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她是我的,不論人還是心
,此生不換 !
第145章她是我的,不論人還是心
最后沒有分出勝負,當車子駛?cè)脒@座熟悉的城市后,唐慕年跟傅寒深兩人的車子就分道揚鑣了。
回到藝苑,在外面停下車,傅寒深跟宋言下了車時,傅老太太跟傅中天就站在別墅的門口。
在回來之前,傅寒深就通知過兩老他們今天就回來、
傅中天臉色不大好,神情肅穆的杵著拐杖,犀利的眼眸盯著朝他們走來的傅寒深道,“才去了多長時間就回來了?人呢?”
在電話里,傅寒深沒有提及有沒有請到宋言母親的事情。
傅中天以為他回來得這么快,定然是請到了人家,可現(xiàn)在看來,就除了他們兩個人外,哪里還有其他人?
傅寒深此時并不想說起關(guān)于林絮的問題,也沒告訴傅中天跟傅老太太,林絮就是宋言母親這種事,扯扯領(lǐng)帶,兀自越過他們進了屋,懶懶淡淡的道,“如你們看到的這樣?!?br/>
見他沒請到人,居然還是這么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傅中天中氣十足地嗓音威嚴道,“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既然沒請到人,回來這么快做什么?趕著投胎呢?!”
宋言聽了傅中天的話,嘴角抽了抽,怎么傅首長,表現(xiàn)得比他們還著急呢?
傅寒深沒理會他們。
傅老太太知道傅寒深這不愛多言的脾氣,干脆拉著宋言道一邊,小聲擔憂地問,“是不是你母親不同意你們的婚事?”
兩人才去了一天,這么快就回來了,除了她母親不答應(yīng),讓他們吃了閉門羹之類的,實在讓人聯(lián)想不到其他。
也不太想提起林絮,宋言笑了笑,說,“她比較忙,目前還沒空過來?!?br/>
怕傅老太太想太多做出什么事來,而看這副場面,傅老太太跟傅中天顯然對所有事情一無所知,宋言選擇撒了謊,“她說等到結(jié)婚的時候,會抽空過來的?!?br/>
這種睜著眼睛撒謊的感覺,其實并不好,特別是面對傅家兩老,讓人很有罪惡感。
但,無可奈何,她不能讓宋小源一下子變成禁忌的話題,不能讓所有人看他們一家的眼神充滿鄙夷厭惡。
總之,現(xiàn)在是走一步算一步,到時候結(jié)婚時,哪怕林絮不過來,她也會想到辦法圓過去。
傅老太太顯然不太相信她的話,眼神有點狐疑地看看她。
生怕她再繼續(xù)多問什么,宋言清麗笑著說,“我們先進去說吧?!?br/>
有些時候,讓她一個人面對傅老太太跟傅中天,她會招架不來,只好先把人弄進去,讓傅寒深出馬了。
果真,傅中天顯然也充滿懷疑,進了屋后,就用拐杖刨了刨坐在沙發(fā)中傅寒深的腿,眼神嚴肅,“到底是怎么回事?”
“還能怎么回事?”傅寒深坐在沙發(fā)中,懶散地道,“不就是這樣?”
“別給我打馬虎眼!”傅中天有些生氣,原本以為傅寒深出馬,不論如何定然都能把宋言的母親請來的,哪里料想,最后的結(jié)果卻是這樣。
宋言母親不來,他們連對方是什么態(tài)度意思都不清楚,現(xiàn)在又看傅寒深這樣模樣,氣極,傅中天道,“既然沒把人請來,你怎么好意思回來的?”
“傅首長說笑了?!备岛畹捻怙@得漫不經(jīng)心的,讓宋言過到身邊來坐下,抬眸瞟向傅中天,微微挑眉,“這里是我家,為什么不好意思?”
宋言簡直要被他這不咸不淡的態(tài)度給郁悶到笑,再看看傅中天的老臉,頓時黑沉不少,當即,她一句話也不敢說,抿唇坐在一旁。
傅老太太也來到他們身邊,凝眉凝重道,“親家母最近真的很忙沒時間?”
