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孫家菜館
,豪門隱婚之葉少難防 !
“那就好”,聶緹欣慰道,“我很你爸爸都不在家,奶奶雖說年紀(jì)大了,但到底家里有上上下下照顧伺候,更別說在官邸呆了幾十年的微娘那份貼心。我們在外面,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們兩個。輕蘊也是,雖說馬上就到而立之年,但還是忍不住要替他操心。就拿上次我回家來說,逼著他在我面前稱體重,那么高的個子,也只有七十多公斤,真不知道他有沒有好好吃飯”
說了這么好一會兒,又突然想起來問道:“不知道現(xiàn)在他體重增加了沒有”
許涼知道,最后一句才是重點,相當(dāng)于是在考核她這個做妻子的是否合格。
婆婆對于他們兩個關(guān)系的遠近有一番自己獨特的評判標(biāo)準(zhǔn):要是也葉輕蘊看著精神奕奕,比以前健壯一些,就說明小兩口過得不錯;要是他看著瘦了,那他們之間就有些問題和矛盾。
許涼也不知道這算作哪門子的檢驗方法。但很確定的是,每當(dāng)婆婆看到九哥清減一些,看自己的眼神也會變得生硬起來。
現(xiàn)在婆婆問起他的體重來也不是突然才記起,而是用標(biāo)準(zhǔn)來衡量她。
“九哥飲食規(guī)律,體重自然會上去。他現(xiàn)在大概有六十公斤左右吧”,許涼柔聲道,“媽,你別擔(dān)心他了,我會好好看著他的”
“你?”,聶緹無奈笑道,“從小看著你們兩個一路走過來的,他要是一瞪眼,你有什么不聽的呢?他不是小孩子,也不用特意去看管,只要你們兩個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他也就舒坦了?br/>
許涼乖乖應(yīng)道:“是,媽媽,我不會給九哥添麻煩的”
“哎呦,可真是個傻孩子。你們結(jié)婚這么久了,還沒琢磨明白?夫妻兩個可不就是相互扶持過來的,有什么添不添麻煩的。你要是有難處,不去找他消解,輕蘊肯定要跟你急”,聶緹說到這兒也就罷了,日子終歸是要他們自己過下去的,轉(zhuǎn)而提起,“阿涼,你是不是跟人有什么過節(jié)?”
兩人都明白,千里迢迢把許涼疑似出軌的雜志巴巴地寄到北京去,就是想攪壞婆家對她的印象。
許涼曼聲道:“這件事我會留意的”
聶緹跟她商量道:“阿涼,現(xiàn)在娛樂圈魚龍混雜,處處都是心機陷阱。你心思純凈,要那里真有什么不妥,不如及早抽身”
許涼抿抿唇,沒想到她會提起這個話題。雖然自己當(dāng)經(jīng)紀(jì)人沒什么建樹,但她卻又是個慢熱的人,好不容易熟悉了的環(huán)境,交好了的同事,讓她忽然離開,就像離開冬天睡暖的被窩那樣艱難。
聶緹見她沒吭聲,便道:“阿涼不要多心。媽媽也是順嘴這么一說,并不是要干涉你的工作。你要是不愿意的話,就順著自己的心意來,好嗎?”
“謝謝您能理解”
“我也是從你這個年紀(jì)過來的,有什么不能理解。當(dāng)你到了我這個年月,就會明白,沒什么比丈夫和孩子重要”
許涼心里還是有些低落,雖然婆婆態(tài)度不算強硬,但不喜歡這個行業(yè)也是真的。大概在她眼里,自己放在九哥身上的心思還是不夠吧?
聶緹是那種禮儀風(fēng)度守得極嚴(yán)的人,讓許涼先掛了電話,她才掛斷。
裴意初見她接了個電話便安靜下來,便逗她道:“快遞小哥跟你說,你快遞落水里了?”
