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第145章
前院發(fā)生的事, 自然很快有人稟去了后院裴氏那兒。
裴氏聽了后,也是如同姚崢一樣,氣憤得說要去撕爛姚品妍的嘴。但那丫鬟大喘氣, 后面才又說了魏王并沒信, 不但沒信,還把府里的幾個老爺都訓(xùn)斥了一頓, 尤其是他們老爺。
不僅如此, 還讓老爺保證, 說是以后不準(zhǔn)大姑奶奶再登姚家的門。且大姑爺若是不同大姑奶奶和離的話,他就永遠不能參加科考入仕。
聽了這些后, 裴氏才漸漸把心頭的那把火壓了回去。
別的其實都不重要, 只要王爺不信那些有損嫻兒名聲的鬼話,就一切都是好的。
若那姚品妍真因此而毀了嫻兒如今安樂的日子, 她定會好好教訓(xùn)她。哪怕是同她一起玉石俱焚,她也不會讓她好過。
從前只覺得她天性嬌縱,被家里老太太和老爺寵壞了,倒沒想到,她竟這般惡毒。
“你當(dāng)時人就在那兒?可清楚看到了魏王臉上的表情?”裴氏還是有些擔(dān)心,怕魏王只是在外面給女兒面子, 其實他是把話聽進心里去的, 只等回頭再跟女兒算賬。
此事她已經(jīng)和王爺論過了,所以, 姚品嫻并沒放在心上。
“娘, 您別擔(dān)心,沒事的。”姚品嫻攔住了自己母親再問下去,只對那丫鬟道,“你去前頭告訴王爺一聲, 就說……我有些累了,一會兒就回吧,今兒不在這兒用飯了。”
王爺本來就不太愿意來姚家,不過是顧及到她的面子,這才陪著她來的。
既然在此叫人給沖撞了,那當(dāng)然不能再繼續(xù)留這兒。她知道她父親最在意什么,不過就是怕失了魏王的恩寵。
既然他教女無方,那他也有錯。既他有錯,就該讓他吃吃苦頭,讓他好好反思反思。
何況,這會兒王爺怕是心情也不會好。叫他繼續(xù)留在這里應(yīng)付這些人,也實在是殘忍。
那丫鬟應(yīng)聲退了下去后,姚品嫻則安慰母親說:“放心吧,王爺不會在意的。”
裴氏道:“可有哪個男人能接受得了這些?哪怕是那大姑娘在胡言亂語,可畢竟是橫亙在你們之間的一根刺。如今他是不說什么,就怕他日后會突然再提起。”
“此事……”姚品嫻猶豫了一瞬,還是決定如實和母親交代了,“其實此事之前我和王爺就談?wù)撨^。不瞞娘您,王爺早知道女兒和沈大人從前險些定過親一事。但后來他和女兒敞開心扉談過了后,我們就彼此約好,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日后誰也不準(zhǔn)再提。”
“王爺?shù)钠沸裕疫€是了解的。他是說話算話的人,既他說此事就算是過去了,那一定就是過去了。”
裴氏認(rèn)真想了想,也點了點頭。
“既如此,那為娘就放心了。”不免還是要氣憤的說上幾句,“若你好好的日子真叫她給攪和沒了,娘可定不饒她。”
“放心吧。”姚品嫻自信道,“沒人能攪和得了我和王爺之間的感情。”
見女兒絲毫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且還如此自信,裴氏這才算徹底放下了心來。
母女二人也沒再多說幾句,姚品嫻就起身了:“今日是呆不下去了,等明日我們?nèi)ネ庾婕遥俸煤谜f話吧。”
“娘都明白,你好好的就好。”說罷,裴氏送她出了門。
而姚品妍發(fā)現(xiàn)自己沒能成功后,不免就有些慌亂和后悔起來。這個時候,她就又想尋求娘家人的庇護了。
姚盛舉暫時沒管她,只是先恭恭敬敬的送走了魏王一家三口。等恭敬著目送魏王府的馬車漸漸遠離后,他這才怒氣洶洶的折身返回老太太院子去。
而此刻的姚品妍,被老太太抱在懷中哭,祖孫二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幾乎是哭成了淚人兒。
見兒子氣勢洶洶沖過來,老太太則說:“好了,她已經(jīng)這樣了,你就別再說她了。”
事情到了這一步,姚盛舉這才深刻的意識到,這個女兒是能毀了整個姚家的。
從前只覺得她嬌縱,覺得她有些小孩子脾氣。卻沒想到,她今日是豁著拉姚家一起陪葬來憤怒指控嫻兒的。
虧得嫻兒和魏王夫妻情深,沒能叫她給破壞了去。若不然的話,后果真是不堪設(shè)想。
憤怒之下,姚盛舉想過要打罵女兒一頓。但真正到了此刻,他看到了她哭成淚人的樣子后,也就下不了手了。
雖然心又軟了,但這一回,姚盛舉卻不再為她做任何辯解。
也不再為她求任何的情。
如今,他比誰都希望她能夠離姚家遠遠的。
她但凡再靠近姚家一步,那于姚家來說,就將是滅頂之災(zāi)。
他不能容忍她這樣做,更不能容忍姚家會敗在他手上。
“你走吧。”姚盛舉盛怒之后,便是死戚一般的心寒和悲哀,“以后再也別回來了。”
“你說什么?你這是要趕她走?”老太太驚了。
姚盛舉卻道:“不是我容不下她,是這個家容不下她!她今日做的事,兒子實在無法再承受第二次。并且,這是魏王的命令。若不趕她走,日后姚家便承不到一絲一毫來自于魏王府的恩澤。難道,母親您希望日后魏王只照顧裴家嗎?”
