾人的氣息。
洛錢靈驚得一下子從椅子上坐起來,臉上帶著驚恐的神色。
她想往后退,無奈身后是冰冷的墻壁。
男人無面表情的朝她緩步走來,他每抬腳一步,洛錢靈就心慌一分,她猜不透他要做什么,只是這樣的他,令她感到十分害怕。
他走到她的面前,停下了腳步,冰冷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那銳利的光芒,似乎要將女孩刺穿。
女孩的臉色很蒼白。
不過幾天功夫,她就瘦了一大圈,臉上的那股嬰兒肥不見了,因為瘦,雙顴突出,那雙眼睛看上去更加大了。
除了白落雪,沒有人知道她為什么瘦下來了。
洛父洛母心疼女兒,卻只當她是因為軍訓(xùn)的緣故才瘦的,所以,也沒有往別的方面去想。
蘇廣御幾不可見的皺了下眉。
洛錢靈四肢開始發(fā)抖。
她低下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小心臟因為害怕而狂亂的跳躍著。
“廣御哥哥,你是來找廣曼的吧?我去跟她說。”她慌亂的說著。
她依然把頭壓得低低的,越來蘇廣御,企圖逃離而去。
豈知,她剛走到門口處,一只手伸過來,一下子扣住她的手腕,用力搬轉(zhuǎn)她的身子,下一秒,她人已被男人劈咚于墻上。
他的雙手死死的摁在她頭的兩側(cè),高大的身軀完全將她覆蓋,讓她無處可逃。
洛錢靈撐大了眼睛,驚恐的看著男人。
“廣御哥哥……不……不要掐我脖子……”她顫抖著聲音道,“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會再出現(xiàn)在你和采珊姐姐的面前,也不會再去找你……你……放開我,好不好……”
男人沒有說話,而是神色復(fù)雜的盯著她,直把她盯得心亂如麻。
洛錢靈急得都快哭了。
這樣的廣御哥哥,真的是太可怕了。
她真的很想逃離他!
躺在手術(shù)臺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想明白了,一個男人,如果真的屬于你,無論如何,你是逃不掉的。如果他不屬于你,無論你怎么追,也追不上他。
她和廣御哥哥之間,屬于后者。
她愿意相信命運之說。因為,只有這樣,心里才不會那么難過。
“廣御哥哥,你相信我,我不會再喜歡你了。真的。”心里的恐慌越來越強烈,酸脹的難受感覺自心頭往上涌,直達眼眶,化作汪汪的透明液體,再從眼眶滾滾落下。
“你……放心,我……我會找個喜歡我的男朋友,然后盡快忘掉你……”
“閉嘴!”男人終于不耐煩的吐出了兩個字,該死的,她怎么那么多話?沒完沒了的!
洛錢靈嚇了一跳。
從他第一次掐她脖子的時候起,她就知道了,廣御哥哥,是個狠辣的男人。
她乖乖的閉了嘴。
可是眼角的淚珠,依然像斷了線的珠子般,大滴大滴往下掉。
她忽然間撐大了眼睛,就連眼淚也不掉了,身子僵得動也不能動。
因為,男人忽然低頭,吻住了她。
他將她臉上的淚水,一一吻干后,啞聲道:“哭什么?”
洛錢靈驚呆了。
這……什么情況?
他不是要掐她脖子?
而是,吻她?
“廣……”來不及說出話來,她的唇已被男人堵住。
極其狂野的。
她伸手去推他,反被他扣住雙手置于頭頂上。
時而粗、暴,時而溫柔。
仿佛無邊無際。
洛錢靈不知不覺間,沉、淪于其間,情不自禁伸出雙手,環(huán)抱住他的脖子。
腦子里暈暈乎乎的,更多的是,一片空白。
即使被他壓于床上,她也沒有發(fā)覺。
白落雪和蘇廣曼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這樣的一幕。
由于洛錢靈房間的門大開著,因此,兩個女孩進到客廳,就從大開的房門看見了那樣的一幕。
她們一眼就看出來了,那個男人,是誰。
十八歲的女孩,面對如此火辣辣的一幕,小臉刷的一下子紅了。
兩人怔怔的看了一會,才驚覺如此辣眼的一幕,實在是不宜久觀。
兩人紅著臉退出了房間。
蘇廣曼還貼心的關(guān)上了房門。
她的臉上寫著亢奮。
太……太好了!
她就知道,哥哥不可能對錢靈不聞不問的。
從他們激烈的擁吻中可以看得出來,兩人多投入啊!
那得有著怎樣的感情才能如此狂烈。
看來,她并沒有把事情搞砸。
回頭,她得叫錢靈一聲“嫂子”了。
至于那什么采珊,滾一邊去吧。
她樂滋滋的想著。
而一旁的白落雪,一顆小心臟噗通噗通的亂跳著。
雖然她看起來對男女那方面好像很有經(jīng)驗的樣了,實際上,她從未談過一次戀愛,目前也沒有喜歡的女孩,對于那方面的事情,更是沒有經(jīng)歷過。
因此剛剛那一幕,真真把她嚇了一大跳。
蘇廣曼滿臉笑容,她輕輕的說道:“落雪,我們到別處轉(zhuǎn)轉(zhuǎn),兩個小時后再回來。”
白落雪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為什么?”
