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拿錯劇本
胥余辭別嬴才,飛剪船張開風帆,飛馳而去。</br> 嬴才目送那船消失在天際,便下令船隊啟航,心中羨慕不已,什么時候,自己也能擁有這樣的大船啊。</br> 胥余渡過黃海,繞過朝鮮半島,順利抵達了平安邑,大家知道胥余平安回來,都來碼頭迎接,一時熱鬧非凡。</br> 蒼穹之中,一個小小的黑影望著胥余靠岸,隨即化作一道流光,一天之內(nèi)回到了朝歌,向姜子牙稟報道:“師叔,胥余駕駛著那條大船,只花了七天時間便抵達了平安邑。”</br> 姜子牙正在研究從‘木霹靂’中拆下來的火藥,聞言笑道:“箕子行事,處處留了一手啊,他明明七天就能回到平安邑,卻偏要約定兩個月后去取秘方。”</br> 雷震子道:“小聰明罷了,還不是被師叔一眼瞧破。師叔,這火藥研究得如何了?”</br> 姜子牙笑道:“有些心得,這東西是用木炭、硫磺、地霜混合而成,看來還真不是神造之物,真不知他是怎么想出來的。”</br> “師叔既然知道了奧秘,那還需要去取他的秘方么?”</br> “當然,這東西并非這么簡單的,還需要取得秘方,印證一番,才能徹底搞明白的。你這趟去平安邑,還帶回了什么消息嗎?”</br> “箕子正在研究一種高產(chǎn)的農(nóng)作物,產(chǎn)量是我們所種五谷的好幾倍,我?guī)Щ亓艘恍!?lt;/br> 姜子牙聞言大喜道:“這倒是造福百姓的大好事,快讓我瞧瞧。”</br> 雷震子掏出一個布袋,取出幾個土豆放在姜子牙面前,說道:“這個叫土豆。”</br> 姜子牙取了一枚土豆,放在鼻尖嗅了一下,聞到一股香味,奇道:“這土豆的種子居然如此大,那栽種出來,豈非是一棵大樹?”</br> 雷震子道:“這個土豆是長在土里的,所以叫土豆。它上面的樹藤并沒有多大。”說著拿了一個土豆吃了一口,“味道很不錯的,師叔你嘗嘗。”</br> 姜子牙一臉看傻逼的表情:“你帶回來的種子是熟的?”</br> ……</br> 送走雷震子那個傻逼,姜子牙的表情凝重起來。</br> 知道胥余只需七天便可以橫渡滄海之后,他想到一件事。</br> 渭水之畔,絕谷之中,那些雅利安人的尸體,那和吳國邊境如出一轍的爆炸,那會不會也是箕子干的?</br> 他之前沒這么想,是因為兩地相距太過遙遠,箕子不可能過去作案。可是現(xiàn)在他知道了,箕子的那條船,能以極快的速度航行,如果……</br> 姜子牙騰身而起,騎上四不像,往江南飛去。</br> 姜子牙飛得并不很快,因為他要觀測沿途的地形。自從他在昆侖山學道有成之后,他總是飛快地飛來飛去,執(zhí)行著各種任務,從未好好留意過腳下的風景。</br> 從鎬京一路抵達奄城,看著沿途的山長水遠,阡陌縱橫,他終于搞明白了,原來沿著大江,途經(jīng)漢水,可以抵達褒國境內(nèi),以雷震子報告的箕子那艘船的航速,恐怕只需十日就可以走完這段路程。</br> 從褒國到岐山,不到一千里,騎馬的話,也是最多十日便可抵達。</br> 從時間上來算的話,吳國邊境的爆炸和岐山絕谷的爆炸相距不過二十余日,理論上來說,箕子炸死周章后,立刻啟程前往岐山,是可以做到的。</br> 但現(xiàn)在還有幾個疑點:</br> 第一,箕子怎么知道秦邑被毀,奄人被殺,然后就跑到西北去復仇的?</br> 第二,白戎全部死在一個絕谷之中,箕子是怎么把他們騙進去的?</br> 關于第一個疑點,姜子牙思索再三,認為可能是胥余結(jié)束江南戰(zhàn)事之后,就跑到秦邑去聯(lián)絡奄人。他的目的是想在大周的腹心之地,插入一根楔子。</br> 誰知秦邑竟然被白戎屠城,所以憤而復仇。</br> 至于西北奄人其實并沒有死,這個姜子牙倒沒想過。因為時間對不上,雷震子說過他到秦邑的時候滿城的人就剩下骸骨了,那應該死了很久了。而且白戎屠城也不可能留下活口。</br> 他怎么也沒想到:白戎偷襲秦邑的時候,秦邑守軍倉促應戰(zhàn),奴隸并沒有派上用場,所以竟然活了下來,成了俘虜。</br> 而雷震子那個憨批根本就沒發(fā)現(xiàn)骸骨的數(shù)量對不上,直接一把火把秦邑燒了。就算姜子牙事后也曾去過一趟秦邑,但面對一堆灰燼,他又能看出什么來?</br> 至于第二點,姜子牙就百思不得其解了。白戎也不可能是憨批,乖乖進谷等著挨炸?</br> 除非是他背后的神秘人,用某種法術迷惑了這群白戎的心神,控制他們進了山谷。</br> 想到這里,姜子牙忍不住嘆了口氣:“通天教主啊通天教主,你這樣挑起東西方神界的矛盾,真的好嗎?”</br> ……</br> 胥余一回平安邑,便見申公豹便帶著黑虎前來拜訪。</br> 胥余心想,你他媽去了這么久,還知道回來?但還是擺出一副笑臉,出門迎接。</br> 他卻不知道,申公豹一開始壓根就沒有去朝歌,而是偷偷跟著他去了一趟美洲,隨后又在暗中盯了他一段時間,直到他驅(qū)船離開平安邑,才沒有繼續(xù)跟蹤。</br> “申豹拜見大王。聽聞大王在江南大敗吳軍,在江北力抗姜子牙,申豹遙想大王神威,真是令人好生佩服。”</br> 胥余心想,你和姜子牙最不對付,聽說我干了姜子牙,你不喜笑顏開才怪。因笑道:“國師過獎了,只是僥幸罷了。”</br> 申公豹道:“大王不可妄自菲薄,以申豹觀之,大王智計無雙,兵馬無敵,復我大商天下,指日可待。”</br> 胥余被申公豹一頓馬屁拍得有些飄,心想不能再繼續(xù)了,忙岔開話題道:“國師,不知這一趟去朝歌,收獲如何?”</br> 申公豹正色道:“托大王洪福,申豹此去,展開三寸不爛之舌,已經(jīng)說動三監(jiān)與武庚聯(lián)合。大王與姜子牙的一年之約已至,不出意外的話,開春之后,西周便會向平安邑用兵。朝歌那邊的意思是,等到西周大軍與大王鏖戰(zhàn)之際,忽然從朝歌發(fā)兵,直撲豐鎬二京,打西周一個措手不及。”</br> 胥余一聽,你他媽是不是拿錯劇本了?難道不是你們先發(fā)動叛亂,我躲在后面拱火,提供武器支援,讓你們打死打活,我坐收漁翁之利,大發(fā)橫財嗎?</br> 你這樣搞,我還怎么當美帝啊喂?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