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七七章 擒賊擒王
    ,神煌 !
    驚呼之聲傳開,諸人都不知所以。在場幾位圣境,也是片刻之后,才面色一變,顯出了驚悸之色。
    此時不遠(yuǎn)處,卻已傳來一聲大笑:“這時才想到?天晚了!”
    一道虹影,隨音而至。氣勢磅礴,遮天蓋地,如洪濤般席卷涌來,威猛霸絕。
    那空艦側(cè)后,所有的神境仙境修者,頓時都覺是心驚膽戰(zhàn)。
    好在那氣虹所指,并非是他們。而是方才那位,御使一條九龍彩帶的女子。
    后者柳眉微蹙,直接就棄了宗守,把那彩帶飛舞而回。
    紅影紛飛,護(hù)在了身后。
    隨即就是‘篷’的一聲撞擊,那片靈河虛空猛地一陣膨脹。
    九龍飄帶亦從中崩散,四下飄舞。
    那女子冷笑,雙手之上銀光紛轉(zhuǎn),卻是一對短戟,突兀地出現(xiàn)在手中。又旋轉(zhuǎn)飛出,如雙飛之燕,在虛空中劃過一條曼妙軌跡。往敖坤氣機(jī)所在,交撞而去。
    卻在她才出手的剎那,這女子的臉上,就面色微變。
    方才交手之時,就感覺自己,似乎被奪走了什么。
    總覺有些不對,卻又想不起來。這時一雙短戟飛出,這根基卻愈發(fā)的清晰起來。
    記得這敖坤,掌握的正是存在與消亡之道!
    道基已損!真是敖坤!
    這個念頭,剛從她心念中掠過,就已生出了退意。
    卻聽那笑聲,愈發(fā)清朗豪壯。又是一道拳影,從對面擊至。
    所用的血紅飄帶,都是應(yīng)聲而碎。那雙短戟,也根本就不能接近分毫。
    而此時周圍,也傳來一聲聲焦急驚怔的呼聲。
    “白道子速退,此人是敖坤!”
    “敖坤你大膽!”
    “可惱,給我住手!”
    一束束的魂念殺意,陸續(xù)籠罩而至。此時光是擊來的仙寶,就有七件之巨。
    幾道強橫氣機(jī),更是飛速接近。
    卻仍是牽制不住,也阻不了這一拳!
    不管不顧,敖坤的拳影,依然是橫空擊來。
    白道子甚至來不及思索,就被滔天拳罡,正面擊中。
    稍一接觸,就知是毀滅之法。然而此時,更多的罡力,也撞入到她軀體中。
    平時本不用在意,輕松就可抵御的力量。此時卻是勢如破竹,把她的真力內(nèi)息,全數(shù)摧垮。所有那經(jīng)脈氣絡(luò),都一一粉碎。
    轟!
    一聲悶響之后,那白道子的嬌軀,立時血肉碎散,猛地爆裂了開來。
    而此時敖坤,則在最后關(guān)頭,使身周時空一真坍塌。一個閃爍,就到了幾個神境遁速之外。
    他本就是瞬空一脈,雖習(xí)的是因果之法。然而這瞬空之中,掌控部分時間空間的本能神通,卻也同樣是造詣極深。
    較之同時掌握宙極命世書,以及三千星落的宗守,是毫不遜色。
    此時僅僅兩擊,就將白道子當(dāng)場轟殺,立時就遠(yuǎn)揚千里。
    瞬移到此地幾位圣境尊者,神念籠罩鎖定的范圍之外,再次現(xiàn)身之時,卻是一陣撕心裂肺般的咳嗽,面色蒼白如紙。
    好不容易停下,敖坤才又自嘲笑道:“存在與消亡之法就是這點不好,要先傷人,就需傷己。殺一個白道子簡單,回去之后,若無天材地寶,我卻至少也要養(yǎng)傷數(shù)年。”
    在場諸人,卻沒一個敢發(fā)笑的。
    這敖坤確然是受了傷不錯,可方才那白道子,卻是被這人硬生生,直接從圣境打落!
    道基損傷,被抹去了關(guān)鍵部分,然后第二拳,就生生當(dāng)場轟殺!
    此時看情形,分明是神魂俱滅,無有留存。
    若沒備有其他保命的手段,那就是注定了香消玉殞。
    即便此人有傷在身,此間諸人,也絕不敢有半分小視,反而警惕有加。
    與此人交手,在其力盡之前,是注定了要隕落。
    也幸運此人,還只是圣境中段而已。若然踏入至境,那還了得?
    柳絕的面上的肌肉緊繃,陰沉如水。
    今日才剛交手,就是一位圣境身隕。哪怕是為元蓮界,也是得不償失!
    而敖坤既在,那么傳說中,對他用情至深的另一位——眺望過去,果見遠(yuǎn)處虛空中一位白衣女子,不緊不慢的踱步行來。
    所過之處,皆為冰國。
    界河無水,被徹底凍住的是法則,是天地之規(guī)!
    使整條界河都停止了流動,那些實質(zhì)化的靈能,也紛紛‘凝固’不動。
    是敖怡!
    半步至境的敖怡!
    成信的瞳孔,不自然的一陣收縮。
    早聽說此女,乃是魏旭與琨銘之外,云界最有希望沖擊至境的人選之一。
    可這時他才發(fā)覺,自己還是小視了這一位。
    冰寒之力逸散,籠罩此間。整整三十息神境遁速之內(nèi),都為其寒力籠罩。
    距離萬物凍結(jié)之境,分明已只差一步!
