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情仇(上)
東風問道西風故,西風借道人殊途。
回首向來蕭瑟處 ,猶道紅塵不如初。
褚云剛剛出走,消息便被傳開。這天一早,高旭東便接到助手王威的電話。“董事長,情況有變!”高旭東不由得緊皺眉頭,問道:“出什么事了?”電話那頭顯得非常急促,匆匆說道:“電話說不清楚,見面再說!”半小時后王威出現(xiàn)在高旭東的辦公室里。待他稍稍平復,高旭東冷靜的問道:“說吧,出了什么事!”王威回道:“今天一早,褚大俠突然不知去向。現(xiàn)在花齊兩家已經(jīng)派人四處尋找。另外,孟慶洋突然回到京城,我擔心情況會對我們不利!”高旭東思慮再三:“孟慶洋對我了解太深,為防萬一我得立即趕回去坐鎮(zhèn),這里就交給你了。另外你找些人尋找下褚兄弟的下落,一有情況立即通知我!”高旭東說完咬牙道:“就先讓他們自己咬起來吧!”高旭東陡然殺氣升騰,王威不由得打一寒顫。
就在此時 李傳承也接到齊夢堂的急報,帶著李元龍匆匆趕回國內,聽完詳細經(jīng)過后,李傳承立即拍板道:“不管怎樣,必須先將云兒找回來!”說完便立即安排李元龍,花滿樓等人四處尋找。另外杜小倩也將生意全部交由母親謝芳容打理,開始尋找褚云下落。恰在此時潛逃在外的鐵千團伙重新回到國內與王子聰建立聯(lián)系。王子聰又重新召集舊部,又讓宋天北到處收買勢力,不到一年的時間便重新組織起一支以宋天北為首的龐大的地下力量。
一年后,杜小倩找到褚云,此時他正經(jīng)營著一家餐館。
由于自己潛心研究武術與醫(yī)術,加之思蕓上學,褚云很快便將身上的積蓄花光。因此他不得不找一份工作來維持生活。于是便去了一家保安公司,卻不想上班的第一天就見到王冬梅帶著個青年男子手挽手的走出小區(qū)。褚云認出那男子名叫吳超,原是趙安手下的工頭,趙安自己成立公司后,吳超便成立班組,在趙安手下承攬工程,這中間自然少不了王冬梅的幫忙,二人便也因此勾搭成奸。近些年吳超看著王冬梅業(yè)務逐漸做大,債務卻也與日俱增。因為好堵貪色,吳超不僅在外欠下不少賭債,而且拖欠不少民工的工錢。
王冬梅此時也認出褚云,見他落魄如此,少不得要折辱一番。王冬梅扯著尖嗓戲謔道:“我當誰呢?原來是大名鼎鼎的褚大俠呀。怎么跑這兒跟人看門了呢?”王冬梅說完:“那男子也跟著嘲笑道:“我聽說褚大俠被老婆趕出家門,凈身出戶跑這里當看門狗了。”褚云看著兩人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厭惡道:“可不嘛,要不然我怎么能聽懂兩只惡狗狂吠呢?”褚云一語既出,二人瞬間變了臉色,那男子怒道:“你他媽的罵誰呢!”褚云笑道:“誰搭話便是罵誰唄!”那男子氣不打一處,怒道:“就憑你個小小的保安也敢跟老子這么說話,我要見你們經(jīng)理!”褚云笑道:“你甭叫了,老子要不是生活所迫,絕不為你這樣的人看門護院!”說完又對著橫眉立目的兩人冷笑道:“別人不知道你,我可知道你,以后再有民工找你討薪,我不用請示,直接帶人到你家門口。”褚云說完,看了看面色尷尬的吳超,又對王冬梅戲謔笑道:“至于王女士,你給你家老趙送了這么大片草原,你應該不想讓他知道吧!”王冬梅聞言色變,氣急敗壞道:“好,你有種!我們走著瞧!”褚云氣走二人,隊長孫懷民過來豎起拇指道:“兄弟,你今天可是幫我們哥們兒出了口惡氣,我服了你了。”褚云笑道:“我還以為你要給我開罰單呢!”盡管如此,但是第二天褚云還是被經(jīng)理辭退,原因是王冬梅晚上回去在趙安面前加油添醋說被褚云欺負。趙安心里懼怕褚云,何況對王冬梅早已厭倦,但是架不住她一哭二鬧三上吊,撒潑打滾,王冬梅指著他鼻子罵道:“窩囊廢,老娘怎么有眼無珠看上你這個廢物。老婆兒子被人欺負連屁都不敢放一個。”趙安只好硬著頭皮給物業(yè)公司打電話,以。。終止合同相要挾,迫使物業(yè)開除褚云。”
褚云被物業(yè)辭退當天,所有保安為此憤憤不平,孫懷民氣憤的說道:“這個公司真是讓人寒心,既然要走,我們就一起走好了!”褚云勸道:“大家都要養(yǎng)家糊口,不要因為我影響大家。”在褚云勸說下,大家也只好隱忍下來,孫懷民關切的問道:“兄弟,你離開這里準備去哪里?”褚云嘆息道:“天大地大,總有我容身之處,以后我們說不定還能見著,大家各自保重吧。”
從保安公司回來,褚云也懶得找工作。閑居數(shù)日,要看家中已無隔夜之糧,卻在街上與楊陽偶遇,細問之下,得知楊陽已經(jīng)來省城快有兩月,也沒找到工作,身上已是身無分文。褚云帶他吃了飯,兩人坐在街上不知何去何從。楊陽突然看到街角一家電玩廳,便對褚云問道:“大哥,你身上還有錢嗎?”褚云翻便衣兜,找出來三十多塊錢,說道:“身上只有這些,不夠找個取款機我取點給你。”楊陽接過錢說道:“不用了,這就夠了,你跟我來。”說完拉著褚云走進電玩廳。褚云不解的問道:“三弟,咱們吃飯都快沒錢了,你還玩游戲。”楊陽笑道:“你別管了,看我的。”說完去柜臺用三十塊錢換了些游戲幣,又花幾塊零錢買了兩瓶飲料。找到一臺老虎機拉著褚云坐下,不一會兒便聽見老虎機嘩啦啦的流出許多錢幣。楊陽清點完錢幣,笑道:“我們已經(jīng)贏了七百多塊了,今兒運氣真好!”褚云緊張的說道:“三弟,賭博是犯法的,差不多咱們走吧。”楊陽卻不以為然的說道:“大哥你也太老實了,不知道什么叫做富貴險中求嗎?”褚云正色道:“我只知道君子取財,取之有道。”
褚云苦心相勸,不料楊陽卻對他嗤之以鼻,見他無動于衷,褚云只好搖頭喪氣的走出游戲廳,拿出一支煙點上,長長的吐出一口,心里不免對楊陽擔心起來。正在郁悶之間卻聽見見門口一個送外賣的中年男子正向保安問話:“你好,39號機的外賣。”褚云看他身影眼熟,聲音也好像哪里聽過。便走上前去,打量一陣,驚詫的喊道:“胡子叔,你怎么在這里。”一年多沒見,蘭胡子看上去非常憔悴,見到褚云,藍胡子羞愧的想要回避,卻被褚云一把拉住,不等開口,褚云又急促的問道:“胡子叔,你怎么了?怎么送上外賣了?家里發(fā)生什么事了,老四和英子呢?”褚云一連串的問話,使得藍胡子更加局促起來,心想褚云也不是外人,干脆一咬牙將實情托出。
原來一年前他們家老宅拆遷,政府也給了拆遷款。可是蘭胡子一家卻發(fā)了愁,雖說是有了錢,但問題是他們還得購買新房。連續(xù)跑了幾個樓盤,一問價格,手里的那點錢根本就不夠。就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藍胡子認識了一個叫朱虹的女人,朱虹勸他投資期貨,很快就能翻本。藍胡子大為所動,也沒跟家里商量,便偷偷拿了錢去做投資。結果不到一星期就賠了個精光,朱虹也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蘭胡子不敢告訴家里實情,偷偷的從家里跑了出來。
蘭胡子道完實情,沮喪道:“我本來想給英子她們一個驚喜,不想?yún)s搞成了驚嚇。我出來已經(jīng)半年多了,你嬸子還以為我拿了錢在外找了別的女人,小云,你說我……”藍胡子說完哽咽了。兩人沉默一陣,褚云安慰道:“先別想了,那女人我認識。我一定幫你找到他。”說完又叫了楊陽,拉著蘭胡子找了家小酒館吃飯。
幾杯酒下肚,藍胡子對褚云問道:“小云,你是怎么回事?我聽說你離婚了?”褚云苦笑道:“還沒離呢,我也是過一天算一天。”藍胡子和楊陽還要問,褚云已經(jīng)將話題岔開,叫來服務員又點了兩個菜,并對她說道:“做好了給我打包,我要帶走。”見藍胡子和楊陽不解的看著自己,褚云解釋道:“大閨女還在家呢,給她帶回去的。”說完三人一陣唏噓。楊陽緊皺眉頭的說道:“大哥,我們得干點啥,這樣下去也不是事啊?”褚云白他一眼說道:“我還以為你就會玩游戲呢!”楊陽白了他一眼同樣的口氣說道:“我還以為你只會數(shù)落我呢!”說完三個人舒心一笑,褚云想了想,盤算道:“我以前跟老爺子開過飯店,三弟也學過廚師,胡子叔就更不用說了。我們不如開個小飯館,我還有些存款,可以做本錢。”褚云說完,藍胡子滿心歡喜,楊陽卻有些猶豫,當他看到褚云責備的眼神,最終也同意了。
