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七六章 創(chuàng)世真法
,神煌 !
宗守心情甚佳,此時卻也湊趣。面色微微一變,裝作很是意外道:“九都仙帝?你怎會在此?”
又略含‘驚駭’的,看了看對面,那巨艦之側(cè)那九位圣境強者。
后面的葉軒見狀一陣搖頭,只覺是無語。他家這位少主,性格怎么是如此的惡趣味?
那邊巨船之旁的數(shù)百余人,卻覺是理所當(dāng)然,都是冷笑不止。
那柳慕塵更唇角冷挑,眼透輕蔑之色。
今日他到了這里,那么無論這宗守是什么樣的準(zhǔn)備,無論是什么樣的依仗。都要給他俯首低頭,退出元蓮世界!
卻見宗守神情掙扎了一番,才又深呼一口氣,狠狠咬著牙道:“我大乾仙朝自孤而下,從無不戰(zhàn)而退之時!無非一死而已,有何懼哉?只望你等他日,莫要后悔!“
柳慕塵聞言是毫不意外,在他眼里,這宗守?zé)o非就是色厲內(nèi)荏,騎虎難下而已。
而后一句,多半是欲以龍影威脅。
至境么?
柳慕塵冷笑,一個龍影,他還不用太過顧忌。這位圣尊若真尋來,自有人會代他應(yīng)付。
干脆偏過了頭,不去理會,看向了那旁邊幾十位道門之人:“可是云界道門晴明公主?你父之名,柳慕塵仰慕已久。據(jù)說這數(shù)月之內(nèi),就可踏足至境,從此長生久視。柳慕塵不能前往觀禮,甚以為憾。還請公主,代慕塵問候一二!”
晴明卻只覺是牙根發(fā)癢,又種想要咬人的沖動,忖道這柳慕塵,這時還有心思說這些?
都已經(jīng)到這種地步,今日這一關(guān)能否安然度過都不知,居然還要讓她帶話。你人都不在了,我話帶回去又有何益?
明明自己性命,已危如累卵,卻毫無所覺。仍舊是如此自負(fù),真當(dāng)宗守是他掌中之物了?
更對宗守這番‘演技’,是厭惡之至。倒真是惟妙惟肖,卻令人惡心欲吐。
那柳慕塵,緊接又眼含深意道:“聽說貴教,與這宗守是仇深似海,一向?qū)ζ浜拗牍强蓪Γ俊?br/>
晴明默然不言,她身后的成信容璧,也是不置一詞。
自然是恨不得,把宗守千刀萬剮才好。
可今日想要在宗守手中脫身都難,談這些能有用?
不過也未就此冷場,柳慕塵身旁一人,見狀微微欠身道:“據(jù)說那大乾國君,在云界素有血劍妖君之名,曾斬道門三十萬弟子。甚至道門前任道靈宮主,及當(dāng)時鎮(zhèn)宮之人,亦死于其手。是道門傳承幾萬載,都未有之事。說是奇恥大辱,仇深似海絕不為過。”
聽到此處,那成信容璧面上都是戾意微顯,赤紅的眸子,看向那說話之人。
宗守認(rèn)得此人,方才陸無病就介紹過。名叫柳絕,九都仙庭中,地位僅在帝君柳慕塵之下。與柳慕塵同族,故此倍受信任,實力在同階中不算太強,卻是智囊型的人物。
此時被成信容璧逼視,卻渾不在意:“更有傳言,當(dāng)時華云真人亦因此而殞。清玄道君也無可奈何,幾方聯(lián)手脅迫,最后只能使兇手揚長而去。”
成信容璧的眼神,已經(jīng)是陰沉之至。
晴明則無奈一嘆,這二人所言,無非是為即將而已。
果然就見那柳慕塵笑問:“琨銘道兄得享長生,朕不能無禮相賀。此子既然如此可惱,柳慕塵就將他擒下,做我九都仙朝賀禮。只不知晴明公主,敢否接下?”
此言已經(jīng)是厚道,他這邊擒拿宗守,也一樣要承擔(dān)龍影的怒火。
“九都帝君,你實在想太多了!”
淡淡一句,就令柳慕塵怔然,略含不解的朝晴明看了過去。
聽出此女言中的無奈,還有隱含的譏諷之意。
可為何如此?
“我道門與這宗守,勢不兩立!只要你能將之擒下,我晴明自然就敢接手。只是也要你能擒住才行。”
見柳慕塵仍舊不解,晴明又幽幽道:“只是依晴明看來,此時帝君若是就此退去,或者還來得及。”
心中仍存希望,哪怕是此地十位圣境,能隨意逃出三五人。
九都仙庭,也仍有機會,可以牽制宗守。
這句話說出,不止是柳慕塵更現(xiàn)怔愕,這空艦之旁其余諸人,也吃了一驚。
晴明的容璧,卻一聲嘆息。此時望氣,可見那兩人已然悄無聲息的抵至,各據(jù)一側(cè)。氣機把這處空間,幾乎完全鎖死!
又哪里能說是想逃就能輕易逃得掉的?
方才其實已是最后逃遁的機會,卻因宗守那劍意逼迫,不得不冒險留下。
只心中疑惑萬分,那敖坤怎會這么快,就已傷愈。
此人雖掌存在消亡之道,可其功法卻有著明顯缺陷。
與華云一戰(zhàn),此人雖勝。可本身也受創(chuàng)匪淺,本身道基不全,卻更需幾十年以上的時間修養(yǎng)。
怎么只短短數(shù)年,就已痊愈復(fù)出?