“嗯。”
傅寒深面色不改的應(yīng)了這么一聲,自然不會開口對他們說,他們口中的親家母,就是他們的女兒。
這種話要是讓傅家兩老聽到,還不當即氣得吐出血來,再加之傅老太太心臟不好,幾乎一直沒幾個人知道,林絮就是傅老太太心里的一塊心病,考慮到的事情多了,有些話就更不能說了。
雖然,長遠的瞞下去顯然不可能,但能瞞得了一時,那就是一時,等時間長些,不能接受的,等事實演變到無法挽回的地步,不能接受也得接受,更何況,現(xiàn)在的事實也早就無法挽回,所有該發(fā)生的不該發(fā)生的,通通都已經(jīng)走過來了,已經(jīng)不是他們說停,就真的能停得下來的。
所以,不如讓兩老多過幾天開心舒坦的日子。
傅寒深的臉色平穩(wěn)無波,始終讓人端詳不出他的話是真是假,傅老太太倒是還好,除了覺得宋言母親沒有來這事有點蹊蹺,倒沒有多大的感想,畢竟,他們也不了解宋言的母親,忙也算是理所當然的。
只要不是打著忙的旗號,實則根本不同意這門婚事就好。
而傅中天則十分的將信將疑,老眉都皺在一起,上下掃視了傅寒深好幾眼,又嚴肅看了看宋言,最后,也不懂在想些什么,忽然道,“你妹妹這兩天就要回來了,我看過最近的日子,過幾天就是一個好日子,你們倆再商量商量,看合適就選這個日子了?!?br/>
聽出傅中天是什么意思,宋言有點訝異,“這么快嗎?”
傅寒深接話,“不算快?!?br/>
宋言側(cè)頭看了他一眼,頓然知道了他的意思,面色凝重起來,緩緩點了下頭。
確實也不算快了,畢竟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而特別是在這種時候,還是盡快舉行婚禮比較好,免得,只會出更多的變故,到時候,只怕又是一番風波。
在沒有退路的時候,人能選擇的,只能硬著頭皮前進,至于她跟他的身份問題,麻木著自己不去想林絮的話,一定是能過去的。
她只能如此堅信著。
送走傅家兩老,宋言跟傅寒深回房休息,五六個小時的車程,多少讓人感到疲憊。
趟下身來,宋言握住他的手,自跟傅家兩老決定了過些天就舉行婚禮之后,她內(nèi)心就說不出的是什么滋味,揣揣不安著,凝眉,突然道,“會有意外嗎?”
傅寒深側(cè)過頭來看她,望著她一張不安的臉,知道她在問什么,笑了笑,“很擔心?”
“嗯?!彼窝暂p抿下唇,聲音平靜而惆悵,“感覺好像正在做什么罪大惡極的事情?!?br/>
傅寒深揉揉她的發(fā),“就算罪大惡極,也不會只讓你一個人?!?br/>
不論如何,都會有他,哪怕他們做了什么違背倫理道德的事,那也有他先在前面承擔。
聽著他的話,宋言雖覺得安心,可心里還是不夠踏實。
猛地,想到了什么,她從床上坐起來,看了看時間,還沒到宋小源放學的時候,就對傅寒深提議道,“我們現(xiàn)在去一個地方?!?br/>
睨著她,傅寒深眼中興味濃郁,眉梢挑了挑。
當來到民政局門口時,哪怕宋言什么也不說,傅寒深也了然了她的意思。
因為不夠踏實,因為不夠安心,所以,有時候盡管覺得不需要這么快就進行的事情,哪怕對他們而言其實不過就是一種形式關(guān)系,此刻卻忽然讓人急切的想確定彼此的關(guān)系。
當下了車后,宋言正要往民政局里走去,傅寒深卻搶先拉住她手腕。
宋言回頭看他。
他說,“不會后悔?”