當晚褚云帶了楊陽回家。一進門便看到桌上擺著幾樣簡單的飯菜,思蕓估計是等他等的累了,趴在桌子上不知睡了多久。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思蕓立即驚醒,高興的跑過去抱著褚云的胳膊親熱的喊道:“爸爸,你回來了?”褚云關心的問道:“小鈴鐺,你怎么還沒睡?”思蕓笑道:“我等爸爸回家再開飯。”褚云看著她乖巧的樣子,既感欣慰,又覺愧疚。摸著她的腦袋瓜,溫柔的說道:“小鈴鐺,以后不要等我這么晚,爸爸在外面有事。”思蕓搖頭道:“不行,奶奶說過,家里人回來完才能開飯。這樣家才能完整。”褚思蕓說完,楊陽動容的對褚云說道:“小鈴鐺真懂事,大哥好福氣啊。”褚云寬慰的笑了笑,指著楊陽對思蕓說道:“蕓兒,這是你三叔。”思蕓叫過人,楊陽高興的拉著她的小手說道:“三叔來也沒給你帶禮物,三叔給你發(fā)個大紅包吧。”說完便拿出當天贏來的錢里抽出兩張自己留下,將剩下的整一千元硬塞給她。
沒過幾天,小飯館的事情總算塵埃落定。店面是大胡子找的,當天叫了褚云跟楊陽去交了錢,大胡子又去舊貨市場買了些桌椅板凳,七拼八湊,好不容易將飯店做了起來。結果卻是生意卻是慘淡,半個多月了,一樁生意都沒做成。楊陽開始變得心灰意冷。褚云跟大胡子心里暗自著急。一天兩人正商量辦法,大胡子嘆息道:“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要不然干脆關了吧。”褚云正發(fā)愁,卻發(fā)現(xiàn)楊陽不在店里,藍胡子告訴他,楊陽最近意志消沉,又迷上了賭博,成天跑去游戲廳里。褚云氣道:“先不管他,我們先做起來再說。”經(jīng)過幾天細心觀察,褚云發(fā)現(xiàn)周圍新開工了幾個工地,工人們因為不滿工地食堂的飯菜,多數(shù)都是自己從家里帶些饅頭就著開水湊合一頓。突然計上心頭,連忙跑回去找到大胡子商量,頭天準備好食材,第二天一早開火煮飯。到了中午兩人找來兩個小板車拉著兩桶飯菜來到工地附近叫賣。工人開始都過來圍觀,見他們飯菜干凈衛(wèi)生,價格又實惠,關鍵是米飯隨便吃,如此不到一個小時兩桶飯菜便已賣光。第二天褚云又多做兩桶,褚云又讓工人們每天自帶餐具,這樣省去購買餐盒的費用。工人們一傳十十傳百,很快褚云的生意火了起來。大胡子眉開眼笑的贊嘆道:“小云,你還真是塊做生意的料。”楊陽見店里生意好了,也就跟著回來了。
生意好起來了,跟著問題也來了。一天楊陽外出采購,卻意外的帶回來徐峰和蘭英。原來徐峰原本給這邊工地食堂送菜,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最近幾家工地都不開伙了,經(jīng)過打聽,徐峰這才知道這邊新開了家餐館,工人們都到那里吃飯了。一邊打聽,卻不想碰巧遇到楊陽,這才知道原來這家店就是他們開的。褚云向他們問起家里的情況,蘭英告訴他,藍胡子帶走家里的錢,蘭英母親急的都要發(fā)瘋了,在蘭英和徐峰一邊安慰母親,一邊承擔起家庭的重擔。蘭英將魚攤轉手,套了些現(xiàn)錢,又找親戚朋友借了些,買了輛小貨車到鄉(xiāng)下販些蔬菜拉到城里批發(fā),一年下來也有了些積蓄。蘭英說完,徐峰埋怨道:“我那老丈人真不是玩意,這一年可把英子給害苦了!”褚云為難的看了看楊陽,楊陽對他聳聳肩,暗示褚云自己沒有將藍胡子的事情告訴他們。褚云思考片刻對他二人說道:“既然你們今天來了,大哥也就不瞞你們,如今胡子叔就在我這里。”二人聽完俱是驚詫,蘭英憤怒道:“他怎么會在這里!”褚云勸道:“你們先冷靜,這里面另有隱情!”當下便將蘭胡子如何受騙詳細說了一遍!蘭英氣憤的說道:“出了這么大的事,躲能躲的過去嗎?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褚云說道:“人都有糊涂的時候,你們先回去勸勸阿姨,明天你們來店里接他回家。一切事情我來安排!”
次日蘭胡子剛打開店門,便看到蘭英和徐峰走了過來。嚇得他拔腿就跑,卻不想褚云早在身后拽住他,笑道:“胡子叔,你要去哪里呀?”大胡子手足無措的說道:“小云,你……。”褚云見蘭英和徐峰走進來,這才將他放開,勸道:“胡子叔,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還想一輩子躲著她們娘倆嗎?”褚云說完,大胡子望著蘭英泛紅的眼睛,狠狠地甩了自己兩耳光,悔恨道:“英子,爸爸對不起你,我不是人。”大家趕緊勸他。蘭英埋怨道:“不就是錢沒了嗎?你至于躲著我們嗎?”
大家苦勸一陣,藍胡子卻還是膽怯不敢回家。褚云最后想出個主意,讓他負荊請罪。楊陽便找來搟面杖給他綁在背上,幾個人陪著他一起回去。眼看車子在院里停下,蘭胡子又膽怯起來,若不是褚云和楊陽將他死死按住,恐怕早就竄下車逃之夭夭。褚云和楊陽架弄著他走下車,看到蘭英母親走出來,蘭胡子立即嚇得兩腿發(fā)軟,噗通跪在地上,嘴里喊道:“英子媽,我對不起你。我錯了!”見他滑稽的模樣,大家忍不住笑起來。蘭英母親經(jīng)過大家勸說,氣也早消了大半。楊陽對徐峰打趣道:“原來你們家怕老婆是有傳承的。”氣的徐峰直拿白眼翻他!
此事過去。卻說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破還遇頂頭風,此時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過數(shù)日,這天褚云還是像往常一樣做好飯菜,結果等了一天也不見工人前來用餐。到了晚上,才見幾個工人偷偷來到店里點了些酒菜。褚云向他們問起,工人對他說道:“褚老板,其實我們是真想來,因為你為人實在,對我們也照顧。可是我們老板不是東西,他扣著我們的工錢,工地食堂是他小舅子開的,不管我們去不去都得扣錢,你知道我們都是要養(yǎng)家糊口的人,所以……”工人說到一半,再也說不下去。猛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另一人嘆息道:“我們是等他們關門了這才偷偷來的,被他們知道了,扣工錢是肯定的,就怕他們不讓我們干活,我們到時候連個吃飯的地方都沒有。”楊陽一拳砸在桌子上怒氣沖沖道:“豈有此理!你們老板是誰,我找他們去!”褚云喝住楊陽,又對工人們說道:“沒關系,你們認可我褚云,便是我的朋友。我能理解你們。”
第二天褚云在店里帶呆了一天,直到中午也不見一人進店。忍不住支撐著柜臺打起盹來。正睡的迷糊,卻聽到一陣清脆的笑聲,褚云睜開眼睛正好看到杜小倩站在面前,懶洋洋的問道:“你怎么找到這里來了。”杜小倩沒有回話,只對他嘲笑道:“你這生意是怎么做的?都過中午了都沒人吃飯。”褚云沒好氣道:“若不是我們是同學,我真懷疑你是太平洋學院畢業(yè)的?”杜小倩不解的問道:“你什么意思?”褚云回道:“管閑事管的也太寬了!”杜小倩氣的剛想發(fā)怒,卻又轉眼笑道:“我才懶得管你呢!”說完找了副桌椅坐下。褚云替她倒了杯水遞過去,杜小倩打趣道:“喲,這服務還不錯嘛!快點給本小姐做些吃的來,走那么遠的路餓壞我了。”褚云憋嘴道:“我瞧著你就不善。”說完轉身拿起刀來嘁哩喀喳幾下,放進鍋里翻炒幾下,很快將一盤炒飯送到她面前,最后將一碗醋湯端過去,坐在她旁邊,一邊看她狼吞虎咽,一邊揶揄道:“就你這吃相,哪里還像個大家小姐啊。”杜小倩只顧著吃飯,也懶得理他。褚云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一年不見,杜小倩看上去瘦了不少,皮膚也有些暗黑,褚云心想:“這傻丫頭為了找我,這一年肯定沒少吃苦。”看著她狼狽的吃相,心里忍不住多了些愧疚。嘴里卻調侃道:“我真是服你了,不管我走到哪里都逃不過你的魔爪。”這時杜小倩已經(jīng)將最后一口炒飯送進嘴里,又接著不燙下咽。摸了摸胸口,對褚云說道:“我不管啊,我現(xiàn)在家沒了,工作也沒了,你得管我!”褚云嚇的從座位跳起來,喊道:“你這是訛上我了是吧,你別忘了我還沒有離婚!”杜小倩白他一眼說道:“你急什么,我又沒說嫁給你,我不過是借你家住幾天。”