“當(dāng)然……當(dāng)然不愿。”老太太也瞬間沒了氣勢。
他們母子是一樣的人,都不愿姚家走下坡路。
----
雖然知道他應(yīng)該不會在意,但回去了后,姚品嫻還是就那天的事向他解釋了一下。
魏王既是徹底敞開了心扉,不再在意沈寒清了,那他就真的是不在意了。
所以,面對妻子的解釋,他也只是笑著道:“你不必解釋,我相信你。”
姚品嫻笑著點了點頭,就沒再繼續(xù)說下去。
“過來。”魏王朝她招招手,然后摟她靠在自己胸口,他則側(cè)臉貼著她發(fā)頂?shù)溃皨箖海阄曳蚱蓿且舜诵湃蔚摹N蚁嘈拍悖阋苍撘嘈盼摇D闳粜睦镉惺裁词拢罂煞判呐c我說。若是心中有什么愁難,也盡管告訴我。這些日子,我偶會見你一個人獨坐,愁容滿面,也不知你是怎么了。”
其實魏王還想說,從前她也有過一段時間很奇怪。但又覺得那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事了,當(dāng)時既然沒提,現(xiàn)在也就沒有再提起的必要。
“我……我心里的確是有藏著一件事的。”事到如今,姚品嫻倒也猶豫到底要不要再瞞他了。走到今時今日這一步,她已經(jīng)能非常清楚的看到他的心了。
從前猶豫,躊躇,徘徊,不過是怕他的心思難測,怕會再白白的付出一段感情。而如今,二人早已是敞開了心扉,她想,或許真的沒什么可瞞他的。
只不過……只不過那件事情怪誕,她仍是不知從何說起的好。
所以她坦誠說:“只是我還沒想好怎么說,你等等我,等我想好怎么說了,再告訴你。但你放心,那件事情只是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而已,并不會對當(dāng)下的情況造成什么。”
“好。有你的這句話,就足夠了。”魏王對她足夠信任。
“謝謝夫君。”姚品嫻心中也頓時松了口氣,并且對他的信任和如此體貼的關(guān)照感到感動。
“你我之間,又何需言謝?”魏王聲音暗啞,帶著濃濃的鼻音,就連呼吸也漸漸粗重起來。
姚品嫻知道,這是某件事情的前奏。于是她笑著,主動把自己的身子更緊的朝他貼去。
次日年初三,按著事前說好的,去了裴家拜年。王府的馬車停至裴府門前時,裴家一眾老少早已等候門前多時了。
以裴老夫人為首,一個都不少。
甚至,連裴氏都已經(jīng)先到了。
姚盛舉還算有自知之明,知道今日他來了裴家也是丟臉和自討沒趣,所以,只托自己夫人帶了重禮來,他人沒來。
一眼望去,裴潮立在人群中,竟是鶴立雞群般的存在。
姚品嫻有些日子沒見到裴潮了,上回見,還是在徐大娘子府上的時候。這會兒乍然相見,連她自己都覺得潮哥兒變得越發(fā)突出和優(yōu)秀。
耳聽為虛,眼見才為實。雖之前有聽母親夸過潮哥兒,但今日親眼瞧見他人,心中還是有所震撼。
而此刻,她不免又會想起小五來。
也會感嘆一下,若是他此番仍還在,那該多好。
下了馬車后,姚品嫻親自去扶起了自己外祖母。之后男眷陪著魏王,姚品嫻則被外祖母和祖母嫂嫂們擁著去了后院。
用了晌午飯后,姚品嫻尋了個機會找裴潮說了幾句話。
而她和裴潮說的話,也是刻意當(dāng)著世子夫人的面說的。
“一一那孩子我覺得不錯,她本性是好的,只是從小沒人好好教養(yǎng)她而已。既然她喜歡和你鬧,和你‘打架’,那你便就好好教教她。若是能教會她什么是善惡,什么是該做的什么是不該做的,也不失為功德一件。”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見拉~
繼續(xù)掉30個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