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我不會拿你生命做賭注
,此生不換 !
第144章我不會拿你生命做賭注
宋言走到他面前的身形一僵,耳邊又是林絮的那些話在徘徊著,良久,她輕抿了下唇,平淡無波的道,“我只當她在跟我開玩笑?!?br/>
傅寒深是她舅舅這種事,無論如何,她都不會相信的。
哪怕,此刻傅寒深親口對她承認,也依舊不能讓她動搖,不相信,便就是不相信。
傅寒深黑色瞳孔深深地看她,也不知道心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隨后,坐回身,若無其事似的,“幫我涂藥?!?br/>
見他也不提起這事,相比起她更好接受似的,宋言睫毛微垂,拿著藥走過來,在他身邊坐下。
他輪廓分明的右邊臉頰有淡淡的青痕,宋言之前就注意到他跟唐慕年各自的傷勢,看男人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似乎并不在意什么,但她怎么都會知道,一定都很痛的。
打開包裝盒,取出藥膏,她擠出白色乳膏來點在食指上,然后對著傅寒深右邊臉頰上的青痕極為小心涂抹上去。
雖然面上看過去,只是有點青痕,但細看之下,多少有了點浮腫了,雖并不影響到他英俊,可看著,還是讓宋言有了點心驚。
不用親眼看到,她大體也能猜測得出來,他跟唐慕年方才的那一架,打得都有多狠。
這種兩個男人是因她的因素才會打在一起的感覺,多少讓人內(nèi)心不是滋味。
臉頰上是女人指腹輕輕摩挲著他的臉,不敢用力的小心模樣,格外溫柔,藥膏涂抹在臉上的地方,有一片淡淡的涼意襲來,傅寒深眼神忽然深了又深,猶如深海的眸子,盯在近在咫尺的女人清麗臉上。
宋言的肌膚很白,白里透嫩,睫毛細長極為勾人,眼瞳清澈而幽深,一頭長發(fā)被她隨意的扎在腦后,分明是很普通的裝著,但骨子里透出一種清淡中又略帶了嫵媚的魅力。
說她已經(jīng)是一個年滿二十五歲的人,光是看她的樣貌,很難讓人相信,她看起來,頂多也就像那種剛剛高中畢業(yè)的女生,成熟里又有一股令人心動的嬌俏感。
傅寒深從不否認,自己對這個女人一見就有想把她據(jù)為己有的占有性,但在這之前,卻是遠遠不曾想過,她居然會是自己姐姐的女兒……
“好了?!蓖亢盟?,宋言抬眸,就對視上一雙幽然的雙眼,她臉上有一抹不自然掠過,摸了摸自己的臉,“看著我做什么?”
“忽然想多看幾眼?!?br/>
他凝視著她,話說得一本正經(jīng)的,讓毫無準備的宋言,被他這突如其來,疑似深情的語言,弄得臉一紅。
她伸手別開他英俊的臉,心里既然跟裹了蜜一樣的甜,卻又有種說不出來的別扭,“別看,我臉皮薄?!?br/>
他順勢抓住她的手指,靚麗的嘴角勾起輕佻的笑,“再隱秘的都看過,這樣也能讓你臉紅?”