兩人正爭執(zhí)不下,卻見一人走進店。來。四處望了望,對褚云嘲笑道:“哎喲,褚老板,怎么生意這么慘淡呀!”褚云認出來人就是前段時間遇到的吳超,因為吳超平時將王冬梅叫姐,所以工人們便誤認他是趙安的小舅子。而對面的工地也正是趙安新進的項目。見到吳超一臉奸笑的看著自己,褚云當時就明白了,俗話說來而不往非禮也,褚云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趙老板的小舅子啊!”吳超聽出褚云別有用意,臉色頓時尷尬,冷哼一聲,挑釁說道:“怎么樣,我管不了賣私鹽的,我還管不了買私鹽的嗎?你呀,天生就是給人看門的料!”若是放在從前,吳超的臉上少不得會留下幾個紅指印,可是經(jīng)過一年多,褚云的性格已經(jīng)磨煉的溫順許多。杜小倩緊張的看著褚云,剛要勸阻,卻見褚云笑道:“吳老板說笑了,趙老板家的門我就沒給看好,所以這方面你比我強太多了!”吳超看著褚云輕蔑的眼睛,憤怒的甩下一句:“我們走著瞧!”說完便拂袖離去。
當天下午,褚云將情況對楊陽和蘭胡子說了一遍。二人氣憤難平的大罵吳超。褚云卻對二人說道:“先別急著生氣,我們現(xiàn)在的處境不容樂觀,搞不好我們真得關門大吉了!”看著大家一籌莫展,杜小倩卻異常冷靜的問道:“小云我問你,這世上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不待褚云開口,楊陽搶先答道:“當然是先有雞了。”杜小倩又問:“如果沒有蛋,雞又從哪里來的?”徐峰接話道:“大嫂的意思是先有蛋了?”徐峰話剛說完,后腦勺就挨了褚云一巴掌,蘭英也跟著踢了他一腳。杜小倩卻偷偷笑了笑。褚云不耐煩的說道:“我沒時間跟你雞呀蛋的瞎扯,我就知道再想不出辦法我兄弟就得餓肚子了。”杜小倩笑道:“我是想提醒你,我們到底缺什么?技術咱有,人力咱也有,加上蘭英夫妻,我們后勤供給也不是問題,唯獨是少了市場而已。”杜小倩一語說中要害,褚云忍不住催促道:“接著說下去。”杜小倩故意咳嗽一聲,褚云馬上心領神會,送過去一杯檸檬水。杜小倩清理下嗓子對他們說道:“我不理解你們?yōu)槭裁磿㈤T店選在這個地方,難道只是為了貪圖成本嗎?做生意市場投放很重要,俗話說酒香還怕巷子深呢,你們看看這個地方,是做買賣的地方嗎?”大家隨著杜小倩的指引,四處看了看,紛紛憋嘴搖頭。徐峰脫口說道:“這么偏僻的位置,誰會選在這里開店,這不是腦袋讓驢踢了嗎!”話剛說完,蘭胡子又是一巴掌拍在他后腦勺,對他罵道:“小子,你這么說話,不怕遭雷劈啊!”徐峰不一會兒腦瓜就挨了兩下,惹得眾人哈哈大笑。蘭英仔細想了想,開口道:“我覺得大嫂,呃,小倩姐說的有道理。我倒想起一個地方,我認識那家店老板,正好他老婆要生了,鋪子想要轉讓,我明天跟他說說,看看轉讓費能不能便宜些。”
很快飯店又開起來了,杜小倩自己做了掌柜,又給每個人分了工,褚云負責跑堂收錢,楊陽負責切菜洗菜,蘭胡子負責上灶。褚云心里不滿,多次抗議都被杜小倩駁回,更要命的是,蘭胡子和楊陽等兄弟都一邊倒向杜小倩,沒當褚云埋怨,大家都說:“小倩也是為了你好,你別生在福中不知福。”褚云心里不快,可是想想,自己現(xiàn)在這種處境,杜小倩還愿意一如既往的跟隨自己,也就無話可說了。男人,豈非天生注定了只為一人折腰,活該是自己前生欠下的。幾個人齊心協(xié)力,很快飯店就經(jīng)營的風生水起。但就在這時,楊陽卻突然失蹤。褚云聽蘭胡子回憶,楊陽最近情緒反常,經(jīng)常后半夜?jié)M身酒氣的回來。蘭胡子問他幾次,他只推說外面有幾個朋友,別的也不肯多說。蘭胡子還沒來得及告訴褚云,結果就出事了。
褚云聽完,面色一沉,斷言道:“三弟多半出事了,得趕緊通知桂芳阿姨。”當晚便安排徐峰和蘭英將王茂生夫婦接來,細說此事。楊桂芳回憶:“兩天前的半夜,楊陽給我打過一個電話,語氣非常奇怪,就說讓我照顧好自己。”杜小倩驚呼道:“莫不是他想輕生?”褚云緊皺眉頭:“三弟至情至性,若不是為情所傷,斷不會有此念頭。”說完又自責道:“都怪我粗心大意,竟然沒發(fā)現(xiàn)他的心思。”蘭英安慰道:“大哥你就別埋怨自己了,快想辦法吧!”
話剛說完,卻聽門外有人喊道:“褚大哥,好久不見!”褚云朝門外看去,來人正是跟自己有一面之緣的薛城。褚云詫異的問道:“薛城,你怎么來了?”薛城詭異的笑道:“我當然是為褚大哥解憂來的。”褚云仔細打量一遍,未知薛城來意如何,便故意試探道:“我憂從何來?你又如何解法?”薛城笑道:“褚大哥不用多想,小弟受過你的恩惠,薛城我從不欠別人的情,今日就當報你當日抬手之恩!”
褚云再次打量,見他只身前來,且言語誠懇,便打消可顧忌。薛城對他說道:“褚大哥,要找你三弟,為何不去問問你的老朋友王子聰呢?”褚云驚詫道:“你是說此事與王氏有關?”薛城答道:“冤有頭債有主,一切愛恨都有根由。前日我見到你三弟與王子聰和宋天北等人在夜市喝酒,后來就就聽說你在找人。我素知宋王二人為人,也清楚他們與你的糾葛。”見褚云猶豫不決,薛城問道:“褚大哥莫非信不過我
?”褚云搖頭道:“不是不信你,我只是在想為何三弟會與王子聰在一起,他們一直都是勢同水火。”考慮半天又說道:“不想了,如今之計先找到三弟再說!我這就去找王子聰要人。”褚云起身要走,杜小倩等人連忙阻攔,褚云說道:“大家不必擔心,諒他也不敢拿我怎樣,你們沒事不要走開,等候我的消息!”說完又對杜小倩說道:“小倩,你去找一趟齊伯伯,讓他前來助我!”
大家分頭散去。褚云帶著徐峰來到王子聰住宅,幾名保鏢上來詢問,卻被褚云不由分說打倒在地。很快王子聰帶人出來,褚云暗地吩咐徐峰:“四弟,等下我跟他們動手,你注意避開他們的視線,找到老三。”
這時王子聰已經(jīng)帶人將他們團團圍住,王子聰經(jīng)歷了大風大浪,人也開始變得沉穩(wěn)起來,見褚云打傷手下,不僅不惱,反而笑著說道:“褚云,我們有日子沒見了。”褚云鐵青著臉冷喝道:“少說廢話,快交出我三弟!”王子聰面不改色道:“褚云,我可不是做慈善的,沒有幫你看人的義務!”褚云見王子聰不問不火,雖然心頭火起,卻是無處發(fā)泄。就在左右為難之時,卻見張順帶人來了。
褚云剛要打招呼,卻見張順偷偷使個眼神,又故意問道:“這里怎么回事?”王子聰笑道:“張警官,我跟褚先生有些誤會,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張順故意板著臉對褚云說道:“私闖民宅是違法的你不知道嗎?”說完又對下屬吩咐道:“把他們帶回去做個筆錄!”緊接著褚云和徐峰被押上警車。上車后,褚云對張順埋怨道:“我說順哥,怎么每次我辦點事都被你攪局啊!”張順沒好氣的回道:“你小子不要狗咬呂洞賓了,要知道辦事和鬧事是有本質區(qū)別的!不是我,你小子都關進去八百了!”
褚云不服氣的轉過頭,張順笑道:“你小子肯定又在心里罵我是吧!”褚云也不理他。張順笑道:“你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你知不知道,你師父已經(jīng)回國了?”褚云驚異道:“師父怎么會突然回來?”張順回道:“還不是放不下你,老爺子回來都半年多了,天天托人打聽你的消息,你真不讓人省心!”褚云想到師父年事已高,卻還要為自己來回操勞,不覺得鼻子一酸。不等車子停穩(wěn),便已經(jīng)沖下車,跑到李傳承面前咕咚跪下:“師父,徒弟不孝,讓師父費心操勞!”李傳承上前扶起他,慈愛的說道:“傻小子,師徒如父子。哪有老人不操替孩子操心的。”褚云起身又向李云龍行禮。再轉身看花滿樓,花滿樓責備道:“你小子走也不打個招呼,害我們找你這么久!”齊夢堂勸道:“回來了就好,下次可不許這樣了!”
