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熄火
程向騰象個滅火隊員,這里安撫了鄭氏,回頭就又去找武梁。
帶著相熟的軍醫(yī),給蘆花一家子好生看診了一番。又私家貢獻(xiàn)好些上好的藥膏,什么跌打損傷,內(nèi)傷外傷,什么藥都備齊活了。又有各色上好補品一堆,語言撫慰無數(shù),體貼周到得不象話,慌得蘆花一家個個恨不得鯉魚打挺從床上躥起來謝恩。
這般溫柔“折磨”了人家好一陣子,才拽著武梁單獨說話去了。
“蘆花幸好無事,放心了沒有?”坐在軟榻上,程向騰問她。
武梁氣勢相當(dāng)盛,“被打成這樣叫無事?那我將鄭氏原樣打回去,然后把侯爺送來的東西翻倍,好話翻倍,都奉還回去陪罪,侯爺覺得她會有事無事?”
程向騰陪著笑,把手搭她肩上,“還氣成這樣?我知道,這次是她做得過了,現(xiàn)在她主動把人送回來,可見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對了。總之蘆花還好,不比什么都強?”
“主動送回來就行了?知道自己不對就完了?這會不會太過輕巧便宜了些?”
程向騰無奈,“那你不是都上門打臉了嗎?那程煦也被人當(dāng)街打暈了呢,還想怎樣?嫵兒,那可是長輩,她雖然對蘆花用刑不對,但她這么做也不是沒原因的對吧?”
武梁哼了一聲,將頭扭一邊兒去。
程向騰頓了頓,道:“嫵兒,你知道嗎,尼泊其實不是被殺的,他是自己抹的脖子。”
忽然提到尼泊,武梁下意識直了直腰。
程向騰手正在她肩上,清楚地感受到了她的緊繃。
“那時候他住在一間小屋子里,被保護得很好。我們的人一接近,就被尼泊發(fā)現(xiàn)了。本來可能有一場廝殺,如果尼泊大叫,驚動了周圍布防的人手的話。
但尼泊卻沒有叫,他很平靜,說他知道早晚會有這么一天的。他臨動手前,讓給你捎句話,說他爹娘家人都在人家手里,他也是沒有辦法,求你莫怪他。”
程向騰說完便住了口,靜靜地看著武梁不說話。
關(guān)于尼泊,武梁確實心虛。當(dāng)初的確怪她敵我意識不強,濫施了好心。
說到底,之前針對程向騰那場刺殺,和如今蘆花這場無妄之禍,其實都是她惹來的。
如果那次不是她受傷而是程向騰出了意外,如果這次蘆花因此喪了命……武梁不敢想像她如何面對那樣的結(jié)果。
其實武梁有過疑惑。尼泊針對程向騰她能理解,戰(zhàn)場上的廝殺積累下的仇恨太過深刻。但把她供出來,專門的針對她算什么意思?她是救命恩人不是有怨有仇,他能因此落到什么好處不成?
原來是他沒尋到的家人,被人家尋到控制了起來啊。
武梁心里罵娘,一時也沉默著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程向騰見她不語,便接著問道:“所以嫵兒,救人確有其事對吧?你還是不想跟我講是嗎?”
武梁身子又直了直。
她一下甩開程向騰的胳膊,人噌的一聲站起來,“什么確有其事?我不知道尼泊為什么那么說。他說我救過他,不過是試圖陷害我,如今他不過是把事情說得越發(fā)逼真,讓我無從辯解罷了。
侯爺這么問,也就是說侯爺是信他了?那侯爺其實是來逼供的對吧?鄭氏逼迫蘆花,你來逼迫我,你們分工合作?那侯爺是想怎樣逼供,象鄭氏打蘆花那樣打嗎?”
程向騰瞧著她虛張聲勢也不點破,把人扯回來,拉坐在他腿上,斜著眼瞧她,“不是就不是嘛,這么激動做什么。反正尼泊死無對證了。”
尼妹的,擠兌她呢。
程向騰頓了頓又道:“我剛才已經(jīng)跟蘆花說過了,這次她能活著,就因為她堅持什么都沒說。以后也是這樣,任何時候?qū)θ魏稳耍灰f出個什么來,她也就活到頭了。那丫頭也是個聰明的,她說沒有的事情,她肯定不能胡編亂造。”
武梁不太明白他這話具體是個什么意思,警告、威脅、夸贊蘆花?順帶提醒她?
