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
她點開看了一眼,有張照片,拍的不是很清楚,但是能看出來是一個男人□□著上半身摟著一個女人,姿勢曖昧。
緊接著彈跳出的信息極盡挑釁,“姓陳的,我姐夫今天晚上要住在我姐這里,看著他們恩愛你就妒嫉吧!”
陳歡的腦袋有些發(fā)懵,把信息看了兩遍才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所以照片上的男人就是梁君宥了?
她趴在床上很認(rèn)真的敲打著手機回復(fù)了一條,“兩個人的有什么意思?有本事把你們?nèi)齻€人的一起發(fā)過來。”
不過幾秒鐘,手機又振動了起來,彈出一條信息,“陳歡你不知廉恥!”
陳歡看著信息忍不住大笑起來,她能想象到白冰冰氣急敗壞的神色。
將手機扔在一邊,重新又躺回到床上,可眼前總浮現(xiàn)出照片上的情景來,梁君宥這么晚了沒回來,該不會真住到白霜霜那里了吧?
雖然早就想到會是這個結(jié)果,可心里還是有些悶悶的,翻來覆去也睡不著了,干脆起身下了樓。
這種時候就要化悲憤為食欲,所以她想自己做點東西吃。
可冰箱里比她的心還要空,無奈之下只好換了鞋往外走,卻不料迎面撞到了進來的梁君宥胸口。
她揉了揉發(fā)疼的頭往后退了一步,梁君宥也剛好低頭瞪著她,兩人目光交錯,她隱隱能聽到電光滋滋的聲響。
“這么晚了干嘛去?”
陳歡挑眉,“買吃的,就算老公出軌了也不能對不起自己的胃啊,吃飽了才有力氣哭。”
梁君宥臉色沉了沉,“胡說什么?”
還不承認(rèn)?陳歡把手機在他面前晃了晃,“喏,人家都親自把證據(jù)發(fā)給我了,你先慢慢看,我出去了。”
一會兒要下雨,她可不想今天晚上餓肚子。
梁君宥盯著手機看了幾眼,重又將手機扔給她,“這不是我!”
“喔。”陳歡心不在焉的應(yīng)了一聲,拉開門就要出去。
誰料梁君宥一把將她扯了回來,臉色陰沉的嚇人,“你不相信?”
“沒啊。”
他說的真話假話對她來說根本就不重要,可這話她沒敢說出來。
她沒說,梁君宥卻猜到了,胸口的火氣頓時又燃燒起來,抓著陳歡的手就往下探,“我要是真做了那事,它還用得著這么憋屈?”
陳歡臊的耳根都紅了,想縮回手來卻被他拉著逃不開,只能盡量蜷縮著,這混蛋是耍她耍上癮了?
不過他這么直接承認(rèn)沒做也好,她也沒那么變態(tài),喜歡跟其他的女人共享同一個男人。
“你前女友跟別的男人滾床單了,你也不過去看看?”
陳歡別有深意的取笑他,趁機抽回了手。
她想看他狼狽的模樣,可是他若就這么走了,她心里也會不痛快。
梁君宥微微皺了皺眉,心里有些不悅,可他不知道這絲不悅是因為照片上那個男人,還是因為陳歡。
陳歡嘲諷的掃了他一眼,迅速開門出去,誰料梁君宥竟跟了出來,沒上車,而是跟著她往外走。
“你干什么?”她心下疑惑著問了一句。
“我餓了。”梁君宥懶洋洋回了一句,丟下她大步往超市的方向走去。
神經(jīng)!所以說他根本不關(guān)心白霜霜到底跟誰在一起了?
超市的東西原本就不多,幾乎被兩個人掃蕩一空了。
梁君宥提著兩大袋子走在前面,陳歡想幫忙被他拒絕,“你的任務(wù)是伺候好它,其他的不用操心。”
“……”陳歡臊的小臉通紅,誰說梁君宥溫文爾雅有禮貌的?怎么在她面前的時候就是只吃人不吐骨頭的色狼?
