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是沒辦法好好看了，因?yàn)榱簼O一直在給許驚蟄劇透，哪怕看過不止一遍，有人在你耳邊一直嘀嘀咕咕的你也受不了，許驚蟄后面就捂著他嘴不讓他講，梁漁又伸舌頭出來舔他手掌心，鬧了半天兩人莫名其妙地?fù)г诹艘黄穑跓粝够鸬模娪袄锏穆曇羿朽须s雜，許驚蟄能感覺到梁漁的激動(dòng)，他的呼吸像燎起來的火尖，纏人又燙人，許驚蟄腰有點(diǎn)軟，顫顫巍巍的，怕自己那點(diǎn)丟人的秘密被對方發(fā)現(xiàn)了去。
    “咱們今晚一起睡。”梁漁說完，可能覺得說法上容易讓人誤會，又補(bǔ)充了一句，“好久沒一起睡了。”
    許驚蟄壓根不敢回答，怕說錯(cuò)話，全被麥錄進(jìn)去。
    梁漁抱了他一會兒，似乎有些等不及，直接扣到他后腰去把麥給關(guān)了。
    隔壁別墅里的PD們：“……”
    “我麥也關(guān)了。”他說，“你不要緊張。”
    許驚蟄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震驚道：“還能這樣的啊？”
    梁漁在黑暗里笑：“偶爾可以，反正他們又不知道我們在干什么。”
    許驚蟄：“可是有攝像頭。”
    梁漁：“我問過，這里沒夜視功能的，只能模糊拍到一點(diǎn)。”
    許驚蟄還是半信半疑的，但他覺得反正真人秀屬于“營業(yè)”期間，他們對外宣稱的就是“交往三年，感情甜蜜低調(diào)”，情侶之間親親抱抱再正常不過了，要是在鏡頭前顯得太生分才會被抓把柄，至于黑他們有多少演的成分，也不是需要他們來解釋的。
    放映廳關(guān)著燈，梁漁的眼睛在黑暗里都是亮的，他讓許驚蟄轉(zhuǎn)過身，正面抱著人，親昵地蹭了蹭對方的鼻子。
    他生理上還是很激動(dòng)，但好像又怕冒犯了許驚蟄，距離上刻意分開了一些，像剛確定了date關(guān)系的小男朋友似的。
    “我昨天不該對你發(fā)脾氣。”梁漁突然說，“你很好，對我特別好。”
    許驚蟄笑起來，他說：“你對我也很好。”
    梁漁像是在安慰他：“真人秀就是這樣的，你不要太緊張，大不了我們給錢讓他們刪了，你別怕，我有錢。”
    許驚蟄被他那句“你別怕，我有錢”給逗樂了，他笑了一會兒，主動(dòng)摟著梁漁的肩膀，靠到他懷里去。
    梁漁被他靠了一會兒，似乎有些別扭，他的表情不太好，有種像被破壞了氣氛的惱羞，說：“你別靠了。”
    “？”許驚蟄沒明白，他剛動(dòng)了動(dòng)，就碰到了梁漁底下的帳篷。
    兩人都尷尬地沉默了一會兒。
    一個(gè)尷尬自己怎么就控制不住硬了，一個(gè)則尷尬自己怎么就硬不起來。
    許驚蟄只能按照男人的角度去安慰他：“這沒什么的，大家都是男人，很正常。”
    梁漁又不高興了，回嗆他：“那你怎么沒反應(yīng)。”
    雖然是無意的，但這的確有戳到許驚蟄的痛處，他的臉紅白交替了一陣子，只能撒謊道：“也不是完全沒反應(yīng)……”
    梁漁其實(shí)是真的很好哄，許驚蟄說什么他都很容易相信，聽到對方說自己有反應(yīng)，就又高興了起來，他黏黏糊糊的，不肯放許驚蟄走，故意問他：“你知道這節(jié)目叫什么嗎？”
    許驚蟄當(dāng)然知道，但梁漁偏要重復(fù)說一遍：“我們今天一起睡覺。”
    許驚蟄哭笑不得，糾正他道：“是《今天一起睡了嗎》，不過都有攝像頭在拍的，你可別亂來。”
    梁漁不屑地撇了下嘴，說：“反正我們對外營業(yè)都說交往三年了，在別人眼里早就上床三五百次了，晚上想做點(diǎn)什么又怎么了？給錢讓他們關(guān)攝像頭不就行了。”
    許驚蟄：“……”
    相比于梁漁的無所畏懼，許驚蟄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厚著臉皮對節(jié)目組提出這種要求的。
    他們倆因?yàn)樵诜庞呈覠o麥待得太久，隔壁PD沒辦法，只能發(fā)消息來，隱晦地問兩位老師電影看完了沒。
    許驚蟄把麥重新開開來，還跟試話筒一樣，對著麥“喂喂”了兩聲，接著下意識地問了句：“聽得見嗎？”
    梁漁：“……”他看許驚蟄的眼神像看個(gè)“寶貝”。