許涼捧場地笑了一下,將手機放到桌上。手里沒了重量,心里倒有些空落落的。
“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會退出娛樂圈?”,許涼看著他,眼睛里有輕煙似的迷茫。
裴意初坦然道:“當(dāng)然想過,畢竟我也有人老珠黃的那一天嘛”
許涼哈哈笑道:“人老珠黃?你可真舍得評價自己”,又問起許多人問過他的一句話,“你喜歡這個職業(yè)嗎?”
“談不上有什么喜歡不喜歡的”,他的回答不像在媒體人面前那么界限模糊,“我和現(xiàn)在的真?zhèn)€身份相結(jié)合,就像兩個無愛的人結(jié)婚。等時間一長久,即使沒有愛情,也離不開彼此了。我對拍戲算得上日久生情,但對拍戲之外,只能算得上忍受,忍著忍著就會發(fā)現(xiàn),其實沒那么難忍。”
裴意初對生活有他自己的一套方法,這世上沒什么值得他全力以赴,但要真處于某種角色當(dāng)中,他又絕不敷衍。
許涼被他這樣的處世態(tài)度感染,既然活在當(dāng)下,就享受當(dāng)下的喜悅,撥開眼下的荊棘。在浮華里沉穩(wěn),也算作是一種樂趣。
當(dāng)天下午,戴喬在出席代言活動的時候,媒體紛紛問起他的性取向;還有嫌不夠勁爆的,將雜志發(fā)布的新聞直接定義為陰謀論,雖然沒有點明幕后推手的真實身份,但其實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
戴喬也頗覺得好笑,一點沒有身處緋聞中心的局促或者焦慮,他面前是話筒筑成的圍墻,將他攔截在里面;時不時閃光燈點亮一下,在他的臉上鋪一層銀色光芒。
他在眾多記者的屏息等待中從容開口道:“我也上網(wǎng)的,知道大家都猜測,是不是裴意初在背后使壞”
大家沒想到他這么直接,那么他接下來的話就是重點了,現(xiàn)場除了按下快門的“咔嚓”聲,其他人都兩眼發(fā)亮地等著他再次開口。
戴喬也不賣關(guān)子:“裴雖然是我的后輩,但對于他的處世態(tài)度以及品性,我本人十分欣賞敬佩。我之所以篤定,那篇文章完全是筆者杜撰出來的,是因為照片上和我一起釣魚的男人,就是裴意初!”
大家都沒想到,最后的結(jié)局竟然是這樣的,瞬間啞口無言,目瞪口呆。
“我想有心人又會問,我和裴意初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關(guān)系。那很遺憾地告訴大家,我退出演藝圈是在五年前,而認(rèn)識裴意初是一年前的事”,說著他自己也笑了,“一年前我搬到裴意初的鄰家,他弟弟燒菜飄香十里,于是我厚著臉皮去蹭飯。星子這幾天剛好放假回來,我和裴則去釣魚讓他做拿手的紅燒魚”
把星子推出來,從側(cè)面推翻了季修源對裴意初領(lǐng)養(yǎng)地鐵小男孩兒故事的質(zhì)疑。
真是好大的烏龍!大家窮追猛打的始作俑者竟然是緋聞男主角之一!
這則新聞一播出,簡直在啪啪打季修源的臉。戴喬的粉絲沒想到男神與裴意初之間這么有愛,除了在微博底下向他道歉之外,為了補償他,立馬和裴意初的粉絲結(jié)成同盟,圍攻季修源——
網(wǎng)友A:落井下石,沒想到砸了自己的腳!雞先生,期待看你兩腳廢掉,坐輪椅的樣子!
網(wǎng)友B:口口聲聲說wuli意初是在弄虛作假,我看你就是眼紅他比你帥!比你紅!比你運氣好,有我這個老婆!
網(wǎng)友C:今天總算漲了見識,原來白蓮花和綠茶婊也可以用在男人身上,謝謝啊雞佬——師。
網(wǎng)友D:呵呵,有人在戴喬粉絲群里散播誹謗裴的謠言,她被扒出來剛好是你的粉絲,雞先生,要不要給個解釋?
