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擾攘(上)
清晨,太陽的第一道光透過窗簾,灑在潔白的床單上。微風(fēng)輕拂,鳥音婉轉(zhuǎn)。杜小倩安詳?shù)奶稍诓〈采希路鹜捠澜绲墓饕话悖却耐踝樱瑢⑺龔乃瘔糁袉拘选K瘔糁校孟裼致牭叫@的鐘聲響起,在那靜謐的林蔭小道,與褚云在慵懶的午后邂逅。
然而,好花易折,好夢易破。當(dāng)杜小倩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那張自己憎恨的面孔。這時趙春雷見她醒來,趕緊貼過臉去笑著說道:“小倩,你醒了。”杜小倩見他諂媚討好的樣子,瞬間惡心的將臉別過一側(cè)。趙春雷剛想說話,這時房門推開,王冬梅扭動著肥胖的身體走進(jìn)來,剛進(jìn)門就扯著嗓子問道:“怎么搞得,到現(xiàn)在還沒醒嗎?”趙春雷回道:“剛剛醒了。”王冬梅刻毒喊道:“醒了還不辦出院去,等著躺尸啊,住院一天得花多少錢啊。”王冬梅正罵罵咧咧,謝芳容這時推門進(jìn)來,怒道:“我家不差那點錢,請你們離開這里,我女兒需要休息。”這一懟不要緊,這王冬梅平時就驕橫跋扈,耍橫撒潑無一不能。見謝芳容給自己甩臉色,立時不可收拾的大罵起來:“你閨女嫁到我家,就是我家的人了,我當(dāng)婆婆的管都不能管啦。咋了,你家閨女金貴,說不得罵不得了。有本事你別嫁呀。你家男人當(dāng)初是怎么求我老趙家的,現(xiàn)在不需要人了,要過河拆橋了?”俗話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謝芳容此時有苦難言,忍不住哭了起來。卻見那潑婦依然喋喋不休罵道:“也是我老趙家上輩子沒做好事,娶了這個喪門星,婚禮上跟著野男人眉來眼去,尋死覓活,現(xiàn)在又弄個老不死的來哭喪,真是晦氣。”
很快醫(yī)院的走廊上便聚集了不少人,圍在門口指指點點起來。一名護(hù)士過來勸阻道:“這位女士,請你小聲點,這里是醫(yī)院。”不料卻被王冬梅一巴掌打過去,罵道:“老娘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兒,你不打聽我老趙家什么來頭,就憑你一個小小的護(hù)士也敢管教老娘,活膩歪了是吧!”小護(hù)士捂著半邊被打的臉,哭道:“這里是醫(yī)院,你憑什么打人。”王冬梅見小護(hù)士還嘴,又要一巴掌打去,沒想到手剛揚(yáng)起來就被一只大手死死抓住,場面立時安靜下來。王冬梅扭頭看見褚云,薇兒也跟著過來拽著褚云的衣袖,提醒道:“老公,這里是醫(yī)院。”
褚云怒目而視,一把將她甩開。薇兒小聲對小護(hù)士問道:“出了什么事情?”這時幾個護(hù)士過來扶著被打的那名護(hù)士氣氛的說道:“這個女的一早來醫(yī)院大吵大鬧,我同事過來勸阻,還被她打了。”
王冬梅認(rèn)出褚云,立時又耍起潑來,指著褚云鼻子大哭大喊起來:“大家快來看看,都來看看啊,這就是她帶來的野男人,現(xiàn)在居然跑到這里打人,這個不要臉的東西……”王冬梅罵的正歡,只聽啪的一聲,褚云反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劈臉打去,王冬梅半邊臉頓時紅腫起來。對著她怒目道:“我褚云不打女人,但是你是個例外,以后說話最好嘴巴洗干凈了再說,否則見你一次打你一次。”王冬梅聽完心有不甘的又是哭喊道:“大家看看,這個不要臉的,跑這里打人,沒這么欺負(fù)人的。”正當(dāng)罵時,褚云又是上前啪啪兩記耳光,直打她耳鳴眼花,腦袋嗡嗡作響。褚云平靜的說道:“你可以繼續(xù)罵,我還可以繼續(xù)打,打到你學(xué)會說話為止。”趙春雷見母親被打,怒不可揭的跑出來,指著褚云怒道:“褚云,你不要欺人太甚。”褚云笑道:“趙春雷,昨天我挨了你一棍,算我欠你的。但是我需要提醒你,如果你們再為難她們母女,別怪我今天沒給你打招呼。”話剛說完,只見趙安也匆匆趕來,看到老婆被打,正要發(fā)怒,卻見褚云徑直走到他面前說道:“趙總來得正好,還請將尊夫人帶回,下次可不會這么走運(yùn)了。”望著褚云不怒自威的表情,趙安心驚膽戰(zhàn)的應(yīng)承道:“褚大俠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褚云接著說道:“還有,你與杜思遠(yuǎn)的交易,那是你們的事情,她們母女與此無關(guān)。趙總是個聰明人,剩下的,我不說你也該懂了。”趙安點頭哈腰道:“懂,我懂。褚大俠放心,我一定做到,一定做到。”說完,褚云轉(zhuǎn)身拉著薇兒的手笑道:“我們進(jìn)去吧。”薇兒高興的將手伸進(jìn)褚云的臂彎點頭道:“好啊。”二人互相對視一笑,簡直羨煞旁人。這時走道里又響起掌聲,幾名小護(hù)士走過來,拉著褚云就要合影,一名小護(hù)士拉著褚云說道:“褚大俠,謝謝你為我們姐妹出頭,我們可聽說你不少英雄事跡呢。”看著一群小姑娘圍著褚云七嘴八舌的說個不停,薇兒只能站到一邊笑著一邊欣賞起自己的丈夫。
過了會兒,褚云見幾個小姑娘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忙對她們說道:“差不多了啊,我還得進(jìn)去瞧病人呢。”這才拉著薇兒朝屋里走去,屋外一群小護(hù)士搖頭議論道:“真是搞不懂他們的關(guān)系。有人說杜小姐是第三者,也有人說方小姐是第三者,可是她們卻像朋友一樣相處,真是讓人費(fèi)解。”另一名護(hù)士說道:“我聽說褚大俠先是愛的杜小姐,杜小姐卻和那個趙春雷結(jié)婚了,褚大俠傷心之下才娶了方小姐的。”也有人同情的說道:“褚大俠真是太可憐了,明明相愛,卻不能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剛才被打那名護(hù)士說道:“可是我看他跟方小姐也很般配呀,方小姐人也不錯的。”一群小丫頭正議論沒完,忽然聽到身后一聲咳嗽,慌忙轉(zhuǎn)身正好看到科室主任一臉嚴(yán)肅的走過來,連忙招呼道:主任好,未見回應(yīng),便作鳥雀一般散去。
此時褚云和薇兒走進(jìn)病室,對坐了一會兒,誰都不知道說什么。薇兒突然笑著對褚云道:“小云,我想和小倩單獨(dú)說會兒話行嗎?”說完又征求意見的看了謝芳容一眼。謝芳容看了一眼杜小倩的眼色,會意的點點頭,拉著褚云說道:“女孩兒家說些私房話,我們不方便在場,你陪阿姨出去走走吧。”褚云出去后,杜小倩從床上坐起來,冷冷說道:“他走了,有什么話你就說吧。”薇兒輕輕走過去,在椅子上坐下來說道:“謝謝你。”杜小倩冰冷的問道:“謝我做什么?”見薇兒面色尷尬,杜小倩開門見山問道:“我結(jié)婚的消息是你告訴他的?”薇兒點頭道:“我這樣做有錯嗎?”杜小倩冷笑道:“你沒有錯,現(xiàn)在你的目的達(dá)到了,還來這里做什么?”薇兒笑道:“可是我的丈夫還是對你念念不忘,在我的新婚之夜,他整夜都喊著你的名字。”杜小倩冷笑道:“你害怕了,你擔(dān)心他會回到我身邊。”薇兒笑著回道:“所以,我需要你離開這里。走出他的視線。”杜小倩問道:“這就是你留下來的原因?”薇兒說道:“我很愛他,我不允許在他心里有另外一個女人。”不等說完杜小倩憤怒道:“所以你就要千方百計破壞我們?”薇兒鎮(zhèn)靜的說道:“愛情只能擁有,不可以分享,這個道理你應(yīng)該懂。”杜小倩點頭道:“你說的不錯,但是我更知道愛情只能擁有,絕不可強(qiáng)占。”薇兒笑道:“你也可以不用離開,但是我相信,這樣只能增加你的痛苦。”杜小倩冷笑道:“既然你這么自信,你還在擔(dān)心什么呢?”薇兒心里咯噔一下,剛想還擊,杜小倩已經(jīng)重新躺進(jìn)被窩,將被子拉過頭頂,說道:“麻煩你將我把門關(guān)好,我想休息了。”
