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叔可忍嬸也不能忍
,公主很忙 !
天色漸漸濃黑如墨,月華皎潔、星子升起,好似一顆顆小而亮水鉆,包圍了一粒碩大晶瑩鉆石,星星點(diǎn)點(diǎn)說不美麗迷人。
“阿蘭若,別傷心。”阿沅聲調(diào)清脆,安慰道:“使團(tuán)人走就走吧,你大燕也會有人照顧,就當(dāng)是出來見識別國風(fēng)光好了。”
方才剛剛得知,原來宇文極來燕國出使只是一個幌子。
因?yàn)榍紘至殉闪藮|羌和西羌,十幾年來,一直都是戰(zhàn)火不斷。近東羌準(zhǔn)備一舉收復(fù)西羌,把那位立霍姓女子為后熊孩子皇帝給滅了。但是北邊有柔然、契丹虎視眈眈,東羌不敢舉傾國之力出兵,因而跑來找燕國借點(diǎn)兵馬,做為條件,把東羌皇帝嫡長子留了燕國,也就是質(zhì)子了。
只要東羌和西羌仗一天不打完,宇文極就一天回不去。
“我不傷心。”宇文極小小俊臉上,神色平靜。
阿沅心下好笑,不傷心,你臭小子剛才哭什么?死鴨子嘴硬罷了,想了想,又與他說道:“今兒你呆泛秀宮時間挺長了。”
宇文極目光一沉,起身道:“我這就走!”
“哎……?不是攆你。”阿沅哭笑不得,用哄小孩兒口氣說道:“我不著急,只是擔(dān)心你侍衛(wèi)該四處亂找了。”搖了搖頭,吩咐人,“去宮門外看看,若是有人找東羌大皇子話,知會一聲,沒人就去敬思殿通知一下。”
采薇領(lǐng)命出去吩咐人。
宇文極又坐了回去,偏了臉,抿嘴不言。
阿沅沒想到一時心軟,哄了小小正太回來說話,就惹上了燙手山芋,好山芋性子雖然別扭傲嬌,但是不哭不鬧,倒也沒有別什么麻煩。
正搖頭,忽地隱隱聽見外面?zhèn)鱽磉b遠(yuǎn)吶喊打殺聲!
漸漸地,那巨大喧嘩聲直逼內(nèi)宮傳來,早有宮人趕著去打探,得了消息,頓時嚇得臉色蒼白回來,“啟稟貴妃娘娘,不好了!聽說外面有人謀反,已經(jīng)打進(jìn)宮門,眼下正日暉門糾纏!”
“什么?!”殿內(nèi)眾人聞言都是色變。
玉貴妃母子三人暫且不說,只說宇文極,他萬萬沒有料到,自己只是有心挑了個時間接近小公主,偏偏這么巧,居然趕上燕朝皇室有人謀反!——
真是不知道該做何表情。
當(dāng)然了,后取得了比他預(yù)料好效果,那是后話了。
“有人謀反?”睿王秀長鳳目寒芒一閃,心中雖然慌亂,但是面上強(qiáng)力鎮(zhèn)定,叫了人進(jìn)來,喝斥道:“趕緊關(guān)閉宮門,另外調(diào)派宮人門前戒備守衛(wèi)!”
