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七章 楊戩打鳥
羅剎族與夜叉族是由梵天創(chuàng)造的雙生種族,雖然并非八部眾之一,卻有著和夜叉族一樣的能力。</br> 奇怪的是,夜叉族的男子,個個都長得俊美,但只要是夜叉族的女子就必然奇丑無比,丑到連人界的人,稱呼丑女也會稱之為母夜叉。</br> 而羅剎族則剛好相反,但凡男子,就相貌丑陋,而女子就必然是美艷動人,人界的人也常常稱呼美女為玉羅剎。甚至在人界的北方,一個盛產(chǎn)美女的國度,也被稱為羅剎國。</br> 這個美得如同夢幻一般,被唐叔虞取名叫唐夢的女子,正是羅剎族人。</br> 羅剎族雖然不屬于八部眾,但也是梵天座下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br> 般遮羅國第一次被洗劫之后,他們和夜叉族一起,前往般遮羅國駐守。等到周軍二次前往,便利用人類的好色之心,設下了這個美人計。</br> 沒有凡人可以拒絕羅剎族的女子,他們只要看上一眼,就會當場淪陷。</br> 現(xiàn)在,在這場大戰(zhàn)的關(guān)鍵時刻,終于讓她抓住了機會。</br> “你……抓了我有什么用?我只不過是個凡人。”唐叔虞無奈地道。</br> “你雖然只是凡人,卻是南路軍的統(tǒng)帥,姜子牙的親外孫,周天子的親弟弟,雷震子的親侄兒。抓了你,還不夠嗎?”</br> “不夠,因為……我并不是。”</br> “什么?”</br> 話音剛落,她指尖的黑色劍刃忽然間消弭于無形,唐叔虞的左手已經(jīng)抓住了她的手腕,只一擰,羅剎女便發(fā)出一聲慘叫。</br> 緊接著,唐叔虞的額頭上,亮起了一束奇異的光,那束光便如同利刃一般,瞬間洞穿了她的腦袋,羅剎女便躺倒在地,香消玉殞了。</br> 站在遠處的楊戩看著這奇妙的變化,發(fā)出了一聲嘆息。</br> 唐叔虞笑道:“舍不得嗎?”</br> 楊戩道:“真的很美!”</br> 話說之間,兩人的形體發(fā)生了變化,楊戩變成了唐叔虞,唐叔虞變成了楊戩。</br> 原來他們不知何時,已經(jīng)互換了身份。</br> 唐叔虞對帝釋天哈哈大笑道:“你們那點伎倆,怎么瞞得過楊二叔的靈目,簡直是自取其辱。”</br> 帝釋天肺都氣炸了,怒喝道:“楊戩,受死!”</br> 他取出一柄金剛杵,猛地朝楊戩撲去。</br> 那金剛杵握在他手中,便如同太陽一般,光芒璀璨,不可逼視。</br> 千道雷電,環(huán)繞其間,每一道雷電,就是一柄堅不可摧的利劍。</br> 楊戩絲毫不懼,抖擻精神,三尖兩刃刀一揚,身化流光,迎了上去。</br> “轟隆”一聲巨響,兩人撞在一起,澎湃的靈力朝著四方激射,在他們左近作戰(zhàn)的龍族、那伽、乾達婆、緊那羅等,都被吹得倒飛而去。</br> 這些人定住了身形,忙給他倆讓出近百里的空域,好讓他們決戰(zhàn)。</br> 然后,便各找地方,繼續(xù)廝殺。</br> 兩刃刀銀色的刀鋒如冷月,金剛杵金光燦燦如烈陽,二人站在一起,便如同日月凌空,光芒萬丈。</br> 二人的移動速度很快,轉(zhuǎn)眼間就從高空之中戰(zhàn)至九天之上,此時離開地面已近百公里,再往上走,便是太空的界限,在那里,空氣稀薄得可以忽略不計。