武梁沒有多問,不過她確實不太敢多囂張了,擺著個傲驕的架子嘟噥了一句,“和聰不聰明有什么關(guān)系,沒有的事就是沒有的事。”
程向騰見她老實了,便又哄道:“不管有沒有吧,尼泊當(dāng)真供出了你們主仆是肯定的。那些話別說大嫂了,就是我聽了,都忍不住心里多想了想。所以大嫂拘了蘆花,也是情有可原的對不對?”
武梁有點兒知道程向騰想干什么了。
果然這男人就開始做起她的思想工作來。說當(dāng)初不見了蘆花時你氣怒攻心我能理解,但上門打人確實也過當(dāng)了。
無論如何以后大家還要長期相處,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總不能日日見面白瞪眼。何況那是寡嫂,是個可憐的未亡人,咱們也得敬重得忍讓得關(guān)照著些不是。
他說我嫵兒最是大度,鄭氏雖然動了你的丫頭,但到底沒動一指頭到你身上。你就先主動認(rèn)個錯,給她個臺階下,想必她也不會再多計較。
程向騰這么在嚇完她之后,這又是哄,又是勸,講事實擺道理,最后撒賴賣乖各種不計臉面的求告都來了。
讓武梁有委屈只管打他,往他臉上招呼好了。他臉上皮厚,不怕?lián)潱€攥著武梁的小手在他臉上啪了好幾下,說是讓她試試手感找找感覺。
武梁原本是心里真恨恨的,蘆花雖然回來了,但被打成那樣,也不知道養(yǎng)到最后會不會落下什么后遺癥。她才去甩幾巴掌而已,這回報的比例失衡得不是一點兒半點兒,她作什么要去道錯?
結(jié)果聽說尼泊那廝還給她留下了遺言,讓她平白多出幾份心虛理虧。
又程向騰這般磨纏著,武梁到底讓步了。說看在程向騰這次確實立了功的份上,就聽他一回吧。
道個錯也沒關(guān)系,動動嘴又不疼不癢。但她也先說明白,她能做的也僅此而已,鄭氏肯下臺階就罷,不肯下,她也不會再多屈伏她半分。
程向騰滿嘴答應(yīng),說只要她做了這步,后面的就看鄭氏省不省事了。如果她做得不好,那是她的錯,咱們?nèi)手亮x盡了也就心安理得了。
???
兩人這般說定,程向騰很快就帶著武梁回了程府。
鄭氏表現(xiàn)得相當(dāng)平和正道,像個和藹長嫂。見武梁低了頭認(rèn)了錯,鄭氏爽快地表示了諒解。
然后說她其實一向?qū)ξ淞河∠笊鹾茫@次蘆花的事,并不是針對武梁本人。
這是為著戰(zhàn)場上死難拼殺過的萬千將士,為著程家先烈在戰(zhàn)場上拋灑的熱血……國家大義都表一遍,最后說還好審問無果,那她就放心了,能替武梁洗清嫌疑讓她也特別開心。
――說得好像武梁還得感謝她點兒什么似的。
最后鄭氏承認(rèn)自己行事中也有失當(dāng)?shù)牡胤剑终泻羧私o蘆花備些壓驚賠罪的藥材補品緞面脂粉什么的送去,說希望武梁也能諒解她的用心。
兩人握手言和,程向騰高興得在旁邊直拍巴掌,又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中豪杰”又是什么的,一通的贊美灌湯。
美中不足的是,老夫人對武梁意見極大,覺得這女人真心不能要,對她不恭不敬,將她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不理會不執(zhí)行,對長嫂巴掌相向,野蠻粗鄙沒教養(yǎng)……
反正不能想,只要一想,程老夫人就覺得武梁通身的毛病,真是多得牛毛似的數(shù)得數(shù)不清。
既不肯出來見客,也不許武梁去拜見她,只差說永不許武梁進這個家門兒的話兒了。
程向騰不以為意,對武梁悄聲道:“沒事的,當(dāng)初娘知道咱們訂親,連我都不肯見呢。后來還不是同意了。”
一臉我搞得定的賴皮模樣。
???