若真是這么做了,可就完全沒有回頭的余地了。
這種沖動,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玩得起的,他自己內(nèi)心在想什么他很清楚,可他卻需要再一次印證她的信念。
宋言定定看著他幾秒鐘,爾后,認真而堅定地道,“我是成年人?!?br/>
她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傅寒深淡淡地笑,把她扣到面前來,極輕地在她眉心中烙下繾綣一吻,宋言唇角輕勾,畫面美如畫。
從民政局里出來之后,傅寒深打電話讓石恒過來接宋言,一同去學校接宋小源放學,而他自己則去了公司。
來到總裁辦公室,他隨手把車鑰匙丟在一旁,按下內(nèi)線,“商五,叫景臣過來一趟。”
他回來得很突然,事先沒有任何通知,原本以為他會去臨城幾天時間,不曾想過他這么快就回來了。
當景臣睨見辦公桌后的傅寒深時,一臉的不可思議,“受搓了你?”
不然,怎么回來得這么突然?
傅寒深扯扯衣領(lǐng),松開領(lǐng)帶,抬眸看向走過來的景臣,道,“我要結(jié)婚了?!?br/>
景臣覺得他這句話說得很沒營養(yǎng)價值,拉過一把交椅就在辦公前坐下來,“是不是需要我?guī)湍銦崃覒c祝你徹底脫離單身狗?”
傅寒深自主的無視掉他這句話,確切點來說,他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就在一個小時內(nèi),領(lǐng)了結(jié)婚證,跟自己的……外甥女。
但這些話,一貫沉悶的傅寒深,顯然是不會跟任何提起的,別人知不知道,向來于他而言,并沒多大的關(guān)系。
景臣怎么說也是他的發(fā)小,一眼就能感知得到今天的傅寒深格外的不對勁,這種感覺,只有在那次告訴他,宋小源就是他兒子時有過。
不由得,景臣多看了他兩眼,“難道這趟又發(fā)生了什么事?”
是發(fā)生了一些事,而且還不小。
可傅寒深懶得多提,只睨向他道,“我之前讓你帶小源去醫(yī)院檢查,結(jié)果怎么樣?”
景臣趁著今天中午時間,就去宋小源的學校趁著空隙帶他去醫(yī)院檢查身體了,如實地把結(jié)果告訴他,“一切良好,沒有什么問題的地方?!?br/>
說歸這樣說,但景臣實在為傅寒深讓他帶宋小源去檢查身體這事感到詭異,忍不住問,“你們到底又怎么了?”
知道宋小源身體沒問題,傅寒深稍稍穩(wěn)下心,淡淡回了句“沒什么”,便不再多言。
景臣看他這深沉模樣,知道再問下去也是徒勞,索性,也懶得追問了,這畢竟不關(guān)他的事。
就在景臣起身,走到辦公室門口欲要出去時,傅寒深驟然想起什么,對他背影道,“對了,應(yīng)該通知你一聲,傅筱楠要回來了,到時候,就麻煩你照顧那丫頭了?!?br/>
景臣踱步到門口的腳一頓,一張帥而俊美的臉,登時變綠,回過頭來,眼神冷銳地瞥向傅寒深,“到底她是我妹妹,還是你妹妹?”
這種麻煩,能不能不要說得這么理所當然?
傅寒深拿過桌上的文件打開,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起來,不咸不淡的,“誰讓她只喜歡你?!?br/>
“……”
傅寒深這句意有所指的話,不曉得景臣到底聽沒聽出其中意思,最后一句不發(fā),轉(zhuǎn)身就走了出去。
宋言接了宋小源放學,卻是讓石恒把他們送到了傅寒深的公司寫字樓的下面來,隨后就讓石恒驅(qū)車離開。
她打了電話給傅寒深,“還在忙?”
“剛好忙完?!备岛畹统炼钢判缘穆曇魝鱽恚澳銈儸F(xiàn)在在什么地方?”