李傳承招呼大家坐下,對褚云問道:“云兒,告訴師父,這一年你經(jīng)歷了什么?”褚云低下頭道:“弟子慚愧,辜負了師父對我的教導。請師父責罰!”李傳承捻須一笑:“不壞不壞,學會低頭便是進步。看來這一年你還是有長進的!”褚云抬起頭,不解的看著師父。李傳承說道:“云兒,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當取則取,當舍則舍。為師知你天性純良,古道熱腸。可是云兒,謀而不斷,反遭其亂。逃避只能是懦夫所為,你明白師父的話嗎?”褚云點頭道:“多謝師父教誨,弟子知錯了!可是我現(xiàn)在還沒想好,如何去面對我的妻兒,弟子慚愧!”李傳承頷首道:“也罷,就讓時間來做決斷吧!你可知師父為什么找你回來嗎?”褚云疑惑的搖了搖頭。李傳承對張順微微點頭示意。張順這才嚴肅的對褚云說道:“褚兄弟,你現(xiàn)在不能去救你三弟!”褚云不解的問道:“這是為何?”張順來不及回答,便聽李傳承責問道:“你知道你三弟的下落嗎?”褚云搖頭,李傳承說道:“這就是了,現(xiàn)在情況還不明朗,貿然行動,非但不能救你三弟性命,就連你自己能不能回來還兩說!”褚云固執(zhí)說道:“即便如此,那也得救。否則有負我兄弟結義的誓言!”李傳承聽罷怒道:“混賬!難不成師父不知道義,要壞你兄弟情分嗎!”褚云剛想分辨,李元龍過來安撫道:“師弟,師父也是為你好。我們已經(jīng)掌握了一些線索,張順已經(jīng)派人暗中監(jiān)視,你暫忍耐一時,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張順也趁機勸道:“云弟,眼下情況非常復雜,但是你要相信哥哥,我一定會給你個交代!”見褚云不為所動,張順又嘆息道:“眼下還有比救人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做。”望著褚云疑惑的眼神,張順說道:“你現(xiàn)在應該回去見見你的妻子,她一直在等你!”
褚云聽出張順話里有話,吃驚的問道:“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薇兒有事?”張順回道:“她沒事,但是她的父親遲早會有事。”褚云還要再問,張順卻說道:“我只能告訴你這么多,剩下的就全看你的了!”
當天褚云連夜回到西郊別墅,走近家門,褚云聽見院里傳來叮叮咚咚的鋼琴聲,透過窗簾,隱約看到薇兒正手把手教女兒彈琴。一年沒見,思燕又長高了。不知道她們母女過的可好。褚云心里想道。剛想推開門,又躊躇著縮回手來。徘徊好一陣,索性靠著墻根蹲下來,點燃一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屋里又傳來清脆的兒歌聲,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聽著女兒清脆的歌聲,褚云仿佛回到了自己的童年,想起了二叔手拿棍棒監(jiān)督自己練功的場景。也不知道二叔他們好嗎?回憶上心頭,情是難自由。褚云吸的猛了,不想被煙嗆了一口,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這時薇兒聽到外面的動靜,緊張的喊道:“誰,誰在外面。”褚云嚇得趕緊躲了起來。等薇兒拉著思燕走出來,四處看看不見有人,剛要拉著女兒進屋,卻看到地上半截沒有熄滅的煙頭。薇兒仿佛聞出了褚云的味道,連連喊道:“褚云,是你嗎?為什么躲著我。”叫了半天卻不見有人回話,剛失落的轉過身去,卻見褚云滿面淚流的在她身后喊道:“老婆,我回來了。”話音未落,兩人俱已淚目。薇兒上前緊緊摟著他的脖子,使勁在他后背捶打,哭道:“你都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我們擔心你!”,說著思燕跟著撲到他懷里,高興的喊道:爸爸,爸爸回來了。褚云轉身摟著女兒,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薇兒控制了情緒,關心的問道:“你還沒吃飯吧,進屋我給你做去。”
進了屋,褚云看著薇兒忙前忙后,一邊陪著女兒畫畫寫字,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跟薇兒搭話。自己卻總想不明白,好好的家,為什么卻要分開。這時薇兒把飯菜端上桌,見思燕還纏著褚云,又硬拉著她回屋睡覺。思燕緊緊抓著褚云的胳膊央求道:“媽媽,求求你我再和爸爸玩一會兒好嗎?”薇兒板著臉道:“你爸還沒吃飯呢,你乖乖聽話,明天還要上學呢!”思燕問道:“那爸爸還走嗎?”薇兒哄道:“爸爸不走了,明天再陪你玩好不好?”哄了半天,思燕終于肯回去睡覺。
思燕進屋后,褚云對薇兒問道:“你何苦要騙孩子,你明知道我還是會走。”薇兒沒有回答,沉吟良久,薇兒問道:“你和她還好嗎?”褚云不解的問道:“她?她是誰?”薇兒回道:“你不用騙我,她去找你了不是嗎?”褚云看著薇兒,這才明白她是在說杜小倩。褚云回道:“她是去找我了,但是我是有老婆的,所以……”薇兒微微一笑,點頭道:“我相信你,你寧愿離家出走,也不肯和我離婚,由此可見你還是在乎我的!。”褚云沉默的低下頭,忽然抬頭問道:“你的病好些了嗎?有沒有按時用藥!”薇兒點頭道:“我的病沒什么,你給我配的藥我都按時服用,已經(jīng)調養(yǎng)的差不多了。”褚云看著薇兒憔悴的面容,忍不住心里隱隱作痛,卻好像從她身上看到方小玉的影子。在她們柔弱的身軀下,扛起的是人間至善至美至愛。她們仿佛是凌晨開放的花朵,卻在黃昏時悄悄枯萎,在你用盡力氣去憐惜她時,觸碰到的卻是她散落的花瓣。
次日,褚云又接回思蕓,又托人從老家將褚強一家以及楊玉珍和將玉成接來一家團聚。見到褚云與薇兒夫妻和睦,褚強夫婦大為滿意。然而楊玉珍卻感到隱隱不安,她細心的留意到,褚云跟薇兒似乎有些貌合神離,褚云和薇兒更像是做出來給他們看一樣。楊玉珍將自己的顧慮說給江玉成,江玉成卻嘲諷她是杞人憂天,沒事找事。楊玉珍不服氣的說道:“知子莫若母,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他心里想什么,能逃過我的眼睛嗎?”江玉成不耐煩道:“你別整天疑神疑鬼的好不好,人家孩子好好的,你非給整出點事來白干嗎?”
過了好幾天,褚云還是沒等到楊陽的消息,這天正和王茂生商量應對之策,卻見蘭胡子氣喘吁吁的跑來,剛見面就對褚云喊道:“小云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出大事了!”褚云問道:“胡子叔,你這是怎么了?什么事這么著急?”蘭胡子說道:“今早來了一伙人,一來就要拆我家房子,還要把我們趕出市場,英子和徐峰帶著人跟他們干起來了!”褚云來不及問明緣由,便起身火急火燎的向東城奔去。
來到現(xiàn)場遠遠的聽見轟隆隆房屋倒塌的聲音,再一看便是滿天塵土飛揚,一輛大型的挖掘機正耀武揚威的向一處房屋碾壓過去。一名中年婦女正呼天搶地的朝著挖機撲過去,邊哭邊喊道:“我家的房子,我家的房子,你們這幫畜生啊!”婦女不顧死活的撲向挖掘機,卻被一男子一把拽住頭發(fā),狠狠的甩在地上。緊接著又是轟隆一聲巨響,蘭胡子循聲望去叫道:“不好,我家的房子被扒了。”緊跟著就傳來蘭英的哭喊聲音:“徐峰,徐峰。”蘭英母親也跟著哭喊。褚云心想壞了,說完不顧一切飛也似的沖了過去,大胡子和王茂生跟著在后面一路小跑。走到跟前,宋天北領著一群小混混叫囂著:“往死里打。”說著又朝著拿名婦女頭上猛踹了兩腳。褚云見此,忍不住暴怒而起,騰空一腳踹飛正在施暴的二人。當宋天北瞥見褚云盛怒難犯的出現(xiàn)在面前,宋天北不由得打個寒顫。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褚云一腳踹飛。宋天北連著在地上打了兩個滾,站起來撲打幾下身上的灰土。氣急敗壞的喊道:“都他媽死人啊,都愣著做什么!還不快上!”嘴里叫囂著,見一幫混混手持鋼管木棍朝褚云撲過去,自己卻從人后偷偷溜走。
這時警察廳里,付濤正主持商討一項重要會議。付濤講道:“根據(jù)線報,最近大批的毒品又流入國內市場。省廳對此事高度重視,種種跡象表明,此事與鐵千的鐵拳軍大有關聯(lián),對此我想聽聽你們的看法。”付濤說完看了一眼雙眉緊鎖的張順,付濤問道:“順子,你想到了什么?”張順沉吟道:“我突然感覺到這件案子遠比我們想象的復雜。一年前,我們雖然端掉了鐵千的老巢,但是贓物卻神秘失蹤,而且?guī)讉€關鍵人物都離奇死亡。從整個案件分析,鐵千并不具備完全的作案條件。”付濤問道:“你是說還有另外一股勢力?”張順搖頭道:“現(xiàn)在還不好說,但是直覺告訴我有這種可能!”付濤問道:“你有懷疑對象嗎?”張順回道:“我曾經(jīng)和褚云談起這個問題,他告訴我鐵千有個弟弟,名叫鐵連。從案情上分析,這個鐵連是除了鐵千父子之外唯一可能接觸到案件核心的人物,但是我們調查過,從案件開始鐵連一直待在國外,按理說他沒有作案的條件。”付濤點頭道:“這或許是條新的線索,我們立即通報國際刑警,讓他們協(xié)助調查,只要有證據(jù)證明鐵連確實在案發(fā)期間沒有回國,自然就可以將他排除!”