“晴明宮主是說笑了!”
那柳絕失笑,不意為然:“我九都仙庭,既然已興師動眾而來,就不可能一無所獲而回。再說只這位血劍妖君——”
話音驟然頓住,只見那成信容璧兩人,都是神情無比凝重。
這時再怎么遲純,柳絕能也覺出這情形有些不對。
隨他之后,幾位圣境,也同樣開始疑惑。
忖道到底是何因,令兩位圣境尊者,如此忌憚?甚至畏懼?
所有的視線,再一次注目宗守。
宗守也收起了玩笑之意,直視那玉輦之上,那位九都帝君。
“記得你詔書之中,曾說孤喪心病狂,口放厥詞。利令智昏,癡心妄想,也貽笑大方?”
那柳幕塵蹙了蹙眉,若有所思的,看著宗守身后那百八十四位青衣劍士。
就在方才說話的剎那,這百余道兵的氣脈,就已經(jīng)結(jié)連。
仿佛天生一體,似乎一人,不對!應(yīng)該是一口劍才是——
只覺一股狠戾無匹的誅絕劍意,隱伏其內(nèi)。
心中警惕,那三百九都絕刃仙,更不用他吩咐,就已經(jīng)散開,布下了兩座九都無生絕刃大陣。
其余諸多神境,也莫不神經(jīng)緊繃。
這一戰(zhàn),看來非是如想象中那么輕易。
那宗守本身的氣勢,也在漸次提升。
“亦曾有言,說那洪九塵無錯,即便有罪。他為你之臣。此人如何處置,也自有你柳慕塵來決斷,怎容孤來置喙。說孤荒謬——”
柳幕塵不說話,這些話他確然是些在詔書之中。也不愿應(yīng)答,自然無需否認(rèn)。
而宗守手中之間,此刻也發(fā)出‘嗡’一聲輕響。
身周虛空,也忽然顯出了異像。
一個黑點,驟然在他眉心處炸開。而后是無數(shù)的燦爛光華。不斷的擴張,千萬枚星辰顯化,繁復(fù)駁雜的法則,也隨著一一產(chǎn)生。
“也曾問孤,我這大乾小王宗守,可是已然瘋癲?還是已活得不耐?又或者真如傳言,是一個白癡不成?”
柳慕塵蹙了蹙眉,也聽出宗守言中,所蘊的冷諷殺意。
若然是先前,他絕不會在意,這時卻又不同。
可此人這自信,到底是從何而來?那道門成信容璧兩人,又到底在顧忌些什么?
成信卻目光怔怔,看著宗守身周異像。
這莫非,是創(chuàng)世之景?
半刻之后才苦嘆著,重新閉上了眼。只覺一切疑惑,都已解開。
原來如此,那敖坤所缺的部分道基,不就是創(chuàng)造之法?
是自羲子之后,萬年來都無人能參悟掌握的大道!
自然觀此時宗守,所掌握的創(chuàng)造之法,還遠(yuǎn)不成氣候。
然而這等景致,那敖坤怕是只需稍稍望一眼,就可得益良多。
或者還不能將道基補全,可借此領(lǐng)悟,療治傷勢卻已綽綽有余!
柳絕則若有所思,似是想到了什么,卻不得要領(lǐng)。
宗守卻也不懼別人望見,知他根底。
其實也是極其無奈,自掌握魂境中段歸一劍意。
每當(dāng)他將諸般大道,合而為一之時。那體內(nèi)的黑白法相,就也會自發(fā)的參與進來。
每當(dāng)劍意鼎盛之時,就時不時的會有這異景產(chǎn)生。
而最近將那誅絕劍意,也一并融入之后,就更是控制不住,不能收發(fā)自如。
也使宗守,心中有悟。死亡,誅絕,乃至邪魔,也同樣是天地間的部分,不可或缺。
自己若要使萬道合一,真正把撼世靈決完善,怕是那些邪魔之法,也需去了解,甚至修持。
不過此刻,卻非是想這些的時候。
手按著劍,宗守那沖凌到了絕頂?shù)膭σ猓稚陨曰芈涫諗俊?br/>
“更曾說,我等螻蟻,難知此域上國之強。必當(dāng)聚合盟友,盡遣大軍,全力征伐元蓮!不勝不歸?”
沒去等對方答話,宗守就已劍眉抬起:“你先前既然肯給孤一個機會,孤也不能不投桃報李。只需交出所有罪魁禍?zhǔn)祝尦鋈幮∏澜纾峡念^認(rèn)錯,自己廢去圣境修為。孤可容你生離此間!”
那柳慕塵頓時雙目一赤,怒意滿腔。
側(cè)旁處一女子,更是冷笑:“當(dāng)真狂妄!余五千載壽元,還是頭次見到如此猖狂的小子。廢話這么多做什么?直接打殺了此人就是——”
一條九龍彩帶,忽然穿梭虛空。紅影紛紛,將一片虛空圈住。
而與之同時響起的,還有柳絕驚悸至絕的聲音:“創(chuàng)世真法,是敖坤!敖坤他已傷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