程向騰再送武梁回去,人就勢住在成兮就不走了。
當(dāng)然武梁是不允許他再住進左院的,程向騰也很配合,就在右邊院子鋪展了個房間住下了。他孝期沒過呢,這事兒不能急。并且,親都訂下了,早晚人得到他碗里來,他也不用急在這一時嘛。
這一住,就好幾天。人挺忙的,白天常常不見人影,晚上到點兒就回來成兮吃吃喝喝睡大覺了。當(dāng)然,吃住都不給錢,弄得成兮跟他家似的。
武梁問他老在這兒住著什么個意思,程向騰笑嘻嘻的,“我住這兒教育你呢。”
武梁沒明白。
程向騰故弄玄虛,“回頭你就知道了。”
程熙這天過來,正好程向騰沒出去,于是小家伙兒一臉擔(dān)心的問他:“爹爹,娘去府里鬧過之后,祖母很生娘的氣,如果祖母逼著爹爹退親,爹爹怎么辦?還有太后姑母那兒,知道了肯定也有話說。爹爹有沒有想好對策?”
自從兩人訂了親,程向騰就直接讓程熙叫娘了。
程向騰看著自家兒子,專門跑來問這事兒,肯定也是因為擔(dān)心了吧。
他偏一臉苦惱樣的逗自家兒子,“還沒招呢。唉,這么費勁才和你娘訂了親,誰知道現(xiàn)在又?jǐn)Q成這樣了。”
程熙沖他得瑟,“我娘永遠(yuǎn)是我娘,我已經(jīng)長大了,以后可以護著我娘!但是爹爹卻護不住自己的新娘嗎?若被退了親,爹爹可就沒媳婦兒了啊!”
小屁孩兒裝大人腔,還激將呢。
程向騰暗笑,又道:“我也不想的。你小子既知道護著你娘,你倒是也幫幫你爹呀。你有什么好主意沒有?”
程熙嗤他一臉,“府里連丫環(huán)都說,侯爺訂親都瞞天過海的,讓老夫人訂親后才知道訂下的換湯不換藥還是這一位。會不會成親也用這一計?
她們說如果哪天侯爺就在外面擺了婚宴,然后成親當(dāng)天才請了老夫人去觀禮的話,她們覺得一點兒都不會意外。
爹爹,你現(xiàn)在總住在這里不回府,是不是就是想要這么辦的啊?”
果然來給他出招呢,程向騰心里暗樂。他想了那么一想,嗯,這招數(shù)還是有一定的可行性呢。
心里默默想著,臭小子,你以后成親若敢用這招,老子一定揍扁你。
武梁抽了個空問了問程熙,才知道這小子已經(jīng)知道她抽鄭氏嘴巴那事兒了。說是跟老夫人身邊的人都熟,那天在場的丫頭后來悄悄跟他說的。
武梁心想,他跟老夫人身邊的人熟,人家大房的幾個孩子不定又跟哪位熟呢,至少自家親媽身邊的人肯定是熟的,這事兒程熙知道了,那幾位只怕也已經(jīng)知道了吧。
她卻記得上次去程府,是遠(yuǎn)遠(yuǎn)看到了那兄妹幾人的。他們沒有過來見禮,武梁還想著是因為要向老夫人的態(tài)度看齊的緣故呢。
少年人血氣方剛的,知道了這事兒沖出來對她毛毛燥燥說點兒什么做點兒什么才算正常吧,結(jié)果見了她只抱臂遠(yuǎn)觀?這么能忍,不知道是不是又要憋一個大的出來呢。
程向騰安慰她:“你放心,我跟大嫂說清楚了,讓她有事兒沖我來。親人之間,絕不允許再出些陰謀詭計的招,她知道我的脾氣。你看你去認(rèn)錯,她對你態(tài)度多好。你不知道,我去找她說話時,對我可是臉不臉鼻子不是鼻子的,暴燥著呢。幾個孩子也向來聽話,不敢胡來的。”
話雖這么說,武梁卻知道,程向騰在她和程熙身邊,已經(jīng)安插了他大半的明衛(wèi)暗衛(wèi)。
這讓武梁很有些不安,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再說,暗衛(wèi)這種物種,培養(yǎng)一個可不容易,都分給他們用,程向騰那里怎么辦?
