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快點親親我
回去后,緒妗腦子就昏昏沉沉,大概是爬山這一趟淋雨著涼了。
緒妗半夜頭暈,打電話出去,想叫姜簌簌來一趟照顧一下自己,結(jié)果不小心打錯了。
手指下滑,她迷蒙著眼,按下了電話。
“姐姐——”低沉平淡透著點失真的嗓音,含著點困倦睡意,在夜晚里落到緒妗耳邊。
緒妗這邊燒糊涂了,察覺到不對,但也來不及給姜簌簌打電話,她勉強用最后一點清醒的意識,嗓音干澀沙啞:“我……我發(fā)燒了,你……”
最后一個字,緒妗都說不出來,直接暈厥了過去。
“姐姐……”他察覺不對又喊了聲,那邊沒有回應,明瑯疲倦困意瞬間掃清,心神一緊。
出事兒了。
明瑯匆匆起身,他今天有事兒耽擱在外面,就暫且在表妹家的客廳睡了一晚。
一邊套上衣服往外走的明瑯,心里不覺有些慶幸,還好今天在校外住了,不然這大晚上的學校門禁,絕對出不來。
走在路上,他戴著耳機,攔下出租車直接朝著緒妗的住處直奔而去。
等要過小區(qū)門禁的時候,明瑯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門禁卡,剛好旁邊有個小孩兒大半夜回來,他平緩了下急促的呼吸,跟著一起走進去了。
夜色里,他身形高大,穿著黑色的連帽沖鋒衣,一身夜里寒氣,他來到了緒妗家門前。
耳機那頭傳來的呼吸聲,一聲一聲地像是滾在了明瑯心里。
“姐姐,姐姐……”那頭一點回聲都沒有傳來。
明瑯沒有辦法,他沒鑰匙,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摁響了門鈴,幾分鐘后,耳機那頭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等不及了。
碎發(fā)下,他沉靜烏眸劃過一絲急躁,薄唇緊抿,
他迅速查找最近開鎖匠的電話,等人忙活了半天,開了門,他連連道謝了后,付完錢關(guān)門朝著緒妗臥室而去。
明瑯一打開門,發(fā)現(xiàn)人發(fā)燒昏了都不老實,整個人都要朝著床下栽過去了!
明瑯眼明手快地把人給撈回來床上,他一身都是夜里的寒氣,燒糊涂了的緒妗隱隱約約感覺到了涼意,跟個八爪魚似的,貼著明瑯就不放。
一只手緊緊地揪著他的領口,“唔……貓……魚,佛!”
緒妗燒的臉蛋通紅,鼻腔呼出的氣都是熱熱的,她昏昏沉沉地抱著外套,卷翹睫毛還染著一點濕潤,她昏過去還無意識地發(fā)出抽泣的聲音。
難受的大顆大顆的掉著眼淚,“嗚嗚……討、討厭!”
嘴巴里還含糊囈語著,明瑯聽不清嘟囔什么,瞧著她落淚難受的樣子,明瑯指尖輕顫了下,心里也有些酸和燥。
他捧著她的臉,眼里的情緒晦澀焦躁,冷淡地人努力平靜了下來。
他帶著薄繭的指腹擦過柔嫩的臉,帶過那一串串的淚痕,安撫著她,“乖,一會兒就好了,不哭。”
她現(xiàn)在燒的這么嚴重肯定要去醫(yī)院。
但是還要做一些緊急降溫地措施,瞧著她扒拉著自己的外套不放,明瑯直接脫下衣服讓她抱著,里面是一件打底衫。
隱隱約約的,緒妗嗅到了檸檬皂角的香氣,干燥溫暖,又有安全感。
不安分的人總算安靜了下來。
嗚嗚咽咽的哭泣也平靜了下來。
明瑯在這里做過家政,東西放在哪兒基本都清楚,很快拿來小型醫(yī)療箱過來的明瑯拿出酒精又拿了毛巾,對著緒妗的脖頸、腋窩、掌心等地方,都擦拭了一遍。
掰開一顆退燒藥,明瑯把人抱著半靠在懷里,他嗓音沉沉,執(zhí)著又一聲一聲地喊著她,“姐姐,姐姐……緒妗,醒醒,吃了再睡。”
緒妗墜入昏沉深淵的意識,波動了下,她茫茫然地掀開了眼皮,半睜著眼整個人都處于失魂的狀態(tài),她瞧見了那剔透烏黑的眼眸,瞧見了漂亮的眉眼。
燒昏頭了的緒妗,記憶都是不連貫的,完全就失去了理智,整個人嬌氣又作,還愛哭的不行,她又紅了眼,哭著說:“夢里,你不讓我吃小魚干,你憑什么不讓我吃小魚干,嗚嗚嗚,我吃,我就要吃!”
明瑯怔然一瞬,意識到這是在說胡話,低沉平淡地嗓音在夜里有些溫柔,他哄著她,“好,給姐姐吃。”
“姐姐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他的指腹一下又一下地摩挲著她的臉,擦掉那墜落的淚,冷淡地佛子墜入紅塵,嗓音低啞,“乖,把藥吃了。”
一直鬧騰著的小心思被滿足了,緒妗眼里還是大顆大顆地掉著眼淚,嗓音黏糊透著嬌,她嗚嗚嗚嗚哭著,“我不!”
她還知道自己生病了,委屈巴巴地抽泣了聲,腦子里糊糊涂涂,隱隱約約劃過了一個片段,她鼻音里帶著嬌縱和哭腔說著:“生病、病了,要祈福才好。”
她那雙明潤桃花眼哭的通紅,還抬手拽著覆著她臉頰擦眼淚的手,固執(zhí)地把他放在了床單上。
她指尖的力氣很小,整個人也很軟,明瑯沒有控制力道,由著她放在床單上。
緒妗固執(zhí)又堅持地說:“抄……佛、佛經(jīng)……”
她指尖滾燙,又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起來,像是倔強渴望著得到糖果的小孩子。
又哭了。
“好……”明瑯嗓音低啞,又應了她。
那細長指骨漂亮,還是能夠吸引意識不清的緒妗視線。
她窩在明瑯懷里,渾身燙的身后人心頭一緊。
緒妗傻乎乎里又透著認真,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手指,看著他指尖在床單上寫下一個又一個字。
“可以吃藥了嗎?”寫下一句話后,明瑯對著在他懷里,眼里蓄著淚的姑娘,嘆氣說:“乖一點吧,姑娘。”
“不好!”她隱約察覺到他的縱容,意識不清也不妨礙她得寸進尺,她眼睛都腫了,他捧著她的臉,緒妗貼著他手心,像只貓一樣蹭了蹭。
“還要你親親我。”她說著,眼睫還透著濕意,微微嘟著嘴,嗓音嬌嬌透著軟軟鼻音,“不親,不、不吃藥!”
潛意識里,好像有誰在生病時,柔軟而真摯地吻過自己。
她伸出手,兩只細嫩的手圈著明瑯的脖頸,一下子朝著自己的面前拉,眼里又憋出了淚水。Xιèωèи.CoM
“親親我,親、嗚嗚嗚,親!”
她貼近了他。
生病了的姐姐,一點也不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