他今年十二歲,還不成年,但卻是整個泛秀宮內(nèi)年長男子。
沒多會兒,虞美人和代王聞訊趕了過來。
這對母子平時是一大一小兩塊背景墻,眼下有了事,也只會默默坐一起,一副擔(dān)驚受怕樣子,就別指望能幫上什么了。
倒是小小正太宇文極先回過神來,看向睿王道:“請給我一把弓箭。”
八歲稚齡小兒,要了弓箭能有什么用?還能殺人不成?這樣疑惑,只是眾人心頭一閃而過,畢竟眼下氣氛緊張,誰也顧不上深究這些瑣碎了。
而燕朝皇室皇子們,受武帝影響,從小都是有習(xí)武射箭,睿王讓人將自己幼時用過一柄弓箭找了出來,遞了過去,“拿著吧。”
他看來,不過是小孩兒害怕拿個東西罷了——
卻忘了自己也是半大孩子。
這種時候,阿沅就顯得加沒有用了。
前世經(jīng)歷太短暫,根本不知道燕朝皇室有過什么歷史,但是既然自己和睿王都長到了成年,那么就說明這次動亂后能夠平息,想到此處,心中總算安定一些。上前握了握哥哥手,“沒事。”
“嗯。”睿王一手按劍鞘上,一手握著劍柄,雙眼警惕看著宮門外,——內(nèi)宮之中并無侍衛(wèi),雖有一些五大三粗宮人,到底不濟(jì)事,不知道前面打如何,只能希望叛軍不要沖到后宮吧。
然而沒多久,這份希望便落空了。
“有人沖進(jìn)來了!”殿外宮人大聲驚呼,頓時驚起尖叫聲一片!
阿沅心下驚疑,就算有人謀反、篡位,也應(yīng)該先去金鑾殿那邊殺皇帝,怎么會急著沖到妃嬪宮里?當(dāng)然了,自己不是說皇帝爹就該倒霉,而是眼下狀況蹊蹺,不由急聲問道:“可知道叛軍是什么來頭?!”
“河……,河間王。”
阿沅低頭略一沉吟,頓時變色,“不好!外面人多半是大公主派來!”
泛秀宮和隆慶公主有著大仇,而河間王造反,隆慶公主少不得要摻和一腳,但她總不能去殺自己親爹,而要?dú)ⅲ匀皇怯褓F妃母子三人了!——
特別是自己。
聽得這話,玉貴妃和睿王臉色都很不好看。
宇文極上前一步,輕淡道:“看來……,你和你姐姐關(guān)系不大好啊。”他說這話時候,表情帶著贊許。他看來,對方只是一個七歲小丫頭,既沒有嚇得驚慌尖叫,也沒有哭鼻子,還能飛分析出利害關(guān)系,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
不知不覺中,多了一絲對“同類”親近之意。
阿沅沒有心思啰嗦,應(yīng)了一句,“有些誤會。”
這怕不是誤會這么簡單呢。
宇文極嘴角微翹,挺胸往前了一步,手握弓箭將她擋了身后,他那幽幽目光,活似一頭深林之中躥出來小狼!他側(cè)首,她耳邊輕輕說道:“別怕,去年圍場狩獵時候,我就親手射中了一只花斑豹呢。”
阿沅不知道他是不是吹牛,但是不好拂了小孩兒面子,沒說什么“誰知道你是不是撒謊?”,或者“豹子怎么能和會武功人相比?”,只是見他護(hù)著自己,心底不免生出一絲淡淡感動。
小小年紀(jì),彼此又是泛泛之交,能有這份心意就很難得了啊。
而此刻,宮門外面已經(jīng)“乒乒乓乓”殺作一團(tuán)。
睿王見狀當(dāng)機(jī)立斷,“母妃、妹妹,咱們都到內(nèi)殿去避一避。”能避一時是一時,只盼父皇那邊有人發(fā)現(xiàn)泛秀宮危險,趕緊增派侍衛(wèi)過來!
然而情況不妙,殺向泛秀宮人不僅數(shù)量不少,而且都有功夫,那些宮人根本就不是對手,死傷十分慘重!“護(hù)駕!”,“保護(hù)睿王!”,各種驚呼聲不斷,沒多會兒,就聽見外面“砰”一聲巨響,大門被人踹開!
外面團(tuán)團(tuán)糾纏廝殺之中,已經(jīng)有一人搶先沖了進(jìn)來,目標(biāo)十分明確,提劍速飛奔內(nèi)殿,一路斬殺數(shù)名宮人倒于血泊!進(jìn)了內(nèi)殿環(huán)顧一圈兒,視線落阿沅身上,二話不說,便揚(yáng)劍朝她砍去!
