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第二十七章
第二天曲芷桃才知道,廖季臨出任務(wù)去了,什么任務(wù)不知道,歸期不定。
同樣一起去的,還有梁凝的丈夫鐘海磊,石大姐的丈夫。
曲芷桃自從來到家屬院,還是第一次遭遇廖季臨出任務(wù)的場景,以前雖說每天都要去營區(qū),但天天會回來。
可是出任務(wù)不一樣,她不知道廖季臨會遭遇什么危險,但總歸不會是什么和平的任務(wù),更何況這個年代,也不算和平。
中國邊境和越南,還經(jīng)常發(fā)生小規(guī)模作戰(zhàn),國外一些國家,被挑起來的戰(zhàn)火至今沒有平息。
廖季臨剛走的兩天,曲芷桃做什么都沒勁,也不愿意出去走,在屋里一坐就是大半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精神看什么很不好。
劉媽對此很擔心,可她嘴笨,又不知道該怎么安慰。
在知道出去執(zhí)行任務(wù)的不止廖季臨一人時,劉媽想著梁凝和曲芷桃關(guān)系好,便去找了梁凝,讓她勸勸曲芷桃。
梁凝過來的時候,順帶著把睿睿也帶過來了。
此時已經(jīng)接近傍晚,外面的晚霞掛在天邊,染紅了一片天。
“芷桃。”
“梁凝,你什么時候來的?”
梁凝看著她這模樣,也是忍不住擔心:“來了一會兒了,你想什么呢?連我進來都不知道?”
曲芷桃低下頭,神情憂慮:“我擔心季臨。他出的任務(wù)保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知道,肯定很危險,我總是想他現(xiàn)在到了哪里,在做什么,能不能保護好他自己。”
聞言,梁凝嘆了口氣,伸手握住了曲芷桃的手,用力捏了捏:“我明白你的感受,海磊第一次出任務(wù)的時候,我和你一樣,也是心神不寧,飯都吃不下。后來還是石大姐去勸我,讓我想開,不然不等海磊回來,我自己的身體就受不住了。”
曲芷桃苦笑一聲:“道理我都明白,可我控制不住,從結(jié)婚,我們從來沒有分開過這么久過。”
梁凝拍拍她的手安慰她,軍嫂的苦就苦在這里,丈夫不是每時每刻都陪在你身邊的。甚至你懷孕的時候,可能他一出任務(wù)就是幾個月,等你孩子都生了,他還不一定回來呢,根本沒精力照顧家庭。
“芷桃,廖團長和海磊出過很多次任務(wù),他們有自己的經(jīng)驗,肯定會平安回來。你別想太多,你肚子里還有個孩子,你現(xiàn)在需要振作起來,想想孩子。”
梁凝把睿睿招過來,讓他過來陪曲芷桃說說話。
有小孩子在,曲芷桃更容易聯(lián)想到自己的孩子,也更容易振作起來,不再胡思亂想。
“桃姨,你別難過了,我把我最愛吃的大白兔奶糖給你。”
睿睿站在曲芷桃面前,伸出他那有點圓潤的嫩白小手,上面放著一顆大白兔奶糖。
睿睿一臉不舍地看著大白兔奶糖,這是他好不容易省下來的,媽媽兩天才給他一個,根本不夠他吃。
不過媽媽也是為他好,他只能忍著了。
現(xiàn)在桃姨不開心,桃姨對他那么好,還送給他貓貓抱枕,雖然不舍得,但是奶糖能讓桃姨重新開心起來,就給她吧。
曲芷桃看著這模樣的睿睿,只覺得心一下子就軟了,臉上不由自主露出笑容,手輕輕放在自己的腹部。
原本平坦的腹部,此時微微凸起,這里面已經(jīng)孕育了一個生命,和睿睿一樣可愛的生命。
“桃姨不吃,睿睿收起來吧。”
“可是桃姨你還是不高興,桃姨,怎么才能讓你高興起來啊。”
睿睿一臉真誠地說。
曲芷桃伸手在他頭上摸了摸:“桃姨明天就會高興了,不信的話,睿睿可以明天來看。”
“好,桃姨,你一定要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嗯。”