這時 褚云陪著謝芳容在圍著醫(yī)院大樓走了一圈,謝芳容突然指著一處涼亭說道:“阿姨有些累了,你陪我到那邊坐坐吧。”來到?jīng)鐾ぃx芳容將事情始末給褚云講述一遍。謝芳容說道:“小倩原本想趁婚禮逃跑,然后就去找你。可是這個時候偏偏聽到你結(jié)婚的消息。從你婚禮回來,小倩幾乎整個人都變了,她一整天不吃不喝,只是對著墻壁發(fā)呆,時而哭時而笑,就連我都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婚禮當(dāng)天,她把我支開后,然后就……”謝芳容說到這里哽咽起來。褚云心情沉重的說道:“謝阿姨,對不起。都怪我不好。”謝芳容笑道:“這怎么能怪你呢,這都是命。”褚云關(guān)心道:“阿姨,那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呢?總不能一直住在酒店吧?”謝芳容苦笑道:“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反正打死我也不想再回到那個家了。我打算帶小倩離開這里,走的越遠(yuǎn)越好。”褚云心里一驚問道:“你們要走?你們要去哪里?”謝芳容看著褚云眼光中充滿了難舍,心懷寬慰道:“不用擔(dān)心,我會照顧好小倩的。”看著褚云難過的樣子,謝芳容安慰道:“這也只是我的想法,小倩性格倔強(qiáng),我想她是不會跟我走的。”
聽她說完,褚云心里一陣翻江倒海。這時薇兒走下樓來,遠(yuǎn)遠(yuǎn)的向他揮手。謝芳容寬慰道:“快去吧,不用擔(dān)心我們。”
從醫(yī)院回去后,褚云終日不發(fā)一語。第二天再去醫(yī)院,昨天的小護(hù)士看到他立即走過來,問道:“褚先生,你怎么又來了。”褚云問道:“十五號病床的病人還在嗎?”小護(hù)士回道:“她們昨天就出院了。”褚云又找到酒店,在前臺一問,接待告訴他:“今天一早607的客人已經(jīng)退房了。”褚云懷著沉重的心事回到家里,江玉成正玉方天豪下著象棋,褚強(qiáng)在一旁觀戰(zhàn),見他回來,江玉成高興的喊道:“小云快來給我支一招,我都連輸三局了。”褚云懶懶的回道:“你們玩吧,我回屋睡會兒。”大家見他沒精打采的樣子,忍不住問道:“這孩子咋地啦,從進(jìn)門就耷拉著腦袋。”薇兒從廚房里走出來說道:“二叔,他興許是累了,讓他歇會兒吧,等下飯做好我給他拿屋里去。”褚強(qiáng)埋怨道:“你天天就慣著他吧。”李秀華走出來幫腔道:“你少挑撥人家小兩口啊,他這一天到晚的多少事,誰跟你這沒心沒肺似的。”褚強(qiáng)氣的直瞪眼珠子說道:“反了反了,這背時婆娘真是反天了。”方天豪趕緊笑著勸道:“得了,二哥,你吵又吵不過,何苦要跟她吵呢。”褚強(qiáng)吹胡子瞪眼道:“你也來膈應(yīng)我。”江玉成見他二人爭吵起來,連忙催促道:“快點走棋,這局我可要贏了。”幾個老爺們兒正在爭吵的起勁,楊玉珍端著菜出來對江玉成瞪眼道:“開飯了,差不多該收了。”
等到晚上,家人們都已休息。薇兒走進(jìn)房間,看到褚云正斜靠在床頭看書。直到自己在他身邊躺下,見他沒有一點反應(yīng)。薇兒生氣的搶過書來,像小貓一樣的鉆到他懷里。褚云冰冷的回到:“干什么呀,我正看書呢?”薇兒嬌嗔道:“是看書重要還是老婆重要?”褚云說道:“那肯定是老婆重要。不過看書也挺重要的,快還給我。”薇兒生氣道:“我就不給。”褚云沒好氣的說道:“你舅不給,你舅媽給不?”話剛說完,氣的薇兒在他腿上擰了一把。生氣的問道:“今天在醫(yī)院,謝芳容給你說啥了?”褚云回道:“不就是拉拉家常嗎,還能說啥?”薇兒憤然轉(zhuǎn)過身去,生氣道:“我不信。”褚云見她生氣,趕緊哄道:“好了別生氣了,時間不早了,快睡吧。”
褚云剛躺下,薇兒猛然翻身,鉆進(jìn)他懷中。褚云睜開眼,只見她面如銀盤,眸若寒星。半啟朱唇猶如海棠含蕾,冰肌玉骨好似瑞雪初消。一身冰絲繡花睡袍掩蓋下,溝壑尤美,冰峰玉立。褚云直看的口焦舌躁,鼻子一緊,一股淡雅的芬芳沁入,忍不住問道:“什么香水,這么好聞?”薇兒嬌嗔的說道:“我還以為你聞不見呢。”褚云回過頭,看著她迷人的眼睛,忍不住把她摟到懷里,手指穿過她烏黑的頭發(fā),深深感受著她的發(fā)香,沉醉的說道:“聞的見,老婆的味道真好。”兩人忍不住一陣耳鬢廝磨,情意纏綿。頓時間臉頰滾燙,紅唇綻放,香舌蠕動,氣吐幽蘭。共神游,鸞鳳翻云霧。兩驅(qū)身體火熱的交纏,兩顆心兒火熱相撞,靈與肉相纏,情與意交融,分不清你中有我,道不明我中有你。紅羅帳里春意濃,偏是人間漏夜長。直到夜半時分,玉涼薄露,細(xì)風(fēng)繾綣。薇兒細(xì)喘著靠在褚云懷里,一雙玉臂撫著他急劇起伏的胸膛上低語問道:“老公。”褚云疲倦的答應(yīng)一聲。“你愛我嗎?”褚云疲倦的翻過身去,含含糊糊的答應(yīng)一聲。薇兒憂慮的問道:“如果我以后做錯了事情,你會怪我嗎?”褚云還是含糊的回答道:“不會。”薇兒還想再問,卻見他已經(jīng)睡著。忍不住嘆息一聲,背靠著他躺下。
一連數(shù)日皆是如此,每晚例行公事完畢之后,各自倒頭便睡。開始薇兒還能忍受,時間長了,兩人心里漸生隔閡。一天晚上薇兒突然問道:“褚云,你是不是心里恨我?”褚云被問的莫名其妙,搪瓷道:“好端端的,我恨你做什么?”薇兒強(qiáng)忍心痛說道:“不用說你也該清楚,你在怪我拆散了你跟杜小倩是不是?”褚云被說中心事,嘴上卻不承認(rèn)道:“莫名其妙的,好端端的你說這個做什么?”薇兒冷笑道:“你當(dāng)我真看不出來么?你別忘了我也是個女人,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嗎?”褚云氣道:“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薇兒笑道:“我無理取鬧?你每天對我不冷不熱,晚上都是敷衍了事,每次完事倒頭就睡,你當(dāng)我看不出來嗎?”褚云被她吵的煩躁,干脆用被子蒙住腦袋,不去理會。卻不想反而將她激怒。薇兒一生氣,扯開被子吼道:“你起來給我說清楚,這到底為什么?”褚云猛的掀開被子壓低怒火道:“你想要做什么呀,我有什么沒說清楚的?”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吵起來。這時聽到楊玉珍拍門道:“小云,你們干嘛呢?大半夜不睡覺吵啥呢?”褚云趕緊哄道:“別鬧了,被我媽他們聽到多不好。”又對門外喊道:“沒事,我們鬧著玩呢,你快睡去吧。”說完又哄著薇兒睡下,見薇兒心有不甘的躺下去,忍不住哭泣起來,立時慌神的摟抱著她哄道:“我的小姑奶奶,我又沒惹著你,你別哭好不好。”說著又手慌腳亂的去替她擦干眼淚。看著他緊張的樣子,薇兒忍不住笑了起來,愛情定律:男人舍不得女人流淚,說明他的心里是在乎的。薇兒也算是給自己找到了一些安慰,翻身擦了擦眼淚依偎在他懷里。褚云為她蓋好被子,將她擁在懷里,莫名其妙的叨咕著:“真是搞不懂你,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
