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一臉自信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花活都是扯淡。</br> 可憐奄軍帶著周軍在沼澤里繞了二十天,好容易逮了上百頭犀牛,搞了一個什么火牛陣,雷震子一個雷電,全劈死了。</br> 萬里迢迢從平安邑運來的投石車,“木霹靂”扔出去還沒炸呢,他就徒手接住,給掐滅了。</br> 而且他還有理由,他殺的是牛,接的是炮,他很守規(guī)矩啊!</br> 這戰(zhàn)怎么打?這戰(zhàn)他媽怎么打?</br> 不玩了!</br> 胥余忽然高聲喊道:“姜太公,我們談?wù)剹l件罷。”</br> 姜子牙騎著四不像,一下就跳到了胥余面前,把胥余嚇了一跳,心想他要是直接把我抓走,這算違規(guī)嗎?</br> 姜子牙看胥余有點緊張,便微笑道:“大王想談什么條件?”</br> 胥余道:“這樣打下去,徒增傷亡,你也不一定奈何得了我。我把火藥的配方給你,你放我們走,如何?”</br> 姜子牙一臉自信地道:“你的‘木霹靂’就在雷震子的手中,老夫帶回去研究一下,便知道秘密所在了。何須你告知?”</br> 胥余也一臉自信地道:“你若是認為我造的東西如此簡單,那就請你自便。”</br> 姜子牙其實是在裝逼,他并沒有把握拆開“木霹靂”就能搞清楚火藥的奧秘。</br> 而胥余其實也在裝逼,火藥的結(jié)構(gòu)太過簡單。雖然威力不俗,但說白了只是一種混合物罷了。雷震子已經(jīng)得到“木霹靂”,以姜子牙的能力,他很快就能搞明白。</br> 姜子牙微笑地看著胥余,心中卻在思索:這一遭,想逼出奄人幕后的神秘勢力,沒想到卻逼出個箕子。而箕子背后的神秘勢力,卻仍然不得而知。</br> 不過,也總算搞明白了一件事,箕子已經(jīng)和奄人結(jié)成了聯(lián)盟,奄人的煉鐵之術(shù)就是箕子傳授的。吳軍敗在他們手里,也算不冤。</br> 這箕子也真有本事,平安邑和奄城相隔萬里海域,他到底是怎么過來的?就憑那艘船嗎?他的目光望向了湖面上那艘飛剪船。那船雖然比尋常的船要大上一些,但要橫渡滄海,怕也不太容易吧?</br> 看來,還是他背后的神秘勢力在作怪,通天教主就在蓬萊島,莫非是他么?也難怪姜子牙一直懷疑通天,封神之戰(zhàn)已定,能夠心懷不忿,又有實力在背后搞風搞雨的,除了通天還能有誰?</br> 思慮再三,姜子牙決定見好就收,今次知道了胥余和奄人結(jié)盟,又獲悉火藥的配方,也算是有所收獲。</br> 畢竟對方火力強勁,自己的軍隊根本就不是對手。雷震子已經(jīng)兩次出手作弊了,若是被天庭的截教門人告上一狀,說他以神力插手凡人戰(zhàn)爭,恐怕多有不妙。</br> 想到這里,姜子牙點點頭道:“此舉能少造殺孽,甚好。”</br> 胥余笑道:“那就請雷震子兩個月后去平安邑取火藥的配方吧。屆時我會告知詳細的制作和保養(yǎng)流程。”</br> 姜子牙道:“不反悔么?”</br> 胥余正色道:“我以商王的名義對你作出的承諾,豈能反悔。”</br> 姜子牙笑道:“一言為定。”說著拍拍四不像的腦袋,一瞬間又跳回商軍陣營,雙方各自鳴金收兵。</br> 胥余眼見周軍如潮水般退去,忙命令眾人上船,不到半個小時,奄軍全部登船完畢,揚帆而去。</br> 其時天色向晚,胥余望著遠處的落霞與孤鶩齊飛,肅然不語。</br> 南宮修忍不住道:“大王,你為何要把火藥的秘密告訴西周呢?”</br> 胥余無奈地道:“不告訴又能怎樣,雷震子那廝完全不講武德,他徒手抓到了一顆‘木霹靂’,以姜子牙的能力,很快就會搞明白是怎么回事。”</br> 南宮修一聽,也覺無奈,便點點頭,卻又道:“今日周軍居然亮出了鐵器,大王,你說會不會……”</br> 胥余點點頭道:“這個世界上會煉鐵的只有四家,虞國和奄國都是我教的,赫梯是自己會的。現(xiàn)在西周也會了,他們八成是從平安邑偷去的。”</br> 南宮修一拍大腿:“當初就不該接收那些周人家眷。”</br> 胥余道:“這事你不用多想,接收周人家眷對我們好處良多,我并不后悔。至于間諜之事,你不要聲張,我會把她找出來的。”</br> 其實胥余心中早有了懷疑的對象,想做間諜潛獲取情報,那自然是得潛伏在自己身邊才最有搞頭。而周人家眷中成功打入的只有風曦了。</br> 她先是帶著個小弟弟前來投奔,然后發(fā)現(xiàn)哥哥死了,這明顯就是要博取同情,天知道她有沒有哥哥。</br> 然后呢,因為她無依無靠,又有弟弟要養(yǎng),自然就能獲得平安邑居民的幫助,這樣就獲得了機會,混到了我的身邊。</br> 再然后,她又表現(xiàn)得非常聰明能干,我又懶得天天做飯給那兩個小丫頭吃,就把她招了進來。當然,這時候我是不信任她的,對她懷有戒心的。</br> 可是呢,她卻抓住機會顯露出自己是巫族的身份,她的能力實在是太牛逼了太有用了,我縱然懷疑她,也只能把她留在身邊重用她。</br> 而且,我為了顯示自己對人才的尊重,還不能對她設(shè)防,整個平安邑,除了化工廠我借口危險不讓她去之外,其他地方她想去哪就去哪。</br> 唉,這種被人拿捏的感覺,真他媽的不爽啊。</br> 可是,有什么辦法呢?風曦的能力實在是太好用了,把她弄死了,誰給我培育良種啊?</br> 所以,胥余只能拿話唐篩南宮修,他根本不打算去追究風曦,大不了以后搞什么的時候,盡量瞞著點風曦也就是了。</br> 而且,讓風曦留在身邊,故意讓她偷點被淘汰的技術(shù),也是給姜子牙吃一顆定心丸,麻痹他,讓他以為能隨時窺視自己,以為一切盡在掌握中。</br> 三天之后,船隊順著淮河,進入大海,胥余隨即與嬴才分手。</br> 嬴才帶著大軍沿著海岸線進入長江回奄城去,胥余則駕著飛剪船回平安邑。</br> 臨走前,胥余把海東青“春花”送給了嬴才,約定每半個月互相聯(lián)絡(luò)一次,匯報兩地要事。</br> 另外,胥余這次還帶來了能夠制造反曲弓的匠人,并讓他在學會之后,想辦法把匠人送到西北去。讓西北奄人也學會制造反曲弓。</br> 胥余此行,在江南大敗吳軍,在西北大敗雅利安人,在江北又擊退西周大軍,嬴才佩服得五體投地,覺得跟著胥余干,重返故土的日子只怕就在眼前了。</br> 因此對他所言,無有不從。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