</br> 在這樣遙遠的距離之下,地面上的人群已經(jīng)看不見他們的身影,所能看見的,只是一金一銀,兩道光芒互相纏斗。</br> 而這么遠還能看見這樣明艷的光芒,說明他們的身軀已經(jīng)變得很大。</br> 此時的楊戩,已經(jīng)使出了法天象地,身高近百丈,手中的兩刃刀粗有十圍,每一刀砍出,都有山崩地裂之勢。</br> 而帝釋天也變成了和楊戩相仿的身形,手持金剛杵朝著楊戩猛砸。</br> 身形變化到這個地步,雷電已然無用,不過是浪費靈力而已。</br> 所以他金剛杵上環(huán)繞的雷電都消失了,純用本力,猛砸猛打。</br> 地面之上的戰(zhàn)斗還在持續(xù)著,恒河之上,麒麟與摩呼羅迦各自運轉(zhuǎn)著粗大的水柱,遙遙相斗。</br> 唐叔虞指揮著軍隊不斷朝著落到地面的八部眾射擊,雖然很難打中,但只要打中一個,敵人的力量就會削減一分。</br> 天空中的龍族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便宜,仗著身強力大,不斷地將八部眾往地面撞擊,而那些被撞飛的八部眾身體失衡,一個個就變成了周軍的移動靶。</br> 有人發(fā)起怒來,拋下龍族不管,沖入周軍陣中大肆殺戮,這時周軍往往便一陣混亂,死亡一片。</br> 但撲入地面的軍隊多了,空中力量便會減弱,往往就會遭到龍族的沉重打擊。</br> 而且撲入地面的八部眾,雖然殺人無數(shù),但往往也支持不了多久,就會被亂槍打死,炸彈炸死。他們畢竟也是血肉之軀,縱然比凡人強悍得多,但也經(jīng)不起子彈和炸彈的狂轟濫炸。</br> 斗了半個小時,周軍已損失五千之眾,但他們也打死了上百名八部眾。</br> 此時八部眾的空中力量已經(jīng)弱于敖潤率領的龍族大軍,他們必須全力應對,沒人敢再跳入地面屠殺人類了。</br> 而為了防止被龍族故意撞落地面,他們也飛入了更高的空間。這樣縱然被撞擊,也不會落入地面,人類軍隊也就無能為力。</br> 唐叔虞重整軍容,各持武器嚴陣以待,等待著落入地面的倒霉鬼。</br> 恒河之上,麒麟和摩呼羅迦各自運轉(zhuǎn)強大的水柱,遙遙相擊。</br> 水柱對撞,迸散成水霧,越聚越多,漸漸在恒河上空彌漫開來。</br> 這水霧含有劇毒,彌漫到岸上,花草樹木頓時枯萎朽壞。</br> 周軍只關(guān)注著空中的戰(zhàn)斗,全沒注意到這里的變化。</br> 終于,那毒霧已經(jīng)彌漫到了軍陣邊沿,一些倒霉的士兵發(fā)出陣陣慘叫,瞬間七竅流血,臉色發(fā)黑,倒地抽搐不止。</br> 唐叔虞聽見騷亂,嚇了一跳,連忙大喊后退。</br> 眾人狂奔著逃開一里多地,離那毒霧遠遠的,才稍感安心。</br> 唐叔虞見那些巨蛇體型巨大,又和麒麟遙遙相擊,忽然眼前一亮,大呼道:“炮兵呢?炮兵呢?給我轟。”</br> 周軍的大炮,是用黑火藥發(fā)射的實心彈,比較落后。</br> 由于八部眾身軀較小,就算落于地面,也很難擊中,根本派不上用場。</br> 但是這些摩呼羅迦卻一個個體型大得很,正是活靶子。