第二天褚云被齊夢堂給叫去。告訴他李傳承已經(jīng)帶著李元龍回國去了,走時留下書信給他。褚云看完信,悻悻的放下信箋失望的說道:“師父信中除了囑咐之詞,再無其他事情。”齊夢堂說道:“昨晚念兒打來電話,說你師娘病危。你師父來不及跟你辭行,昨晚匆匆忙帶你師哥和天南連夜走了。”褚云心里大驚,問道:“這么著急,為什么師父一直沒向我說起過呢?”齊夢堂回道:“你師父擔(dān)心你心懷愧疚,所以一直不肯對你言說,他心里還是懂你的。前次轉(zhuǎn)機(jī)途中,看到報紙擔(dān)心你被人算計又中途折返去找高明來幫你。”褚云聽完既感且愧,說道:“我越來越覺得我欠師父太多了。”齊夢堂安慰道:“別多想了,以后你會明白的。”
又過兩天,楊玉珍夫婦和方天豪要回去工作,褚強(qiáng)夫婦因為玲瓏要讀書,都決定回去。褚云和薇兒勸留不住,也只好依了他們。臨走時楊玉珍對褚云囑咐道:“云子,媽走了你要照顧好自己,結(jié)婚了就是大人了,脾氣性格都要收斂一點。”褚云不耐煩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李秀華對薇兒說道:“他敢欺負(fù)你,你就回來找你二叔,讓你二叔揍他。”臨走時薇兒怪異的看著方天豪,半天喊道:“二叔,你多注意身體。”方天豪點頭道:“你跟小云好好過日子,大人的事情你們不用放在心上。”再看薇兒眼睛里泛起淚花,褚云趕緊勸住她:“又不是不見面了,你哭的哪門子?”薇兒趕緊擦淚說道:“時間不早了,你們上車吧。有事給我們打電話。”
轉(zhuǎn)眼一個月過去了。杜小倩婚禮風(fēng)波持續(xù)發(fā)酵,關(guān)于三人的戀情眾說紛紜,各種傳聞不斷升溫,一浪蓋過一浪。除此便是王氏父子被抓,王氏集團(tuán)被查,杜氏集團(tuán)負(fù)債,趙氏集團(tuán)、天鴻酒店異軍突起等等商業(yè)頭條鋪天蓋地,讓人目不暇接。
這天薇兒突然接到方天鴻的電話,隔著電話褚云聽見方天鴻吼道:“都多久了還不回來上班,守著那個廢物等死嗎?”薇兒掛斷電話看了一眼褚云,見他沒事兒人一樣的對著一本醫(yī)書擺弄著一個小木人。搖頭嘆息一陣,說道:“老公,我回公司去了,中午你自己做飯啊。”褚云也不抬頭,只是嗯了一聲。
褚云在家擺弄一陣,四下無聊又跑去找齊夢堂。齊夢堂一見他來,笑道:“你小子八成十來蹭飯的吧?”褚云笑道:“薇兒被她爸叫走了。家里就剩我一個人,我來找你就伴來了。”齊夢堂笑著端出來兩碗面笑道:“我每次做面多了,就知道你準(zhǔn)會挑時候來。”吃著飯,齊夢堂又跟說些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并特意交代他,不管外面說什么一概不要理會。褚云笑道:“我最近一直泡在師父的書房里,都不知道外面怎樣了。”兩人吃完飯,又泡茶閑聊一陣,褚云對齊夢堂說道:“我別的不擔(dān)心,現(xiàn)在就擔(dān)心滿樓的安危。”齊夢堂寬慰道:“有大龍在,應(yīng)該不會有事。”
時間一天天過去,褚云跟薇兒的關(guān)系還是不冷不熱。兩人有時也會爭吵兩句,但都是以褚云的妥協(xié)告終。一天滿樓和宮大龍回到省城,身邊還多了二三十號兄弟,當(dāng)夜便帶人闖進(jìn)王子楓的會所,等褚云趕到,王子楓正被花滿樓的人按倒在地上,其余人正蹲在墻角,被十多個打手看押著。見褚云趕到,王子楓大聲呼救道:“褚大哥救我。”褚云正是不解,花滿樓冷笑道:“救你?你先問問這家會所主人姓什么。”花滿樓說完笑著對褚云說道:“兄弟你來的正好,今天我就要拿回我花家所有失去的東西。”褚云勸道:“哥哥,得饒人處且饒人,會所已經(jīng)拿回來了,我看還是放了他吧。”花滿樓怒道:“云弟,你糊涂。你忘了他王家當(dāng)初如何害我父子的。”褚云說道:“冤有頭債有主,這一切都是王茂國王子聰二人所為,王子楓并沒有參與。”花滿樓怒道:“與他無關(guān),可是他卻成了這家會所的主人。”花滿樓說完,王子楓解釋道:“花大哥,我也知道我父兄所為,對不住你花家,酒店完璧送還,還請你放過我這些兄弟,他們都是無辜的。至于我父兄欠你的由我
一人償還。”褚云見他有幾分氣骨,心里也有幾分欽佩,于是勸道:“哥哥,殺人不過頭點地,我見他還有些義氣,饒了他吧。”花滿樓心里盤算一陣,心想:“我若今日為難王子楓,小云日后必定對我心生罅隙,不如做個順?biāo)饲椋蘸笞屗麨槲宜谩!币环阌嫞瑖@息道:“也罷,今天我看在我兄弟的情分就放你一馬,立即帶上你的人滾蛋。”
王子楓帶人走后,花滿樓屏退手下,招呼褚云和宮大龍設(shè)了酒局,飲至深夜,酒酣耳熱時。花滿樓故作悲情道:“弟弟,你也看到了。我花家當(dāng)初何等風(fēng)光,你再看今日。”說著忍不住悲嗆起來。褚云和宮大龍對望一眼,勸道:“哥哥,錢財不過上天假手于人,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不必要放在心上。”花滿樓酒興上頭,哭述道:“云弟你知道嗎?我爸當(dāng)年是怎么被這些狗東西害死的。”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花滿樓說到此處已經(jīng)泣不成聲。宮大龍對褚云說道:“一直以來,王茂國大量低價收購花氏股份,然后再高價拋售。你走后不久,王茂國便占有了花氏集團(tuán)所有產(chǎn)業(yè),董事長也一病不起,不久便撒手人寰。最后花少將會所變賣,好容易償還了債務(wù)。”宮大龍說完,花滿樓傷心說道:“知道你重任在身,父親叮囑我,不要讓你知道。他死之前一直不肯合眼,嘴里一直喊著你的名字。”褚云聽完,胸口一陣翻騰,強(qiáng)忍悲痛道:“哥哥,報仇的事情讓我來。你必須好好的,傾城她們不能沒有你。”
二人喝至半夜,宮大龍架著爛醉如泥的花樓對褚云說道:“他喝多了,我先送他回去,改天我再去找你。”褚云點點頭,說了句:“路上注意安全。”從會所出來,褚云突然感到心里一陣煩亂。會所經(jīng)理過來問道:“褚少,需要幫您叫車嗎?”褚云笑道:“不用了,這會兒外面清凈,我想出去走走。”望著褚云離去的背影,會所經(jīng)理眼神里露出不屑,冷笑道:“沒車就說沒車唄,還他媽走走。你不就是我家老板一條狗嗎?”