看曲芷桃精神好了點,梁凝在旁邊欣慰地笑著說:“果然把睿睿帶過來是對的,我勸你那么久,也不如睿睿這幾句話管用。”
曲芷桃也忍不住笑:“你家睿睿太乖巧,太懂事,誰忍心拒絕他呢。”
第二天,曲芷桃就打起了精神,不止因為睿睿,還因為她肚子里的孩子。
梁凝說的對,她不能因為擔心廖季臨,就不顧孩子了。就算再擔心廖季臨,她也必須先把自己的日子過好,等廖季臨回來,才能讓他見到養(yǎng)得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媳婦。
劉媽看著曲芷桃一起來要補湯喝的模樣,高興地“哎哎”應(yīng)著,一路小跑進了廚房。
曲芷桃?guī)еσ饪聪虼巴猓瑸樗龘牡娜艘埠芏啵齺淼竭@里,其實還蠻幸運的。
盡管依舊會想念起父母,但她也珍惜現(xiàn)在的日子。
喝過劉媽端過來的補湯,曲芷桃鋪開稿紙,開始構(gòu)思新文的大綱。
廖季臨沒有帶她去陵大的圖書館,但曲芷桃從之前遇到的事啟發(fā)了靈感。
如今社會并不安穩(wěn),拐賣婦女兒童的事件層出不窮,她想寫一篇關(guān)于拐賣題材的文章,給社會警醒,也給所有兒童婦女警醒,注意保護好自己和孩子。
其實前世的時候,這種文章和電影就很多,曲芷桃知道大概的情節(jié),但不敢看,太壓抑,太難受,她怕看了會抑郁。
但被拐賣過去的人,特別是女孩子,沒有幾個下場好的。
曲芷桃寫的體裁也是小說,只不過這本小說的主人公和上一本不一樣,是兩個主人公,故事線也是交叉進行。樂文小說網(wǎng)
這種方式寫文,是曲芷桃第一次寫,也是一種嘗試,所以從寫大綱的時候,她就查了很多類似寫作手法的書,從中學(xué)習(xí)別人是怎樣描寫和表達的。
小說的主角是剛剛上大學(xué)的一對好朋友,兩人相貌都不錯,人也很單純。長相美艷的叫王香,嬌小可愛的叫嚴芝芝。
如果不出意外,兩人會開心地度過大學(xué)生活,被分配到合適的崗位上,找到一個志同道合的伴侶,幸福過完一生。
但是在一次做好事中,兩人的善心被利用,全部被拐賣集團捉住。在路上,兩人和一起被拐走的女孩子一樣,沒逃過被侮.辱的命運。
王香長相更好些,也更動人,被販賣到了廣省莞市,成了暗妓。而嚴芝芝則被買到了大山里,那里窮困至極,村里所有的女人都是被拐賣來的。
兩人不認命,多次想逃,每一次都被抓回來,每一次都被打得渾身是傷。
后來,她們知道逃不掉,看似認命了,一個乖乖接待客人,一個乖乖照顧夫家人,給他們生孩子。
不過這只是表象。
在國家整頓社會時,王香結(jié)實了隱在這個黑暗組織里的警察臥底。她幫著這個臥底,拿到黑暗組織的犯罪證據(jù)和一整條產(chǎn)業(yè)鏈。
幫助警察一鍋端了這個組織。但在組織和警察火拼的時候,她為了救臥底中槍而死。
王香喜歡這個警察臥底,可是她已經(jīng)臟了,臨死前,她努力伸手,摸著臥底的臉,氣若懸絲地說:“下……下輩子,我……一定做個干干凈凈的……女孩子,來……來……”
她終究沒說完最后一句話。
而嚴芝芝,心思更縝密,她用服從降低整個村對她的戒備,策劃逃跑。
但當她終于有機會逃到鎮(zhèn)上的警局,她在警局沒有等來救贖,等來的卻是那個村的村長和買她的丈夫。
這一次,她被打的更狠,差點就斷了氣。
嚴芝芝絕望了,連警察都和村里人一氣,她還怎么逃呢。可是就此認命嗎?她不甘心。
但命運對她更不公平,她懷孕了,而且不知道是誰的孩子。因為除了丈夫,丈夫的哥哥、弟弟,甚至還有公爹,都來過她房里。
她一個被綁著的弱女子,根本抗拒不了,每次都讓她痛苦不已。
其實這還沒有讓嚴芝芝放棄,但她的剛出生的女兒,被婆婆活生生溺死,讓她瘋了。
怪不得這個村子的女人少,娶媳婦都是買,原來生出來的女孩子都被溺死了,他們活該,活該一輩子沒女人,一輩子娶不到媳婦!