眾人都是大驚失色,玉貴妃不知道哪里來勇氣,又或者是母性本能,當(dāng)即將阿沅拉到了自己身后,嘴里大喝,“賊子!休得放肆!”
那刺客并不言語,只是把劍換了下姿勢,握于胸前蓄力,竟然打算一劍刺穿玉貴妃母女二人!睿王頓時驚道:“母妃、妹妹點(diǎn)閃開!”揚(yáng)劍朝那刺客砍了過去,卻不過招架了幾招,便被利劍格擋開,是因?yàn)槟昙o(jì)小,力氣不敵,被對方內(nèi)力震得連連后退了幾步,實(shí)力太過懸殊!
當(dāng)此際,一直站墻根角落宇文極,忽地引弓發(fā)難,一直利箭飛劃破空氣,那只看似小巧箭簇,不偏不倚,直奔刺客面門而去!
那刺客也是疏于防范,斷然想不到,會有一個小屁孩兒突然射出冷箭,吃驚之下,飛側(cè)身閃避了一下,但還是被利箭正中肩胛!以宇文極八歲稚童年紀(jì),能夠射穿成人肩胛,力氣不可謂不大了。
“找死!”刺客氣得暴怒,旋即握劍向宇文極走了過去,“臭小子,嫌命活得長了!”
阿沅不由驚呼,“阿蘭若,閃開!”
宇文極頓時眉頭一皺,飛引弓再射了一箭,可惜這次刺客有防備,利箭當(dāng)即被飛打掉,只能趕緊閃避,卻不慎被旁邊花盆絆了一跤,“撲通”跌地上!眼見他前面寒光一閃,就要被刺客來一個透心涼,詭異事突然發(fā)生了。
只聽玉貴妃喝了一句,“岑蒼!救人。”
她旁邊一個鷹鉤鼻老太監(jiān),嘴里道了一聲,“奴才領(lǐng)命。”然后人影一閃,就飄到此刻身邊抓住了他手,不知道用了什么招數(shù),輕輕巧巧卸了對方劍,接著“咔嚓”一聲,居然生生擰斷了對方脖子!
眾人看得目瞪口袋,岑蒼神色淡然拍了拍手,走了回來,恭恭敬敬道:“公主殿下別怕,有老奴呢。”
阿沅聽他嘴里喊著公主,目光卻只看母親,想了想,方才領(lǐng)悟過來——
是前朝留無雙公主身邊高手吧。
玉貴妃那清麗絕倫臉龐上,是憤怒之色,“隆慶這個混帳!這些刺客,除了她再不會有別人派來!”眸子殺氣顯,看向岑蒼,“你出去招呼一下。”
岑蒼微微佝僂著身子,欠了欠身,“是。”神色平靜,仿佛只是出門傳個話兒似,還順手把那刺客尸身拖了出去,嘆氣道:“唉……,把地都弄臟了。”
睿王目光驚訝萬分,對方看著精瘦單薄,像是風(fēng)吹吹就能被吹走一般,但是拖走一個五大三粗刺客,居然輕輕松松就跟玩兒似!目光落那雙大得出奇手上,骨節(jié)十分明顯,好似鋼筋鐵爪,估計(jì)被抓一下渾身骨頭都是疼,想起他方才無聲無息殺人手段,不由目光一縮。
繼而神色復(fù)雜看向母親,“母妃,那岑蒼居然是一個隱藏不露高手。”
玉貴妃還為隆慶公主生氣,無暇顧及兒子震驚,蹙眉淡淡道:“嗯,他是會幾手拳腳功夫。”
“阿蘭若!你沒事吧?”阿沅趕忙沖過去扶宇文極,卻被他一手推開。
“我自己能起來!”哪怕眼里還殘留著驚嚇之色,宇文極別扭勁兒還是不減,因?yàn)檠巯滦悦鼰o礙,想起自己方才狼狽樣子,被人看了去,是多了一分惱羞成怒,“混帳!不過是欺負(fù)我年幼罷了!”
