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通州碼頭
車馬、舟船如織。
通州碼頭上,瓷器、茶葉、米面、油料、牛羊等各色各樣的貨棧鱗次櫛比。
川流不息的人群,好一派繁忙景象。
賈瑞出來京城不過數(shù)十里,來到這通州碼頭,倒是有些讓他小小的開了一番眼界。
他帶著晴雯、金屋坊一干人等近一百人的隊(duì)伍,在這通州碼頭也并不顯得多扎眼。
前兩日王熙鳳設(shè)計(jì)把水月庵給拆平了。
老尼姑凈虛死了,凈虛的幾個師妹也跑的一干二凈。
剩下十多個小尼姑沒了去處,賈瑞見她們可憐,便把她們暫時(shí)安置與智能兒一個院子,交給賈探春管理。
至于智能兒的幾位師姐,則由王熙鳳給些盤纏,打發(fā)回鄉(xiāng)。
智能兒的這幾位師姐被賣進(jìn)窯子,備受虐待,心智多少有些扭曲。
凈虛、秦收就是被這幾人提議放進(jìn)蒸鍋蒸熟的,這樣的人賈瑞雖有些可憐她們,但還是沒有收留下她們。
對這些人來說,這段淪落風(fēng)塵不堪的經(jīng)歷留下的痕跡,需要時(shí)間來撫平。
“小九,熱鬧么?”賈瑞沖一個戴面具的小女孩道。
這小女孩就是智能兒的小師妹,排行第九,那個被鐵鍋燙傷臉的小孩子。
“人太多了。”小九有些畏懼的貼近賈瑞。
賈瑞知道這孩子一心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心中臨時(shí)沖動下,便許諾要帶她下?lián)P州,看看這天下的大好風(fēng)光。
“上船!”賈瑞一聲令下,賈全、王力等人招呼人手把眾人的行禮開始往船上搬去。
他們這一百來人就需要兩艘船,旁邊王仁一家更用了三艘船才把妻妾、下人安置完畢。
“爺,這岸上風(fēng)大,咱們到船艙去吧。”晴雯拿過來一件風(fēng)衣給他披上。
“好。”賈瑞帶著晴雯、小九、賈桂花等上了一艘大些的客船。
客船甲板下是貨物、行禮以及水手住的,上面還有七八間客房是賈瑞、晴雯、賈桂花等金屋坊管理層人住的。
“喂,你是哪位?上錯船了!”甲板上,賈全攔著一年青小子道。
“難道這不是金屋坊的船?”年輕小子問。“賈瑞呢,叫他出來!”
賈瑞聞聲從客艙走出,“尤三妹子,你怎么來了?尤大嫂不是不讓你出來么?”
賈瑞認(rèn)出這女扮男裝的小子正是尤三姐,微微感到頭疼。
“我想去哪誰也攔不住,還不讓開!”尤三姐沖賈全叫道。
賈全見這小子挺橫,不過看樣子是大掌柜熟人,自然也就放她上來。
“我大姐那天鬼鬼祟祟,到底給了你什么好東西?”尤三姐自來熟一般,沖賈瑞抖抖眉毛問道。
賈瑞干笑一聲,“不過是賞了我一盒子點(diǎn)心而已。”
秦可卿出殯那日,到了鐵檻寺,趁著眾人下馬車,尤氏交給賈瑞一個木匣子,讓他好生收著。
賈瑞等無人時(shí)打開一看,里面有一把燧發(fā)短筒和三顆帶著引線鐵殼手雷。
尤氏這娘們居然把賈珍的燧發(fā)槍給了自己防身,賈瑞也不知該哭該笑。
另外盒子里還有十來片金葉子,共計(jì)二十兩金子。
這金葉子外加燧發(fā)短筒、鐵殼手雷,價(jià)值只怕不下一千兩銀子,就這么給了自己?
