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侍疾4
孟桑榆呆住了,好半晌才舉起手去撫自己濡濕的臉頰。這人是屬狗的嗎親也就算了,竟然還舔尼瑪
略微垂首,輕輕柔柔的按下額頭冒出的一根根青筋,她粲然一笑。為了父親,豁出去了,你要占便宜盡管占,反正我身子未愈,不能陪你滾床單
“還請皇上賜教。”一雙黑白分明的鳳目略略瞇起,雪白的頸子微側,斜睨從身后抱住自己的男人,她將眼兒媚這三個字演繹的淋漓盡致。
周武帝呼吸停滯了一瞬,即便知道這等嫵媚姿態(tài)不過是她的假裝,他也會止不住的為之沉迷。在桑榆還未真正愛上他之前,就算得到一點兒虛情假意也足夠令他歡喜雀躍。他此刻不得不慶幸自己的身份是皇帝,所以,即使他的女人不屑于他,面上也不會表現(xiàn)出來。這樣的心態(tài)何其卑微。都說先愛的人先輸,他無疑輸?shù)暮軓氐住?br/>
“朕先教你坐姿吧?!彼偷鸵恍?,攬著女人的肩膀,將她按坐在御座上。
孟桑榆嚇了一跳,連忙拽著他衣袖站起來,驚惶的喊道,“皇上這里豈是臣妾能坐得地方”
周武帝漆黑的眼眸中滿是笑意,摸摸她白嫩的臉頰,低聲道,“朕說能坐就能坐。不過,這位置于你而言有些太高了,不利于練字,你坐朕腿上吧?!彼匀坏膿ё∨死w細的腰肢,將她抱坐在自己腿上,一手包著她的小手去握御筆。
那還不如直接坐在御座上孟桑榆被男人整個兒圈進懷里,周身都是男人濃郁的龍涎香氣,熾熱的體溫從腰背和臀部源源不斷的傳來,令她如坐針氈。
壓下急促的心跳,周武帝將下顎枕在女人單薄的肩頭,貪婪的呼吸她清冽宜人的香氣。以往都是她抱著自己,他早就想親手將她摟入懷中,這感覺一如想象中美妙。胸膛被填滿的同時,空虛的心也被填滿了,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別動”感覺到女人挺翹柔軟的臀部在自己大腿上挪動,他倒吸口氣,嗓音沙啞的不成樣子。懷里就是自己魂牽夢縈的人兒,他堅韌的意志力變得不堪一擊。
男性渾厚的嗓音變得又低又啞,其間夾雜著令人頭皮發(fā)麻的**之意,孟桑榆立即就不動了,靜坐半晌,感覺到臀下不曾消退的堅硬和男人越發(fā)粗重的呼吸,她抿唇,主動握住御筆,扯扯他的衣袖嬌聲道,“皇上,您不是說要教臣妾練字嗎”
“手臂放松,腰挺直,朕教你如何握筆?!敝芪涞劭嘈?,被迫轉移了注意力。桑榆磨人的本事他向來知道,今兒注定只能看,不能吃。
暗嘆口氣,他一手緊緊圈住女人的纖腰,一手包住女人的小手,兩人同握一支狼嚎,在紙上緩緩游移。桑榆、邵澤、四個行書大字并排而立,顯得那么合挈,那么親密無間。
孟桑榆垂眸羞澀的笑,黑亮的眼眸卻暗藏著一絲譏諷。
將她的下顎抬起,瞥見她還未來得及掩藏的清冷眸光,周武帝面上不顯,心臟卻傳來一陣連綿不絕的針刺之感。
“桑榆”朕該拿你怎么辦呢如何才能打碎你心里的堅冰他低喚,似嘆息,似傾訴,最終都消失在兩人緊緊貼合的唇齒間。
孟桑榆愣了愣,隨即輕啟紅唇,接納他的入侵。生死都掌控在這個男人手里,她有什么權利反抗索性男人姿色不俗,她也能享受到一二。
察覺到她的順從,周武帝眸色一暗,大掌捧住她的臉頰,不斷加深這個吻,狂熱的動作,輾轉鉤纏的大舌,他肆意的掃蕩著女人口腔內(nèi)的每一個角落,將她清甜的津液盡數(shù)吞入腹中,彷如沙漠中跋涉,饑渴到了極點的旅人。這張小嘴,他不知肖想了多少個日日夜夜。
常喜早已清退了殿中的宮人,空曠的殿堂里除了唇舌交織,允吸咂摸的聲音再無其它。
“皇上,臣妾身子未愈。”孟桑榆小心的避開傷口,趴伏在男人強健的胸膛喘氣,擒住男人從她衣襟內(nèi)伸入的大掌。
周武帝僵了僵,緩緩收回肆意的手,改為在她背部輕輕拍撫,就像拍撫一個需要人精心呵護的孩子,又像桑榆以前拍撫阿寶那般。
趁著他熱度未退,孟桑榆適時開口,聲音嬌柔,“皇上,臣妾想求皇上一件事?!?br/>
“什么事但說無妨。”周武帝親了親她的臉頰,嗓音沙啞。
“臣妾想求皇上派人去泥水灘尋找父親,臣妾覺得父親和韓將軍一定還安然無恙?!彼痤^,正色道,“泥水灘雖然沼澤遍地,瘴氣彌漫,但如今是冬季,沒有蘆葦覆蓋的沼澤都已經(jīng)凍結成冰,危險性大大降低,瘴氣也不似夏天那般濃郁,若用濕布捂住口鼻,輔以蘆根草莖為食,在里面存活十天半個月不是問題。況且父親久居塞外,深諳野外生存的技能,所以臣妾覺得,他們一定還活著。”
“懂得如此之多,朕的桑榆其實也是個眼明心亮的妙人?!敝芪涞埘久?,用指腹輕輕按揉她黑青的眼眶,滿目心疼。