想想尼泊行刺一事,武梁深覺程向騰肯定比他們這種婦幼,更需要護衛(wèi)。但愿別再出什么事兒才好。
???
程向騰一直在成兮酒樓住了十多天,其間程老夫人遣人來找過他,程向騰也托辭沒有回去,后來程向騰回府請安,少不得就讓老夫人噴了一臉。
程向騰道:“沒辦法呀,娘不是嫌嫵娘粗鄙無禮嗎,我這一直在那兒嚴(yán)密指導(dǎo)修正她的禮儀規(guī)矩呢。爭取將來她站在娘面前時候,能讓娘滿意。還有,娘別怪兒子不孝,這不看今兒十五了,兒子這就忙回來給娘請安來了。以后逢著初一十五,兒子都會回來給娘請安的。”
程老夫人一聽,什么,這是打算在外面長住了,還初一十五回來請安?
武梁丫頭出身,規(guī)矩禮儀她敢不通?早扁死了。
可因為她一句話,兒子就拿來作文章了呢。老夫人心里不大痛快。
她不是個尖酸刻薄愛找事兒挑刺的長輩,若不是實在嫌棄武梁的出身,她何至于橫加干涉。
不過自家兒子自家知道,這兒子主意定,又這么一心一意的,她知道只怕到最后,這事兒也只能由著他了。
老夫人有些泄氣。只是嫵娘那脾氣見長得厲害,真得好好拘一拘改一改。
老夫人瞪程向騰,“她是該學(xué)學(xué)禮儀規(guī)矩。不過侯爺幫著請個嚴(yán)厲的教習(xí)嬤嬤給她就是,難道侯爺這意思是在親力親為?你懂女子那些該守的禮儀規(guī)矩么?”
程向騰笑,“不是兒子指導(dǎo),象娘說的請了教習(xí)嬤嬤的,兒子只是從旁監(jiān)督她學(xué)習(xí)。娘你想,沒學(xué)會禮儀之前,嫵娘她肯定是行為乖張不服管教嘛,兒子不親自監(jiān)督著肯定就偷懶耍滑去了。娘,兒子走了啊,還要去辦差呢。有事兒娘給我捎信兒啊,兒子會盡快趕回來的。”
還沒說幾句話呢,就急不可奈要走哪。
不過既然說的是去辦差,也不能攔著呀。
程老夫人默默生暗氣。
程熙見大人們談話結(jié)束了,忙跑過來撒嬌賣乖,“爹爹你要去忙了?你放心去吧,我會一直陪著祖母的。祖母,您累不累,我?guī)湍竽蠹绨伞!?br/>
程向騰點頭,偷偷沖程熙豎大拇指。程熙下巴朝門外點點,意思你快走吧這兒有我呢。
老夫人瞧著那父子倆自以為遮人耳目的互動,又是想氣又是想笑,想想又有些不是滋味。
合著你們都好,就我一個是壞人?
程熙從小在她身邊長大,從來都是淘氣活現(xiàn)的,老夫人是打心眼里喜歡,她哪里舍得他受委屈。可她在這里為難嫵娘,這小小的孩兒家心里,肯定也難受得厲害吧?在這點上,可不得把她當(dāng)壞人嘛。
老夫人默了一會兒,終是開口朝程熙罵道:“你個小猴兒,你那胳膊手捏過筆捏過槍的,哪里捏過什么肩?我這把老骨頭可不想被你捏碎了。”
“祖母放心,我用捏筆和捏槍中間的力道捏,肯定捏不碎的。”程熙三下兩下躥到老夫人身后,已經(jīng)動上手了。
這是什么話?怎么聽著不太對?老夫人哭笑不得。
后來又過十來天,程老夫人表示要自己驗一驗武梁的學(xué)習(xí)成果,讓程向騰將人帶回去了。
合不合格的,誰還去當(dāng)真考較她?反正老夫人讓她進門了,并且沒有開口責(zé)罵,那就大吉了。
程向騰于是單方面宣布武梁成績合格,可以畢業(yè)了。既然老夫人都沒挑出錯來,那自然就是通過了嘛。
還當(dāng)著老夫人的面,很高興地表示:這下好了,他終于可以回府住了。又裝模作樣交待武梁,以后老實待著繡繡嫁妝什么的啊,可不要再惹娘和大嫂生氣了……
???
