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最難堪的經(jīng)歷
岑青禾睜著眼睛,她看到蕭睿長長的睫毛垂下,他特別深情且略帶急促的吻她。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不少豬跑,她能想到,待會兒會發(fā)生什么,心底有緊張,可更多的是出乎意料的平靜。早就知道自己會是他的人,所以對于這一天,她只是期待和期盼,并沒有什么意外和忐忑。
蕭睿從后面單手?jǐn)堉嗪痰难?,另一手捧著她的臉,低下頭吮吻她的唇瓣,直把她的唇吻得晶瑩水潤,像是涂了一層唇彩似的,這才慢慢睜開眼睛,然后稍稍抬起頭來。
岑青禾微垂著視線,不與他對視。
蕭睿凝視著岑青禾精致的臉龐,很低的聲音道:“別怕?!?br/>
他不說還好,說了岑青禾忽然就緊張起來,都說第一次會很疼,她有些慫的抬眼看著蕭睿,可憐巴巴的道:“我餓了,我們出去吃飯吧?”
蕭睿目光深沉的望著她,好看的唇瓣一張一合,低聲回道:“我也餓,你先把我喂飽了?!?br/>
蕭睿平時還是挺正經(jīng)的,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話來,再配上他此時要吃人一般的灼熱眼神,岑青禾當(dāng)即就面紅耳赤,心跳如鼓。
她每一個羞澀的眼神和害羞的小舉動,都像是一只無形的手,在輕輕撫摸著蕭睿的身體,他全身癢,可又不確定哪一處癢,總之就是心癢難耐。
此刻岑青禾的內(nèi)心是復(fù)雜的,明明也挺想,可又害怕;明明想放縱,可身體卻又在矜持。
正當(dāng)她心里琢磨著,到底是撒開了還是裝淑女范兒好,忽然蕭睿彎下腰去,下一秒,她身體騰空失重。
“啊……”輕呼一聲,她本能的伸手抓住蕭睿的胳膊,他已經(jīng)將她打橫抱起,轉(zhuǎn)身往床的方向走去。
他房間不小,床卻是單人床,有個一米二寬的樣子,他抱著她一起倒上去,她還來不及起身,他已經(jīng)壓下來,眼前光線被遮,唇被堵上。
他的吻既溫柔又繾綣,帶著四年來的隱忍和求而不得的想念。
岑青禾伸出手臂,環(huán)著他的脖頸,到底是不再扭捏,閉眼回吻他。
兩人正在床上耳鬢廝磨之際,忽然聽得門外傳來說話聲,畢竟是在別人家里面,還是做這種事兒,岑青禾心底始終帶著戒備,所以剛一聽到聲音,她立馬頭一偏,別開蕭睿的吻,然后壓低聲音說道:“誰?”
蕭睿剛想說沒事兒,結(jié)果忽然聽到外面有轉(zhuǎn)密碼鎖的聲音,瞬間,床上的兩人臉色皆是一變。
岑青禾激動的推著蕭睿起來,蕭睿也是著急,連滾帶爬的從床上下來。
“趕緊藏起來!”這是岑青禾的第一反應(yīng),在未來老公家被未來婆婆捉奸在床,她以后還要不要做人了?
蕭睿也是懵的,岑青禾說什么他就做什么。
岑青禾打開大衣柜就往里邁,突然想到什么,她眼睛一瞪,“鞋,門口還有鞋!”
蕭睿聞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到門口,把兩人的鞋一起拿回來,岑青禾開著衣柜門等他,他鬼使神差的跟她一起躲進去,只因為他告訴他媽,他今明兩天也不在家。
所有的動作完成,也不過六七秒鐘的時間,客廳防盜門甚至在他們躲進大衣柜之后的幾秒,才被人從外面打開。
岑青禾先是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進來吧,我給你拿拖鞋?!?br/>
她見過一次蕭睿他媽,高三學(xué)校轟炸式的補課,所有家長都會來送飯,她無意間在人群中看見一個氣質(zhì)特別好,漂亮到幾乎乍眼的女人,后來見蕭睿跑到她身邊,才知道這是他媽。
蔡馨媛都說了:“怪不得蕭睿長這么帥,看他媽就知道了?!?br/>
岑青禾暗自驕傲,未來老公長得帥也就算了,未來婆婆還是大美人一個,嘖嘖,這一家子的顏值啊。
躲在大衣柜里面,岑青禾看不見外面的情況,只能憑感覺斷定,蕭芳影是帶了人回來的。
沒多久,關(guān)門聲響起,蕭芳影說:“你坐會兒,我給你倒茶。”
緊接著,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很隨意的道:“家里裝修都是小陳幫你弄的?”