“愣著干什么?還想淋雨?”
梁君宥催促的聲音響起,陳歡才察覺到是下雨了,伸手遮在頭上,一路小跑回了家里。
“把頭發(fā)擦干!”梁君宥將干毛巾扔在她頭上,自己則脫了外套大大咧咧的進了廚房忙碌起來。
其實她想說不用這么著急做飯的,她也沒那么餓。
可是看他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勢又沒敢吭聲。
“那個……用不用我?guī)兔Γ俊标悮g覺得自己像條蛀蟲一樣在這里等著實在不太好。
梁君宥回頭睨了她一眼,低頭撇了眼自己間,“它需要,如果你要在這里也行,我不挑地方。”
“流氓!”陳歡低頭跑出去了,她就不該跟這個混蛋說話!
廚房里傳來梁君宥得意的笑聲,聽在她耳中卻格外刺耳!
雨聲越來越大了,伴隨著雨滴打砸玻璃的嘈雜聲,梁君宥放在茶幾上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陳歡是不想管的,可聲音實在太吵,她就忍不住看了一眼,霜霜兩個字不斷的閃爍著,讓人心生厭惡。
“你前女友找你。”陳歡咕噥了一句,起身上了樓。
等到她洗了臉再下樓的時候,梁君宥已經(jīng)將飯菜都做好了,“你先吃,我出去一下。”
“喔。”陳歡應(yīng)了一聲,不客氣的坐下開吃。
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強忍著沒回頭,直到車子離開,才將筷子重新放下,沒了胃口。
先幫她做好飯菜才去找前女友,這算不算模范丈夫?
雨下的很大,敲打的車頂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梁君宥將車停在路邊遲疑了,手機鈴聲一遍又一遍的響著,他卻沒有再接。
他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卻因為白霜霜一個電話就拋下妻子匆匆趕過去,這算什么?
他沒想過要跟陳歡白頭到老,可也從來沒想過要離婚,至少現(xiàn)在不會。
可他如今的舉動只會讓白霜霜誤會,給她無謂的希望。
剛安靜下來的手機又響了一聲,是一條信息,他還沒來得及看,刺耳的鈴聲再次響起,這次竟是陳歡打來的。
“梁君宥,我生病了。”
陳歡聲音虛弱的厲害,隔著手機都能想到她臉色蒼白的模樣。
梁君宥掛了電話便掉轉(zhuǎn)車頭,匆匆往家里駛?cè)ァ?br />
陳歡只穿著單薄的睡衣站在院子里瑟瑟發(fā)抖,雨水將她全身都淋透了,烏黑的長發(fā)像水草一樣貼在她臉上,越發(fā)襯著她臉色慘白。
看到梁君宥回來,她咧嘴直笑,“真怕我死了?”
“你瘋了!”梁君宥將車門摔的震天響,明知道這女人是故意使苦肉計,可他偏偏舍不得沖她發(fā)火!
“我好像真的瘋了。”
陳歡靠在他懷里汲取著他身體的溫度,像個虛弱到丟了靈魂的軀殼。
剛才梁君宥走了以后,她腦海里忽然涌現(xiàn)出一個瘋狂的念頭,她想要淋雨!
明知道自己身體虛弱不能著了冷氣,可她就是想試一試,她甚至想著如果就這樣生一場大病,最后會不會死?
懷里的人兒全身都在發(fā)抖,梁君宥又氣又惱,將她打橫抱起來進了客廳,粗魯?shù)娜釉谏嘲l(fā)上。
陳歡躺在那里沖著他笑,像條因缺氧而死的魚。
“瘋子,真是個瘋子!”
梁君宥不知道從哪拿了干毛巾,憤怒的擦拭著她身上的水漬,最后越擦火氣越大,轉(zhuǎn)身又進了浴室。
陳歡的身子太弱了,被雨水一泡只覺得自己像凍成了冰塊似的,骨血里都透著寒意。
迷迷糊糊間身子忽然發(fā)了輕,然后撲通一聲被丟進了浴缸里。
熱水瞬間從四周涌上來,要不是她撲騰得快,早就被淹死了!