“臣妾曾聽父親說起過邊關的生活,所以略懂一二?!泵仙S艽鬼?,有些不自在,這人心疼的表情太真實了。
“你無需求朕,朕早已加派人手去泥水灘搜尋,若找到,必會第一時間通知你。”他環(huán)住女人的肩膀,心中一片冰涼。怪不得桑榆如此順從如此熱情,原來是有求于自己有求于自己也好,最怕的是她無欲無求,連絲機會也不給。
冰涼的心再次溫熱起來,他垂頭,用舌尖細細描繪女人線條優(yōu)美的唇瓣。
“皇上,時辰到了,臣妾該去給太后請安了,太后十年來首次回宮,因為侍疾已經(jīng)免了臣妾早上的請安,晚間再不去就不像了?!泵仙S苋斡伤蝮铝艘粫海诚虻钪械纳陈?,柔聲提醒。
“過河拆橋的小東西”周武帝用牙齒碾磨她細嫩的下唇,一臉的無可奈何,但眼眸中濃濃的寵溺之情卻不容錯認。
孟桑榆臉頰恰到好處的泛起紅暈,入宮三年,她知道什么時候該笑,什么時候該哭,什么時候該嬌羞,千種風情萬種姿態(tài)都能信手拈來。不動心不動情的她是天生的欺詐者。
“去吧?!敝芪涞蹏@息,攬著她站起,仔細整理她弄皺的衣襟和裙擺,親昵自然的作態(tài)仿佛練習過千百遍。那詭異的熟悉感又來了。
“臣妾告退?!泵仙S芮バ卸Y。
“慢著,這個味兒正濃,就送給朕吧。”男人修長的食指朝她腰間指去。
孟桑榆低頭一看,是一個新縫制的香囊,正散發(fā)著淡淡的梅花香?!案娜粘兼H手給皇上做一個?!彼庀孪隳遥种樽R趣的接口。
“好?!敝芪涞坌α?,那笑容竟然意外的爽朗。
孟桑榆也微微一笑,在常喜殷勤的侍奉下往慈寧宮而去,男人佇立在殿門口,目送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轉角才踱步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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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寧宮里早已聚集了一眾嬪妃,大多以沈慧茹為首,還有少數(shù)不得寵的靜坐在偏殿一隅,顯得涇渭分明。還未登臨后位,沈慧茹已隱隱有獨霸后宮之勢。也難怪,假皇帝將皇后寶印都交給了她,讓她代為統(tǒng)攝六宮,眾人都以為她這后位是板上釘釘了。
孟桑榆進來時,沈慧茹不知聽了誰的話,正在掩面輕笑,一眾嬪妃極給顏面的湊著趣兒,談笑聲正濃。
“臣妾見過德妃娘娘?!币槐姷臀粙邋娝绮蕉?,連忙站起來屈膝行禮,沈慧茹穩(wěn)坐于上位,晦暗不明的視線睨過來,巍然不動的姿態(tài)盡顯強勢。
秋后的螞蚱~孟桑榆回視,輕蔑一笑,施施然走到她上首,叫宮人給她搬了把椅子落座。掌管宮務又如何,手握皇后寶印又如何論位份,你依然在我之下。
她無聲的挑釁人人都看得懂,殿內(nèi)一片靜默。沈慧茹雙手握拳,緊了又松,松了又緊。她到底還記得這里是慈寧宮,容不得她放肆,最終莞爾一笑,垂頭遮掩眸子中一閃而逝的殺意。
空氣有些凝滯,過了半晌,金嬤嬤撩開珠簾,請宮妃們?nèi)フ畎菀?,這才打破了場中沉郁的氣氛。
太后端坐于上首,一身華服,一臉肅容,只一個眼神睨來就令人倍感壓力,一身威儀立即將沈慧茹這只假凰比到了泥底。
沈慧茹臉上的肌肉有些僵硬,暴露出了她對太后的忌憚。見太后身側的念慈快速朝她使了個眼色,她心中立刻安定了。暫且再忍耐十日,十日后不管是朝堂還是后宮,都將由她說了算。
太后淡淡睨她一眼,面上不喜不怒,就連眼神也十分平靜。待眾人禮畢,她首先朝孟桑榆看去,嚴肅的表情略微柔和,“皇上傷勢如何”
“回太后,比昨天略好,再將養(yǎng)五六日就能理政了?!泵仙S芤膊粶惾?,更不討好,十分簡單的交待道。
太后的臉色越加柔和,拉著她的手在自己身邊坐下,卻對沈慧茹不理不睬。這女人很快就要自食惡果,她無需在她身上浪費表情。
眾妃的臉色十分精彩,俱都用微妙的眼神看向沈慧茹。太后明顯更加鐘意德妃,皇上對太后多有愧疚,有太后橫插一杠,這后位落到誰頭上還不一定呢。
沈慧茹垂眸淺笑,老神在在。但很快,一個披頭散發(fā),面容憔悴的女子的突入打破了她的冷靜自持。
女子瘋了一樣揮開身邊的宮人,撲到太后腳邊,一張消瘦不堪的臉頰從亂發(fā)中露出,竟是被幽禁冷宮的李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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