暗指的語言讓宋言更不知所措了,急忙回頭嬌嗔瞪他,“這里在外面?!?br/>
“沒人聽得見。”
“……”
她眼角掃視周圍一圈,發(fā)現(xiàn)夜已經(jīng)很深了,周圍除了他們,連個人影都瞧不見,這才稍稍安下心。
不去提關(guān)于林絮跟她說的事,也不想對他問出來,有時候,人能活在欺騙中,或者是活在一無所知的世界里,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起碼,能更無憂,能隨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除了生活之外,不會有任何其他因素的負擔,逼得人無法喘息。
她忽而輕輕靠進他堅硬地胸膛里,視線下垂,望著他一只擱在腿上的好看手指,貪婪的享受著屬于他的迷人又夾帶著清冽的淡淡尼古丁味道。
良久,握住他擱在腿上的手,她扯了扯唇,道,“我們明天回去吧?!?br/>
傅寒深低眸,看向靠在他懷里女人的頭頂,從他這個視角望下去,可清晰睨見她微顫的眼睫,然后聽見她說,“別人同不同意我們結(jié)婚,對我來說無所謂,所以,不用再繼續(xù)在這里待下去了,明天就回去。”
繼續(xù)在這里待下去,不過讓林絮繼續(xù)阻止他們而已,林絮都已經(jīng)親口對她說出那么多話,顯然讓她跟傅寒深在一起的可能性不大,所以,為了不想再被人干擾到,只有從這里離開。
就假裝,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懂,依舊是活在她享受起來的幸福美滿中。
人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錯過了一次,她不想再錯過第二次,幸福從來都是需要自己去牢牢地抓住,她只要傅寒深跟宋小源都在身邊,這樣,便此生足矣。
傅寒深深邃的眼眸牢牢注視她很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隨后,他只道了一個字,“好。”
感知到他也沒有要退縮的意思,宋言總算滿足的笑了,林絮說的那些話,她打算讓它一直潛藏著成為一個秘密,雖明感知到傅寒深很了然這個秘密,但誰也不打算捅破這層紙,點破那層禁忌的關(guān)系。
人有時就是需要這么自我欺騙自欺欺人,才能更好的生活下去,顯然兩人都是心照不宣,一致支持這個做法。
這跟年齡跟經(jīng)歷跟歲月無關(guān),只是單純的,想把一個人留在身邊,僅此而已。
宋言忽然有點想給宋小源打電話,忽然想聽聽他稚嫩而純真的聲音,但知道他此刻已經(jīng)入睡了,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直到現(xiàn)在,她才發(fā)覺,沒有帶宋小源一起過來,是一件多么明智的決定,否則,若是林絮遷怒到宋小源身上,她不清楚后果會是怎樣。
因為宋小源,就是她跟傅寒深此刻共同擁有的死穴。
兩人回到酒店,來到他們所住的那一層時,一直守在外面鋪著紅地毯走廊的朱森急急迎過來,“你們可算回來了!”
望著兩人交握扣在一起的手,那種疑似幸福恩愛的感覺,讓朱森很是自動的過濾掉。
宋言見他一張帥氣的臉上遍布著急,收斂好情緒之后,心情倒是輕松不少,挑眉問,“怎么了?”
“大事??!”朱森夸張地說,“唐慕年現(xiàn)在就住在你們對面的房間里你們知道嗎!”
聽聞,宋言表情滯了滯,有點出乎意料。
而傅寒深卻是一派的懶散閑適,仿佛早就在意料之中的事情,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丁點情愫,連眼眸都不帶眨一下的。
“我跟你們說啊?!敝焐窟^來,操碎了心,糾結(jié)惆悵地道,“唐慕年是一定也不想你們好過的,你們這一次完全就是兩面受敵,八面埋伏啊!我看,你們不如趁著他還沒發(fā)現(xiàn)你們回來,趕緊搬到別的酒店去算了,我完全可以讓朋友幫你們現(xiàn)在就訂酒店……”
他話還沒說完,身后的房門驟然被人從里面打開。
聽到聲音,朱森表情僵硬的回頭時,就看到唐慕年走了出來。
仿佛是知道他在背后搞小動作似的,唐慕年微冷而涼涼的眼神,掃視過他,眼中是警告還是無所謂,讓人端詳不出意味。
頓時,朱森臉色一變,語言咔在喉嚨里,話語都被他適時的止住,又是一種大戰(zhàn)即將爆發(fā)的恐懼感!
然而,傅寒深卻是連看都不曾看過站在房門口的唐慕年一眼,便對朱森道了句,“謝謝,但是,不用了。”
隨后,他牽著宋言的手,目光漫不經(jīng)心地往他們自己的房間走去,那股目中無人的模樣,讓朱森不由得在心里暗暗豎起一根大拇指,夠狂!夠傲!夠有氣勢!