過后不久,省城商界再掀熱浪,花氏少主重掌乾坤,花氏集團(tuán)再度上市。花滿樓幾次邀請褚云出任公司總經(jīng)理,但是都被褚云婉拒。消息傳至方天鴻的耳朵里,方天鴻不以為然道:“沒想到褚云這廢物還挺搶手的,花滿樓竟然三顧茅廬都沒請到。”手下的老管家對他獻(xiàn)計道:“董事長不可大意,姑爺絕不是無能之輩。”方天鴻冷笑道:“褚云不過一介武夫有什么好怕的,我都不明白姓李那老頭兒為何如此看重他,還有那個齊夢堂。我看他就是給人看家護(hù)院的料。”老管家說道:“你怎么不想想王茂國?偌大的一個商業(yè)巨頭竟在一夜之間身敗名裂。”方天鴻問道:“那依你的意見,該當(dāng)怎樣?”老管家說道:“依我之見,不如給他個閑職,以免他被外人所用。”方天鴻思考一陣笑道:“也好,那我就給他個弼馬溫做做,免得他來跟我搗亂。”當(dāng)下便叫來薇兒問道:“褚云最近做什么呢?結(jié)了婚連面都不照一下。”薇兒冷言回道:“你不是說他廢物嗎?叫他來做什么?”方天鴻氣道:“好歹也是一家人了,他總不能不來見我這個老丈人吧?”薇兒冷笑一聲,方天鴻繼續(xù)說道:“我聽說他最近和花滿樓走的很近嘛,你告訴他不要吃家飯拉野屎。自己家的事不管,跑去給外人做事。”薇兒忍不住揶揄道:“是你自己嫌棄他廢物的,這會兒又擔(dān)心他被別人搶去,我不做傳話筒,我丟不起這個人。”薇兒說完轉(zhuǎn)身便走。氣的方天鴻跳腳道:“都他媽喂不熟的狼崽子,嫁出去才幾天呀?這就向著外人了。”薇兒回到家里對褚云說起方天鴻招攬他去公司做事,褚云聽了也只是一笑了之。
話分兩頭。再說王茂國被抓當(dāng)日,張順暗中追蹤神秘人的足跡來到郊區(qū)一座廢棄的土窯。但不料被對方覺察,雙方當(dāng)即展開槍戰(zhàn),經(jīng)過兩個多小時的激戰(zhàn),對方一人受傷被捕,其余全數(shù)被殲。連等數(shù)月,鐵千等不到消息回報,預(yù)感情形不妙,探知王茂國父子被抓,派去的人悉數(shù)被殲,過后不久又聽聞老鷹在斷山崖被殺,警方在斷崖邊找到了他的尸體,具體原因尚不清楚。鐵千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大罵手下全是廢物,手下師爺勸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眼下謹(jǐn)防軍方大舉攻山,我們得趕快轉(zhuǎn)移。”鐵千當(dāng)機(jī)立斷下令轉(zhuǎn)移。又咬牙痛恨道:“褚云,你個王八蛋,老子饒不過你。”鐵千前腳撤離,高明指揮軍警聯(lián)合出動,卻是一無所獲。氣的張順當(dāng)場痛罵道:“媽的,又讓他給跑了。”此事一過數(shù)載,暫且不提。
卻說褚云一年來閉門謝客,苦心鉆研醫(yī)術(shù)。花滿樓數(shù)次相請,褚云礙于情面,不得已答應(yīng)出任花氏集團(tuán)總經(jīng)理職務(wù)。上任當(dāng)天,花滿樓笑著對他說道:“弟弟,請你出山可真不容易啊。”褚云卻對他埋怨道:“我本想做個世外閑散之人,你卻非要拉我入世。”花滿樓笑道:“你一身的才華就這樣浪費(fèi)豈不可惜。”說完花滿樓領(lǐng)他走進(jìn)一間裝點的富麗堂皇辦公室,笑道:“這就給你的辦公室,怎么樣夠氣派嗎?”褚云瞠目結(jié)舌道:“這會不會大了點兒?”花滿樓笑道:“這你就不懂了,辦公室越大越顯出身份,別人也就越給你面子。這可是另外一門學(xué)問。”見褚云一臉懵懂,花滿樓神秘笑道:“云弟,哥哥還有一份驚喜給你。”褚云正納悶,卻見一妙齡女子含笑走了進(jìn)來,褚云一看驚喜的喊道:“雯雯,怎么會是你?”陳雯莞爾一笑道:“云哥,你沒想到吧?”花滿樓笑道:“雯雯以后就是你的秘書了,我可是花好大力氣才找到她的。”
原來陳雯一直留在花氏集團(tuán)工作,直到花氏破產(chǎn),陳雯一直沒有離開。花滿樓見她為人誠懇,又做事勤快就推薦它去京城一個朋友那里工作,直到前次花滿樓去京城辦事又將她帶了回來。花滿樓說完經(jīng)過,對褚云笑道:“當(dāng)時我那位朋友還不肯放她走呢?這小妮子走哪里都討人喜歡。”
下班后,褚云要開車送陳雯回去。陳雯也不推辭,笑道:“也好,讓我也感受下領(lǐng)導(dǎo)的豪華專車。”當(dāng)?shù)弥€住在單身宿舍,褚云問道:“這么些年,你還一直單身嗎?”陳雯臉上掠過一絲苦澀,關(guān)于當(dāng)年之事卻是緘口不言。行至半路,陳雯突然提議道:“我們多年不見,一起吃個飯吧。讓我為討好一下領(lǐng)導(dǎo)。”褚云笑道:“吃飯沒問題,但是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個領(lǐng)導(dǎo),叫的我渾身不自在。”陳雯調(diào)皮的吐吐舌頭。兩人找了家燒烤吧,臨街坐下。陳雯點好菜單,遞給服務(wù)員,又要來一提啤酒。連著幾杯下肚,褚云看著她說道:“行啊,走了幾年,這酒量見長啊。”陳雯笑道:“人生唯有美酒與美食不可辜負(fù)。”兩人閑扯一陣。褚云忍不住問道:“雯雯,我很想知道當(dāng)年你和亮子到底因為什么分手?”
陳雯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平靜的說道:“畢業(yè)后,我跟陳亮回到了縣城,本想和他結(jié)婚后一起出來打拼。我將我們的事情告訴家里,卻不想家里卻一直反對,我爸說我們是同一個姓氏,就是同個祖宗傳下來的。說是同姓氏不可以通婚,我不顧家人反對跑去找他,他卻因為中途輟學(xué)不肯見我,說他配不上我,不想耽誤我的前程。沒過多久,他家里給他張羅了一門親事。陳亮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結(jié)婚。我一氣之下回到省城,沒過多久花氏也跟著倒閉,我就去了京城。再后來你就知道了。”陳雯忍不住哽咽道:“我努力過了,可是我……”說著一仰頭,又是一杯酒下去。褚云抓過她的手安慰道:“別難過了,我這個弟弟生性懦弱,我想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陳雯擦了擦眼淚,笑道:“云哥,我沒事,憋著這么多年,現(xiàn)在說出來心里好受多了。”
兩人一直喝到深夜,褚云見陳雯已經(jīng)站立不穩(wěn),便扶著她送到宿舍。這才開車回到家里。卻不想兩人無意中親昵的舉動卻引來一場風(fēng)波。次日一早,褚云剛進(jìn)公司大樓就見一群人對著自己指指點點,還有不少人在背后罵道:“什么狗屁大俠,就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褚云正是郁悶,卻見宮大龍走出來對他好道:“兄弟,你怎么才來呀,出事了。”褚云不解的問道:“出事?出什么事了?”宮大龍著急說道:“你進(jìn)去就知道了。”褚云走進(jìn)辦公室,花滿樓已經(jīng)早到了,只見陳雯一旁哭道:“他們怎么能這樣呢?這不是亂給人扣屎盆子嗎?”褚云正在納悶,花滿樓板著臉丟過來一張報紙,褚云接過一看,上面赫然寫道:“褚云深夜幽會女下屬,疑似劈腿,云薇戀再現(xiàn)感情危機(jī)。”上面并配有兩人拉手,和陳雯靠在褚云肩上的照片。褚云看完怒氣上涌,轉(zhuǎn)身憤然離去。花滿樓急問道:“你去哪里?”褚云說了句:“你別管了。”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花滿樓感到情形不對,忙對宮大龍說道:“快跟上他,別讓他胡來。”