</br> 唐叔虞一聲令下,周軍架好大炮,點燃引線,剎那之間,數(shù)十顆炮彈呼嘯著朝著摩呼羅迦的陣地瘋狂砸落。</br> 縱然摩呼羅迦皮糙肉厚,但被呼嘯而來的實心鐵球擊中,也要身受重傷,有些運氣不好的甚至會被一發(fā)入魂,直接砸爛蛇頭。</br> 有了炮兵的加入,麒麟聲勢大漲,一旦有摩呼羅迦被炮彈擊傷,他們就趁機痛打落水狗。</br> 而摩呼羅迦既要抵擋麒麟的魔法攻擊,又要抵擋炮兵的物理攻擊,根本就力有不逮,招架不住,沒一會兒就死傷慘重。</br> 眼見就要死絕,忽然不知是誰帶頭,潛入水中便即要逃。</br> 這些巨蛇本來就支撐的很是辛苦,見有人帶頭逃跑,那還等什么,紛紛潛入恒河消失無蹤。</br> 麒麟們也不追趕,躍上半空就朝其他的八部眾撲去。</br> 便在此時,蒼穹之上一道流火直墜而下,便如一輪烈日跌入凡間。</br> 大地上的生靈全都嚇得四散逃奔,但那輪烈日一旦落地,必會引起驚天動地的爆炸,方圓數(shù)十里內(nèi)的所有生靈,都將會遭受滅頂之災。</br> 眾麒麟見狀,紛紛運轉(zhuǎn)靈力,將一道道齊腰粗的水柱運上半空,去抵擋那輪下墜的烈日。</br> 恒河之水被烈日灼燒,剎那之間煙消云散,化為道道水汽,氤氳在半空之中,那輪下墜的烈日,聲勢也稍微緩了一緩。</br> 眾人這才看清,掉下來的是帝釋天。</br> 他終究不是楊戩的對手,被楊戩一刀砍中,飛起一腳,將他踢下了凡塵。</br> 但是楊戩馬上就知道要壞事了,這一腳下去,帝釋天死不死不知道,大地上的生靈,恐怕要死一大片了。</br> 所以他也飛速的朝地面飛去。</br> 只可惜他速度再快,也快不過帝釋天從天空直墜而下。</br> 眼見悲劇就要發(fā)生,幸好麒麟們阻擋了一下帝釋天的下墜之勢。</br> 楊戩趁機已飛入帝釋天下方,飛起一腳,重又將他踢回了天上。</br> 眾人見狀,這才松了一口氣,小命算是保住了。</br> 楊戩皺眉道:“這地方不能待了,趕緊撤。”</br> 天空之中,陰云密布,眼見一場大雨就要落下。</br> 鴻鵠從天空之中飛下,大聲道:“不能,不能這么走。這雨是毒雨,一旦落下,不知要死多少生靈。”</br> 楊戩一愣,你怎么來了,迦樓羅呢?</br> 這對鴻鵠正在和迦樓羅單挑,它下來了,難道迦樓羅敗了?</br> 只聽九天之上,一陣悲鳴,帝釋天騎在迦樓羅背上,手中的金剛杵放出萬道雷電,朝著地面疾沖而下。</br> 原來迦樓羅眼見帝釋天被楊戩一腳踢飛,便舍了鴻鵠,跑去接他,接到帝釋天后,兩人合力,又要來戰(zhàn)。</br> 楊戩把巨大的三尖兩刃刀往地上一插,地動山搖,周軍站立不住,紛紛被掀翻在地。</br> 楊戩也顧不得許多,從腰間摸出彈弓,無鑄的靈力灌注于彈弓之上,形成一顆銀光閃閃的彈子。</br> 他將彈弓拉滿,轟隆一聲射將出去,那顆銀彈擦著空氣,變成一個金色的火球,朝著迦樓羅擊去。</br> 彈弓打鳥,正是楊戩的拿手好戲。</br> 迦樓羅要閃,已來不及了,被楊戩一彈打中眼珠,仰天一聲慘叫,半空中灑下無數(shù)金色的鮮血,逃遁而去。</br> 帝釋天猝不及防,手中萬道雷電失去方向,悉數(shù)擊落在遠處一座山峰之上,將那座山峰打得粉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