蘇廣曼掩嘴笑道:“你沒看見他們這么投入嗎?前、戲要是夠了,說不定還做那……那什么什么……”
白落雪嚇了一跳。
“你哥這么禽、獸?”
蘇廣曼白了她一眼:“怎么禽、獸了?你沒瞧見錢靈也很享受嗎?”
“他不禽、獸,那他那個女朋友怎么辦?”
蘇廣曼不屑的說道:“先涼拌唄!管那么多做什么?我就說嘛,我哥對錢靈,也不是沒感情。走啦走啦。”
她說著,拖過白落雪的手就走。
走了幾步,白落雪似是想到了什么,剛剛還紅得像只蘋果的小臉,一下子就轉(zhuǎn)成了白色。
她轉(zhuǎn)過身子,大步朝宿舍的方向奔去。
“唉,落雪,你干什么?說了不要打擾他們!”蘇廣曼急得在她身后跺腳。
但白落雪充耳不聞。
她推開房門。
小小的床上,那兩個男女仍吻得昏天暗地。
就在這時,男人的手忽然探進了洛錢靈的衣衫內(nèi)。
白落雪的臉一會紅一會白。
她大步上前,用力去推蘇廣御,聲音幾乎要打結(jié):“蘇大哥,不可以,你快起來!”
被她這么一攪,洛錢靈暈乎的神智一下子就飛回來了。
蘇廣御抬頭,朝白落雪掃了一眼,那目光,冷得懾人。
白落雪鼓起勇氣,繼續(xù)道:“蘇大哥,真的不可以。”
蘇廣御起身,下床,冷冷的盯著她。
白落雪作了個深呼吸:“錢……錢靈她,還在例假中……”
蘇廣御頓時黑了臉。
床上,洛錢靈已回神。
是啊,她做人、流手術(shù),還不到一個星期。
剛剛,萬一……
她不敢想像后果。
她眼眶紅了下,朝落雪遞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而白落雪則沖她點了點頭。
蘇廣御忽然開口:“你,出去。”
白落雪道:“蘇大哥,你該不會還想……”
接收到男人可怕的眼光,她乖乖的閉了嘴。
好吧,她相信這男人還不至于禽、獸到那種地步。
洛錢靈道:“落雪,你先出去吧。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好友都已經(jīng)開口了,白落雪嘆一口氣,緩步走了出去,關(guān)上了門。
面對蘇廣曼詢問的眼光,她搖了搖頭:“廣曼,我們?nèi)プ咦摺!?br/>
她很擔心洛錢靈,但看樣子,他們可能是有什么話要說,卻不方便她這個旁人身邊。
兩人下了樓。
剛走出公寓門口,蘇廣曼忽然頓住了腳步,小臉紅撲撲的。
白落雪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順著她的眼光看去,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的車子,車子旁邊,站著個高大英挺的男人。
這不是哥哥么?
“哥!”白落雪叫了一聲,歡快的飛了過去,直接撲進了男人的懷里。
而男人則伸出手,狠狠的抱住了她。
“哥,你怎么來了?”
白易楓抬起手,愛憐的撫著她的腦袋,溫柔的說道:“過來看看你。怎么樣,還適應(yīng)嗎?”
由于要軍訓(xùn),所有的新生都不能外出,所以,他便過來看看妹妹了。
接近一個星期沒有見面,他想她,想得都快發(fā)瘋了。
白落雪搖頭:“嗯,挺好的。”
他們?nèi)绱擞H密的動作,在路過的學(xué)生的眼里,簡直就是一對戀人。
而在蘇廣曼的眼中,出現(xiàn)了那么一剎那間的錯覺,為什么,他們看起來,那么像戀人呢?
房間里。
蘇廣御冷眼看著緋紅小臉的女孩,冷冷的說道:“洛錢靈,你是有多饑、渴,生理期還想著勾、引我,難道,你喜歡浴血奮戰(zhàn)?”
洛錢靈身子一僵,她抬眼看著他,眼中盡是錯愕之色。
“廣御哥哥,我沒有。”她爭辯。
“夠了!”蘇廣御打斷她的話。
洛錢靈便閉了嘴,緊緊的抿住了唇。
“洛錢靈,你這么喜歡玩?”冰冷的聲音入耳。
洛錢靈怔怔的望著他,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卻見他薄唇開啟:“你要玩,我陪你!”
洛錢靈更加糊涂了,廣御哥哥在說什么?
她懵懂的模樣,看得蘇廣御差點控制不住,她這個樣子,真真勾起了他的欲、望,真想不顧一切的,玩、死她!
他作了個深呼吸,下一秒,嘴角忽然揚起一抹邪魅的弧度:“這么喜歡我??”
聲音是如此的動聽迷人,更令洛錢靈驚訝的是,他為什么用這么溫柔的語氣,同她說話?
“告訴我,真這么喜歡我?嗯?”
溫柔的聲音再次響起。
洛錢靈被他迷人的聲音蠱惑,下意識的點頭。
“喜歡到什么程度?”
“沒有了你,人生便失去了意義!”
蘇廣御扯了扯嘴角,繼續(xù)蠱惑她:“所以,無論如何,也想要跟我在一起??”
洛錢靈望著他俊美的臉寵,呆呆的點了下頭:“嗯。”
“那么,想要嫁給我,做我的妻子嗎?”男人湊近她耳邊,哈著熱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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