嚴芝芝開始策劃復(fù)仇,花了整整兩年的時間,她準備好了一切,聯(lián)合村里所有被拐來的不認命的女孩,將老鼠藥下進了各家的水井里。
這一夜,整個村子被血洗,最后消失在一把火里。嚴芝芝去自首,一人抗下所有的罪,讓其他女孩子,能夠有機會重新回歸光明。
但被槍斃的嚴芝芝不知道,這件事被大肆報道后,那些逃出去的女孩,沒一個生活幸福的。家人不允許回歸,在外被人指指點點,除了兩個心理強大的,其余都選擇了自殺。
其中一個女孩死前泣血的質(zhì)問,令人深省。
“我哪里有錯,我只是被拐賣了,為什么都罵我?”
這兩條故事線都很壓抑,曲芷桃自己寫的也壓抑。
不過可能跟她現(xiàn)在的心情有關(guān),她也寫不出來特別歡快的文章。
將大綱和寫出來的前三章寄給《故事》的時候,曲芷桃是沒想到會收到編輯長長的回信的。
周霞接收到《香芝》的投稿時,看名字還以為是篇小清新戀愛文,看完前三章和大綱,她和曲芷桃一樣抑郁了。
這是寫出《高考》的作者?明明《高考》那么勵志,那么積極向上,雖然有黑暗,但被祛除了。
可是《香芝》呢,兩個被拐賣的女孩子,沒一個結(jié)局幸福的,甚至所有被拐賣的女孩,也沒有幸福的。
她現(xiàn)在深深懷疑,山月是不是遭遇了什么對象的背叛,才寫出這么報復(fù)社會的文章。
不過就是看的讓人抑郁,周霞也不得不說,這是一篇好文,而且足夠發(fā)人深省。
只看完前三章,周霞就有大量的感觸,在給曲芷桃的回信時,不自覺就寫的有點多。甚至她還多問了一句,結(jié)局能不能改改,兩個女孩都太慘了點。
曲芷桃看完信,將又寫好的兩章連同她的回答寄過去,當然是——不能改。
現(xiàn)實中被拐賣走的女孩,沒幾個結(jié)局是幸福的,她不能昧著心寫。而且這樣的結(jié)局,才能讓人深刻,才能讓人痛恨這些罪犯,讓所有人抵制。
《高考》雖然曲芷桃寫完了,但雜志社每期的周刊有限,現(xiàn)在才連載到一半。
但《香芝》又太好看,周霞舍不得不刊登,不能一直壓在她手里啊。
所以《故事》開特例,在新一期中,同樣連載了《香芝》的故事。
此文剛一連載,就引發(fā)了無數(shù)熱議,比《高考》的熱度還要大。
雜志社的讀者來信,每天都收到無數(shù),有不少人來問山月是不是改風格了,還有不少人問《香芝》的結(jié)局。
但是這些來信,雜志社只整理好堆在那里,周霞問曲芷桃要不要寄過去給她看。
曲芷桃回信說,讓她們幫忙檢查下,發(fā)一些比較有代表的,或者特別鐘愛的讀者的信給她,她會寫回信過去。
周霞表示沒問題,現(xiàn)在她們家的《故事》刊發(fā)量和賣出數(shù)量,已經(jīng)是所有半月刊中最好的了,這都是山月的功勞。
她以兩個小說,拉動了整個《故事》的銷售量,現(xiàn)在她就是《故事》的搖錢樹,周霞哪能不捧著她。
而此時,《新說》的總編孔遲,看著買回來的《故事》期刊,翻到山月的文章那一頁,看完了她的兩篇小說。
看完之后,他不得不說,山月寫小說的能力太強了,他已經(jīng)是總編了,還看得津津有味。怪不得能讓《故事》這個不算頂級的雜志,一躍成為半月刊雜志銷量第一。
孔遲再次可惜,怎么山月不是投稿給他們雜志社呢,不然他們《新說》,就是現(xiàn)在的銷量第一了。
孔遲嘆口氣,把《故事》收起來,正準備工作,一個下面的編輯敲門進來,抱著一堆信封。
“總編,這些最近幾個月的退稿,要扔了嗎?”