宋言拉著宋小源站在寫字樓的大廈前,抬頭往上面看去,“你走到窗口來?!?br/>
聽聞,傅寒深挑了挑眉,移開椅子,邁著長腿到落地窗前。
從十幾層的高樓往下看,頗有種帝王般的俯瞰之感,而幾乎只是一眼,他就瞥見站在公司寫字樓前朝上揮手的女人。
“看到了嗎?”宋言笑著問。
那個熟悉的身影,一手握著電話一手擺動著的模樣,沒由來的讓人感到一種歸屬感。
傅寒深眼眸微微瞇了起,嘴角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線,平穩(wěn)的聲音“嗯”了一聲。
宋言道,“我們在樓下等你?!?br/>
傅寒深又應(yīng)了一聲,兩人掛斷電話,心里難得升騰著一股溫暖,像是她輕笑著如同溫泉一般的眼神一樣,注入心里,流淌而過。
電話收了線,宋言剛要回頭低眸對宋小源說什么,哪里料想,小家伙此刻正瞪著一雙幽怨地眼神看著她。
一般宋小源幽怨的時候,就表示他現(xiàn)在的心情很一般很不怎么樣。
宋言一愣,蹲下身來,“怎么了?”
“我感覺你們現(xiàn)在好怪。”宋小源直言,稚嫩的嗓音說不出的幽怨,“你們都吃錯藥了嗎?”
一回來兩人就膩歪,到底是什么意思?
還是第一次呢,居然他們一起來接爸爸下班,雖然他并不反對一起來這里,可怎么都覺得這兩人有點怪怪的呢?
面對小家伙一本正經(jīng)的幽怨,宋言失笑,捏捏他的小臉,“我們現(xiàn)在很好,哪里有吃錯藥?”
宋小源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干脆也不打算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下去了,轉(zhuǎn)而是好奇問,“那你們?nèi)タ赐馄?,外婆說什么了嗎?她有沒有跟你們一起來???”
這個才是他最關(guān)心的。
從未見過自己外婆的宋小源,內(nèi)心對她充滿了好奇,很想知道,他的外婆是什么樣子的人。
應(yīng)該跟宋大言一樣漂亮吧?
宋言又是清淡的笑,輕聲細語的道,“外婆很忙,沒時間過來,等以后有時間,我再帶你去見她?!?br/>
“你們結(jié)婚她也不來嗎?”宋小源狐疑地瞅瞅她,想得并不復(fù)雜,宋言說忙,那就一定是忙了。
宋言依舊淡淡的勾唇笑道,“還不知道呢,也許會來,也許也不會。”
婚期定下來后,她沒打算告訴林絮,也不懂得,林絮到底會不會知道。
內(nèi)心里,即是期待林絮能來,卻也不想她來,想得到林絮的支持,又怕來了后得到的依舊是她態(tài)度堅定的反對。
倘若如此,到時候?qū)[成什么模樣,她已經(jīng)不敢去想。
宋小源聽著她不確定的口吻,兩條小眉毛擰了擰,一雙如浩瀚宇宙般的眼睛上下睨睨她,突然問,“那外婆答應(yīng)你們結(jié)婚了嗎?”
“別問這么多了?!彼窝匀嗳嗨哪X袋,下意識的避開這個問題,“這都是大人的事,你不用操心,好好這樣就好了,嗯?”
宋小源低下腦袋咕噥,“我還不是怕你們不能結(jié)婚嗎?”
宋言聽見了他的話,沒作答,心里有種淡淡的苦澀,沒有告訴宋小源,她跟傅寒深,其實已經(jīng)結(jié)婚領(lǐng)證了,只不過,還差個婚禮的形式罷了。
猜傅寒深差不多快下來了,宋言把宋小源拉進里面一些,上過寫字樓前的臺階。
恰巧正在這時,身后有個略略熟悉的女性聲音叫住她,“宋小姐。”
宋言拉著宋小源,腳步停下,回頭,看見是朝她這里走來的薛曉,再看到她身后不遠處停著的車子,微微挑了下眉梢。
并不問薛曉為什么此刻還會在這里,只道,“薛小姐,有事嗎?”
