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飛出的黑影
天悅灣,三號別墅。</br> 林北正在客廳里喂五毒,抓一把毒藥材,五個玩意兒‘喀嗤喀嗤’啃著。</br> 小蛇慢嚼細(xì)咽,品嘗其中滋味,像一個優(yōu)雅的紳士。</br> 蜈蚣、蝎子也是一點點啃,它們兩個倒是想快,可嘴巴太小,先天劣勢。</br> 壁虎嘴巴夠大,但吃的速度也不快,基本上是嚼三下停兩秒鐘,然后用力吞。</br> 鐵憨憨還是那么不要臉,看似一副老實憨厚模樣,幾大口就把眼前的毒藥材吞完,明明嘴里已經(jīng)長出兩排小牙齒,可就是不嚼,直接往肚子里吞。</br> 自己這份吞完,趁其他四個不注意,伸出舌頭去卷那四個的口糧。</br> 五毒看似和諧,但小蛇、壁虎、蜈蚣、蝎子這四個總?cè)簹F憨憨,不是沒理由。</br> 鐵憨憨最初還會反抗一點,后來干脆默默承受,一打四打不過是一方面,重點是這貨心里有點逼數(shù),偷吃人家口糧,挨點打給人家出出氣應(yīng)該的。</br> 林北手里拿著青龍刃仔細(xì)端詳,另一只手里攥著楊果給他的兩塊玉佩。</br> 玉佩呈碧綠色,質(zhì)地上乘極佳,尋常人看不出其中端倪,林北凝神之下能看到里面有淡淡青光流動。</br> 青光乃青色氣機(jī)所化,是靈性體現(xiàn)。</br> 將兩塊玉佩靠近青龍刃,蘊(yùn)含在其中的青光明顯顫抖,好似在恐懼。</br> 萬物有靈,但這種‘死物’能誕生靈智,實屬難得,需要至少百年光陰洗禮,也需要大機(jī)緣,這兩者同時具備,還需要有天時地利加持。</br> 難,難上加難。</br> 林北放棄了將兩塊玉佩中的靈力取出來注入到青龍刃當(dāng)中,這兩塊玉佩的靈力太弱,注入到青龍刃里,也無法將青龍刃喚醒,倒不如先留著。</br> 靈力一旦取出來,這兩塊玉佩勢必會發(fā)生質(zhì)變,甚至有可能裂開。</br> 楊果和他那咕咕已經(jīng)離開天州城,日后有機(jī)會,把他們這定情信物給還回去。</br> 那也是一對苦命鴛鴦。</br> 難得發(fā)了善心,林北趕緊把玉佩收起來,免得待會兒多喘一口氣改變主意。</br> 二百寸的大電視上,正播放著瑜伽畫面,三位穿著貼身瑜伽褲,上半身露肚臍只遮住兩個奶的性感導(dǎo)師,正趴在瑜伽墊上做拱起屁股的姿勢。</br> 林北欣賞了一會兒,這套姿勢看起來太曖昧,這他狼的到底瑜伽還是房中術(shù)?</br> 都給老子看熱乎了。</br> 呵,城里人可真會玩,房中術(shù)換個名字就敢在電視上播,師傅一定很喜歡。</br> 要不給師傅買個電視郵到山上?</br> 省得老不羞總半夜起來點油燈,看那些發(fā)黃的手本,紙張差圖案還粗糙。</br> 真不明白,為什么師傅每次都能興致勃勃,可能老處男心里都變態(tài)吧。</br> 唉……</br> 我可不能跟師傅一樣,要不今天晚上夏小妞回來,商量一下未婚先育的事?</br> 腦袋里天馬行空想著,林北打了個大哈欠,就準(zhǔn)備上樓睡覺,耳邊傳來窸窸窣窣聲音,蜈蚣、蝎子、小蛇、壁虎四個面前的毒藥材竟然還沒吃完。</br> 鐵憨憨今天發(fā)揮不佳,這貨生病了,或者是看上了哪個母青蛙,勵志要減肥?