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姐姐索要,他就應(yīng)
傻姑娘使勁兒把人,往自己這兒貼,淡淡的梅子香青澀圍繞,明瑯性感鋒銳的喉結(jié)輕滾。
明瑯怎么也沒想到,生了病的姐姐,會這么愛哭又纏人。和平時那個愛笑又愛撩撥的人,一點也不一樣。
她又哭的那么厲害。
他眉眼冷淡,手卻溫柔擦了擦她的眼淚。
看不得她哭。
在她委委屈屈,淚流不止里,他沉默湊近,沒有親她嘟起的唇,而是偏頭吻了吻她的眼睛,冷淡的人看起來溫柔又克制。
淚水咸澀,仿佛透過唇縫。
明瑯唇瓣重重壓過濕潤眼睫,從她紅腫的眼睛處離開,黑眸深沉,他抬起手掌,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不哭了。”
明瑯垂眸問窩在懷里燙的像是個小火爐的人,“現(xiàn)在……可以吃藥了嗎?”
得了心心念念的親親,緒妗想了想,乖乖巧巧點頭,不鬧了也不哭了,像是得了最好的安撫。
她指尖軟綿綿地捏著明瑯遞過來的藥,吞咽后又咕嘟咕嘟喝了滿滿一杯水,大概是哭的有點多了,太渴了,整個人不太清醒,還有些迷糊的緒妗,很乖地說:“還要。”
她把手里的杯子,認真地往明瑯手心里塞。
眼神有些渴望,還想喝。
明瑯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以為她還想要個親親,就又親了一下她的眼睛。
緒妗意外得到親吻,不清醒的她也仍舊覺得高興,高興后,又催促黏糊地哼著,“水……”
明瑯腦子轉(zhuǎn)的多快啊,一下子就知道之前她說的還要,是自己理解錯了,薄唇輕輕抿著,他不自然了一瞬,心里啞聲道了句抱歉,重新給她接了一杯水。
等緒妗喝完了,明瑯拿起床邊放著的長款羊羔絨外套,披在了已經(jīng)有些困意的緒妗身上,他坤直她的胳膊,給她穿好,又半蹲著給她穿上鞋子。
他記得當初做家政打掃的時候,緒妗說的,只要不觸碰衣柜里的衣服就好。
還好,她床頭就有一件外套,不然他可能就要讓她裹著空調(diào)被去醫(yī)院了。
她迷茫著眨眨眼,總覺得嘴巴里不舒服,有些委屈地哼著,“苦。”
她扭過頭,整個人往他懷里埋去。
檸檬皂角的香氣干凈又溫暖,她整個人放松了下來。M.XζéwéN.℃ōΜ
明瑯愣了下,碎發(fā)下,烏黑的眼眸沉靜,想了下,他拿過被她撒手丟在一旁的沖鋒衣。
這沖鋒衣其實有些小了,是他兩年前買的,本來他是暫時放在表妹那兒,留作日后當收藏。
沒想到今夜太忙,明瑯來不及翻其它衣服,就把掛著的它重新穿起來,還好除了短了點緊了點,勉強能穿上。
明瑯從衣兜里摸出了一顆糖。
七彩的糖紙,在夜色里分外好看。
這是在阿蘇鎮(zhèn)時,阿奶給他的糖,他留了一顆,本準備和衣服一起留作收藏不吃的。
可現(xiàn)在,有姑娘想吃糖了。
保質(zhì)期六個月的糖,現(xiàn)在過了近一半的時間。
時隔三月,明瑯重新握著這顆糖,他指尖捻開糖紙,另外一只手輕輕捏著懷里人的側(cè)臉,讓她不至于在自己懷里悶壞。
他把糖果湊到了她的嘴邊,嗓音很輕,“吃吧。”
淡淡的糖果香氣里,緒妗輕輕張開嘴,咬過他的指尖,濕潤舌尖舔過,她卷著糖果徹底滿足了下來。
明瑯烏眸輕顫,他縮回手指,那股軟和濕潤卻像是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他站直了身子,準備背她去醫(yī)院,進一步看病。
沒想到,意識太不清的緒妗抬起手,什么也懂,憑借本能,找尋喜歡的干燥溫暖的香氣,她莽撞地像個小牛犢,直直撞到他懷里,把臉埋著,親昵往他腰腹上蹭。
檸檬皂角香再一次圍繞她,她用力抱緊他的腰。
他眸色微微加深,喉結(jié)克制著上下滾動,抬手揉了揉她烏黑亂散的頭發(fā),隱忍著,嗓音喑啞地低喃:“姐姐可真是,怎么都不安分……”
他平息了下心跳和呼吸,眼里濃厚情緒減淡,他微微俯身,把人背在了身上。
這一次,緒妗萬分配合,讓抬手就抬手,讓抱緊脖子就抱緊脖子。
明瑯背著她,關(guān)上房門,踩著夜色,去了外面。
秋風(fēng)肆意,夜間冷意濃重,三兩輛晚車呼嘯而過。
緒妗腦子暈暈的,整個人有點難受,鼻子堵堵的,她用力呼吸了下,又要困困地睡過去,實在是哭了一場情緒消耗太大。
在快睡著的時候,發(fā)燒反復(fù),緒妗貼著他的脖子蹭了蹭,嘴里的糖味兒還有殘留,她哼唧嘟囔:“祈福,抄,佛經(jīng),你要抄……”
話語顛三倒四,只有一個意思。
想讓他為她親手抄佛經(jīng)。
緒妗難受起來,又不安分了。
她嘴里哼著,鼻尖也用力蹭著他的脖子,酥酥癢癢,那兩條腿亂晃,路燈拉長他們的身形。
“抄……”委委屈屈。
明瑯:“好。”低沉平淡地嗓音,沉穩(wěn)應(yīng)著。
大男孩眉眼尚青澀,可舉手投足都有著不符年齡的成熟穩(wěn)重。
沖鋒衣?lián)踔忠u的寒風(fēng),明瑯抓緊了她亂晃的兩條腿,步伐穩(wěn)穩(wěn)地走出小區(qū)。
他烏眸平淡掃過停下的租車,把她從背上放了下來,又護著她的頭進入了出租車,打車去醫(yī)院的二十分鐘里,緒妗可能因為退燒藥的作用,一下子睡著了,她睡的很沉,一路也沒有說什么囈語夢話。
付錢下車,背著人掛號,到進入病房給她輸液,一路都是他操辦。
病床上,明瑯看著她恬淡睡顏,注意到她額角,他抬手抽了一張紙,替她擦了擦汗。
等人徹底退燒,又過了兩個小時,這個時候明瑯微微提著的心,總算是徹底松下來了。
他從接到電話開始,精神就一直緊繃著。
直到現(xiàn)在。
疲倦睡意,后知后覺涌上。
他微微瞇著眼,他彎腰無聲挪開椅子,又放好,他坐下,后背緊貼著椅子靠在墻壁。明瑯微微岔開雙腿,半闔著眼,抬手擄了擄頭上的碎發(fā),五指穿過發(fā)梢,緩解了下漲漲的腦袋。
過了會兒,高大的身形委屈窩在這張椅子里,以一種別扭地姿勢睡了過去。
天蒙蒙亮,護士進來看了看,換了一次藥,明瑯都沒有被吵醒。
護士走出去后,心里感慨:這么貼心又操碎心,還疼女朋友的人,可少見了。
從開始拿藥到進入病房,他都用一只手護著她,以防被人撞著,就是和他們交流病情的時候,余光也沒從女孩子身上離開過。
任何一個人,都能看出他對女孩的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