此時在天鴻酒店,方天鴻狠狠地將報紙拍在桌上,對薇兒大聲喊道:“你都看到了吧,我早知道他要惹出禍來,這才過了多久啊?”薇兒拿起報紙看了一遍,同樣轉(zhuǎn)身離開,方天鴻拉住她問道:“你要干啥去?”薇兒堅毅的說道:“我要找褚云問個清楚,我不相信他是這樣的人。”方天鴻氣道:“都什么時候了,上面有圖有真相的,難道還會有假?”薇兒說道:“真也罷假也罷,我必須找他當(dāng)面要個說法。”父女倆正在爭執(zhí)不下,突然老管家走進(jìn)來說道:“不好了,我聽那邊人說,姑爺去報館了。”薇兒聽了,說道:“他肯定是找報館理論去了,我得趕緊去看看。”說完不等方天鴻阻攔便朝門外走去。
褚云來到報社,門口的保安上前阻攔道:“你好先生,請問找誰?”褚云也不答話,保安見他殺氣騰騰,不由得后退半踞問道:“你好先生,請問你有事嗎?”褚云還是不答。保安連問三遍,不由得心頭一緊。慌忙拿起對講機(jī)喊道:“報告隊長,大堂有人鬧事。”褚云聽后冷笑一聲,砰的一腳將一張長桌踢飛到對面墻上。回過身笑道:“到底是報社啊,連個看門的保安都會無中生有,捕風(fēng)捉影。我只往這堂前一站,就成了鬧事,既然如此,我就讓你見識什么叫做鬧事。”說完舉起一個花盆朝著墻面狠狠砸去。那花盆少說四五十斤重,被他一只手掄去立時變得粉碎,緊著又連扔出五六個花盆紛紛砸到墻面,只聽一陣嘩啦啦,泥土瓦礫四處亂濺。見大廳再無東西可砸,褚云轉(zhuǎn)身語氣冰冷的說道:“看見沒有,這樣才叫鬧事。凡是新聞總要講求事實依據(jù),沒有依據(jù)的就是謠言,我看你們報社不如改名叫做謠言社好了。”
此時報社十幾名保安手持鋼叉盾牌站成一排,褚云目光橫掃之處,眾人紛紛后退。雙方僵持了三五分鐘,大廳內(nèi)外圍滿了人。這時報社領(lǐng)導(dǎo)也問詢趕到,一名梳著分頭的中年男子走過來,厲聲問道:“怎么回事?這里怎么了?這都是誰干的?”保安紛紛指著褚云道:“主編,都是他干的,他一來就砸東西,還要打人。”褚云轉(zhuǎn)頭瞪了那保安一眼,笑道:“都說你們報社會巧立名目,剛剛吃了教訓(xùn)這會兒就忘了,東西是我砸的,什么時候見我打人了?難不成你還想找點事實依據(jù)嗎?”褚云話音剛落,那名中年男子對褚云說道:“這為先生如何稱呼,不知我報館哪里得罪了先生?”褚云冷笑道:“你都不知道我是誰?又如何知道我劈腿女下屬的?”中年男子正大惑不解,身后一名職員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中年男子大驚失色道:“原來是這么回事。”褚云笑道:“主編先生看來已經(jīng)知道我是誰了,請問我砸的有道理嗎?”中年男子倨傲回道:“我當(dāng)是誰,原來是大名鼎鼎的褚大俠。褚先生,我新聞媒體代表大眾行使知情權(quán),監(jiān)督社會不良風(fēng)氣,據(jù)實報道,請問有何過錯?”褚云笑道:“我也想請問主編先生,你們據(jù)實了嗎?”中年男子回道:“你與那位女士約會喝酒可是事實?”褚云笑道:“主編先生,我想提醒你,不要偷換概念,我與那位女士喝酒不假,但是這個跟幽會和劈腿好像似乎沒有什么牽連。”中年男子問道:“那你與她牽手,當(dāng)街摟抱可是事實,這可是我社記者當(dāng)場抓拍,難道冤枉你不成?”褚云道:“真是可笑,曾聽聞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難道你的朋友喝醉酒,你會自行離去嗎?”中年男子一時語塞,褚云笑道:“看來主編先生無話可說了。但是我還是想提醒你,我有沒有感情出軌,我的妻子好像比你們更能回答這個問題,其次,昨晚那位女士是我老家的一個妹妹,我們多年未見,我們一起吃個飯,想來也是人之常情吧。請問你們是以什么樣的標(biāo)準(zhǔn)來判斷我道德敗壞,感情出軌的?”褚云話音剛落,薇兒沖進(jìn)大廳拉著褚云的手說道:“我丈夫說的沒錯,我們夫妻感情沒有出現(xiàn)任何問題。”薇兒說完,一名記者沖出來喊道:“不管怎樣,褚云當(dāng)街被拍都是事實,容不得狡辯。”這名記者名叫蒲良,上次在酒店也是他帶頭圍攻,褚云認(rèn)出蒲良,憤然一記耳光打去,罵道:“你好像記性不是很好,上次的帳還沒給你算清楚。”蒲良被打,不甘心的從地上爬起來,叫罵著向褚云撲來,人還沒走近,卻被另一只叫踢的倒退幾步。抬頭看去,正看到宮大龍怒目著站在褚云身邊。褚云小聲問道:“哥,你怎么來了。”宮大龍冷峻著面孔說道:“我們是兄弟。”話音剛落,花滿樓帶著三五個人走進(jìn)來,對褚云說道:“兄弟,解氣了嗎?不解氣繼續(xù)砸,你要累了我讓他們幫你砸。”中年男子見花滿樓走進(jìn)來,立時沒了剛才的傲氣,上前低聲下氣的問候道:“公子,怎么是你。”花滿樓冷笑一聲,也不答話,扶起一把椅子當(dāng)堂坐下,似笑非笑的看著中年男子道:“老劉,你這些年越來越出息了,欺負(fù)到我兄弟頭上了。”看著老劉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負(fù)手站立,花滿樓繼續(xù)問道:“你也是我花家的老人了,不知道褚云跟我的關(guān)系嗎?”老劉唯唯諾諾的回道:“知道,褚少是老爺?shù)牧x子。不過我……”“既然知道是他,為何還要這樣做?”老劉剛要解釋,卻被花滿樓一聲喝斥,立時嚇得兩腿發(fā)抖。正當(dāng)老劉進(jìn)退兩難,卻聽人群之外喊道:“他是你家老人不假,可惜三年之前這里就姓了王了。”眾人循聲望去,卻見王子聰大搖大擺的走進(jìn)來。眾人驚呼道:“王子聰,他不是被抓了嗎?怎么又出來了?”王子聰走到褚云和花滿樓跟前,陰冷的笑道:“怎么樣?很意外是嗎?”說完又對花滿樓說道:“花公子,我們的游戲才剛剛開始。”花滿樓起身不甘示弱的道:“我很樂意奉陪,你盡管放馬過來。”王子聰冷笑著看向褚云,說道:“褚大俠,你要覺得不解氣繼續(xù)砸,反正這個破地方我呆夠了。我打算給他們重新?lián)Q個氣派點的地方。”王子聰說完,宮大龍正要發(fā)怒,花滿樓憤然起身道:“我們走。”
走出報社大樓,花滿樓憤然說道:“媽的,他是什么時候出來的?”宮大龍不解的問道:“哥,我們?yōu)槭裁匆撸y道怕他不成。”花滿樓說道:“這是商業(yè)上的角逐,你們不會明白的。王子聰肯定會在此事上大作文章,我們不得不防。”褚云說道:“今日之事因我而起,連累哥哥蒙受恥辱,我請求辭去總經(jīng)理的職務(wù)。”花滿樓聽完怒道:“這點事就沉不住氣,將來如何能成大事?”褚云再三懇求道:“哥哥,我向來不將名利放在心上,我只想做個閑人。”花滿樓氣道:“咱爸的仇還要不要報?難道你愿意看到你哥孤軍奮戰(zhàn)嗎?”褚云回到:“我當(dāng)然不愿意,不過我只想用我的方式做事,我不喜歡太多的束縛。”花滿樓最后氣的說不出話,宮大龍趕緊勸道:“都少說一句,兄弟間不要傷了和氣。”
回到家后,褚云一直悶悶不樂,與薇兒的交流更少了,夫妻矛盾日益加深。一連幾天褚云將自己關(guān)在書房。宮大龍幾次探視都不得相見。方天鴻得知褚云與花滿樓失和,大笑道:“早知道這個廢物成不了大事,上任不過一天就跟人吵翻了,這也是商界的奇葩了。”薇兒每日面對方天鴻的嘲諷,又恨褚云不爭氣,夫妻倆一直摩擦不斷。