“活該!”梁君宥毒舌了一句,可還是下意識的伸手撐住了她的頭,讓她不至于再滑到水面下。
陳歡貪婪的摟著他的手臂,將蒼白的小臉兒緊緊貼在他的臂膀上呢喃,“梁君宥,其實你還挺溫柔的。”
溫柔?他這么粗魯?shù)氖侄卧谒磥硎菧厝幔窟@女人的腦袋被雨淋壞了吧?
他惡作劇般想將她按到水下,可看著她小貓一樣黏人的動作,心忽然就軟了,順勢輕輕撫摸著她濕滑的額頭。
他掌心的溫?zé)嶙屗陌玻髦肋@心安是她用苦肉計偷來的,卻依舊不愿意松開。
明知道自己的所做所為很卑鄙,可陳歡停不下來,她好像真是打心眼里就壞透了的女人。
“壞了我的好事,你要怎么賠?”
他變了語調(diào)的聲音自頭頂傳來,陳歡心里咯噔一下,一臉無辜的仰頭看他,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好像會說話。
我都這樣了,你忍心么?
可她不知道,這樣的神情看在男人眼中卻是最致命的誘惑,他喉嚨一緊,低頭咬住了她蒼白的唇。
“我病了!”她想要推脫。
“運動一下病好的更快。”
梁君宥很有道理的拒絕了她的反駁,三下五除二將身上的衣服解開進了浴缸。
嘩啦啦……
浴缸里的溫水溢出邊緣,讓她浸泡在這溫?zé)嶂袩o法抽離……
陳歡迷迷糊糊間被抱到床上,身子再次被他分開的時候,她猛然間驚醒,“好像有人叫你!”
梁君宥眉頭微皺,卻停了動作細細的聽。
細細碎碎的雨滴聲中,清晰的傳來他的名字,“君宥……”
是扯著嗓子喊的,兩個人都聽到了。
陳歡睜著明亮的眼睛看著他,笑里含著其他意味。
梁君宥被她看的不自在,可也沒了再來一次的興致,用被子將她裹好,起身下了床。
夜色沉的厲害,白霜霜一身白衣站在別墅外,凄楚的望著窗子的方向。
雨滴毫不留情的打砸在她身上,原本姣好的面容此時看來卻像剛從水里爬出的女鬼,格外滲人。
梁君宥以為自己看到她這模樣會心疼,可此時卻沒來由的涌出一股煩躁。
白霜霜看到了他,下意識的上前了幾步,眉眼間全是笑意,“君宥,你為什么不接我電話?我出車禍了……”
梁君宥心口一緊,之前他手機確實有條信息沒來得及看,白霜霜竟出了車禍?
可看她現(xiàn)在毫發(fā)無損,想來只是小型的擦碰。
“君宥,我只是想來看看你,我一個人待著害怕!”
白霜霜的母親是在一個下雨的夜晚拋下她離開的,她在雨中跌跌撞撞的追了很久,哭的嗓子都啞了,母親也沒有回頭看她一眼,從那以后,每到下雨的時候她心情都會低落凄涼。
這事她跟梁君宥說過,他也極盡所能的在這種時候盡力給她更多的呵護和照顧,可現(xiàn)在……
他折身下樓去拿手機,然后撥通了一個號碼……
陳歡也睡不著了,光著腳站在窗前往下看,白霜霜纖薄的身影立在雨中楚楚可憐,如果她是個男人都會心疼的。
白霜霜剛好也看到了她,眼里射出挑釁的意味,帶著些許得意。
兩個女人就這么隔著雨幕對視著,誰也不肯讓步。
不遠處有車燈折射而來,陳歡唇角高高揚起,梁君宥果真沒叫她失望。
車門打開,司機打著傘走到白霜霜身邊,不知道跟她說了什么,只見白霜霜臉色大變,驚恐又失望的望向別墅,“君宥,你真的要這么對我?你果真連面都不愿意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