薛曉走過來,眼神確定地看著她,猶豫良久,才忍不住問道,“你跟傅先生……你們真的要結(jié)婚了?”
“嗯?!彼窝詻]有遲疑,很是干脆地道,“婚期已經(jīng)定好了?!?br/>
“是嗎……”薛曉笑得有點勉強,“那真是恭喜。”
宋言禮貌回了句,“謝謝?!?br/>
她沒有下文,只道了這么一句話,忽而讓薛曉一時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說些什么,躊躇在原地,一臉的復(fù)雜神色。
看她遲遲不說話,為避免尷尬,宋言只好又問道,“薛小姐有什么事?”
“我……”咬了咬唇,薛曉眼眸看了她幾眼,垂放在身側(cè)的雙手,有點僵硬的握緊,終于,卵足了勇氣,這才大膽地看向宋言,“之前一直因為一點小問題就纏著傅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如果知道你們就要結(jié)婚了……我就不應(yīng)該……”
“這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事了。”宋言阻斷她的話,微微地笑,“薛小姐不用介懷,畢竟,是他先不對在先傷了你,你沒有再繼續(xù)追究下去,我已經(jīng)很感激了。”
謙虛的語言,讓人更無地自容了,竟找不出一句合適的語言,來回答。
說得多了,總覺得自己之前似乎是有點煩人糾纏著一個心有所屬的男人,她分明是早就看出來,傅寒深在意的人,從始至終只有宋言一個而已。
不知還能再說什么,繼續(xù)待下去,只會讓人更無措,薛曉咬牙,歉意道,“真的不好意思,我先告辭了?!?br/>
原先來這里,就是想跟傅寒深說聲抱歉,為自己之前的糾纏,而現(xiàn)在宋言既然在這里,對她說也是一樣,至少自己心里起碼舒坦了些。
說完那句話,薛曉不待宋言回答,就轉(zhuǎn)身上了自己的車,離開。
一旁的宋小源睨著那輛離開的車子,小聲嘀咕,“那位大嬸還真是奇怪?!?br/>
簡直就讓他覺得莫名其妙啊。
宋言張了張嘴想說,傅寒深這時已經(jīng)從公司門口走出來,一身西裝革履的他,格外集聚誘惑力,讓人視線便情不自禁的定格在他身上,宋言頓然忘卻了自己剛才想說什么。
忽然就有這么一句話,不自覺的冒出她的腦?!娎飳にО俣?,暮然回頭,那人就在燈火闌珊處。
“突然過來,怎么不提前說一聲?”踱步到他們面前來,傅寒深睨了睨身邊的宋小源,又看向宋言。
宋言定定地看他幾秒鐘,沒答話。
傅寒深感知到她的視線,眼眸與她對視而上,深黑色的眼瞳,猶如漩渦一般,迷人切具有吸引力,像一種引人的磁場,薄唇微啟,“嗯?”
宋小源瞅瞅宋言,看她突然也是莫名其妙的盯著傅寒深不移開雙眼,聲音帶了股酸酸的味道,“怎么沒見看我的時候看得這么認真?”