一天薇兒回到家中,看到褚云正一個人喝著悶酒。一把奪過酒瓶扔在地上,生氣道:“喝喝喝,你就知道喝酒,你知道外面現(xiàn)在都怎么說我嗎?”褚云不溫不火的說道:“嘴長在別人身上,愛說什么說什么,我管不著。”薇兒流著眼淚:“老公,我最后一次問你,你到底愛我嗎?”褚云不耐煩的說道:“都結(jié)婚這么久了,你老這么問有意思嗎?”薇兒怒道:“有意思,當(dāng)然有意思了。你仔細(xì)想想,從結(jié)婚到現(xiàn)在,你有沒有給我說過一句,我現(xiàn)在真的開始懷疑你為什么娶我。”見褚云悶聲不語,薇兒苦笑道:“怎么,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褚云被他逼的到無處可躲。兩人靜靜坐了半天,褚云回過頭看著薇兒默默流淚的眼睛,最終妥協(xié)下來,含含糊糊的說道:“我愛你。”薇兒意外的聽他說出這三個字,破涕為笑道:“太小聲,我沒聽見。”褚云憋的臉通紅,對她哄道:“差不多行了,難道我還要滿世界嚷嚷啊。”薇兒不依的說道:“什么叫差不多就行了啊,作為丈夫給妻子說句我愛你很難嗎?”褚云無奈的說道道:“我的好老婆,我這心里已經(jīng)夠亂的,你就別跟著添亂好不好。”說著褚云將他的憂慮對薇兒說了一遍。薇兒嗔怪道:“誰讓你成天有事憋在心里了,你早說出來不就好了嗎?”褚云說道:“二叔從小告誡我,讓我不要身入江湖,可是我還是卷了這場是非。我向來不喜歡爭名逐利,但是滿樓畢竟是我義兄,你父親邀請我去他公司,不過是擔(dān)心我日后會破壞他的利益,給我一個閑職,讓我做弼馬溫。我要不去,又擔(dān)心你夾在中間為難。我又不甘心受人擺布。我第一次覺得我好難,我現(xiàn)在真的好迷茫。”薇兒安靜的靠在他懷里,認(rèn)真聽他說完。沉思一陣說道:“老公你既然不想受人擺布,何不自己安排自己的命運(yùn)。”褚云頓然醒悟道:“對呀,我何不自己做自己的事,不去理會他們呢?”薇兒撒嬌道:“你要是早跟我說,早就想明白了。害我整天為你擔(dān)憂,我今晚要罰你,罰你今晚抱著我睡,不許偷懶。”褚云笑道:“這也算懲罰,那你以后天天罰我好了。
”說完在她臉頰親了一口。薇兒俏臉通紅,忍不住干嘔一陣。褚云緊張的問道:“老婆,你怎么了?快給我看看。”薇兒將他推開他嬌嗔道:“笨蛋,你快當(dāng)爸爸了都不知道。”褚云聽后大喜,說道:“都怪我平時對你不夠關(guān)心,我以后一定改正。”
過了幾日,褚云向齊夢堂說了此事,齊夢堂笑道:“家有賢妻,夫不招禍。雖然方天鴻人不咋地,生個女兒卻知書達(dá)理。”齊夢堂對褚云問道:“那你打算做點什么買賣呢?”褚云搖頭道:“我還沒想好,我雖然會武,但又不想給人看門護(hù)院,我雖然會醫(yī)病,還得去考個行醫(yī)資格證。”齊夢堂安慰道:“慢慢來,不著急。”兩人邊吃邊聊,褚云看著碗里的面條,突然心上一計,對齊夢堂說道:“齊伯伯,你教我做面好不好?”齊夢堂笑道:“你想開個小面館?”褚云笑著打趣道:“反正你也是閑著,不如我們爺倆合伙,賺錢平分好不好?”齊夢堂笑道:“你別說這主意還真不錯,不過我可是帶技術(shù)入股的,賺了錢我得拿大頭。”褚云爽直的說道:“你六我四這總行了吧?”
爺倆說干就干,第二天齊夢堂吩咐小張在市中心盤了一間店面,褚云為飯館取名云夢居,齊夢堂贊道:“這名字取得雅致。”當(dāng)下題了字,讓小張拿去裝裱。小張一連奔走數(shù)日,終于安置妥當(dāng)。忍不住嘆氣道:“這爺倆真是一對活寶,想起一出是一出。”齊夢堂卻笑道:“小張,橫豎你也沒啥事,不如來店里做個伙計,賺了錢也分你一份。”小張苦笑道:“得嘞老爺子,只要你跟咱少爺高興就好,我小張愿意一輩子跟著你倆。”
短短數(shù)日,藥業(yè)大亨齊夢堂與褚大俠合伙開面館的消息遍被傳開,加之齊夢堂門生故吏遍布各行,開業(yè)當(dāng)天,省內(nèi)名流,富商巨賈紛紛前來道賀,一早小面館屋里屋外,人頭攢動,人海如潮,路上行人紛紛駐足觀望,往來賓朋絡(luò)繹不絕。一大早花滿樓帶著宮大龍和陳雯前來,一見面就對齊夢堂埋怨道:“老叔,小云不懂事你也跟著胡鬧,放著總經(jīng)理的職務(wù)不做,跑這里開小面館。”齊夢堂瞪眼道:“你小子長行市了,敢跟老子這么說話。”花滿樓趕緊賠禮道:“老叔,我也是為他的前程著想,他一身本領(lǐng),不能在這里埋沒了。”齊夢堂冷哼一聲道:“開面館怎么就沒出息了,你爸和我當(dāng)年也是走鄉(xiāng)串戶挑擔(dān)賣貨起家的,你敢不敢跟我打賭,將來小云不會比你的成就差。”花滿樓不敢再言語,對褚云問道:“兄弟,你是八匹馬都拉不回來了是嗎?”褚云賠禮道:“哥哥,我只想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請你不要苦苦相逼。”花滿樓聽完,氣不打一處。齊夢堂拉著褚云道:“小云子,跟我去后廚,不用管他。”說完又對花滿樓瞪眼道:“你要是來賀喜的,乖乖的給我找地方坐下,不愿意待著趁早給我滾蛋。”花滿樓苦笑道:“得嘞,我沒有找不痛快的癮。”說完掏出一個紅包遞給一旁記賬的林志國說道:“賀禮奉上,祝你們開張大吉。”找地方坐下后,宮大龍勸道:“算了大哥,匹夫不可奪其志,何況小云呢。”花滿樓氣道:“我現(xiàn)在正需要他,他卻跑這里躲清閑,你說氣不氣。”宮大龍再勸:“他是屬犟驢的,牽著不走,打著倒退。你得順著他來,倘若真的有事,不用我們開口,他也會仗義出手的。”花滿樓聽完眉頭舒展道:“你說的也對,我就不信他會開一輩子小面館。”
前來用餐的人走了一波又來一波,褚云二人一直忙到下午兩三點,剛剛有功夫喘息片刻,卻見張順帶著三五個刑警走進(jìn)面館,見面道喜道:“齊老板,褚老板生意興隆呵。”褚云故意氣道:“本店食品全部售罄,明日請早。”張順笑道:“哪有開店往外轟人的,廢話少說,我們辦案路過這里,都還餓著呢,趕緊的每人一大碗面,今天我請。”說完掏出一張百元大鈔,褚云拿起錢,又伸手道:“錢不夠。”張順苦笑道:“你小子這是要宰客啊,剛做生意就成奸商了。”見褚云沒有收手,又掏出一張錢拍到他手里,說道:“這樣夠了吧。”褚云接過錢,對后廚扯著嗓子喊道:“大面三碗,多湯少面,不要放鹽。”氣的張順一腳給他踢去,笑罵道:“你小子欠削是吧。”說完眾人大笑,褚云已經(jīng)走進(jìn)后廚。
不一會兒褚云端著面條出來,齊夢堂擦著手緊隨其后。看著幾個刑警一邊狼吞虎咽,嘴里還贊不絕口道:“這面真香,味道真不錯。”褚云對張順問道:“順哥,你們這是從哪里辦案回來呢?”張順嘴里吃著面條,一邊嘟囔道:“還不就那些破事。”說完又從公文包拿出一張照片推到褚云面前,說道:“看看,這人你認(rèn)識嗎?”褚云拿起照片看了半天,對齊夢堂說道:“這個不就是在王茂國公司跟我動手的人嗎?”齊夢堂點頭道:“沒錯是他,我還記得這個人叫做老鷹。”褚云詫異的問道:“他怎么了?”張順回道:“他死了,我們今早斷山崖附近村民,說是發(fā)現(xiàn)無名男尸。他是被利器隔斷喉嚨,被人從山崖之上推下懸崖,身上無其他傷痕。”褚云問道:“查到是誰做的嗎?”張順搖頭道:“哪有那么快。”接著張順又將幾天前圍剿鐵千的情況說了一遍。張順說道:“我們進(jìn)入基地,鐵千早已撤走。另外,我們按照王茂國的供詞,找到他們藏匿贓物的廢棄老宅,卻發(fā)現(xiàn)地窖已經(jīng)被人撬開,里面的贓物也不知去向。我們帶著警犬在山里尋找了三天三夜也沒有發(fā)現(xiàn)蹤跡。”褚云尋思一陣問道:“法醫(yī)有沒有鑒定出老鷹的死亡時間?”張順點頭道:“從尸體腐爛程度判斷,死亡時間大概是一個星期以前。”褚云思索道:“也就是說在你們發(fā)起攻山之前,老鷹就已經(jīng)死了。”張順點頭道:“沒錯。”褚云經(jīng)過推斷道:“此時王茂國和宋天北都已落網(wǎng),老鷹就成了唯一知道文物藏匿的人,如果是鐵千,他肯定會留下活口,沒有將唯一的知情者殺害,難道還另有其人?”這時一幫刑警都聚精會神的聽著褚云的分析,一名警察不解的問道:“知道這項交易的人都是二人的心腹之人,就連宋天北都不清楚贓物的藏匿地點,如果不是圖財,那就只能是仇殺了?這個人會是誰呢?”張順搖頭道:“不可能是仇殺,據(jù)我所知老鷹近幾年機(jī)會斷絕了所有外界的聯(lián)系。”褚云思考一陣,突然眼前一亮說道:“難道是他?”“誰?”眾人齊問。褚云說道:“曾聽三伯說過,鐵千還有一個弟弟,名叫鐵連。除了鐵千之外,就只有他的關(guān)系最近了。”張順說道:“我知道此人,可是鐵連一直久居M國,他并沒有作案的條件啊?”
