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入巖倉殿
鄧愛侯道:“既然如此,你先隨我回巖倉罷。我立即派人前往河?xùn)|,倘若真能運回價值連城的財寶,你的要求,都是小事?!?br/>
吳鋒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鄧愛侯并沒有感覺出自己這個要求意味著對他的輕蔑啊。
鄧愛侯這種人,并不值得自己拜師。蕭狂歌是他名義上的師傅,但根本沒得到過什么傳授,如今蕭狂歌已死,吳鋒如果再要拜師,那么就只有神堂堂主蘇夢枕值得他去拜。
為了神堂的繼承權(quán)。
吳鋒終究是掏出一塊帕子,把手上臉上的油膩和酒痕擦干凈了,才與鄧愛侯一起走下樓去。
哪怕都是不修邊幅,名士和叫花子畢竟還是有區(qū)別的。
兩人沿著山坡走到巖倉城下,吳鋒才發(fā)現(xiàn),寬大的護城河當(dāng)中,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游動。
仔細(xì)看時,竟然是青黑色的鱷魚,一條條在溪水的沖刷下,顯得很是愜意。這些鱷魚透發(fā)出一股凌厲的兇煞之氣,顯然屬于異種,戰(zhàn)斗力不是普通鱷魚可比。
護城河里自然生長的魚類當(dāng)然喂不飽這些大家伙,必須要有人堅持投喂。
這些鱷魚都是經(jīng)過訓(xùn)練的,只要有外敵來犯,就會從河里殺出,成為對抗外敵的第一道血肉城墻。
因為有它們的存在,填埋護城河也變得困難了許多。
守門的幾個衛(wèi)兵體態(tài)魁偉,身上穿著厚重的鋼甲,手持著百斤以上的巨戟,但看見鄧愛侯立即上來打招呼,行動顯得非常靈活,顯然修為不低。
他們看到鄧愛侯帶著這樣一個衣冠不整的少年回來,不由驚訝。但鄧愛侯通過在黃河上擴大關(guān)卡,增加巖倉殿的收入,為自己樹立了不低的威信,因此這幾人也沒有問什么。
吳鋒隨著鄧愛侯進了城門,才發(fā)現(xiàn)這只是一座甕城,也就是附在正式城門外的耳狀小城。
敵軍如果沒有把甕城上的弓箭手全部消滅就攻進甕城城門,必然遭受兩層火力的前后夾擊。甕城內(nèi)儲備有石彈、火油、草料等物資,以備守城之用。因為甕城內(nèi)沒有木質(zhì)的房舍,又被石墻與主城隔開,就連城門也是精鐵打造而成,又涂上防銹的紅色顏料,哪怕被敵人用火箭或者火系符箓點燃,也不會波及主城。
巖倉殿因為是一座城堡,如果太大,一則耗費石料,二則陣法防護能力下降,守備難度上升,因此里面空間有限,房屋密密麻麻,很少能看見花園這樣占地巨大又不實用的建筑。
西方有許多完全用石料構(gòu)造的城堡,呈多層,還經(jīng)常封頂,幾乎連天光都隔絕掉。但那樣的城堡太小,回旋空間有限,而且石料消耗太多。陣法本身就有防空的功能,因此沒必要封頂影響采光。
東方的塢堡發(fā)展到今日,更多地作為戰(zhàn)略意義的要塞,必須要能在關(guān)鍵時刻儲備大量士兵,內(nèi)部還要有足以操練士兵的軍營和校場。所以除了最關(guān)鍵的主閣樓往往是石質(zhì),與石墻聯(lián)結(jié)在一起之外,內(nèi)里的建筑大多是木質(zhì)的,可以在戰(zhàn)爭時期大量新筑或拆除,進行合理的調(diào)整。這就是犧牲了一定的防火能力來換取更強的戰(zhàn)略價值。
塢堡中有一條長長的走廊,是溝通城堡內(nèi)外部分的過道,為了保證空間利用率,當(dāng)中有一條長長的屋子,高兩層,邊緣處還有一個高聳的木臺,可以充當(dāng)箭塔使用。
“無論是來巖倉殿拜師,還是自薦希望成為家臣,在通過審核之前都居住在此。謝小兄弟,還請委屈一下,暫住在此,不要嫌鄙陋?!编噽酆畹?。