    許驚蟄并不覺得有什么，推著梁漁出了放映室，他還在想晚上這攝像頭要拍多久，梁漁告訴他，有的明星打呼都會被錄進(jìn)去。
    許驚蟄有些動(dòng)搖：“我不打呼吧？”
    梁漁說自己沒聽到過。
    許驚蟄開始認(rèn)真考慮要不要睡覺的時(shí)候閉麥關(guān)攝像頭了。
    看完電影后接下來的時(shí)間其實(shí)都沒什么事做了，梁漁讓許驚蟄別在意鏡頭，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許驚蟄想了半天，決定去做個(gè)臉。
    梁漁因?yàn)橐恢迸阒透纱嗫吭谛l(wèi)生間門口，看著許驚蟄往臉上抹瓶瓶罐罐。
    許驚蟄抹了一半，問他：“你要不要抹？”
    梁漁有些嫌棄：“好娘。”
    許驚蟄不怎么高興，用上了前輩的口吻教育他：“這是對商品負(fù)責(zé)，你不能老這么隨便。”
    梁漁看他一眼，居然沒回嘴，說：“那你給我抹？”
    許驚蟄搬來凳子讓梁漁坐下，還給他圍了條毛巾在脖子里，邊往他臉上敷化妝品，邊問道：“要不要給你修個(gè)眉？”
    梁漁說不要，他說：“你給我刮胡子吧。”
    許驚蟄便去拿了剃須刀來，他是第一次給別的男人刮胡子，手很穩(wěn)，動(dòng)作小心翼翼的，刮完上唇部分他還仔細(xì)看了看，有些羨慕道：“有沒有人說你嘴唇特別好看？”
    梁漁閉著眼，他平靜地撅起嘴，說：“好看你還不親親？”
    許驚蟄對他的撒嬌還算有點(diǎn)抵抗力，沒理他，繼續(xù)刮對方下巴上的胡子。
    梁漁還不肯把嘴唇放下來，他重復(fù)了一遍：“親親。”
    許驚蟄給他抹須后水，他知道攝像頭在拍，所以最后捧著梁漁的臉，稍微貼了下唇。
    “別得寸進(jìn)尺。”許驚蟄一語雙關(guān)地道，“鏡頭都拍得到的。”
    梁漁其實(shí)壓根不在乎鏡頭，或者說，正是因?yàn)橛戌R頭在，他才敢表現(xiàn)得更加“理所當(dāng)然”和“肆無忌憚”。“營業(yè)”是個(gè)好理由，“窗戶紙”也根本不存在，他想和許驚蟄“假戲真做”，就一心一意地想和對方“真做”。
    許驚蟄不是沒看出來梁漁的這些心思和把戲，但他不得不克制，因?yàn)樗摹澳蠅Α边€沒倒。
    晚上躺一張床上的時(shí)候，許驚蟄的睡相仍舊很老實(shí)，他沒有關(guān)麥，梁漁抱著他的時(shí)候他還說了一句“明天有工作，不能熬夜。”
    梁漁從后面抱著他，有點(diǎn)不開心，他問道：“你有什么工作啊？”
    許驚蟄：“拍雜志封面。”
    《綠水》的營銷有一部分是張漫在負(fù)責(zé)，可以說非常賣力，剛拍完就約了雜志先預(yù)熱，這是許驚蟄早就答應(yīng)好了的，的確不能改日程。
    梁漁總不能為這種事情發(fā)脾氣，但想想又難受，他長腿硬要擠到許驚蟄的兩腿中間，纏著不放，胳膊在對方腰上越摟越緊。
    許驚蟄被這么搞肯定沒辦法睡著，他拍了拍梁漁的手，低聲抱怨道：“你干嘛呀。”
    梁漁不說話，下巴蹭在他頸窩里，又去親他脖子。
    許驚蟄“嘶”了一聲，感覺整個(gè)背都麻了。
    他們兩貼得太近，梁漁底下明顯起了反應(yīng)，許驚蟄不由自主地跟著慌了起來，這種感覺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仿佛有人在風(fēng)雪里燒起了一團(tuán)火，讓人既想靠近又害怕，急得許驚蟄微微滲出汗來。
    “梁漁。”許驚蟄終于忍不住了，他背對著他，聲音有些嚴(yán)肅，“你不要再鬧了，我真的要睡覺，明天還要工作。”
    梁漁沒有動(dòng)，許驚蟄說這話時(shí)并沒有關(guān)麥，誰都不確定這句話會不會收錄到后期里面去。
    許驚蟄其實(shí)說完就有些后悔，他覺得自己語氣重了些，剛想轉(zhuǎn)身哄哄人，梁漁突然就掀了被子坐起身來，整個(gè)人看著就氣呼呼的。
    “你睡你的。”梁漁生氣歸生氣，但也不想半夜真的讓許驚蟄熬夜來陪自己，他硬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粗聲粗氣地道，“我自己去廁所，你不許進(jìn)來。”
    許驚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