唐慕年也不曾看傅寒深一眼,目光只在宋言身上復(fù)雜的來回掃視了便,直至他們進了房間,才擰著眉把視線收回來。
兩個男人,不論任何時候,都沒有一句話的交集,但偏偏,卻又輕而易舉的讓人感到他們之間那種微妙的敵意,不明顯,卻又讓人不能忽略。
一時間走廊上只剩下朱森跟唐慕年,唐慕年臉上的青紫紅痕略略明顯,嘴角的血跡被清水洗了去,雖然不算很明顯地影響他的整體英俊美觀,卻總又有股說不出來的別捏。
朱森尷尬無措地看向唐慕年,一不小心就對視上他恰好投過來的眼,他的眼神沒多大情緒,但卻讓朱森忽然冒出一種自己吃里扒外的錯覺感。
他只能呵呵笑了兩聲。
唐慕年回身,不發(fā)一語,把房門甩上。
朱森,“……”
朱森正躊躇著自己是不是該回,剛剛在宋言跟傅寒深隔壁開好的一間房時,門前的一扇房門又打開了。
是宋言走了出來,把一支藥膏遞到他手中,“你給他送去吧?!?br/>
明白過來她指的是唐慕年,朱森眉梢抽了抽,“宋言姐,你還管他做什么?”
剛才說要帶唐慕年去醫(yī)院來著,結(jié)果人家甩都不甩他一眼呢!
宋言淡淡道,“有多余的,不用也是浪費了?!?br/>
朱森,“……”
“另外還有這個?!彼窝杂职岩粋€紙袋裝起來的東西塞到他手中,“雖然有點冷了,但味道應(yīng)該還可以?!?br/>
朱森低頭一看,自然明白紙袋里的東西就是小時候,他經(jīng)常拽著她去吃的煎餅,一時間,感動得痛哭流涕,一把撲過去把宋言摟個滿懷,“還是宋言姐最疼我,知道我做人有多不容易!”
宋言笑笑,伸出食指抵開他腦門,“別想趁機吃我豆腐。”
朱森砸吧下嘴巴。
知道朱森就在旁邊的房間住下來,宋言叫他早點休息后,就轉(zhuǎn)身進入房間內(nèi),自始至終,沒有打算過去敲唐慕年的門。
不是她絕情不自己過去看望他把藥送到他手里,而是越是在這個時候,她能做到的,就是愈發(fā)跟他保持著距離。
別人的思想她沒辦法控制,但她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
有句在網(wǎng)絡(luò)上看到的話,雖然感覺有點矯情,但此刻很合適她對唐慕年的態(tài)度——不打擾,是她最后的溫柔。
朱森最后還是給唐慕年送來了藥膏,唐慕年盯著藥膏良久,最終在他快失去耐性的時候,才伸手拿了過去,之后房門又是冷淡的關(guān)上。
朱森也懶得再多言什么,看時間已經(jīng)被折騰到凌晨一點了,打了個哈欠,轉(zhuǎn)身往自己的房間內(nèi)休息去。
坐在房間里特設(shè)的沙發(fā)中,藥膏被放置在一邊茶幾上,房間內(nèi)只打開了一盞暗沉的壁燈,光線很低。
唐慕年胳膊擱在眼皮上,沉思很久很久。
由于不想被任何人打擾,自從來到這個城市后,他就把手機關(guān)機了,這一天,是難得的清靜,卻又是那樣備受煎熬。
遲疑了會,他挪開手,拿起放在旁邊的手機,開了機。
屏幕亮開,顯示信號之后,很快,有不斷的提示響起,未接電話留言的,短信的,郵箱的。
他先點開郵箱,里面是高木上傳的一些資料跟公司今天的情況事宜等等,粗略看了眼,他退出郵箱,又點開未接電話的顯示。
上面也是高木跟幾個平日里的客戶號碼,還有的就是羅佩茹以及……柳卿卿。