……
許涼看見季修源底下的評論笑噴了,對裴意初說:“粉絲們真是太有才了。我發(fā)現(xiàn)喜歡你的人跟你性格很相近,理智,冷靜,還有就是——偶爾毒舌”
裴意初云淡風(fēng)輕地一笑:“我代粉絲們謝謝你的夸獎”
完美逆襲讓許涼直到下班心情都很好,她剛走出公司大門,發(fā)現(xiàn)外面下雪了。好多天沒下雪,心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她站在商鋪櫥窗前,看大雪紛紛揚揚,離燈光近一些的因為視覺效果,顯得更密;遠處地稀薄一些,無聲地落到地上,樹枝上。
這時候手機響起來,是葉輕蘊打來的。
她剛接了就聽他說:“傻站著干嘛?”
許涼左右找了找,在街角果然有個穿黑色大衣的修長身影,撐著傘在講電話。
她沒掛掉,徑直往他那邊去。
葉輕蘊身邊的人都來去匆匆,似乎腳步快一些就能躲開雪和這份冷意似的。
他沉沉靜靜地站在那兒,街角的燈光將他的容貌和往他身上飛去的雪花一同照得起了一層光暈,被洗過似的,更襯得他背后的黑夜墨染過一樣。
許涼問道:“沒想到今天你比我還早”
葉輕蘊握住她的手,發(fā)現(xiàn)她的手冰涼,將自己脖子上的圍巾取下來,纏到她手上。
她躲開,然后瞪著他說:“別人看見了還以為犯人游街呢”
他停下來看她,許涼不禁被這道沉杳的目光弄得一滯,然后一抹微笑搖曳在他臉上。
“怎么了?”,她不知道這份莫名其妙的笑容從哪里生發(fā)出來的。
他搖頭,笑容擴大,發(fā)現(xiàn)她站在廊沿上,自己站在廊下,他們的高度眼睛剛好可以平視對方,不像平時,需要一俯一仰,讓兩個人的脖子都受累。
這樣的高度還有個好處——他貼近她,輕輕銜住她的嘴唇輾轉(zhuǎn),氣息相接。
這個親吻讓許涼猝不及防,她眼睛瞪大看他垂著的眼睛,發(fā)現(xiàn)他的睫毛跟小時候一樣,比女孩子的還長。
兩人站在傘下靜靜接吻。傘將他們隔離成另外一個世界,有交纏的呼吸,以及避開風(fēng)雪的暖意。他們都微微弓著身體向前傾,沒有其他的肢體碰觸,彼此的嘴唇就是支點,連接著兩個人,兩顆心。
也不用去管行人好奇的目光,反正擦肩而過,光陰漫長。
這個吻是輕柔地,就如雪花落在人肩頭。兩唇分開,許涼一步跨下去,他們的身高落差立馬就明顯了,但站在他的陰影之下卻覺得安心。
許涼將額頭慢慢抵在他肩頭,葉輕蘊手扶著她的背拍了兩下:“躲著干嘛,比起那些沒名分就敢亂親的人,我們可是合法的”
她頭偏了一下,側(cè)臉在他肩上的衣服蹭了蹭說:“我們快走吧”
葉輕蘊知道她害羞,也不逗她了,攬著她纖細(xì)的腰身,帶著她往隔了一條街的汽車走去。
途中他的高個子讓身高難以與之比肩的許涼吃了大虧:他撐著的傘對自己完全沒用,風(fēng)雪全從傘底下?lián)涞剿樕蟻砹恕?br/>
她被風(fēng)吹得迷了眼,葉輕蘊促狹道:“我們結(jié)婚照證件照,可真是難為我,還得將就你的身高,要把背駝著才能讓攝影師將我們倆收納到鏡頭上去”
“哪有!”,這事兒簡直是終身之痛啊,她永遠也不想記起那位攝影師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
葉輕蘊將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大衣衣兜里,然后將自己的身體從傘下避出去,將傘的高度降低,罩在她頭頂。這樣她便整個人都感受不到風(fēng)雪了。
許涼急了,扯著他的袖子說:“你不冷???我又不是小孩子,讓你凍著自己專顧我的冷暖”
葉輕蘊從頭到腳都暴露在風(fēng)雪里了,但卻絲毫不見瑟縮模樣,從容淡定似乎浴在春風(fēng)當(dāng)中。他不在意地說:“反正只有這么點兒路,要我站在傘下去給自己撐。等到了車?yán)?,不用堆雪人,我旁邊就有一個”
許涼賭氣地把自己的身體脫離傘底,“你不打傘,我也不要啦!”