兩人正說到緊要關頭,一個急促的電話打來,付濤接完電話,不由得臉色一沉,回復道:“是,我們保證完成任務。”張順發(fā)現(xiàn)付濤神情不對,緊張問道:“怎么了?”付濤深吸一口氣說道:“東城舊房拆遷發(fā)生暴力沖突,目前已有多人受傷,你趕緊帶人過去,一定要安撫好群眾,防止沖突升級!”張順領命后火速趕到現(xiàn)場,這時褚云正與十幾人混戰(zhàn)在一起。
看著幾十個混混一個接一個的被踹飛出來,張順驚嘆道:“我的天哪,這小子哪里都少不了他。”這時褚云正死神般的逼近吳超,鋒利的目光如同老鷹一般死死的盯著那張白胖的大臉,吳超臉上沁出豆大的汗珠。一直被褚云墻角,此時退無可退,吳超忍不住嚇的尿了褲子。惶惶然如斷脊之犬,面對褚云連連求饒道:“褚大俠,褚大哥,你大人有大量,饒了兄弟這一回吧,這都是他們干的,跟我無關啊!”話沒說完,褚云一記耳光劈臉打了過去去,嘴里罵道:“就你也配和我稱兄道弟!”吳超捂著半邊火辣辣疼痛的臉頰,帶著哭腔繼續(xù)求饒:“不敢,不敢,褚大爺你饒過我吧,以前是我不懂事得罪你老人家,你就當我是個屁,把我放了吧!”吳超越是求饒裝慫,褚云越是覺得厭惡,剛要揚手打去,卻被張順抓住手腕:“小云,把他交給我們吧!”。這時恰好蘭英在喊:“大哥,你快來看看,徐峰快不行了。”褚云這才罷手,對吳超鄙夷道:“打你臟了我的手,不打你有難消我心頭之恨,你回去告訴趙安,我早晚要跟他算賬!”
張順對民警命令道:“把這些人全部帶回去做口供。說完又跟著褚云朝著廢墟走去。這時候救護車趕到,十幾名醫(yī)護人員正對受傷人員做傷口處理。褚云和張順走到倒塌的房屋前,蘭英跪在地上抱著徐峰痛哭流涕的喊著他的名字。一名醫(yī)生搖著頭向幾名護士說道:“他傷勢太重,恐怕救不活了。”褚云聞言臉色大變,上前一把推開醫(yī)生,拿名一聲怒斥道:“你要做什么,耽誤救治,你擔得起責任嗎?”見褚云不予理會,醫(yī)生正要上前制止,卻被張順攔住。褚云抓住徐峰的脈搏,大喊幾聲不見反應,這時蘭英已經(jīng)哭的嗓音嘶啞,緊緊抓著褚云的胳膊哀求道:“大哥,求求你快救他,你快救救他。”褚云心頭一亂,心想道:“也只好死馬當作活馬醫(yī)了!”說完順手拿起一條繩索,將徐峰倒著吊起來,運功發(fā)力,一掌排向徐峰的胸口,只聽徐峰咳嗽兩聲,幾滴淤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那名醫(yī)生剛才還想阻止褚云,這會兒卻忍不住欣喜喊道:“有反應了,有反應了。”張順噓了一聲,示意道:“不要讓他分神。”這時蘭英終于破涕為笑,大家都全神貫注的看著褚云。褚云連續(xù)在徐峰的后背和前胸拍打一陣,又替他疏通各處經(jīng)絡。持續(xù)了近一個鐘頭,見徐峰氣色緩和下來,這才精疲力盡的對蘭英說道:“把他放下來吧,注意讓他平躺,暫時不要喂他喝水。等下我開個藥方,每天早晚服用,將養(yǎng)半月即可復原。”蘭英沮喪的說道:“眼下我們的房子都被扒了,我能帶他去哪里養(yǎng)傷啊?”褚云想了想,說道:“無妨,我們飯店上面有個閣樓,那里可以住人,順便你們把飯店開起來,我相信政府不會不管你們的。”蘭胡子擔心的問道:“小云,你把飯店給我們了,你怎么辦?”褚云苦笑道:“老三至今沒有下落,我始終放心不下,但愿三弟吉人天相。”蘭胡子安慰道:“你也別太擔心了,我想不會有啥事的,他都這么大的人了。”
很快暴力事件受到政府高度重視,東城鎮(zhèn)居民們得到妥善安置。政府又將項目劃分標段,進行公開招標,花滿樓的、杜思遠、方天豪三家公司入圍。在取得標書的當晚,杜思遠特地派人來請褚云。當司機將褚云接到杜家,杜思遠早早的等候在門口。一年不見,杜思遠明顯蒼老許多,家里除了他,便只剩下保姆一人。見到杜思遠盛情款款,褚云笑道:“杜總親自請我,這倒是破天荒了!”杜思遠笑道:“你小子還是嘴不饒人。”說完親熱的將他請到屋里,褚云入座后,看到偌大的餐桌志擺了兩幅碗筷,便對杜思遠問道:“怎么,杜總今天只請了我一個客人嗎?”杜思遠苦笑道:“我現(xiàn)在哪里還有朋友,今天原本是我的慶功宴的,可是思來想去,卻想不到邀請的賓客。”杜思遠神情凄楚的笑道:“我現(xiàn)在也只有你能說些知心話了。若不是你,我也打不贏這場翻身仗,所以今天我只想請你一人!”見他言語悲嗆,褚云安慰道:“事情都過去了,你也別太放在心上。”說著二人不知不覺已經(jīng)數(shù)杯下肚,酒酣耳熱之際,杜思遠對褚云問道:“你跟小倩在一起了嗎?”褚云怕他誤會,解釋道:“我們現(xiàn)在只是朋友,你知道我還沒有離婚。”杜思遠啞然失笑道:“造化,都是造化!當初是我從這里把你趕走,現(xiàn)在又是我請你回來,這是多大的諷刺啊!”
兩人正說著話,宮大龍突然闖進屋內對褚云說道:“云弟,花少讓你去一趟。”此時褚云酒興正濃,對宮大龍說道:“你沒看我正喝酒嗎?”宮大龍板著臉說道:“花少那里的酒不比這里的好嗎?你可別忘了當初杜思遠是怎么對你的!”宮大龍話剛說完,褚云和杜思遠都聽出味兒來。不等褚云開口,杜思遠笑道:“原來是花大少對我杜某人放心不下,既然如此,褚云,我今天就不留你了。”褚云反感道:“滿樓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小肚雞腸,你回去告訴他,我褚云有兩個習慣不能打擾,一是睡覺,二是喝酒。就算他是我哥也不行!”宮大龍更進一步對褚云說道:“滿樓說要等你去了才能開席,小云給哥哥一個面子,跟我走吧!”見宮大龍苦苦哀求,杜思遠寬容的說道:“小云,咱們得酒改天再喝,別讓花大少等久了,你快去吧!”褚云這才不滿的起身道:“那好吧,我就跟你走一趟好了。”
等褚云來到花滿樓新開的會所,花滿樓正高坐在主賓席上等待,滿堂賓客也都翹首以待。見褚云進屋,大家紛紛起身。花滿樓笑容可掬的站起身來:“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的義弟,騰龍館主的得意弟子,也是我父親的義子。”在座嘉賓故作驚訝的恭維道:“哎呀,這就是大名鼎鼎的褚云褚大俠,早聞褚大俠大名,真是如雷貫耳啊!”褚云看著眾人虛頭巴腦的吹捧之詞,心里更加的厭惡起來。接著又有人問道:“不知褚大俠現(xiàn)何處供職啊?”褚云還沒想好回答,花滿樓搶先回答道:“義弟現(xiàn)在是我公司的總經(jīng)理。”賓客們又是一頓恭維:“好啊好啊,都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像褚大俠這樣的人才,花老板當然要留作己用了!”