岑青禾乍一聽到這個聲音,整個人如遭雷劈,躲在周邊掛滿衣服的衣柜里,她忽然就不會呼吸了,只一動不動的僵在那里,豎耳聽著外面的動靜,心底慌的一塌糊涂,又本能的告訴自己,聲有雷同。
蕭芳影道:“是啊,小陳主動來找的我,都是他幫我做的,不然我也不懂,都裝下來弄了挺長時間,后來還一分錢不要,整得我都不知道怎么辦好了?!?br/>
男人說:“他欠我人情,我讓他來幫你裝修,他樂不得的。”
蕭芳影說:“要不是你給我拿錢裝修,我真的不想裝了,反正睿睿畢業(yè)也不打算在安泠,這邊就我一個人,裝了也浪費錢。”
男人道:“沒錢就跟我說,我的不就是你的?!?br/>
聽了二十三年的聲音,岑青禾怎會錯認(rèn)岑海峰的動靜?如果說蕭芳影帶岑海峰回家只是出于朋友關(guān)系,那么剛剛的這番對話,就徹底讓岑青禾崩潰到三觀盡毀。
“你兒子不會突然回來吧?”
“不會,他說朋友叫他去冬城玩兒,這兩天都不在家。”
“那我去洗個澡,剛出差回來,累。”
“我跟你一起進去,幫你搓搓后背。”
“你只是想幫我搓個后背嗎?”
“去你的……
兩人一起說笑著進了主臥,留下敞開房門的客臥衣柜里,完全懵掉的蕭睿跟岑青禾。
蕭睿是無比的尷尬,他怎么都想不到,原本說去參加同學(xué)孩子升學(xué)宴的媽媽,會突然帶個男人回家。他很震驚,卻并不生氣,因為打從有印象開始,就是他媽一個人帶著他,小的時候他還會問,為什么他沒有爸爸,可每當(dāng)他問起,他媽都會偷著抹眼淚,再不然就是沉默不語。
等到再長大一些,蕭睿就絕口不提了。
這么多年,他媽一個人帶著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從不反對她談戀愛,交男朋友,只是沒想到……會恰好被岑青禾給堵上。
要不怎么說趕得早不如趕得巧,說到底也不是什么太光彩的事情,蕭睿只暗恨趕的太寸,不知道岑青禾會不會因為這事兒,就覺得他媽的私生活不檢點。
“青禾……”想著,蕭睿很小聲的叫了她一句。
岑青禾一言不發(fā),蕭睿側(cè)頭去看她,透過衣柜門縫的亮光,他隱約瞧見岑青禾的臉,她的臉隱匿在重重衣服之中,并看不清表情,只能感覺渾身都很僵硬。
他伸手去摸她的手,待到摸到之后,發(fā)覺岑青禾手是抖的。
“青禾?!笔掝l詨旱吐曇粲纸辛艘宦?。
岑青禾心底像是漏了一個大洞,心一直在往下墜,她無時無刻不在恐懼墜地摔碎的那一刻,可事實上,那種一直懸著的驚慌,才更讓人無法忍受。
她已經(jīng)清楚辨別出外面的男人是誰,可她不愿意相信,騙自己世上人有千萬,聲有雷同,哪有那么巧合的事兒,怎么就會是她爸?
她不信,絕對不是!
外面已經(jīng)沒動靜半天了,蕭睿見岑青禾始終不講話,拿捏不準(zhǔn)她心里想什么,他病急亂投醫(yī),只得小聲說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媽怎么會突然回來,我也不知道她談了男朋友?!?br/>
男朋友這樣的字眼,就像是淬了毒的針,密密麻麻的戳中岑青禾的心。她頓時焦躁,眉頭一蹙,低聲說:“我要回家。”
蕭睿聞言,趕忙道:“你等一下,我看一眼。”
兒子帶女朋友回家,正趕上媽媽帶男朋友回家,做的還都是同一檔子事兒,這樣的奇聞異事,倒也不多見。
蕭睿硬著頭皮推開柜門,探頭從里面出來,他媽的臥室里面自帶浴室,外面很安靜。
他出來看了一圈之后,這才對柜子中的岑青禾說:“出來吧,我們先走。”
如果遇上了,他媽也會尷尬的,蕭睿不想。
岑青禾面無表情的從衣柜中跨出來,穿上鞋,她跟著蕭睿往外走。在經(jīng)過客廳茶幾的時候,她無意中一瞥,正好看到放在桌上的車鑰匙,鑰匙扣是一枚施華洛世奇的水晶星星,她覺得好看,所以買來送給岑海峰當(dāng)幸運物的。
見到熟悉的物件,岑青禾面上看似波瀾不驚,實則內(nèi)心早就掀起驚濤駭浪。
只一墻之隔,她爸跟別的女人偷情,她到底要不要沖過去把他揪出來,質(zhì)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當(dāng)著徐莉的面,他是二十四孝好老公,恨不能徐莉說一他不說二的人,怎么會……
站在玄關(guān)處,蕭睿輕手輕腳的開門,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似的。看著他小心翼翼的舉動,岑青禾好想哭,如果里面的女人是陌生人也就算了,那她一定會沖進去,該打的打,該罵的罵,可偏偏出軌他爸的人,是蕭睿親媽,如果事情捅開了,除了岑海峰跟蕭芳影難做人之外,蕭睿該怎么辦?
這么多年,他只有他媽媽。想到此處,岑青禾忽然就泄了氣。
再一晃神,她已經(jīng)行尸走肉一般,跟著蕭睿出了他家大門。一直到下了樓,蕭睿舒了口氣,可岑青禾的這口氣,卻一直哽在喉嚨處,上不去也下不來,噎的人想死的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