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不動聲色 煮熟的鴨子 真飛了 氣苦
“您過獎,被人折騰慣了,躲也躲不掉?!?/p>
何志偉覺得,與其做個憤青,不如多想想案子。同樣燒燒腦,但不惹氣。
“你可能不知道吧,駱秉承調(diào)你到內(nèi)勤,讓你管檔案的目的吧?”
趙國良這么問,肯定意有所指,但何志偉也不知道具體內(nèi)容,也只能按常理推論:
“就是打壓啊,趕鴨子上架。”
“他讓你管檔案,就是想讓湯蔚辰把羅鉞銘案的檔案偷走,再利用其它手段,把數(shù)據(jù)庫的文件也刪除,讓羅案消失于無形。同時嫁禍于你,誣陷你瀆職,故意銷毀檔案,趕你出局,然后再實施滅口行動?!?/p>
“這也太陰損了吧,這個家伙也不怕折壽!”
聞憶放下筆,詛咒起駱秉承來,雖然他一直很有分寸,一般不會搶了領(lǐng)導(dǎo)的風(fēng)頭,但他今天有點兒奇怪。
“他對于你的算計,遠超想象?!?/p>
趙國良覺得,駱秉承雖然火候不夠,但陰損有余。
何志偉能在他眼皮底下,存活到今天,實屬不易,如果不是解宮海倒臺,何志偉小命堪憂。
步步驚心,落腳就是雷。
“唉,即使他讓羅案消失,也掩蓋不了什么!做了,總會有痕跡,欲蓋彌彰,反而暴露了他們有鬼!你死我活的時候,我只有一條路?!?/p>
何志偉這一切,是因為已經(jīng)無路可走。
“唉,聰明反被聰明誤吧,物極必反,盛極而衰,也是歷史必然規(guī)律。當他們囂張到無以復(fù)加的時候,下一站,也許就是戛然而止的滅亡。”
趙國良算是給駱秉承和解宮海畫了個像。
“說的好,在醫(yī)院躺著的時候,突然覺得靜的可怕!甚至懷疑,噩夢是否真的結(jié)束了。我甚至要了一片鎮(zhèn)靜藥吃?!?/p>
“你靜了,還要吃鎮(zhèn)靜劑?”
聞憶沒有聽懂。
“事靜了,心亂了?!?/p>
何志偉也說不好這種感覺。
“是啊,從我到了專案組秘密調(diào)查開始,這起案件,就好像都在圍著你轉(zhuǎn),從你們開始查鄭三娃被打,到你被土狗費他們跟蹤,王必成被撞,失馬橋槍戰(zhàn),最后到駱秉承林亮逃逸,湯蔚辰被擒。每次看著你不行了,結(jié)果你又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才發(fā)現(xiàn)你真有命?!?/p>
趙國良審視著何志偉,他的事可以入書,成為傳奇,但他又永遠都不會讓人省心。
聞憶說的對,他有著水蛭一樣的黏滑,讓人不敢放手去喜歡,說不定什么時候,就爆出一個雷來,讓人避之尤恐不及。
像《飄》里的白瑞德?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武局說他是堂吉柯德。
何志偉只是他自己,無畏、硬朗,又難掩濕邪。吊兒郎當,又有著難以琢磨的認真,他是非典型的人,任何人都能在他身上找出毛病。
就像螞蝗漆黑一團的樣子。
“您這么一說還真是,每次在家里躲在家里,我都十分絕望,不知道,第二天能不能正常的走出家門??上乙恢倍疾恢烙衅姹嬖凇N矣X得這是我一個人的戰(zhàn)爭!”
“奇兵算不上,但從打保護傘,最后變成打團伙犯罪,確實是帶出了案中案,破了積案,抓了逃犯,也是意外收獲。武局說這些案件的偵破,雖然你功不可沒,但也是因你而起?!?/p>
“武局還和以前一樣,夸三分罵七分。找鄭三娃,是因為他有殺羅鉞銘的動機,結(jié)果牽出了魏民;我想乘興追擊,擴大戰(zhàn)果,搜查死者家,結(jié)果捅了馬蜂窩,我被蟄得滿身大包;就連我想查,誰讓羅鉞銘懷孕,都讓老必遇險,給我招來了殺身之禍。天地良心,這里哪一件事,是因為我自己?”
何志偉有些不服氣。
“哈哈,武局親自掛帥這個專案組長,他說你做了很多工作,完成了很多任務(wù),你即是專案組的編外刑警,又是受害者,還是被湯蔚辰控告的嫌疑對象?!?/p>
“哦,武局是專案組組長??!我說為啥你們搞得這么神秘呢!”
武局就是什么都不告訴自己,這也太那個了吧。
“我們一共抓了六個人,跑了倆,死了倆個,土狗費和魏民。”
“還有解宮海!應(yīng)該是死了仨!”