倏然回神,宋言不自在的輕咳兩聲,低聲到傅寒深耳邊道,“突然發(fā)現(xiàn),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迷人那么一點。”
說完,傅寒深還沒做什么表情,她反而是先臉紅了。
有一種這樣的感覺,當傅寒深從公司里出來的那一刻,她就覺得,是他了。
他就是那個,讓她想要托付終生,那個想要陪伴在身邊的男人,不可置否,當這種感覺浮生出心里時,她的心跳頻臨,就在驟然的加快。
那種感覺,比戀愛還叫人心馳蕩漾,情不自禁的暖。
傅寒深端詳著她微微緋紅的臉,雖說當一個自己注視的女人對他說他很迷人這種話,應(yīng)該是令人心情更為愉悅的,可他內(nèi)心里,怎么都突然有種怪怪的感覺。
傅寒深突然一本正經(jīng)地看她,“不正經(jīng)?!?br/>
宋言,“……”
“走了?!彪p手插在兜里,他如沐春風的率先邁開腿,往階梯下走去,神情好不愜意悠然,好看的嘴角翹起一抹隱隱的靚麗弧度。
宋小源率先追上他,屁顛屁顛的跟在他屁股后面,撒嬌似的說,“爸爸,走得好累,抱我吧。”
“……”
最近宋小源吃得又多又好,生活條件比以前提高了不止兩個層次,特別是跟傅家倆老在一起時,倆老就差沒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哄孫子,物質(zhì)生活方面,遠遠比以前跟宋言在一起時,超高不少。
所以,他最近有點發(fā)胖了。
原本一張很標志小臉,最近略顯肉肉出來,以前的衣服都還能穿,可更大一小碼的,會更為舒服一些。
而傅寒深沒理會他。
宋小源頓時就覺得,他實在太沒風趣了!
由于趕回來后就沒怎么得到休息,傅寒深沒讓宋言回去做飯,選擇在外面的一家西餐廳用晚餐。
其實從宋言去接宋小源放學時,便一直有倆車子不遠不近的跟著他們,哪怕是后面她又跟宋小源去了傅寒深的公司低下,那倆車子就一直沒有離開過,潛藏在了遠處。
宋言沒有注意到,但從公司驅(qū)車離開來到西餐廳的路途中,傅寒深注意到了。
被人一直這么跟著,任誰也不會感到愉快,但傅寒深還是很好的按捺住性子,任由著后面的人跟著。
有人喜歡看他們一家人如何幸福美滿,他又何樂而不為?
西餐廳是暮城一家最為有名的,處于市中心高樓的樓頂,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來,幾乎可以將這個城市的夜景一覽無遺,五光十色的燈光,仿佛就閃爍在眼皮下方,讓人頗有一種居高臨下的俯瞰感。
宋言跟宋小源是第一次來這家西餐廳,不免被外面宏偉的景色吸引。
宋言稍稍比宋小源好些,畢竟已經(jīng)過了對世界充滿好奇的年齡,看見什么感嘆一番之外,倒沒其他多大的感想,而宋小源整個人幾乎是趴在落地窗邊,驚訝地瞪著外面絢麗宏偉的景物。
傅寒深禁不住把他的衣襟拽過來,臉色不善,“吃飯。”
點的食物都已上齊,對于宋小源來說,眼前的山珍海味,此刻還比不上外面的景色,特別現(xiàn)在已經(jīng)處于天黑的時候,外面就更為迷人了。
匆匆扒了幾口,吃得滿足了,他挪開椅子跳下來,“你們在這里,我去上個洗手間?!?br/>
一邊說著,一邊撫著圓滾滾的小肚子走開。
宋言看見他一走開就去找這里的侍應(yīng)生,瞧那小模小樣,就知道他是想讓人帶他去看風景,扯了扯唇。
這里的設(shè)施很不錯,倒是不用擔心安全問題,索性,由著他了。
一張桌上擺著食物跟一盞充斥浪漫情懷的燭光。
看只剩下自己跟傅寒深兩人面對面的,宋言突然挑起眉梢,身子往前探了探,“有沒有覺得,我們好像在約會?”
傅寒深抬眸,波瀾不驚的掃視她,語氣平平,“這本來不就是在約會?”
“那花呢?”宋言揚眉,“沒花怎么算約會?”
“……”
宋言突然想起之前曾有一次,也是同樣三人出去,原本說好是宋小源約的自己,結(jié)果卻幾乎都是他在她身邊,一整天下來,也沒見他送過一束花。
隨后,不是很樂意的伸起食指搖了搖頭,“沒花,我不承認這是約會?!?br/>
傅寒深聽聞,眉頭倏爾擰了擰,想起曾經(jīng)來過這里時通常都會有人在這里賣花,因為大多數(shù)出入這里的,普遍都是追求浪漫的情侶,花自然不會少。
他目光在餐廳里掃視一圈,很快就在一處角落里,看見有人提著籃子在賣玫瑰,放下刀叉,剛想起身時又想到了什么,劍眉又是一擰,動作一頓。
宋言也早就看到了不遠的角落里有人在賣花,才會提出剛才的話,本看傅寒深要起身去買了,不曾想他卻又坐了回來。
她問,“怎么了?”