阿沅不由啞然失笑,這會兒功夫了,臭小子還有心情計(jì)較這個?又想著他是為保護(hù)自己才惹禍上身,不由感激道:“多謝你了。”
宇文極猶自忿忿,“等我長大了,必能一箭射穿敵人心臟!”
阿沅連聲安慰,“是是,肯定。”然后指了指他手,“你這兒擦破了。”掏出自己帕子,遞給他,“摁住止一下血。”
宇文極本不想用那塊粉色繡花手帕,但是見她一臉關(guān)心,情真意切,猶豫了下還是皺眉接了,“多謝。”然后摁住手,便不再言語了。
阿沅看著他,擔(dān)心道:“要是疼得厲害……”
“我不疼!”宇文極不耐煩打斷,嫌棄道:“真是婆婆媽媽。”
阿沅氣得倒嗆!
臭小子,姐姐這是關(guān)心你好不好?!
殊不知宇文極看來,她一個比自己還要小小丫頭,頂著一對包子頭,巴掌一張小臉,偏偏故作老氣橫秋模樣,把自己當(dāng)小孩子看,——實(shí)是叔可忍嬸也不能忍!
兩個人腦電波完全不同一個頻率上,各自憤憤不已。
而外面則是一片痛呼慘叫之聲,等到皇帝那邊增援侍衛(wèi)趕到時,刺客早就橫七豎八被殺了個干凈,事后數(shù)了數(shù)尸體,居然有二十六具之多!除了有幾個是和宮人搏斗至死,其余大部分都是死于岑蒼之手,令人心驚膽顫!
虞美人怯怯看向玉貴妃目光,多了一絲畏懼。
正此刻,大門那邊忽然又喧嘩起來,有人高聲喊道:“大皇子!是我!”像是跟門口人扭打起來,繼續(xù)爆喝,“你不里面?!大皇子!”
宇文極將帕子摔回阿沅手里,大步走了出去,俊美小臉露出一絲厭煩之色,“那是我貼身侍衛(wèi)端木雍容,我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嘴角微翹,“讓他進(jìn)來罷。”
睿王詫異他神色,但還是點(diǎn)了頭,臺階下宮人飛奔領(lǐng)命而去。
夜色沉沉,星光燭火之下,一個高大提拔身影漸行漸近。
逆光中,一個身著將軍服色少年速走來,步伐很大,卻穩(wěn)健,好似戰(zhàn)場上一桿銀槍似,筆直、挺拔、銳利,帶著隱隱鋒芒。
來人走得近了,眾人方才看清楚,那是一張豐神俊朗冷冷臉龐。
或許五官不如睿王和宇文極權(quán)那樣精致,但是……,怎么說呢?阿沅心里掂量了下形容詞,對了!是男人味兒,很an很an那種感覺,靜靜一站,便有撲面而來陽剛之氣。
宇文極不著痕跡,將受傷手掩蓋了袖子里面,微笑問道:“雍容,你這一路過來殺了多少人?”
“屬下沒有仔細(xì)數(shù)過。”端木雍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見他安然無事,眼里閃過一絲放心之色,然后回道:“多不敢說,少說也有二、三十個吧。”
宇文極側(cè)首看向睿王,抿唇笑道:“雍容一手功夫很厲害。”
睿王不動聲色觀察著端木雍容,深夜宮中動亂,此人又是異國他鄉(xiāng),居然能夠一路殺到泛秀宮,還面不改色心不跳。原本一身淡藍(lán)色袍子,此刻也早已染成了暗紫色,肯定殺了不少人,而他身上……,除了袍子角破碎了一些,并無其他外傷——
確確算得上是一個人物。
繼而想到了“端木”一姓,那可是東羌國后族,只怕這位侍衛(wèi)來頭不小簡單,所以宇文極這樣大皇子身份,見了他,都是客客氣氣。悄悄打量著這對主仆,前者嘴角笑意嘲諷,后者不卑不亢、一臉冷靜,與其說端木雍容是宇文極侍衛(wèi),還不如說是監(jiān)視人為恰當(dāng)一些。
只是眼下睿王沒有心思深究這些,朝下問道:“你一路過來,外面情況如何?”