葉輕蘊見她一臉堅定,風(fēng)夾著雪一刮,立刻將她的臉頰凍得通紅。
“聽話,再有幾步就到了”,他溫聲勸道,是那種大人哄耍脾氣的孩子那種無奈語氣。然后把傘舉高一些,示意她過去。
許涼一扭身,走到他身后抱住他,臉貼在他后背上,“我不要!”,語氣真成個撒嬌的小閨女了。
這么做不完全是因為她在拒絕,更是防止他眉毛一壓,臉一沉,非逼著她自己享受,讓他受罪。
葉輕蘊什么強制措施都施展不出來了,他解開自己身前那雙扣成鎖的手,然后在她面前蹲下:“上來,你撐著傘”
她還是不愿意,嘀咕道:“你說的,就那么幾步了”
“別愣著了,李游回來,一群人都在孫家菜館等著了”,他催促道。
許涼這才環(huán)視一圈,似乎借給黑夜,大家都沒往這邊看,她這才小心翼翼地伏到他背上。
等葉輕蘊一站起來,許涼驚嘆道,他和自己的視野完全是兩個概念。
“在想什么?”,他問道。
許涼當(dāng)然不會將真話說出來,讓他再毒舌自己一次,但在他面前,腦子又轉(zhuǎn)得不快,立刻又落入另一個陷阱,“我重不重?”
葉輕蘊哼一聲:“你往自己背上擱一頭豬試試?”
她壯著膽子扯了一下他的耳朵:“你再說一遍?”
語氣里面的虛張聲勢一觸即破。
葉輕蘊不屑再和她用語言逞兇斗狠,將她往上一顛,她尖叫一聲,立馬就乖了。
即使背上對了個人的重量,他仍是閑庭信步的頻率,等將她放下來,他的氣息也沒有什么變化。
“李游回來,他家里知道嗎?”,坐上車,許涼問道。
“他們家就他一個孩子,他爺爺雖然口口聲聲說不認(rèn)這個孫子,但其實明里暗里的關(guān)注不少。只怕他這次回枝州,家里是最先知道的”,葉輕蘊說道。見她把手伸過來,要替自己暖手,他不著痕跡地躲開了。
許涼臉上帶著躲貓貓卻被人抓個正著的不甘表情,她挪過去貼近他,他一直往后退。
“我身上綁著炸藥包,要跟你同歸于盡嗎?”,她索性整個身體撲到他懷里。
葉輕蘊想推開她又舍不得,一雙手兩難地懸在半空,“哎”一聲道:“剛剛身上落了雪,怪冷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許涼鼻子酸酸地,眼珠感受到一陣辛辣,“你知道會涼著我,怎么不知道會涼著你自己?”
她伸手抱他,發(fā)現(xiàn)他身上真有一股涼氣。
葉輕蘊哭笑不得,聽她這沙啞的嗓音,恐怕不遂她的意,馬上就能哭給他看。
拿眼淚來逼他就范最管用。在一起生活久了,彼此的軟肋都拿捏得恰到好處。
他服軟似的說,“好啦,好啦,給你抱就是了”,卻將自己遇了雪的大衣解開,露出里面柔軟溫暖的針織毛衣貼著她。
許涼的心臟被他這個動作蟄了一下,她忽然翻身兩條腿跨到他身體兩側(cè),很用力地親吻他的喉結(jié)。
他那里最敏感,葉輕蘊全身僵直,動也不敢動,又痛又快樂地“嘶”一聲。
只有他壓她的份兒,哪有他被動承受的時候?