之前被尤氏折磨的痛苦不堪的賈瑞,突然有些不適應(yīng)尤氏這般對待自己。
賈瑞和尤氏的關(guān)系是斬不斷,理還亂,只有暫時(shí)擱置,冷處理算了。
“我才不信。拿出來讓我看看!”尤三姐壓根不信賈瑞的話。
“三姐想要什么,自然回去找太太要去。追著我們爺,算怎么一回事?”晴雯出來,冷聲道。
晴雯比這尤三姐小兩歲,但個頭卻高了兩寸。
站在賈瑞身邊,兩人身高倒是挺搭配。男的高大健壯,女的高挑嫵媚。
“我又不是與你搶漢子,你這么緊張做什么?”尤三姐嘻嘻一笑。
一句話把晴雯憋了個臉色通紅,“三姐存了什么心,只有自個知道。我們爺可不是什么浪蕩貨都要的。”
旁邊剛準(zhǔn)備過來搭訕的賈桂花,被晴雯冷眼逼退,老老實(shí)實(shí)又回去了船艙。
“賈瑞在你眼里是寶貝疙瘩,對我來講屁也算不上。你不必吃我這飛醋,我只是想去揚(yáng)州玩玩,僅此而已。”尤三姐依舊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提著包裹,挎著短劍,施施然自個尋了個空房間,住了進(jìn)去。
其余人等已陸陸續(xù)續(xù)上船,賈全過來詢問是否開船。
賈瑞沖旁邊更大一號客船上的王仁道:“王兄,咱們這就出發(fā)?”
“剛才那小娘子誰家的?爺我看上了,把她叫過來。”王仁拿著牙簽剔牙,啐了一口吩咐道。
“開船!”賈瑞懶得再理會這廝,揮手吩咐船老大道。
“好嘞!”船老大一把絡(luò)腮胡,濃厚的西北大嗓門,帶著唱腔叫道:“開船嘍!”
客船底倉,船槳通過小木窗伸進(jìn)來,兩排八個水手搖動船槳,客船開始緩緩前行。
這京杭大運(yùn)河從北至南,水流方向多變。剛開始是順流而下,走兩日便是逆流而上。
順流時(shí),靠著水手劃船,已是足夠;逆流時(shí)則需要纖夫拉船。
賈瑞的客艙長寬不過一丈。
放了一張小床,一個書桌,一把椅子,已經(jīng)不剩多少地方了。
但這已經(jīng)算是最寬敞的客房了。
其他人除了晴雯、尤三姐、賈桂花外,都是兩三人擠在一個更小些的客房。還有些住不下的,則與底倉的水手一起睡大通鋪。
晴雯在一旁彎腰給他收拾被褥,淡紫色小棉襖與裙子之間露出白膩腰身,賈瑞嘿嘿笑著伸手摸了上去。
“冰死人了,爺?shù)氖诌@么涼。”晴雯嗔怪的白了一眼,捉住他的手。
賈瑞順勢摟著晴雯細(xì)腰坐在小床上,“那你還不幫我暖和暖和。”
右手鉆進(jìn)棉襖,伸到晴雯腋下,旁邊就是一團(tuán)白膩挺拔。
晴雯唬的緊緊夾住他的手,不敢讓他繼續(xù)亂動,哪知賈瑞左手又攀上了她的翹臀,只得再分出手抓住。
“爺,別這樣。”晴雯紅著臉顫聲道。
自家這爺,得空就要撩撥自己幾下,今天尤其過分,那只賊手竟然快攀上自己胸脯。
一開始幾次,自己還能嚴(yán)詞拒絕,但耐不住他不停騷擾。
次數(shù)多了,也就稍稍放下心防。
反正自己早晚都是他的人,讓他沾些手頭上的便宜也就是了。
但晴雯打定主意,自家爺要是真做那種事,卻是想也別想。
“你也看了,這船上就這么點(diǎn)地方。除了吃,就是睡,什么也干不了。”賈瑞嘻嘻笑道:“咱倆進(jìn)被窩躺一會,我教你點(diǎn)好玩的。”
晴雯搖頭不肯。
“喲,這是白日宣淫?”尤三姐推門進(jìn)來,看著賈瑞晴雯二人不雅姿勢,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