“抱歉。”端木雍容回道:“下急著過來尋找大皇子,其他并不清楚。”其實(shí)不是不清楚,而是不愿意摻和到燕國是非中來。
睿王見他神色冷靜,并無受到任何威脅緊張之色,心下微微安定,看來外面情勢應(yīng)該不壞,至少……,是讓這位殺人如麻少年感到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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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鑾殿,正殿廣場前一派兵戎相見場面。
武帝一身明黃色五爪團(tuán)紋龍袍,泰山一般站立,燭光映照之下,龍身猙獰,龍睛咄咄逼人,仿佛下一瞬就要從袍子上掙脫出來!他少年從戎,半生殺戮,親手被他砍下冤魂,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天生一種不怒自威磅礴氣勢!
河間王那氣勢之下,竟然隱隱有些不能直視,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方才抬頭挺胸與之對視,大聲道:“請父皇傳位于兒臣!”
武帝冷冷問道:“哦?若是朕不答應(yīng)呢。”
“那就休怪兒臣僭越了!”河間王惱羞成怒,不知怎地,隱隱覺得今夜氣氛有點(diǎn)不對,哪怕此刻廣場是自己兵馬,但……,還是本能感到一種危險氣味!心下暗暗唾罵自己,呸,都怪從前被這老家伙給嚇怕了。
怕什么?今夜大事一成,這天下江山可都是自己了!
隆慶公主大聲插嘴,“父皇!你別再固執(zhí)了,趕緊傳位給堂兄,你做太上皇,咱們還是會好好孝敬你。”
“太上皇?”武帝朗聲哈哈大笑,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笑話,笑了一陣,他朝女兒問道:“我兒,朕做太上皇,將來你這公主又做什么?”
隆慶公主聞言一愣,繼而道:“我……,自然是做、做皇后。”
“癡兒,蠢兒。”武帝幽幽一嘆,然后看向河間王問道:“承業(yè),你真要立隆慶做皇后嗎?”他輕輕一笑,“只怕你不僅沒有這份膽氣,沒有這份心思吧。”
河間王陰沉著一張臉,沉默不語。
隆慶公主有點(diǎn)慌神了,趕忙看向情郎,“承業(yè),你可是親口答應(yīng)過我,只要大事一成,就封我做你皇后!對了,對了,你說了你會殺掉郗氏,殺掉她……,封我做皇后對不對?”扯了扯他袖子,急了,“承業(yè),你說話啊!”
河間王大袖一甩,“不要啰唣!”
隆慶公主總算回過味兒來了,頓時惱怒,“你想翻臉不認(rèn)人?!你別忘了,今兒是怎么破城門,破宮門,沒有我,你這會兒能站到這里嗎?!”又不甘心上前抱住了他,“承業(yè)!你告訴父皇,你會立我做你皇后!!說啊。”
“公主休要胡說八道。”河間王用力一推,將她狠狠甩地上,“你我至親兄妹,你怎么能做我皇后?今夜你有功,將來我封你做長公主便是了。”
隆慶公主被他重重甩地上,渾身疼痛,又氣又怒抬起頭,歇斯底里尖叫道:“你封我做長公主?!將來等到承明登基,難道我還不是長公主,用得著你來冊封?真是放你娘狗屁!”
河間王輕嘲道:“靖惠太子不會登基了。”他提劍,一劍貫穿了隆慶公主身體,貫穿了那對把玩多次酥胸,沒有半分憐香惜玉,僅剩一點(diǎn)憐惜,也方才辱罵之中煙消云散了。
隆慶公主張大了嘴,捧著心窩,——從來沒有想到,堂兄會將自己始亂終棄,過河拆橋、棄之如屣,他殺自己,和殺之前畫屏沒有半分區(qū)別!她目光猙獰怨毒,像是一條被人踩住七寸毒蛇,不甘心嘶聲大喊,“慕容承業(yè),你不得好死!!”
作者有話要說: ================入v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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