葉輕蘊捧住她的臉,氣喘吁吁地說:“不行疙瘩,現(xiàn)在不行,馬上就要到了”
許涼那陣瘋勁兒緩過去,心里一片懊惱——瞧瞧自己都干了什么事兒?她把自己的腦袋低低地壓在他胸口。
這個鴕鳥的姿勢被她做得很標(biāo)準(zhǔn)。
他還在哄她:“回家之后再給你,直到你不想要為止,現(xiàn)在你忍忍”
許涼惱羞成怒:“誰想了?”,本來就是一股沖動讓她失控,從頭到尾她都沒有歪心思。
他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意思是誰想誰知道。
她從他身上下來,一聲不吭地扭頭看外面,雪被風(fēng)拍打在車窗上,不斷地沖鋒陷陣,又不斷地隕落,成了一顆顆純白的流星。
“你現(xiàn)在干了壞事,不準(zhǔn)備對我負(fù)責(zé)嗎?”,他興致很高地調(diào)戲她。
許涼不想跟他說話,簡短堅定地拒絕:“不負(fù)責(zé)!”
“那晚上我到你房里,對你負(fù)責(zé)好了”,他一副好男不跟女斗的口氣。
這時候剛好司機停下車,葉輕蘊在她的沉默中開門,可剛好風(fēng)灌進來,她的聲音爆發(fā)出去:“你不準(zhǔn)沾我的床!”
一個男聲在車外噴笑,對旁邊的人說:“看來小疙瘩要讓她九哥吃素做和尚了”
葉輕蘊在言勝奇肩上捶了一下,算是男人之間不拘小節(jié)的招呼,“好久不見,還是那副衣冠禽獸的模樣”。
言勝奇戴著一副金絲眼鏡,往常被遮擋在后面的精明眼睛,此時全是笑意,“我可沒你那么好的福氣,禽不禽獸的,都對著可憐的疙瘩去了”
兩人還是那樣,見了面就忍不住你來我往地相互打嘴仗。
葉輕蘊看了一旁萬年板寸的邢二,問道:“看你眼袋底下一片青,看來沒少受勞累”
邢二從小被葉輕蘊欺壓到大的,文的武的反抗都沒成功,所以常在他面前一副樂呵呵的樣子:“你可是一家子的眼睛都盯著養(yǎng)生,我爸媽可沒空管我”
“說得你跟孤家寡人似的,整個翡城都是你的后宮,愁什么也不愁沒人疼啊”,葉輕蘊打趣道。
邢二可不想飯還沒吃上,就被他呲嗒一頓,朝車?yán)锏脑S涼喊:“疙瘩,再不下花轎就要錯過吉時了啊”
許涼對著他們也不扭捏,當(dāng)下出了車門,見了言勝奇和邢二沖他們打招呼。
燈光下,女子被時光修飾得更加靈動,不僅不見歲月在她臉上有多余痕跡,反倒從她白色光潤的皮膚里覺出她的鮮嫩多汁來。
心里雖然嘆道,她神韻愈加飛揚。但言勝奇和邢二都知道葉輕蘊的規(guī)矩,只大概看了她一眼,便移開:小時候可沒少因為多看了她兩眼挨葉輕蘊的揍。
“疙瘩倒是越來越年輕了”,邢二道,這話倒不做假。
許涼對他們也從不客套,笑著說:“邢二哥,這話等我七十歲的時候你再說,我肯定更高興”
言勝奇是名氣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律師,眸光在鏡片后面閃一下,道:“等你七十歲,邢二在不在還說不一定呢”
邢二一腳踹過去,卻被他躲開,“少咒我!到時候看看咱們誰先喝孟婆湯”
李游和夏清江都還沒到,一行人說說笑笑往“御膳房”去。