    這一步跨過去,便是至境圣尊。
    “敖怡!”
    柳慕塵的雙拳緊緊的一攥,再復(fù)又松開。
    隨著這敖怡的到來,那半步至境的魂念,凌壓此方空域。
    不止是那些神境仙境的修士,愈發(fā)的感覺吃力。
    就是幾位圣境,也不免氣機(jī)略斂。
    此處雖有九位尊者,然而達(dá)至圣境中期的,才不過寥寥兩人,其余皆是圣境初期。
    唯一能與此女抗衡之人,就只有他。更需聚合此地諸軍之力,所有一國之勢才可。
    可惜此間,非是在真正本土國域,否則也不是不可將此女反過來壓制!
    也愈發(fā)清晰明了,這宗守那一月半前,那一應(yīng)挑釁之言,根本就是一個陷阱!
    心中苦澀,若然那古樂,輕忽驕狂一些,直接拒絕發(fā)難,而非是請示仙庭。
    這一戰(zhàn),或者不至于使他們九都仙庭,落到如此窘境——猛地再一握拳,指尖深深刺入到肉內(nèi)。柳慕塵的眼神,卻依然平靜。
    “不知國君先前所言,讓出三十處小千世界之語,此刻是否還算數(shù)?”
    只要能保全實力退去,三十處小千世界,隨時都可拿回。
    即便血洗今日之辱,也不是不可能。
    宗守聞言亦是一頷首,他也不愿太得寸進(jìn)尺。
    “自然算數(shù),只是后面的條件,帝君也需辦到才可。”
    后面的條件,是要磕頭認(rèn)錯,自己廢去圣境修為!
    若能辦到,那么這樣的柳慕塵,這樣的九都仙庭,對他就已是毫無威脅。
    將之放過,也無不可。
    怎么說了?他也是為這人著想,此時若不將這件事了結(jié),那么等到焚空陸家計較時,那是此人境況,只會更是不妙。
    柳慕塵的瞳孔中,卻戾意再顯。脖頸之上,浮現(xiàn)青筋。
    這次卻僅僅須臾,就強壓了下來,一聲冷哂。
    “有這兩位,難怪國君如此信心滿滿!可國君未免也自信太過!既無誠意,柳慕塵無非就是魚死網(wǎng)破而已!”
    搖了搖頭,柳慕塵就偏過頭:“姬兄,含兄,許兄!唇亡齒寒之理,三位應(yīng)當(dāng)知曉。稍后還請傾力助我。敖坤自有我來應(yīng)付,其他就交于諸位,”
    姬命與含濤,都不說話,只神情凝重的輕點了點頭。
    只有那唯一陸無病不知曉姓名的許姓男子,灑然一笑:“帝君放心,我許詢,自然是曉得厲害!這一戰(zhàn),必定全力以赴。”
    只要面對的不是敖坤,那么哪怕對手是眼前半步至境的那位白衣女子,他也有足夠信心與之一戰(zhàn)。
    打不過,還有機(jī)會逃遁。不會有跌落境界,道基受損,隕落之危。
    在他這等人眼中,這敖坤要遠(yuǎn)遠(yuǎn)比敖怡,還有更可怖。
    柳慕塵明顯心中稍定,接著又目視道門諸人:“晴明宮主,你道門與此人乃宿敵。我柳慕塵若敗亡于此,這位血劍妖君,怕也不會輕易放過你等。反而若我等聯(lián)手,還有幾分勝機(jī)。同心協(xié)力,未嘗不可反敗為勝。”
    加上道門這兩位戰(zhàn)力不弱的圣境,此處的圣境尊者,就有十一!
    那成信聽著,卻只覺嘴里一陣泛苦。
    是有十一位圣境不錯,可這位九都帝君,似乎還漏了兩人。
    原無傷那具玉傀儡,就可匹敵他們其中一人。
    而除此之外,還有一位葉軒。二百載前,曾經(jīng)名揚當(dāng)世。以神境實力,劍敵三位圣境尊者的逍遙軒道逍遙。
    晴明的面色冷漠,一點異色都不顯。
    “我等自然會盡力而為——”
    是盡力逃逸,既然已勸不動,也木已成舟。那么以這幾人實力,全力搏殺,或者能阻宗守一時片刻——他們此刻所需,也只是片刻時光。
    柳絕塵頓時大笑,猛地一個閃身離開玉輦。
    現(xiàn)于敖坤的上空,竟是手持這擎天大鐘,朝著下方轟砸而下。
    后者也立時反應(yīng),一個挪移,就閃開了原地。
    氣機(jī)剎那交觸,敖坤卻是微怔。此人真力收束,把道基固實到如堅鋼一般,似乎通體澆鑄,無絲毫破綻。竟然使他,無處下手。
    旋即敖坤就又冷笑,如此這般,一身實力倒有七成用在穩(wěn)固己身,又能有多少戰(zhàn)力?
    猛地再一拳,與那大鐘,迎面對轟。
    隨著‘哐’地一聲鐘鳴,反是修為更高數(shù)籌的柳慕塵,狼狽而退。
    而此時空艦之旁,那幾位圣境尊者,也紛紛動手。
    柳絕,管仲還有那具野生三人,卻直撲宗守而去。
    那姬命含濤見狀楞了冷,旋即就醒悟過來。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此時他們唯一的生機(jī),就是先擒拿住宗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