“兒子花粉過敏,下次?!备岛钅槻患t心不跳的回,自然不會告訴宋言,唐慕年幾乎是一路跟著他們到這里來,此刻就坐在不遠處。
他若起身去買花,不能保證唐慕年不會此刻趁機過來。
但凡任何一次,讓她跟唐慕年相處的機會,一定要掐,掐掉任何他們單獨相處的可能,哪怕時間不長久。
宋言不知道他的心思,聽了他的話,也想起宋小源花粉過敏,便不再纏著他,只道,“下次要補上。”
“嗯。”
傅寒深又拿起刀叉,切割著面前盤里的牛排,動作優(yōu)雅有余,待切好后,他把自己的這盤遞到她面前,另一只手把她面前的拿過來。
宋言被他這個舉動弄得有點受寵若驚,“我可以自己來的。”
“別跟我說任何拒絕的話,今天是我們結(jié)婚的日子?!备岛羁跉庥悬c霸道,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拿起一旁的紅酒杯,朝她舉過去,眼神雖沉穩(wěn),卻有著淡淡的縱容寵溺,“接下來的余生,請多多指教麻煩了,傅太太?!?br/>
他鄭重而認真的口吻,讓毫無防備的宋言心底一跳,直覺里,傅寒深并不是一個肉麻而隨意的男人,像這樣充滿浪漫詞語的語氣,她從未想過會從他嘴里說出來。
一時間不知該是錯愕,還是欣喜,又或者……還會有點悲涼?
想著林絮說的那番話,想著他會是自己舅舅的這種事情,宋言內(nèi)心說不出的晦澀。
暗暗甩了下腦袋,摒棄掉那種讓人窒息的紊亂感,宋言唇畔輕抿,拿過旁邊盛著紅酒的高腳杯,跟傅寒深的杯子碰了碰,由衷笑道,“傅先生,多多指教?!?br/>
仰頭,一口而盡。
整杯紅酒下肚,她的臉色就有點微微不自然的紅。
透過燭光,傅寒深定定睨著她的眼眸,忽而有了些迷離光澤,問她,“喝醉了?”
宋言搖頭,“這點還不至于?!?br/>
“可你臉很紅?!彼穆曇粼斤@磁性,低迷又好看聽,猶如大提琴上的低音,連帶凝視她的目光,也充斥了一抹不言而喻的醉人情愫。
宋言撫了撫火燒一樣的臉蛋,不自然地說,“氣氛感染?!?br/>
“那再多喝幾杯?”他淡淡而溫柔地笑著,“正好趁著這種氣氛?!?br/>
也不知道是他說話的聲音太溫柔,還是他竟然也會勸自己喝酒讓她倍感怪異,宋言略微迷離的眼眸,打量在他身上,“怎么會覺得,你很不懷好意呢?”
一般勸酒的人,會讓她聯(lián)想到經(jīng)?;燠E在酒吧的那些不良男人,可傅寒深顯然不會是那種男人,但他的意圖又讓她猜想不到。
而偏偏,傅寒深像是故意似的,對她說,“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算短,從每天的著床率來看,應(yīng)該是多考慮考慮再要個像小源一樣討人喜歡的孩子出來,酒精在晚上有助興的作用,說不定,努力得夠了,就多出一個像你也像我的孩子來了?!?br/>
對于宋小源,傅寒深是有愧疚的,盡管他從未表現(xiàn)出來。
而并沒有見證過宋小源的出生,沒有見證過宋小源還處于懵懵懂懂的階段,那些空缺的幾年內(nèi),是他的遺憾。
所以,有些再也無法彌補的東西,他希望,能再有一個,讓人好好彌補重來珍視一次。
他盯著她,眼神很深,里面究竟充斥著什么,宋言感覺自己好像是懂了,卻又好像不是很懂。
聽了他的話,怔怔望著他良久,宋言這才后知后覺地臉蛋更紅,嗔怪地瞪了瞪他說,“不要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胡話?!?br/>
害她還以為他剛才說了什么,在腦袋里消化了好半天呢,結(jié)果實際意思是晚上……咳咳。
“那還要不要喝?”他的聲音仿佛帶了蠱惑的魅力,輕易就能迷醉人心,讓人忍不住的,想要躍躍欲試。
也許被他說得有點心癢癢了,宋言在喝跟不喝之間掙扎了好一番,半響才問,“如果我喝醉了呢?”