張順一句話,又將真相推向迷茫。大家閑聊一陣,張順帶人離開。走之前張順對褚云說道:“小云,我知道你們跟王子聰有過節(jié)。但是回頭告訴花滿樓,讓他動靜小點,再鬧下去可就是國法難容了。”隨后張順嘆息道:“王茂國將所有的罪名攬在他一人頭上,我們沒有直接的證據(jù)指控王子聰,只能將他釋放。”張順走后。齊夢堂嘆息道:“我不得不佩服王茂國的眼光,他肯定是料到自己被警方控制,所以不顧危險出現(xiàn)在婚禮現(xiàn)場,將所有矛頭指向他一人,借此為他兒子脫罪,此舉真是高明。”林志國贊嘆道:“王茂國堪稱梟雄,只可惜他沒有用在正道上,正義遲早會有來到的一天。”
過了兩天,王茂生夫婦來到店里道賀。楊陽的傷也養(yǎng)的差不多了,聽說王子聰被釋放出來,王茂生和楊桂芳商量,回去牛王鎮(zhèn)將小旅店重新開起來,可是楊陽卻不愿意回去,在楊桂芳的逼問下,楊陽承認(rèn)自己喜歡一個女孩,不想離開她。褚云高興的問道:“三弟談對象了,這可不錯啊。”王茂生說道:“就是公司前臺那個女孩子,叫做文娟。那姑娘我認(rèn)識,論人品樣貌都好,可是讓他一個人留在省城,我和他媽都不放心,想讓你說說他。”褚云點頭道:“那女孩兒我也見過,上次多虧她來送信,我才能夠?qū)⑷芫瘸鰜怼!瘪以扑伎家魂嚕又f道:“你們的顧慮也不是沒有道理,我回頭幫你們說說。”
過了兩天,褚云將三兄弟請來店里。一起商議過后,徐峰說道:“三哥不能回去。”褚云問道:“老四,說說你的意見?”徐峰說道:“大哥,你想想那王子聰也是牛王鎮(zhèn)人,他的手一定能夠伸到那里,如果他真要對三哥一家不利,我們是遠(yuǎn)水解不了近渴。相反,三哥倘若留下,王子聰因為忌憚大哥,反而不敢亂來。”聽他說完,褚云點頭贊道:“老四大事面前不糊涂,這點連我都沒想到。”褚云考慮再三,對楊陽說道:“干脆你就留在我店里幫忙吧。這樣也有個照應(yīng)。”楊陽道:“大哥,我不想被人管著,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郭鐵勸道:“老三,我看你還是聽大哥的話留下來吧。”郭鐵好意相勸,不料楊陽卻反瞪著白眼說道:“我的事不用你管。”看著兩人爭吵起來,褚云當(dāng)即怒道:“這都是干啥呢?你們這是怎么了?”見褚云發(fā)火,兩人都不再言語。褚云對著郭鐵質(zhì)問道:“打從上次救出你們我就看出你倆不對,鐵子你說,你們這是怎么了?”郭鐵無奈的說道:“三弟大概是因為文娟才跟我翻臉的吧?”褚云不解的問道:“這關(guān)文娟什么事?”郭鐵說道:“三弟發(fā)現(xiàn)文娟與我有來往,誤會了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所以遷怒于我。”褚云問道:“就因為一個女人,你們就傷了兄弟的情分?”兩人低頭不語,過了會兒,楊陽說道:“文娟的事就算我誤會你了,那你投靠王茂國父子如何解釋?你明知道他是我們兄弟的死敵。”郭鐵情緒失控的暴跳起來,對著楊陽喊道:“我都給你說了,我有我的苦衷,你還要我怎樣解釋!”說完郭鐵抱頭哭泣道:“你們知道嗎?王茂國抓了我叔叔逼我就范。我不答應(yīng),他們就將我叔打成了重傷。你們告訴我,我該怎么辦?那可是我親叔叔,是他從小把我養(yǎng)大的。”褚云聽完,摟著郭鐵的腦袋愧疚的說道:“二弟對不起,是大哥連累你了。他們是沖我來的。”說完又瞪著楊陽說道:“你愣著干什么,還不給你二哥道歉!”楊陽道完歉后,郭鐵擦干眼淚赫然起身,對褚云說道:“大哥這不能怪你和老三。路是我選的,我不會后悔。我還不能離開王氏集團(tuán),因為王子聰還逍遙法外。”說完郭鐵拂袖離去。褚云望著他離去,過了良久嘆息道:“大家都散了吧。”回頭又囑咐楊陽二人,凡事當(dāng)心。
又過數(shù)日,杜小倩和謝芳容來到店里。一見面杜小倩就打趣道:“沒想到大名鼎鼎的褚大俠竟然開起了小面館。不是親眼目睹,我還真難以相信。”褚云嗤鼻道:“真是少見多怪,這有什么稀奇的。”看著他二人還是見面就吵,齊夢堂笑著對謝芳容說道:“我這也是閑悶的發(fā)慌,難得有人帶上我老頭子一起,權(quán)當(dāng)是陪小孩子玩玩,圖個樂呵吧。”謝芳容笑道:“你們還真敢干,一個商界龍頭,一個少年英雄居然做起小買賣來,說出去誰敢信吶。” 四人坐了一會兒,齊夢堂問道:“弟妹,你跟思遠(yuǎn)怎樣了?”謝芳容說道:“我們已經(jīng)分居半年了,我也懶得管他的事。”
自從王茂國被抓后,趙安沒有了靠山,杜思遠(yuǎn)暫時得以緩解,加上他運(yùn)作得當(dāng),資金也漸漸回籠。齊夢堂聽后,欣慰道:“但愿思遠(yuǎn)經(jīng)過此事有所改變。”說完又對謝芳容問道:“弟妹,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謝芳容搖頭道:“我也沒想好,找了好幾家工作,人家都是知道我的,誰都不肯用我。”一旁的小張嘴快,說道:“你們不如學(xué)我們老爺子,自己開家店算了。”謝芳容思考一陣說道:“辦法是不錯,可是我們做什么好呢?”褚云將她上下打量一陣,說道:“如果我沒看錯,謝阿姨對服裝肯定有不少研究吧?”褚云這一點播,謝芳容突然靈光一現(xiàn),拍手道:“對呀,我可以開個服裝店,說到穿著打扮,我還真有些經(jīng)驗的。”褚云又建議道:“不僅如此,現(xiàn)在國內(nèi)針對女性消費(fèi)的產(chǎn)品不少,可是并沒有形成一個完整的消費(fèi)鏈,我們完全可以將所有女性用品聯(lián)系起來,從服飾配搭、美妝護(hù)理等等凡是與此相關(guān)的產(chǎn)品結(jié)合起來,為消費(fèi)者量身定制,指導(dǎo)消費(fèi)。謝阿姨具備專業(yè)知識,而小倩又是金融系的高材生,你們這可是現(xiàn)成的組合。”杜小倩聽完來了精神,對褚云問道:“那你再幫我們?nèi)€好點的名字吧?”褚云思考一陣,拍著腦袋說道:“我看就叫做女人幫怎么樣?”杜小倩尋味一陣:“女人幫,幫女人。”拍手稱贊道:“好,我們就叫女人幫。”回頭卻見謝芳容犯難的說道:“好是好,可是我們沒有本錢。”褚云當(dāng)即拿出兩百萬支票遞給杜小倩,說道:“我先入一股,省得你們賺錢不帶我。”杜小倩感激的看著他,剛想說句感謝的話,卻又見他嬉皮笑臉的說道:“不用謝我,我這是無利不起早,我還指著你們幫我賺錢呢。”氣的杜小倩對他翻起了白眼。