花滿樓自作主張,讓褚云心里更加反感,此時宮大龍察覺褚云神情不對,偷偷在他耳邊勸道:“云弟,大局為重,你想讓花少下不來臺嗎?”褚云這才強行隱忍下來。好容易撐到宴會結束,花滿樓送走賓客,回頭見褚云正垂著腦袋悶悶不樂的坐在沙發(fā)上,不由得氣不打一處,對褚云怒斥道:“你板著個臉給誰看啊?你想想你剛才有多失禮,我要不給你兜著,還不知道怎樣收場!”褚云沒好氣的回道:“我本不打算來的,是你非要我來,現(xiàn)在又嫌我臉色不好,我要怎樣才叫臉色好看,難道跟他們一樣阿諛奉承,虛頭巴腦嗎?”花滿樓沒想到褚云會頂撞自己,面色一時僵硬,干笑兩聲說道:“好嘛,這還是我的錯了,在商言商你懂不懂,這是爾虞我詐的商場,不是你快意恩仇的江湖。商場有商場的生存法則!”褚云怒道:“我裝不出笑臉,也不愿意陪你們玩這套虛情假意的游戲!”兩兄弟吵的不可開交,宮大龍趕緊勸道:“你們都少說兩句,讓外人笑話!”兩兄弟這才氣呼呼的在一條沙發(fā)上坐下,卻是別過臉去,誰也不理對方。過了快一個小時,花滿樓率先妥協(xié)道:“我剛才態(tài)度不好,我先道歉。可是你想想那杜思遠是什么樣的為人,不是他,你至于有今天嗎?”褚云看出花滿樓的心思,微微笑了笑,說道:“滿樓,你并不是擔心杜思遠對我怎樣,你是擔心我會為他所用,你想一家獨大,你想重坐商業(yè)龍頭的寶座是嗎?”花滿樓被揭開畫皮,不禁惱怒道:“你以為你是誰啊?我離了你就轉不動了是嗎?我好心拉扯你,你別不識抬舉!”褚云笑道:“滿樓,我褚云不需要別人替我安排生活,不過我還是謝謝你為我著想。我們兄弟就到這里了,再見!”褚云說完起身便走,宮大龍趕緊攔住去路,勸道:“云弟,你這是做什么,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褚云言道:“君子絕交,不出惡語。今日滿樓話已經(jīng)說到這里了,我褚云也是個要臉面的人,就算我餓死,也不愿被人抬舉!”說完推開宮大龍,頭也不回的走下樓梯,宮大龍還想追下去,卻聽花滿樓在身后怒吼道:“讓他走,沒了他明天太陽照樣升起!”
從花滿樓的會所出來,褚云心情格外郁悶,走過兩條街,聞到不遠處有烤肉的味道,酒興上頭,便徑直走過去,要了兩箱啤酒,又點了兩斤烤肉,一個人喝起了悶酒。一直喝到凌晨兩三點,已經(jīng)是酒困人乏,醉眼朦朧。剛剛踉蹌的站起身,無意之中卻撞在一個女人的身上,那女子剛要發(fā)怒,在看清楚他的樣貌后,女子驚呼道:“褚云,怎么是你?你怎么醉成這樣了?”褚云醉醺醺的看著女子的模樣,見女子一身珠光寶氣,模樣卻是甚為眼熟,想了半天終于想起來,醉意闌珊的說道:“周婭娟,你怎么在這里?”
此時褚云只覺得兩腿綿軟無力,整個人都靠在了周亞娟的柔若無骨的身體上,感受到她身體里散發(fā)出幽幽的香氣,褚云只感覺自己就要淪陷一樣。周亞娟好像并不介意褚云接觸到她的身體,一邊扶著他一邊問道:“褚云你怎么喝成這樣了,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褚云意識模糊的說道:“福苑里56號507。”周亞娟不解的問道:“你怎么住到租房里了?你這是怎么了?”周亞娟一連串疑問,褚云此時已經(jīng)靠在她肩上打著呼嚕了。周亞娟無奈的笑道:“真是服你了,站著也能睡著!”
第二天褚云剛睜開眼睛,正看見一個女人正穿著自己的襯衫,翹著修長的腿
坐在椅子上翻看一本日記。看著褚云茫然的眼神,周亞娟笑道:“怎么著,昨天才認出我,今天就忘了嗎?”褚云模糊的想起昨晚的事情,不知所措的問道:“你怎么會在我家里!”周亞娟笑道:“廢話,我送你回來的,不在你家能在哪里?”褚云又問:“你怎么穿著我的衣服?”周亞娟笑道:“你好意思問,你昨天吐了我一身,我衣服洗了現(xiàn)在還沒干呢!”褚云不滿的說道:“那你也不能穿我的衣服啊?”周亞娟笑著走到床前問道:“我不穿衣服,你敢看嗎?”說著故意作出解紐扣的動作,褚云趕緊閉上眼睛喊道:“好了好了,你趕緊停下來!”周亞娟笑道:“沒想到你還是像以前一樣害羞。”褚云睜開眼睛又問道:“昨晚,你睡在哪里,?”周亞娟調皮的笑道:“當然睡你床上了,難不成讓我睡地上嗎?”褚云大驚失色的喊道:“你怎么能這樣呢?趁人之危算什么好漢!”周亞娟聽的樂了,故意逗他道:“我本來就不是好漢,再說了好不容易逮著機會泡你,我哪能輕易放過?”
此時褚云當真是欲哭無淚。周婭娟卻不以為然的拿出一張褚云與小鈴鐺的合影,問道:“這是你女兒呀?”褚云回道:“是的,那是我大女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小學必須了。”周亞娟疑問道:“你結婚不過四五年,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孩子?”褚云解釋道:“大閨女是我三伯撿來的孩子,后來被我收養(yǎng)。大閨女跟我最親了,無論走到哪里我都會帶著她。”周婭娟問道:“她現(xiàn)在人呢?”褚云說道:“跟她妹妹在一起,我這幾天太忙,就把她留在西郊別墅了。”
周婭娟對小鈴鐺好像特別傷心,讓褚云感到有些敏感。周亞娟又問道:“她今年多大了?”褚云警覺的問道:“你好像對我女兒非常傷心啊?”見褚云起疑,周亞娟連忙說道:“你別多心,我只是隨便問問。”褚云見她似乎沒有惡意,便對她說道:“她今年已經(jīng)十歲了,具體哪天生日不清楚,三伯在十年前的6月26日在車站發(fā)現(xiàn)她,我們就將這一天當做了她的生日。”6月26,那是我女兒滿月的日子。周亞娟聽到這個特殊的日子,神情不由得有些傷感。褚云問道:“你也有個女兒?”周亞娟黯然神傷的點上一支香煙,眼睛有些濕潤了,長長的吐出一口煙霧點頭道:“是的,你應該不會忘記當初你在學校救下我,那時我已經(jīng)有了三個月的身孕。我本想帶著孩子離開這個悲慘的世界,然而造化弄人,我竟然被你救了。后來我就想,我為什么要死,我要活著,好好的活下去,才是對惡魔最好的懲罰!”褚云問道:“你說的惡魔就是當年傷害你的人嗎?他是王子聰?”許是心底壓抑的悲憤太深,周亞娟十年后再次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得牙齒咬的格格響。正要說話,門卻被人打開。見到二人衣冠不整的坐在臥室里,杜小倩的表情瞬間僵硬,褚云剛要解釋,杜小倩忍不住怒罵道:“你們這對狗男女!”褚云怒火道:“什么狗男女,我做什么了就狗男女!”說完又對周亞娟央求道:“亞娟,你快給解釋解釋,我們是清白的?”周亞娟卻淡淡一笑:“解釋什么呀,孤男寡女衣衫不整的坐在一起,解釋有用嗎?”話一出口,褚云瞬間有掐死人的沖動。杜小倩氣道:“好你個褚云,你口口聲聲說不想背叛家庭,我還信以為真,沒想到你背地里也是一肚子男盜女娼。我真替薇兒感到不值,我們都瞎了眼,看上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偽君子!”褚云平時最受不得冤枉,見杜小倩罵的難聽,瞬間勃然大怒道:“什么男盜女娼,我昨晚喝醉了,是亞娟送我回來的,你搞清楚了再說好吧!”杜小倩指著周亞娟怒道:“她身上還穿著你的衣服呢,你這怎么解釋?”褚云無奈道:“她要是不穿衣服,我這會兒更說不清了不是嗎?”褚云本寄希望周亞娟能幫自己澄清,沒想到周亞娟不僅沒有幫忙,反而有些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杜小倩還在喋喋不休的絮叨,褚云被罵的急了眼,索性氣她道:“是,我就是偽君子,我們昨晚都睡在一起了,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嗎?那你看好了!”說完一把手粗魯?shù)膿н^周亞娟的腰肢,兩個人靠在一起。褚云本想著周亞娟會抗拒自己,如此就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可是事情恰恰相反,周亞娟不僅沒有抗拒,反而迎合褚云,使得兩人貼的更近了。眼見此狀杜小倩氣的快要發(fā)瘋,哆嗦半天,憤然轉身,摔門而去。