傅寒深倒是很有耐心,“我不會讓你醉。”
“你又不清楚我酒量?!彼窝怨緡伭司?,“萬一喝醉了,那不就什么事都做不了?”
傅寒深輕笑,“至少,我一定不會醉?!?br/>
宋言抿唇,臉頰酡紅一片,泛著迷人嬌羞的緋紅光澤。
內(nèi)心里,她其實也挺希望,還能再有一個孩子,雖然現(xiàn)在有宋小源,已經(jīng)讓她足夠滿足,但再有一個,才會顯得更為踏實跟心安。
最好,能是一個女兒,不是也不會有任何遺憾,只要是她跟傅寒深一同見證的孩子,是一個真正屬于他們愛情的結(jié)晶,就很足夠了。
她只想讓這份愛情,顯得更加堅固,甚至到堅不可摧的地步,這樣,哪怕后面有再大的風雨襲來,她會義無反顧的頂下去。
也許真是因為酒精上來了,最后,她居然對傅寒深說了句,“好?!?br/>
傅寒深緩緩地笑了,伸手招來侍應(yīng)生,低聲道,“再拿一瓶86年的波爾多紅?!?br/>
侍應(yīng)生點頭,“好的?!?br/>
“另外?!备岛钣纸又偷街挥惺虘?yīng)生能聽到的音量說,“給那邊桌子的人也送去一瓶,帶句話給他,說……”
聽了傅寒深的話,侍應(yīng)生朝位置較為偏僻,從這里并不容易看見那桌主人一眼,又低聲道,“好的?!?br/>
當唐慕年收到侍應(yīng)生拿過來的一瓶86年的波爾多紅時,他挑眉看向侍應(yīng)生,眼神帶著詢問。
侍應(yīng)生對他恭敬地道,“這是一位姓傅的先生吩咐拿過來的,另外,他還讓我轉(zhuǎn)告您一句話。”
聽到傅寒深的名字,唐慕年眸色頓時冷然不少。
接著,他就聽到侍應(yīng)生說,“傅先生說,過些天,他就跟宋小姐舉行婚禮了,明天就會把請?zhí)屓怂偷阶鸸荆瑢脮r,請?zhí)葡壬鷦?wù)必到場參加他們的婚禮,不要缺席忙到忘記了。”
“……”
唐慕年放在桌上的手,幾乎是霎時間,猛地握成拳頭,心里掠過片片的刺痛,跟深深的憤怒。
傅寒深此舉充滿了挑釁,卻也在變相的告訴他,不管現(xiàn)在傅寒深跟宋言是什么關(guān)系身份,他們最終還是選擇在一起。
哪怕,他們是舅舅跟外甥女的這種禁忌,別人也別想趁著這個機會,試圖插足到他們中間里。
但凡任何期待著他們分道揚鑣,因為這種事情而讓他們分開的人,都別想得償所愿。
而他默默的注視,默默的等待,默默的想用行動來挽回宋言這戲碼,不會再有任何作用。
盯著面前的整瓶紅酒,唐慕年就仿佛看到傅寒深狂妄地對他說,“她是我的,不論人,還是心,你們單單的只有過去,沒有未來,別再做任何無用功,否則,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