而留言里有一條是柳卿卿的,其余都是羅佩茹跟高木的留言。
羅佩茹跟高木要說什么他大體猜得到,所以無需去聽,而當手指想全部刪除留言時,卻不小心點到柳卿卿的留言。
在留言里,柳卿卿說,“我早知道我跟你不一定會有結(jié)局,你跟宋言是什么樣的感情,我不懂,如果你真的那么愛她,那你就隨著你心來吧,孩子我會去打掉,從此以后,不會再介入你們中間?!?br/>
頓了頓,仿佛是在流淚,她深深吸了口氣,勉強笑笑說,“其實你也沒我想象中的好,最多也就是我看上的那一款,沒有你,我也不是不能活下去,畢竟,優(yōu)秀的男人,不止你一個。不管你還能不能追得回宋言,都跟我沒有一點關(guān)系,所以,我不會祝福你。這個城市有時有點小,什么時候碰見了,就打個招呼就可以了。想說的就這么多,再見?!?br/>
最后一個字音落下,電話里沒了柳卿卿的聲音。
也許是因有種同樣愛著,卻偏偏得不到所愛之人再回頭來看自己那種悲涼心情的共鳴感,唐慕年此刻仿佛能感知得到,當柳卿卿說出這一番話時,內(nèi)心究竟充斥了多少凄涼心疼和不舍的情愫。
在知道很難再有任何回應(yīng)的情況下,有些人選擇的是放棄,可要下定決心放棄一個自己愛著的人,何其困難?
而他,就是那個怎么都放不下的人……
放下手機,靠著沙發(fā),唐慕年面朝裝修精致的天花板,心臟忽而在鈍鈍的痛,不知道到底是因為自己傷了一個無辜女人而感到悲涼,還是為他自己本身感到悲涼,諸多的鈍痛在他胸口間炸開,疼得有點難以喘息。
他不懂自己為何故意忽略了宋言六年時間,卻偏偏到了此時此刻,怎么都放不開,拿不下。
她過去的一切好似形成電影膠卷,在他面前一幕幕的閃過,割舍不下,也舍不得。
在唐慕年的世界里,從宋言十歲那年來到唐家開始,他就不曾真正想過,有一天,原來她會離開他,轉(zhuǎn)身投入另一個男人懷里。
愛情,原來是有保質(zhì)期的。
翌日清早,吃過東西,宋言跟朱順通了電話,告別了朱森,沒有通知林絮,就跟傅寒深一起離開。
離開前,朱森十分不舍,沖她苦愁著臉戀戀不舍的道,“宋言姐,你不會喜新厭舊的對吧?”
宋言學著傅寒深的口吻,“說人話?!?br/>
朱森,“你不會這一走又是很多年不會再來了吧?等下次見面該不會到我兒子都有了,或者是我兒子都有了你都不會來?”
他覺得,這種可能性極大,畢竟現(xiàn)在林絮跟宋言又一次的鬧僵了,除非等林絮想通,不然來一次又是吵一次,按照宋言干脆果斷的脾性,還不如不來,免得弄得大家都鬧心。
看著他夸張的模樣,宋言笑著戳了戳他腦門,“安心了,你娶老婆的時候,我一定準時準點的到?!?br/>
“真的?”朱森懷疑地上下掃視她,十分不相信。
宋言無所謂的聳聳肩,“你要是不高興,那就不來了?!?br/>
“別啊,我高興,我高興還不成嘛!”
宋言笑,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靠著他的肩膀說,“有時間,也去我們那里,小源一定會很喜歡你這個舅舅的?!?br/>
雖然兩人之間實則并沒有多大關(guān)系,但從內(nèi)心底,宋言是真把這小子當?shù)艿芸创?br/>
敏感捕捉到什么,朱森挑眉,“小源?是你兒子?”