杜小倩走后,褚云一把推開周亞娟,怒道:“你是故意的是不!”周亞娟笑道:“我不是說了嗎?上學的時候我就喜歡你,可是你的眼里只有杜小倩和齊麗云。現(xiàn)在也該輪到我了。”褚云沒好氣的說道:“我都沒聽說過!我對你重來就沒有男女之情!”周亞娟笑道:“無妨,感情是可以培養(yǎng)的,我對我有信心。”褚云說道:“我們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又怎么培養(yǎng)感情?”周亞娟回道:“薇兒豈非就是很好的先例嗎?我想你在和她結婚前,心里想的還是杜小倩吧?”褚云說道:“我和薇兒不一樣,我們已經(jīng)有了孩子”。“孩子?我們也可以有啊,等我有了你的孩子,你就會好好愛我了是嗎?”周亞娟笑著回道。看著那鬼畜無害的笑臉,褚云徹底崩潰,無奈之下摔門出去。周亞娟卻在出租房里住了下來。到了中午,褚云正在飯店跟大胡子和徐峰喝酒,小鈴鐺突然打來電話對他說道:“爸爸,家里來了個漂亮的阿姨。”褚云心里一緊,心想:“這個女人怎么這么難纏,還待在我家做什么?”蘭胡子見他緊皺眉頭,問道:“怎么了?有心事嗎?”褚云一杯酒下肚,苦笑道:“我現(xiàn)在才體會到什么家有家難回了!”說著便把這幾天的事情說了一遍,蘭胡子笑道:“自古美女愛英雄,你要是沒人喜歡還真是沒道理。”徐峰接話道:“大哥就是想的太多,依我看你干脆大小通吃好了,哪個成功男人沒有三兩個紅顏知己。”話音未落,蘭英在后面揪住他的耳朵,板著面孔問道:“你倒是去給我找兩個紅顏知己啊?”徐峰趕緊求饒道:“老婆老婆,我就是嘴上說說,你快松手,疼,哎喲疼。”蘭英松開手,褚云忍不住笑道:“讓你口無遮攔,這下好了,還找不找了。”蘭胡子瞪了他一眼,責備道:“老是說了不聽,嘴上沒有個把風的!”兩人正說著,蘭英將一盤菜端上桌子對他勸道:“大哥,要我說這也好辦,小倩也是通情達理的,問題是你怎么想的,還有你跟薇兒的事情就這么一直拖著?”褚云糾結道:“老實說我也沒想好,我現(xiàn)在亂著呢,還有老三的事情,到現(xiàn)在也沒個音訊,真讓人不省心!”蘭英說道:“下午我正好出去,我找小倩談談。”褚云緊張的說道:“還是別去了,那母老虎正在氣頭上,說的不好她又來找我麻煩了!”蘭英取笑道:“沒想到你這個大英雄也有慫的時候啊!放心吧,我會有分寸的。”大家正聊著天,多日不見的楊陽突然出現(xiàn)在大家面前,褚云瞬間怒道:“你都去哪兒了,知不知道我到處找你!”楊陽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低著頭道:“大哥,你還有錢沒有,借我一點。”褚云沒好氣的問道:“你借錢做啥,是不是又在外賭輸了錢?”楊陽磕磕巴巴的說道:“不,不是,是我有點急用,下個月我連本帶利的還你。”褚云見他精神萎靡,只道是他在外面欠了賭債,也就沒有多想,瞅了他兩眼,關心道:“還沒吃飯吧?”楊陽催促道:“別介大哥,你還是拿錢給我吧,我還急著有事呢。”說完褚云翻遍衣兜,最后零錢加起來也就八百多元。全部塞到他手里,說道:“我身上只有這么多了,你先拿去花,沒了再來找我。”楊陽借過錢連著道謝了幾遍,說完便興沖沖的離開。蘭胡子一直注視著他,等他走遠這才對褚云說道:“小云,我看楊子神情不對啊,你注意到他走路的步態(tài)沒有,感覺軟綿無力的樣子。”蘭英接著道:“我也注意到了,三哥眼神恍惚,連走路都是飄的。”褚云笑道:“八成是賭輸了錢,在外面餓肚子了。改天我說說他。”蘭胡子搖頭道:“我看不像,我見過抽大煙的,跟他的樣子倒是很像。”褚云不以為然的說道:“三弟生性貪玩,但是我想他還不至于那么沒有分寸,你們別多想了。”
蘭胡子提醒褚云兩次,褚云開始都沒放在心上,但是楊陽借錢的次數(shù)越來越頻繁,褚云這才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還沒他反應過來,張順便來找到他。褚云還是跟往常一樣嬉皮笑臉的問道:“張警官,又碰到大案子了?”不想張順卻嚴肅的說道:“小云,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緝毒大隊的孫隊長。我們今天來是想跟你了解一下楊陽的情況。”褚云不解的問道:“我三弟犯了案?”張順說道:“也不能這么說,我相信他也是被人唆使的。”張順說完,姓孫的隊長長說道:“根據(jù)我們掌握的情況,令弟跟一個販毒團伙聯(lián)絡頻繁,我們要帶他回去調查!”褚云聽完,腦袋里仿佛炸雷爆炸,難以接受的問道:“你們走什么證據(jù)?”孫隊拿出一張聚眾吸毒的照片,褚云見到照片上楊陽赫然出現(xiàn),整個人氣的發(fā)蒙,張順接著問道:“你仔細回憶一下,最近楊陽是不是經(jīng)常找你借錢,你有沒有問過他錢的用處?”褚云腦海里所有片段串聯(lián)一遍,再加上鐵一樣的事實擺在眼前,他不得不接受現(xiàn)實。張順安慰道:“你也別生氣,據(jù)我們初步掌握的情況,他并沒有參與制毒販毒,我們調查清楚后,最多是送往戒毒所。”說完張順便帶著褚云一同前往王茂生的住處,此時楊陽正被捆在椅子上,顯然王茂生夫婦已經(jīng)知道情況。張順簡單說明來意,王茂生頹喪的說道:“我也是這兩天才知道事情,你們既然要帶他走,那就帶走吧,只怪我教子無方!”一聽說要將兒子帶走,楊桂芳瞬間情緒失控的上來抓扯著辦案民警,嘴里哭喊著:“你們不能帶走他,不能啊!”王茂生費了好大力氣才將他抱住,忍痛道:“人就在里面,你們帶人去吧!”褚云跟著張順走過去,楊陽想是毒癮剛剛發(fā)作,臉上還殘留著鼻涕口水的痕跡。褚云見狀忍不住狠狠一巴掌打在他瘦削的臉上,再揚要打時,楊陽卻眼巴巴望著他,微弱的笑道:“大哥,你來了?”褚云手揚到一半又忍痛收了回來,揪住他的衣領無奈的說道:“三弟,你好糊涂!”楊陽微弱的笑道:“大哥,我很痛快,下輩子我跟你做兄弟!”張順忍不住回過頭對孫隊長說道:“行了,你帶人吧,這里交給我。”楊桂芳見兒子被戴上手銬,歇斯底里的喊道:“不要,不要抓他。”王茂生趕緊攔著她,撲通跪下哀求道:“桂芳,是我不好,我從小沒有管教他,我有責任,你要怪就怪我吧!”褚云眼睛通紅的瞪著張順問道:“你今天一定要帶走我兄弟是嗎?”張順閉目回道:“國法無情!”褚云無可奈何的說道:“兄弟做到你這個份上,真是可以了!”說完轉身離開。
晚上在飯店里,褚云獨自一人喝著悶酒,大胡子一旁勸道:“小云,想開點,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楊陽興許有了這次教訓以后就學好了呢!”徐峰也跟著蘭英輪流著勸他。直到深夜,李元龍來到酒館,見褚云已經(jīng)神志不清,卻還是一杯接著一杯的送酒下肚。蘭英擔心的說道:“李大哥,勸勸大哥吧。我們怎么勸他都不聽。”李元龍搖頭嘆息的走過去,在褚云旁邊坐下。輕喊了兩聲:“師弟,師弟。”褚云這才抬起頭,醉眼朦朧的說道:“師哥,你怎么來了。”李元龍嘆息道:“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也不能這樣糟踐自己啊,快跟師哥回去。”褚云問道:“回去?我現(xiàn)在家沒了,兄弟也沒了,我能回哪里去?”李元龍說道:“快別喝了,師父有事找你。”
李元龍帶著褚云回到騰龍武館,這里已經(jīng)閑置了十年,現(xiàn)在武館不開了,李傳承請人重新翻修,作為自己回國的住所。李元龍扶著褚云踉蹌的走進屋,李傳承正在大堂等候。剛進屋,李元龍說道:“舅舅,師弟喝多了。”李傳承走過來,將一枚醒酒的藥丸塞進他嘴里,吩咐道:“給他喝點水,再扶他休息一會兒。”過了一個多小時,褚云漸漸清醒過來,見李傳承和李元龍一直陪著自己。趕緊起身喊道:“師父,你怎么還不休息。”李傳承微微點頭,問道:“你睡醒了。”褚云回道:“師父這么急找我來,有事嗎?”李傳承點頭道:“付局長今天找過我,他們得到情報,有一批毒品流入國內,跡象表明,這可能與鐵千有關,他們希望你能協(xié)助他們破案。”不等李傳承說完,褚云怒道:“我不去,他們前腳抓了我兄弟,后腳又找我?guī)兔Γ也蝗ィ蝗ゲ蝗ゲ蝗ァ!瘪以茪夂艉舻囊黄ü勺谂_階上。李傳承跟李元龍為難的對望一眼,李傳承勸道:“云兒,你忘記了師父的教導,人在江湖,最重要的是什么?”褚云脫口道:“義,人生在世,義氣當先。我既然救不了我兄弟,我憑什么去管他們的閑事?”李傳承循循善誘的說道:“那么你置國法于何地?個人情感與社會穩(wěn)定,孰輕孰重?”褚云無言以對,卻固執(zhí)的說道:“反正我不管,就是說破天我也不去!”李傳承知道褚云的犟脾氣上來,任誰也勸不動他。只好作罷道:“好吧,你既然堅持己見,師父也就不再饒舌。