兩人說笑著,不料這時薇兒路過飯店。剛走到門口,看到眼前一幕,薇兒憤然轉(zhuǎn)身離去。杜小倩苦笑的勸道:“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去追。”褚云轉(zhuǎn)身追出去,兩人一路爭吵著回到家里。薇兒氣氛的說道:“你去哄她好了,來追我做什么?”褚云哄勸道:“小倩她們不過是來為我們賀喜的,我總不能趕她們吧?”薇兒不依不饒的說道:“你當(dāng)我眼瞎嗎?我什么都看到了,我們結(jié)婚這么久了,你還是對她余情未了,干脆我給你們騰地方好不好?”褚云惱怒道:“我不會離開你跟孩子,可是我們跟小倩畢竟還是朋友吧,她遇到困難,你會袖手旁觀嗎?”薇兒冷哼一聲,說道:“聽聽,一口一個小倩,叫的多親熱啊。”褚云無語道:“你現(xiàn)在怎么變成這樣啊?”薇兒怒道:“我怎樣了?你嫌我煩了是不是?嫌我煩你開口,我不妨礙你們的好事。”褚云氣的半天說了一句:“不可理喻。”說完蒙頭睡覺,當(dāng)夜夫妻分頭睡下,一夜無語。
半年后,薇兒生下一個女兒,方天鴻因為膝下無兒,便想讓此女跟隨他姓,這讓褚云一家非常不滿,褚云當(dāng)場怒懟道:“我不是上你家當(dāng)上門女婿的,我的骨肉憑什么要隨外姓?”褚強(qiáng)和李秀華也當(dāng)場指責(zé)方天鴻做人太霸道了。兩家撕破臉皮,薇兒夾在中間左右為難。直到女兒長到三歲,薇兒最終為女兒取名褚思燕。褚云看著戶口本上女兒的名字,對薇兒愧疚的說道:“老婆,難為你了。”薇兒寬容的對他笑道:“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兩人沉默一陣,薇兒突然對褚云喊道:“老公。”褚云答應(yīng)一聲。薇兒思慮良久,最終說道:“我們離婚吧?”褚云驚問道:“你瘋了吧?”薇兒笑道:“我沒瘋,我看得出這三年你過得并不開心。這不是我想要的結(jié)果。你很愛我,但是你給我的并不是愛情,你只是因為一份責(zé)任才會對我事事遷就。”褚云被戳破心思,惶恐的看著薇兒說道:“你瞎說什么呢?不管怎樣,我是不會離開你跟孩子的。”
說完褚云轉(zhuǎn)生離去,薇兒獨(dú)自一人流著眼淚。生完孩子后,薇兒開始變得異常的安靜,好像什么事情都看得通透起來。但是有些事情,越是看得明白,越會讓自己痛苦。只恨自己凡事精明過頭,倒不如難得糊涂。自那天起,褚云對薇兒開始處處回避,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自己對薇兒沒有感情,何況她風(fēng)風(fēng)雨雨陪伴了自己三年,為自己持家理財,為自己分擔(dān)壓力,為自己生兒育女。細(xì)細(xì)思考,褚云感到自己對她有太多的虧欠。
又過不久,杜思遠(yuǎn)因經(jīng)營不善,公司面臨倒閉。杜小倩對謝芳容說道:“媽,當(dāng)初他那樣對我們,我們還要管他嗎?”謝芳容念在幾十年夫妻情分,左右為難。次日褚云獨(dú)自走進(jìn)杜思遠(yuǎn)辦公室,杜思遠(yuǎn)正頹廢的靠在老板椅上一籌莫展。見到褚云走進(jìn)來,驚恐的坐起來問道:“褚云?你來做什么?”褚云簡單回答道:“給你送錢來了,你要嗎?”杜思遠(yuǎn)正懷疑自己聽錯了,不料褚云將一張卡片甩到他面前說道:“這里面本來有三千萬,我給小倩她們了兩百萬,剩下兩千八百萬全在這里了。”杜思遠(yuǎn)難以相信的看著他,問道:“你小子莫不是來洗刷我的吧,我正煩著呢,你該干嘛干嘛去。”褚云說道:“你愛信不信,卡給你撂在這里了,密碼六個零。”說完二話不說走了出去。杜思遠(yuǎn)惶恐之下叫來財務(wù)經(jīng)理,拿著卡說道:“你去查一下這卡里有多少錢。”財務(wù)很快回來張口結(jié)舌道:“董事長里面有兩千八百多萬,您從哪里搞來這么多錢?”杜思遠(yuǎn)這才確信褚云沒有欺騙自己。對財務(wù)說道:“別多問了,快去將所有債務(wù)全部還清,再將城西的兩處樓盤抵押,將所有資金用作東城的舊房改造。”財務(wù)出去后,杜思遠(yuǎn)不由得贊嘆道:“好小子,就你這份胸襟和氣魄,將來必定前途無量。”說完又自言自語道:“都怪我一時糊涂,不然怎么會……”說到此處,杜思遠(yuǎn)自嘲的苦笑兩聲。
事后齊夢堂問起褚云,不由得贊嘆道:“我是真服了你小子,三千萬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送了人。”褚云笑道:“反正我留著也沒什么用處,俗話說救急不救窮,不管怎樣,他還是小倩的父親,我們不能不管。”齊夢堂贊嘆道:“以德報怨此乃君子之風(fēng),只希望思遠(yuǎn)能夠就此醒悟。”
不久此事傳開,方天鴻當(dāng)下便叫來薇兒大罵道:“我們好不容易將杜思遠(yuǎn)逼到絕境,為的是拿到東城的項目,他這倒好,吃里扒外的東西。”
趙安事后與王子聰說起此事,王子聰卻笑道:“好事,這是好事。先讓他們自己人咬起來,我們才好漁翁得利。”
再說花滿樓聞聽此事后,對宮大龍說道:“我這個弟弟出手真夠大方的。不過我們主打的領(lǐng)域不在房地產(chǎn),隨他們鬧去好了。”宮大龍擔(dān)心道:“現(xiàn)在王子聰、方天鴻還有趙安三家走到了一起,以方天鴻的為人,小云怕是有麻煩了。”花滿樓大笑道:“我就怕他沒有麻煩呢,我就想看這小子有多硬氣。”宮大龍當(dāng)下明白,花滿樓此舉是想逼褚云為自己效力,想到此處,心里又多添了幾分擔(dān)憂。心里暗自嘆息道:“牛兒不喝水,何必強(qiáng)按頭。”
預(yù)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