宋言應(yīng)了一聲。
朱森嘿嘿直笑,“你要是不怕我茶毒他,就盡管讓他跟我在一起。”
“……”
想著宋小源天真可愛有時又極為懂事的懵懂樣,宋言默默吞了下口水,還真有點怕朱森把宋小源帶去干什么事。
這時,拿了車鑰匙的傅寒深走過來,對她道,“該走了。”
動作十分幼稚的把宋言從朱森懷里扯出來,像很不快有人占她便宜,充滿了極度的占有性,語氣也是冷冷沉沉的不快。
宋言忍不住低聲說,“我在跟我弟弟告別呢?!?br/>
“告別用得著摟摟抱抱的?”傅寒深涼涼的眼神掃視她,“怎么不見他跟我摟摟抱抱的?”
宋言無辜眨眼,“你要是想,也可以的?!?br/>
傅寒深眼神頓時凝向朱森。
朱森立刻感到一陣驚悚,舉雙手交叉擋在前面,皮笑肉不笑,“未來姐夫,這可使不得,使不得,真的使不得?!?br/>
他可沒有跟男人擁抱的癖好!會讓人起雞皮疙瘩的好嗎!
傅寒深涼涼的黑眸上下掃視他一眼,然后,別開視線,摟著宋言就走出房間,一股冷然之氣,不自覺的蔓延出來。
朱森站在原地,嘴角不斷的抽搐,他好像有點自作多情了……
出了房間門后,偏巧,傅寒深跟宋言,又一次的跟唐慕年碰了個正著。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
依舊是一句話也不說,傅寒深帶著宋言就率先邁開長腿,將所有人都拋在腦后,自動過濾掉順眼的不順眼的各個人物。
唐慕年倒也不覺得有什么,待他們在前面走開,他也邁開了長腿。
而這一幕被跟朱森看到,只覺得,真是詭異無比的畫面!
不過,他們這一回去,他倒是輕松起來,再也不需要像昨晚一般擔驚受怕了一整晚,也不會再有那種門口稍微有點風吹草動,他就立馬提著褲子沖出來的苦逼經(jīng)歷了。
抬頭看看走廊上的天花板,忽然覺得,人生頓時一片無限春光美好??!
可惜,這樣的美好沒有持續(xù)太久,在從朱順的口中得知宋言偷偷帶著傅寒深一起回去的事情,林絮匆匆趕到酒店。
剛到酒店門口,就撞見從里面出來的朱森,她快步上前問,“他們?nèi)四???br/>
朱森頓時一陣頭疼,知道自己瞞不過去,迫不得已地如實道,“走了。”
“臭小子!”林絮忍不住在他屁股上拍了幾巴掌,“我不是跟你說過,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嗎!結(jié)果他們都走了,我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哎喲,媽,別打屁股?!逼ü缮习ち艘话驼?,朱森即刻捂住屁股往后跳了一步,哭喪著臉道,“我也是沒有辦法的啊,拿人手短,我得替人消災(zāi)才能說得過去嘛!”
“什么拿人手短替人消災(zāi)?”林絮瞪他,“是不是傅寒深給了你什么好處?”
驚覺自己說漏嘴了,朱森臉色一僵,趕緊捂住嘴巴。
望著他這個模樣,林絮真是氣得想給他一巴掌,“臭小子,你姐姐的幸福跟人生都要被毀了,你還打算瞞著我!說,傅寒深到底給了你什么好處!”
看她氣勢洶洶的,當真要被氣到心肝劇烈的地步,朱森不敢再繼續(xù)隱瞞下去,低下頭,如實小聲交代,“一塊剛上市不久的限量款手表……”
“臭小子!”林絮都快被他氣哭了,恨鐵不成鋼的打了他肩膀一巴掌,“一塊手表就把你收買了!你真是要氣死我!”
“那也不能怪我……”只怪手表太迷人。
林絮真是要被氣瘋的節(jié)奏,她就知道傅寒深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心機城府收買人這事鐵定干得出來,早就應(yīng)該多加注意才是!