</br> 胖子帥不帥且不說,影響運(yùn)動效率可不假。</br> 林北瞥了一眼,立刻發(fā)現(xiàn)自己想多了,鐵憨憨不知道什么時候蹦到沙發(fā)上,正一副呆頭呆腦又津津有味的模樣,小眼睛發(fā)光的盯著電視屏幕看。</br> 咚!</br> 林北一記爆栗敲在這貨的腦袋上,“能不能有點正經(jīng)精神,到底是長肉重要,還是看美女重要?再說,這屏幕上跟你是一個物種么?”</br> 鐵憨憨委屈看著林北,癟著嘴似乎想哭,第一次發(fā)現(xiàn)這貨除了丑、憨之外,還挺萌。</br> 咚、咚!</br> 林北沒慣毛病,黃賭毒害人,必須不能讓這貨沾染上‘黃’,萬一以后夏小妞趴在地上撅屁股練瑜伽,這貨在一旁盯著看,宰了它的心都有了。</br> 吧嗒——</br> 鐵憨憨淚眼汪汪擠出兩滴眼淚,肚子鼓起來,不是在生氣,而是委屈的要爆炸。</br> 事情有蹊蹺。</br> 林北又朝電視看了一眼,終于發(fā)現(xiàn)端倪,在電視屏幕左下角位置,有一個商品小廣告,商標(biāo)恰好是一只綠色小青蛙,并且還有動畫效果。</br> “你喜歡那只青蛙?”林北摸了摸鐵憨憨的頭安慰。</br> 鐵憨憨眼淚巴沙似乎更加委屈,不過鼓起的肚子倒是泄氣,鼓太長時間它也累啊。</br> 鐵憨憨認(rèn)真搖頭,但它沒啥脖子,搖起來整個身子都跟著擺動。</br> 林北又盯著那個小商標(biāo)看了會,恍然道:“你是喜歡那青蛙的墨鏡?”</br> 商標(biāo)的青蛙戴著一個黑色墨鏡。</br> 鐵憨憨眼睛里充滿興奮,用力點頭,并且小眼睛里滿是期待渴求的光芒。</br> 咚咚咚!</br> 林北臉上一黑,果斷三記爆栗敲下。</br> 鐵憨憨被敲的天旋地轉(zhuǎn),不知道哪里讓主人這么生氣,它就是想要一個墨鏡呀。</br> 委屈,想哭,淚眼婆娑。</br> “你連個鼻梁都沒有還想戴墨鏡,你怎么不想屁股里插個二踢腳上天呢?”</br> 林北沒好氣罵道。</br> 上天?</br> 鐵憨憨立刻興奮起來,上天一定很好玩,癩蛤蟆想吃天肉,上天有多少吃多少。</br> “你還真想上天?”林北一眼看穿這貨的心思,有些哭笑不得。</br> 其他四個玩意兒這時也抬起頭沖他看過來,眼神中強(qiáng)烈期盼渴求,也想上天。</br> 嘭!</br> 林北一腳把鐵憨憨踢出去老遠(yuǎn),其他四個見狀立刻乖乖低下頭啃毒藥材,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br> 鐵憨憨飛向門口,掉在地磚上滾出去老遠(yuǎn),恰好這時別墅門開了。</br> 夏青竹剛走進(jìn)家里,感覺腳底下像是一道黑影滾出去。</br> “什么東西飛出去了?”夏青竹皺眉沖林北問。</br> “媳婦兒,你回來啦!”林北笑著迎過來。</br> 夏青竹皺眉道:“不管是什么東西,你都不能隨意丟垃圾,垃圾要分類。”</br> 話音剛落,鐵憨憨圓鼓鼓的身子從外面爬進(jìn)來,抬起頭沖夏青竹看過來,像是在說:不是主人不要我,是女主人你開了門,這事是你的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