何志偉掰著手指頭替專案組算帳。
“解宮海算是另案?!?/p>
趙國良說,貪腐案件由檢察機關(guān)負責。
“那也不對啊,應(yīng)該還有羅鉞銘,石盛豪,以及保鏢司機。”
何志偉說。
“他們可不是我們專案組的工作,而是你們大案隊的事。”
趙國良搞得涇渭分明。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怎么會死了這么多人呢?”
何志偉驚呼連連。難道真是被普濟詛咒了嗎?何志偉不信。
“兩個多月的時間,這就像一個黑洞,把那么多人都卷了進來,加上老必被撞失憶,真夠恐怖?!?/p>
聞憶打了一個冷顫。
“是啊,總算過去了,我們也要結(jié)案了?!?/p>
趙國良長舒一口氣。
“但是羅鉞銘案沒破!你們怎么就結(jié)案了?”
“那是你們大案隊的事了,對于專案組來說,任務(wù)完成了?!?/p>
趙國良輕松了不少。
“我想去調(diào)查一下,土狗費,麻子六,賴猴子和湯蔚辰他們是否涉羅鉞銘案。我可以去和他們談嗎?”
何志偉和趙國良商量。
“恐怕不合規(guī)矩,湯蔚辰指控你和老必敲詐解宮海。然后你調(diào)查他是否涉及羅鉞銘案,這不符合回避制度,會給人造成打擊報復(fù)的印象。”
“呵呵,我們是利益攸關(guān)方,確實需要回避,薛副,咱們是不是委托他們查查,羅案發(fā)生的當晚,湯蔚辰,麻子六和土狗費都在哪,做什么呢?!?/p>
何志偉問始終眉頭緊鎖的薛副。聽到何志偉這么問,薛副問:
“不查賴猴子嗎?石盛豪也有殺人的動機??!”
“賴猴子和石盛豪雖然也有殺羅鉞銘的動機,但他們都有不在場的證據(jù),這點,我們調(diào)查清楚了?!?/p>
“土狗費已經(jīng)死了,查不出來他當天是不是在現(xiàn)場,麻子六和湯蔚辰我們問過了,他們當時不在現(xiàn)場,可以排除他們涉羅鉞銘的謀殺案了?!?/p>
沒想到,趙國良他們已經(jīng)都替何志偉他們排除了
“嗯,羅案發(fā)生的當晚,是我?guī)О?,駱秉承的當晚在哪,還要去他家調(diào)查一下?!?/p>
薛副覺得排除嫌疑比較容易,順藤摸瓜就好。
“他是不粘鍋,不值班的時候,應(yīng)該都在家,也好定位,進行排除?!?/p>
聞憶插嘴說。
“不過解宮海就不好排除了,一個是他死了,再一個就是他的案件仍在監(jiān)察機關(guān)調(diào)查。”
何志偉最頭疼的是這件事。
“行了,我們專案組的案子差不多了,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們先走了,還要向武局匯報情況呢。”
趙國良該要的信息都有了,他起身告辭。
送走了趙國良,薛副、聞憶和何志偉回到會議室,聞憶長舒一口氣,看著何志偉說:
“我以為趙國良把你也帶走呢!”
“為什么?”
何志偉猛的一愣。詫異地問。
“唉,他帶著全套手續(xù)來的,你的五十萬巨款來歷說不清楚,就要把你帶走了!”
薛副擦了一下汗,隊里被抓走了好幾個人了,他可不想何志偉再被帶走,再影響聲譽。
“啊,我以為就是案件碰頭會呢,結(jié)果還是要查我啊!”
何志偉郁悶到家了,知人知面不知心,看著你樂,不代表他沒有什么企圖。
“而且你立功的事情,被市局打回來后,這回也無限期凍結(jié)了,估計就和湯蔚辰的舉報有關(guān)。還有你競聘的事,隊里申請網(wǎng)開一面,放寬年齡限制,也被否了?!?/p>
薛副說。
“為什么??!這不是明擺著了嗎?我媽給的錢,我又不在現(xiàn)場!”
何志偉替自己叫屈。
“你拿了死者日記,王必成下載了死者視頻。湯蔚辰咬死了,你們聯(lián)手敲詐了解宮海!沒讓你停職,就是好的了。”
薛副無奈的說。
“我真的沒拿死者日記!怎么就沒人信呢!”
何志偉氣苦。
“沒人敢為你冒險吧!萬一你涉敲詐案呢!如果給你了二等功,就不是打臉的問題了!”
聞憶替何志偉惋惜。
“我說呢,你一直在替我吹噓呢,敢情是怕我被帶走??!不過,這老趙城府太深了啊,聲色不露,就把我查了啊。”
何志偉覺得人心難測,煮熟的鴨子又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