其實那些退稿,稿件都已經(jīng)寄給原作者了,剩下的只是一些信封。
孔遲掃了一眼,正想說扔了,結(jié)果看到了最上面放著的信封,信封封皮上,赫然寫著兩個大字——山月。
孔遲一個箭步過去,把信封拿起來,看到了寄信時間,他差點一口老血噴出去。
“這封稿件的退稿,是誰經(jīng)手的!怎么沒有經(jīng)過我同意!”
孔遲整個人都不好了,怒火沖頂簡直。
小編輯抖著身子搖頭:“不……不知道,不是我退的。”
她才入職,所有稿件她是初審,除非寫的一言難盡,或者題材不行,她都不會刷下去。
這封稿件她有印象,當時她還覺得故事很好看,被刷下去她還可惜了一會兒呢。
孔遲把所有編輯叫進來,最后找到了退稿的那個人。
“高果,你告訴我,這封稿件為什么沒有過?”
孔遲盯著高果,看他能說出來個什么。
其實《高考》這個故事,高果也是印象深刻,特別是后來《故事》刊登后,在初高中生甚至大學(xué)生里引起火爆時,他心里就更忐忑了。
因為當初這篇稿子被退,是他答應(yīng)了自己兄弟,讓他的稿子過。其他人都是雜志合作的老作者,稿子沒法退。
只有山月這個新作者,雖然寫的好,但是在雜志社又沒背景,一個新投稿的,刷下去就刷下去了,也不會有人在意。
因為每年新作者無數(shù),能出頭的,也不過那幾個。
可他沒想到的是,《高考》能火,還讓《故事》銷售量壓過了他們的雜志,他心里就不安了。
但是退都退了,他只能安慰自己,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
誰知道那些早該被扔掉的稿件信封還留著,以前不是每月清理一次嗎?
不過這時候也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高果咽了咽口水,小心地回道:“高考才恢復(fù),我覺得正是給無數(shù)學(xué)子建立信心的時刻,《高考》這篇小說雖說揭露了一些黑暗,但也打擊了很多農(nóng)村學(xué)子的自信心,所以我想著,還是不要刊登的好。”
“狗屁!”
一本書扔到了高果臉上,“我還不知道你,你就是看山月是個新作者,覺得沒靠山欺負他。你以為你是誰?能決定所有新作者的命運?你的責任,是為雜志社挑選出好的稿子,讓雜志社更好,而不是搞這些小動作!”