風(fēng)波平,繡嫁妝什么的比較神話,武梁又著手做了一樁生意。
――太后不是已經(jīng)確定下月初要去往昭陽寺嘛,所以武梁空下來后,對這事兒上了點兒心。她向來店里消費的裕親王,打聽太后出巡的所有細(xì)節(jié)。
她本來是擔(dān)心惠太妃出招,所以最初是從安保的角度打聽的,結(jié)果卻從中逮到了商機。
按照禮部慣例,后宮出巡,那是要在道路兩旁扯白紗擋穢氣的。但據(jù)裕親王說,內(nèi)務(wù)府里,并沒有多少白紗存貨。
現(xiàn)在太后出巡只是她們內(nèi)部口頭的說法,并沒有降論諭旨到禮部。所以禮部也沒有拿出確定的章程,內(nèi)務(wù)府自然也沒有開始明面上著手預(yù)備。
內(nèi)務(wù)府用的白紗,向來只有一種:淞江雪綾。這種綾純白,潔凈,細(xì)軟輕薄,看上去就透著一種高貴氣質(zhì)。最重要是日曬雨淋都不怕。
不象一般的白棉布,雨淋了易生霉發(fā)黑,日頭曬了會發(fā)黃發(fā)硬。
其他的各種白布,也都或是過糙,或是看起來笨重,總之都沒有淞江雪綾好用。
淞江雪綾是淞江申家的獨家出品,靠著這一招鮮吃遍天呢。因為供應(yīng)內(nèi)府,淞江申家便一直致力于質(zhì)量,市面上的也因為獨家和高質(zhì)量,所以價格傻貴。
但白綾實際用途并不太多,時下的人們比較忌諱穿白,最多用來做做內(nèi)衣啥的,所以淞江雪綾銷量很一般。
申家也并不求量,生產(chǎn)力一直維持在低水平,跟限量版似的。
武梁想,既然申家突然接了單任務(wù)后趕工不易,那市面上的就可以收集收集嘛。
她開始擺開陣勢收淞江雪綾。
同時太后出行的消息被放出,甚至還有關(guān)于皇帝也將出巡的消息跟著來呢。
結(jié)果雪綾價格一路攀升,市場上各種投機跟風(fēng)。最后幾乎連淞江申家,都被人清空了存貨。
總之武梁又嫌了一筆,最后把手里的雪綾轉(zhuǎn)手旁人,不再沾染這事兒。
然后她借口蘆花需要靜養(yǎng),又帶著蘆花他們一行人等,住到了昭明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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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兒發(fā)生過了,從來不是說句過去了就能過去的。愿望是美好的,事實是專會扭曲那些美好的。
象武梁,先是惹了程烈,儼然是人家蜀中辦差不力的罪魁禍?zhǔn)祝猿塘易類篮薜木褪俏淞骸H舨皇撬飻r著,程烈早就要對武梁不客氣了。
還有程煦被襲,有無實證都不要緊,既然武梁是重大嫌疑人,怎么可以輕輕放過?
最最重要的,是武梁上門打人這事兒,最終還是讓幾兄妹都知道了真相。
這還得了?這是何等的羞辱!他們娘得受了多大的屈辱,竟然還捏著鼻子認(rèn)了?怎么能忍?
所以很快的,武梁發(fā)現(xiàn)她又有麻煩了。
這一次,是市井之間的流言,說書似的翻著花樣兒的傳。
最先就是關(guān)于淞江雪綾的。傳言中,把淞江雪綾價格的一路高漲,都?xì)w功到了武梁頭上,重點刻畫了武梁的貪得無厭,唯利是圖,欺瞞無信為害商圈……
接著傳言欲演欲烈,武梁在傳言里,簡直成了五毒俱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