可是,現(xiàn)在說什么,都為時已晚,沒有任何用處了!
而且,她偏偏還有一個如此讓人頭疼的女兒,這樣的兩個人在一起,哪里是她應(yīng)付得過來的?
一個傅寒深就已經(jīng)很難讓人招架了。
林絮懊惱,只恨自己昨晚沒有聰明的把宋言強勢帶走,立刻讓她遠離傅寒深這個男人,才會讓他們有機可乘,偷偷摸摸的就回去了!
這時,酒店經(jīng)理忽然朝他們走來,把一張紙條遞到林絮面前,“這是一位姓傅的先生讓我交給您的?!?br/>
一聽是傅寒深留下來的話,林絮即刻伸手接過來,而當看到上面的字眼,簡直要被氣瘋了,直接就把紙條揉碎扔到旁邊的垃圾桶里。
朱森好奇上面寫了什么,于是趁著林絮沒注意,悄悄移開步子到垃圾桶邊,撿起那張紙條攤平。
“想來想去,還是應(yīng)該跟你告別一聲,我們回去了,會照顧好她,不用操心?!?br/>
看完這句話,朱森嘴角狠狠的抽搐一番。
到底是有多深謀遠慮,才能算準林絮會來,才會說出這么一句林絮分明反對他們,卻偏偏說會照顧宋言的話?
確定未來姐夫不是故意的?
車子駛離了臨城,上到高速階段,傅寒深一手操控著車子,模樣顯得漫不經(jīng)心的。
旁邊副駕駛座上是宋言。
而正在這時,后方突然極速超過他們一輛車輛,幾乎是充滿挑釁的,從他們車身旁擦過。
宋言望見那輛熟悉的車子,擰了擰眉,自從酒店出來后,唐慕年就一直跟著他們。
也不能說是跟著他們,畢竟只有這么一條回去的路線,他剛好可能只是也要回去而已。
但現(xiàn)在卻在高速突然超他們的車,怎么都讓人感到一種赤裸裸的挑釁。
宋言不打算理會,熟料身邊的傅寒深突然雙手掌控上方向盤,低低對她道了句,“系好安全帶?!?br/>
看這架勢,明白過來他要做什么,宋言語塞,“沒有必要吧?”
“很有必要?!倍急蝗颂翎叺窖燮は聛砹?,不作出點回應(yīng),真對不起唐慕年的熱情。
男人之間,有時即便不說話,單單一個動作,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傅寒深并不是一個沖動的人,可若對象是唐慕年,那就要另當別論,雖然他并不想表現(xiàn)得自己比他厲害多少,某些挑釁,卻不能忽略不看。
而已經(jīng)超出他們一個車頭的唐慕年,此刻偏巧回頭來看向他們,神情表現(xiàn)出來說不上輕蔑,可偏偏就是讓人感到他此刻挑釁的心,淡淡勾起的嘴角,充滿疑似暗嘲的意味似的。
傅寒深眼神霎時就陰鷙了下去,眉心微微皺了起,再一次提醒旁邊的宋言,“系好安全帶,坐穩(wěn)?!?br/>
“很危險?!彼窝匀滩蛔∧暤馈?br/>
聽聞,傅寒深忽而極輕地笑了笑,回頭來睨她,突然問,“你對我有多少信任?”
宋言一滯,想起不知道在哪聽說過,當人坐在一個人的車上時,就相當于,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給驅(qū)車的人,甚至是生命。
半響,她抿了下唇,低低咕噥了句,“你們都好幼稚?!?br/>
說過這樣說,但她卻是拿著安全帶系好了。
把她的動作納入眼底,傅寒深伸過一只手來,縱容似的揉揉她的發(fā),“我不會拿你生命做賭注?!?br/>
一切,都會點到為止,哪怕是沖動也好,被人挑釁也罷,他很清楚事實的重心在哪。
宋言心里微甜,沒吭聲。
然后傅寒深就踩下油門加快車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