其實御膳房只是個戲稱。孫家菜館的老板是葉家官邸掌廚的老師傅,兩個孫子繼承了他老人家的衣缽,和家里的老老小小經(jīng)營起了這家菜館。
孫家家里有傳世的御膳菜譜遠近皆知。但老師傅在葉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為葉家老老小小燒份素湯,做些小菜心里也樂意,要其他人來請——得了,您從哪個門跨進來,打哪個門跨出去吧。
直到他從葉家退休,還老關(guān)起門來和兒子孫子研究菜色。后來葉輕蘊出資入股,這家到后來聲名遠揚的孫家菜館才開了張。
對葉家老小來說,不管老一輩是否脫離葉家,葉輕蘊永遠是那位給予恩惠的大少爺。所以專門給他預(yù)留了一間包廂,別管外面多少人排著隊,只要葉輕蘊不來,包廂的門就絕不會打開。所以那間神秘的包廂被人傳著傳著就成了“御膳房”。
能教葉輕蘊入眼的地方必定精致。上到屋頂?shù)耐弋?dāng)紋理,下到廊檐下掛著的宮燈,無不算得上是藝術(shù)品,請專人設(shè)計打造。
看著面前九曲紅廊,一重套一重,許涼永遠用一雙迷路的眼睛走完的。
這又是另一重趣致了。孫家菜館的另一特色就是紅廊盡頭有一間包廂,另一間就在另外一重了,卷心菜一樣從內(nèi)到外連接起來。中間又有小橋流水,湖心立亭,荷池碧葉層層相銜。不常來的人,非得要菜館的人領(lǐng)著,或是照著地圖琢磨才能到達目的地。不然的話,準(zhǔn)備好原地打轉(zhuǎn)吧。
其實這里就是照著一幅迷宮圖設(shè)計的,只要摸清幾個連接點,便能四通八達。
但許涼一向是暈頭轉(zhuǎn)向的,因為總是跟葉輕蘊一起來,有他領(lǐng)著總能走捷徑。
一行人還沒走到一半,就有個清癯老頭兒迎面走來,手里拿著一把二胡,見了他們立馬眼睛一亮,滿臉笑容。
這位就是孫家菜館的孫放了。
他步子比他兩個孫子還快,兩個小伙子追在后面“爺爺,您慢點兒”地直叫喚。
許涼看他這樣忙上去扶住他,也捏了一把汗道:“哎,孫爺爺,我們這一幫人來都來了,又不會跑,您走這么急干嘛?”
一邊說一邊拍著他的背給他順氣。
孫放急喘了幾口氣,終于從頭暈眼花里緩過來了,“你們自己說說多久沒來看我這把老骨頭,我就是要這樣,讓你們看看把我等成什么樣兒了”
老頭兒跟個孩子似的撒氣,幾個男人都哭笑不得。
許涼安慰道:“您可別多心,我們可不是來看您來了嗎?”
老頭兒哼一聲,幾個壞小子光笑不說話,他蔫蔫兒地被左右兩個孫子扶著,腦袋像朵失了水分的花,悠悠地朝左又朝右。
邢二見他裝暈,嘴角勾起壞笑,拿了一旁老頭兒心愛的二胡說:“既然孫爺爺不肯原諒我們,那我就用二胡給您獻上一曲好了”
孫放的腦袋馬上立起來了,邢二這話就是往花兒上澆了水,他又活過來了,精神和力氣都不小地從他手里奪過二胡,笑呵呵道:“二少,還是別了,高抬貴手,你曾經(jīng)一碰這把年紀(jì)比我還大的二胡,它就少了三根弦兒。今天還是放它一馬吧”
邢二“唔”一聲,笑道:“那您也放我們一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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