高果被訓(xùn)得唯唯諾諾不敢說話。
高果是雜志社老人了,總編雖然生氣,但也沒有辭退他的想法,而且辭退人也不是他能決定的。
不過高果犯錯了,就得彌補。
“你去找山月,看能不能讓她把新書簽在咱們雜志社。這是你將功補過的機會。”
高果連連點頭退出去,出門就在心里啐了一口,小聲嘟囔:“什么玩意,不就是個總編。”
不過心里罵著,他還得去聯(lián)系山月。
曲芷桃此時剛剛收到《故事》寄來的讀者信。
雖然經(jīng)過了雜志社的挑選,但寄過來的,也足足有二十封呢,曲芷桃坐在書桌前,一個個拆過去。
有人還在信里夾了明信片,或者是他們自己畫的畫。
居然有人給《高考》男女主人公畫了圖,而且非常符合兩個主人公的形象,曲芷桃看著那人設(shè)圖,越看越喜歡,小心收了起來。
等看完所有讀者的回信,曲芷桃的眼眶有些濕潤,她能擁有這樣忠誠的讀者,她很開心。
看完所有的信,曲芷桃拿起鋼筆,從第一封開始,一個個寫回信。
這些讀者,大部分都是學(xué)生,有的已經(jīng)經(jīng)歷高考,有的正準備經(jīng)歷,這些人讀完《高考》,或多或少都受到了鼓勵,和她說他們更努力學(xué)習(xí)了,而且學(xué)習(xí)取得了明顯的進步。
讓曲芷桃印象深刻的,是來自京市一個高三生的一封信,給她寄來了幾次考試的成績單,她在一點點進步。
她說她也是農(nóng)村的孩子,只不過成績好,考上了京市里的學(xué)校。但來到學(xué)校后,她發(fā)現(xiàn)學(xué)習(xí)好的太多了,而且一個個多才多藝。
她特別自卑,成績也逐漸下降。
她平時最愛看的就是《故事》,在看到《高考》后,她內(nèi)心受到了極大的震撼。她特別佩服許青柳,因為她和她的境遇很像,而且比她還要艱難,但是許青柳從來沒有放棄過。
她覺得自己太懦弱了,她也不該放棄,還有一年的時間,她準備破釜沉舟,全身心投入學(xué)習(xí)中,爭取像許青柳一樣考上大學(xué)。
自從好好學(xué)習(xí)后,她看著成績一點點進步,特別滿足,也特別感謝《高考》,感謝許青柳,感謝山月寫出來這么棒的一個故事。
曲芷桃最喜歡看到這樣的來信了,所以給的回信也都是鼓勵,等她考上大學(xué),希望還會收到她的來信給她說這個好消息,到時候她會送給她一樣特別的禮物。
還有一封來信,是高考落榜生的,一個男生,他說自己在學(xué)校成績一向名列前茅,甚至有時候會考第一。
可是他卻落榜了,很多比他成績差的都考上大學(xué)了。
他以前想的和許青柳一樣,是他沒發(fā)揮好,但是看完《高考》后,他覺得高考落榜這事有蹊蹺,他要去調(diào)查了,希望他能和許青柳一樣,找到真正落榜的答案,希望作者能夠祝福他。
曲芷桃最怕出現(xiàn),也是最想讓出現(xiàn)的情況,就是男生這種情況。
男生沒有說很多他的個人信息,曲芷桃只能回信,讓他一切小心,就是調(diào)查,也不要急功近利,一切以自身安全為主。如果需要幫助,可以再次給雜志社寄信,她會讓雜志社注意的,盡她所能及,給他提供幫助。
曲芷桃把所有信寄出去的時候,寫的是雜志社的地址,并沒有寫她自己的地址。
如果她的地址被暴露出去,以后就是她收到大量的讀者寄信,這不是她想看到的,而且她一個人也處理不了。
更何況,不是每個人都喜歡她寫的小說,萬一有思想激烈的同志,給她寄一些不好的東西過來,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栗。
遠在京市,京大附屬中學(xué)的韋臘月,自從她的信寄到雜志社后,她就每天去校門口門衛(wèi)那里看,期待能收到山月的回信,可惜的是,每次都是失望而歸。
后來她的好朋友呂杏知道她天天跑門衛(wèi)室的理由時,哈哈大笑:“你傻不傻,雜志社每天收到那么多山月的讀者來信,哪可能每封山月都能看到,你是不可能收到山月的來信的,別往門衛(wèi)室跑了,天天那么遠,也不嫌累。”
“我肯定能收到的!”
韋臘月不信好友的話,她寫的信那么真誠,山月一定可以收到的。雖然她心里也是惴惴的。
后來一天天過去,韋臘月心里的希望越來越小。
但是這一天,她再次問門衛(wèi)大叔有沒有她的信時,她以為又是同樣沒有的回答,沒想到門衛(wèi)大叔笑呵呵地說:“有。韋臘月對吧?”,,網(wǎng)址m..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