只是云兒,你已經(jīng)背負俠名,要知道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吩咐李元龍道:“照顧他休息。”丟下一句,背著手走出大堂。李元龍回頭見褚云陷入思考,安慰道:“師弟,先別想那么多了,先睡覺吧?”褚云對他問道:“師哥,我是不是太狹隘了。”李元龍笑道:“師弟是至情至性之人,這也在情理之中。”褚云笑道:“師哥,為什么不管發(fā)生什么,你都不會也怪我?”李元龍笑道:“因為你是我?guī)煹埽菽闶俏冶仨氁龅摹!碑斖眈以普篃o眠,腦海里不斷重復著師父和師哥的話。次日一早,付濤親自帶著張順來訪,跟李傳承寒暄一陣,付濤問道:“李先生,昨日我所托之事,不知令徒意下如何?”李傳承為難道:“小徒生性倔強,只怪老朽教導無方,有負老弟重托。”付濤寬容笑道:“館主無需自責,這些都在情理之中。”付濤說完,李元龍插話道:“我?guī)煹苌蠲鞔罅x,等他別過勁來就好了。”李傳承問道:“昨日我走后,小云說什么沒有?”李元龍將褚云的神態(tài)模仿一遍,李傳承聽后露出欣慰的笑容,捻須自言自語的笑道:“小東西,就知道你沉不住氣。”付濤跟著笑道:“李先生剛還說教徒無方呢。”說完二人哈哈大笑,笑罷李傳承對付濤說道:“我這徒弟性情乖張,你越強迫他他越是給你犟著來,我們再給他點時間,等他想通了就好了。”張順思考一陣說道:“把他交給我吧,我有辦法說服他。”
第二天張順帶著褚云走訪了幾個被毒品危害的村鎮(zhèn),當褚云親眼目睹那些因為吸毒而家破人亡,妻離子散,還有一些因為毒品染病得慘狀,最讓他痛心的莫過于幾個畸形的孩子,因為他們的父母吸毒,讓他們也無辜受害。最后張順帶著褚云來到看守所,提審了一名即將處以死刑的毒販。張順對他說道:“說起來這個人跟你還有些關系,他的兒子就是你的學生田蒙。”褚云驚訝道:“我曾經(jīng)聽田蒙說過,他父親外出打工未歸,沒想到他竟然也參與販毒?”張順點頭道:“他因為參與大量販運毒品入境,兩年前被緝毒大隊在邊境抓獲,經(jīng)過一審判決處以死刑。”張順說完,對田蒙父親問道:“田魁,你還有什么要交代的嗎?”田魁絕望的說道:“我知道自己犯下的罪行不可饒恕,我現(xiàn)在只想在臨死之前再見我兒子一面。”張順指著褚云對他問道:“你可知道他是誰嗎?他是你兒子小學的班主任,你妻子的病也是他給治好的。”田魁望著褚云感激的說道:“褚老師,謝謝你。求你轉告我兒子,讓他長大好好做人,千萬不要學我。”褚云同情的點點頭說道:“放心吧,我一定幫你轉達。”說完田魁起身對褚云深鞠一躬連說道:“謝謝你,謝謝。”回去后,褚云對張順說道:“算起來田蒙也快高中畢業(yè)了,能不能幫田魁了了這個心愿?”張順笑道:“我已經(jīng)安排了,他們應該在來的路上了,明天你跟我一起去接他們。”
第二天褚云一早同張順趕往車站,田蒙的母親與田生也跟著一起來了。見到褚云兩個孩子激動的跑到褚云面前,褚云拉著他倆的手笑道:“你們倆都長這么大了。”得知兩人都獲得了學校的保送資格,褚云笑道:“真是太好了,老師真替你們開心。”
很快張順安排田生母子與田魁在監(jiān)獄見面。田魁交代完后事對兒子悔恨的說道:“田生,爸爸對不起你,你要用功讀書,千萬別學爸爸。”話未說完,一家三口都已泣不成聲。從監(jiān)獄出來,褚云將他們請到自己的飯館,吃完飯又拿出兩萬塊錢分給他們。對他二人囑咐道:“田生,田蒙。老師沒有什么好送你們的,這些錢你們拿回去好好讀書,另外老師還有一言相贈,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希望你們牢記。”話剛說完,二人撲通跪下對褚云說道:“老師,我們記住了。”田生對褚云說道:“褚老師,我們從沒忘記你對我們的教誨,這幾年你一直寄錢給我們,我和田蒙說好了,以后你就是我們的父親。”褚云本想推辭,徐峰卻對他勸道:“大哥,難得這倆孩子有情有義,也不枉費你對他們的一番教導,你就收了他們吧。”眾人紛紛相勸,褚云點頭道:“好吧,今日我就收你二人做義子。”話剛說完,蘭胡子遞來兩杯茶,對田生田蒙說道:“快給你們義父敬茶。”褚云喝了茶,又留他們小住兩日,臨走時又為他們各添置了冬夏衣服各兩套,學習用具,生活用品一應俱全。
待田魁槍決當日,褚云對張順問道:“你是故意的吧?”張順故作糊涂道:“什么?”褚云白他一眼說道:“水仙不開花,裝蒜!”張順笑道:“我現(xiàn)在覺得我都多此一舉,我們褚大俠一向深明大義,這么簡單的道理怎么會想不通呢?”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卻說杜小倩這里,當天跟褚云吵完架離開后,怒氣沖沖的找到薇兒,沒想到薇兒在聽完經(jīng)過后不僅沒有氣惱,反而笑道:“我只想笑你太不懂他了。”杜小倩不解的問道:“薇兒你沒病吧,都被捉奸在床了,這還需要解釋嗎?”薇兒笑道:“我想提醒你,捉奸在床和同處一室有本質上的區(qū)別。”見杜小倩沒有反駁,薇兒反問道:“你真的了解褚云嗎?”杜小倩迷茫的搖搖頭,薇兒嘆息道:“我真搞不懂,你們互相都不了解,為什么又會彼此相愛!”杜小倩不服的問道:“那你又了解他嗎?”薇兒笑道:“說不上了解,可是我相信他的為人。”面對杜小倩的疑問,薇兒說道:“跟褚云同處一室的經(jīng)歷,我也有過。那是我們結婚之前,我在他家住了大半月,有時我就睡在他的房間,但是他始終恪守禮節(jié),沒有絲毫逾越。”杜小倩不甘心的說道:“可是那女人還穿著他的襯衫,看到我進屋不僅不回避,反而主動靠向褚云。”薇兒笑道:“要是回避了才是做賊心虛呢,沒回避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她是在跟你搶老公,可笑的是你竟然主動將褚云推給她。”杜小倩接著說道:“那褚云也承認了呀?”薇兒嘆息道:“那就更好解釋了,他是故意在氣你。褚云最煩的就是別人絮叨,你跟他吵個沒完,他自然煩你了。”經(jīng)過薇兒一番開導,接著又遇到蘭英,經(jīng)過一番勸解,杜小倩心想自己可能真的冤枉了他,心想親自去家里跟褚云道歉,結果到了家,卻發(fā)現(xiàn)周亞娟已經(jīng)住了進去。杜小倩在屋內沒有見到褚云,便對周亞娟問道:“褚云呢,叫他出來見我?”周亞娟冷笑道:“奇怪了,我為什么要讓我老公來見你呢?”杜小倩一氣之下又找到褚云大吵一番,褚云開始還跟她解釋,誰知她咬著周亞娟的話不放。褚云被問的煩了,又是故意氣她道:“我們還不是兩口子,你管我跟誰在一起呢!”杜小倩氣急敗壞的吼道:“我就要管,你不說清楚,我跟你沒完。”褚云沒好氣的說道:“你舅要管,你舅媽不管啊!再他媽胡鬧,我把你扔河里信嗎?”褚云說完,杜小倩哭鬧道:“褚云,你王八蛋。我跟你沒完!”褚云滿不在乎道:“你能不能換句新鮮的,你是復讀機啊,老這么一句跟你沒完。”褚云說完,杜小倩忍不住噗哧的笑出聲來。說著就要上來抓扯,恰巧遇到蘭英和徐峰過來解圍,二人攔住杜小倩,褚云見狀趕緊落荒而逃。
褚云走后,蘭英對杜小倩說道:“你們見面就吵,你知不知道大哥就要出遠門了!”杜小倩聞言,緊張的問道:“出遠門?他要去哪里?”蘭英搖頭道:“我只知道,大哥要協(xié)助公安破案,我聽說這件案子跟一個叫鐵拳門的團伙有關。”“鐵拳門?”杜小倩驚訝的問道,腦海里立即浮現(xiàn)出十年前自己和齊麗云在國外的那次遭遇,想起那次褚云不避生死的營救自己,心里突然多了一份歉疚和擔憂。愣了半天才喃喃說道:“他怎么對我只字未提呢?”蘭英說道:“你老是跟他吵,要他有機會跟你說啊。”
次日,杜小倩、蘭英跟薇兒約在一家西餐廳見面。杜小倩向薇兒說起此事,薇兒也毫不知情。杜小倩說道:“這家伙,什么事都不告訴我們,真是可惡!”薇兒苦笑道:“說了又能怎樣?不過是多了一份牽掛,多了一份負擔罷了。我們可以為他生兒育女,可以為他勤儉持家,可是我們不能替他出生入死。這就是男人。”杜小倩說道:“也不知道他得去多久,我們一起去送送他吧!”蘭英為難的看了薇兒一眼,說道:“可是李師傅說過,送行之人,小倩可去,薇兒斷不可去。”杜小倩不解的問道:“這是為什么?”蘭英說道:“李師傅說大哥此行可謂九死一生,小倩送行可活,薇兒送行褚云必死。”杜小倩咀嚼半天,不解其中奧秘,薇兒沉思片刻,突然微微一笑道:“明白了。”蘭英和杜小倩忙問道:“你明白什么了?”薇兒卻神秘笑道:“不可說,不可說。”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