吳鋒笑道:“無妨?!?br/>
這長屋里面的房舍空間的確狹小,不過床鋪等生活用品都齊全,而且被褥枕頭都洗得挺干凈,與外邊的旅舍非常類似。
山上有溫泉,所以靠著箭塔的方向,還設(shè)了一個澡堂,把溫泉引過來給眾人洗浴,只是這澡堂也小了點,如果人多的話可能要擔(dān)心水質(zhì)是否清潔以及自己的貞節(jié)問題。
在鄧愛侯離開后,吳鋒去那邊瞧了瞧,只見里頭就好像漁網(wǎng)里圈著滿滿的魚,一陣不爽,心想還是自己燒水在房里洗好了。
……
幾天后,幾支車隊分批,進入巖倉城。
為了避嫌,鄧愛侯故意命令車隊從不同的方向回到巖倉城下的街市,看起來就好像來自不同的地方一樣,百姓并不能看出這些車隊都是從河?xùn)|方向回來的。
忘憂谷的富庶,的確讓巖倉殿的實權(quán)人物們都瞠目結(jié)舌。
為了保密,這一次運送的車夫,都是由巖倉殿中的精英弟子親自擔(dān)任,真可謂鄭重其事,也就是說如果拿不到財富的話,吳鋒必定會以戲弄巖倉殿的罪名給碎尸萬段。
然而很多人事先仍然不肯相信這個消息,認(rèn)為鄧愛侯被一個不知死活的稚童所騙。直到他們看到一片荒涼的忘憂谷廢墟,并從當(dāng)中挖掘出了如山一樣的財富,才各自大喜。
這筆財富的獲得并不能聲張,也無助于鄧愛侯聲望的提升,但卻能夠讓巖倉殿的實力得到實質(zhì)上的擴增。
在主閣樓上,鄧愛侯召開了秘密會議,就連鄧愛侯隱居多年的父親鄧嶸,也出來與會。
鄧愛侯清聲道:“此次我們能獲得如此龐大的財富,謝家小兄弟居功至偉,以我之見,可以授予他軍師一職,并配備衛(wèi)士五十人。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然而,立刻有了反對的聲音:“父親不可!”
說話的,是鄧愛侯唯一的兒子,鄧三石。
鄧三石今年十六歲,生得孔武有力,與俊秀的父親大不相同。修行天賦極高,極為剛勇,深得巖倉殿四大護法中的鄧馳、鄧車、鄧通三人支持,也是鄧愛侯著力培養(yǎng)的對象。
巖倉殿作為一個歷史悠久的門派,家族性極強,四大護法中有三人都是鄧家的同族擔(dān)任。
“哦?為何不可?”鄧愛侯問道。
鄧三石聲如洪鐘:“那個叫謝衣的小子,并沒有表現(xiàn)出特出的才能,只是因為從忘憂谷滅門事件從逃出,所以得以獻寶,運氣而已。而如何取得忘憂谷的財富,只有巖倉殿上層人物才能得知,不能公布出來。不因才授官,何以服眾?但那小子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報酬,必然生恨,說不定會泄漏機密,以我之見,不若……”
鄧愛侯聞言,立馬怒斥道:“閉嘴!為人豈能如此不顧信義?!?br/>
如果吳鋒直接獻寶,鄧愛侯說不定也會生出殺人滅口的念頭。但吳鋒冒充謝家后代,并且表現(xiàn)出名士氣度,就得到了鄧愛侯的激賞,認(rèn)定此人一定是個人才。
人才難得,豈能隨意殺戮呢?
吳鋒之所以要刻意作態(tài),故弄玄虛,正是投鄧愛侯所好,精確地把握住鄧愛侯這種附庸風(fēng)雅的名門子弟之心理。
鄧三石道:“父親之所以看重他,無非是自稱謝家后代,說不定是個冒牌的呢。就算是真的,謝家后人那么多,他不是嫡流,只是個流竄在外的,算個什么?”
鄧愛侯道:“嫡流固然高貴,但旁支子弟如果能有名士之風(fēng),同樣不俗!謝小兄弟風(fēng)度非凡,正可重用?!?br/>
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dd>
wap.xbiqug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