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后爹 VS 龍哥 3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沒毛病,我特別贊同后爹的這個說法。但是你后爹是瘦死的駱駝,人家龍哥可不是馬啊!龍哥是正在壯年的駱駝,你拿什么跟人家玩,關(guān)系?金錢?人脈?頭腦?決心?后爹哪一個也不是人家龍哥的對手啊。</br> 我看后爹一臉自信的樣子,分明他這是裝給我看的,現(xiàn)在還在我面前裝啥自信啊。你起碼跟龍哥低個頭啊,既然事辦不成了,那把你拿的那份錢還給龍哥唄,別人坑龍哥的錢,裝模作樣的幫著要一下,起碼也不至于讓龍哥費這么大的心思把我弄出來整我。</br> 但是聽后爹的口氣,我感覺我勸不動他。我只能問后爹:“這個電話大概要等到什么時候才能打來?”后爹:“人在開會,一個小時也是等,2個小時也是等,也有可能不回電話。”</br> 我:“那咱就在這干等著,什么準(zhǔn)備都不做?爸不是我說喪氣話,你想什么都不做還能把咱們安全的帶出這個臺球廳,你還是想多了。你就回憶20分鐘前,那個叫烏鴉的怎么拿刀要坎我的,你覺得他們會在乎你的背景嗎?爸,你就是天王老子,到時也不好用啊。”</br> 我說的夠直白了,后爹你要么賠錢認(rèn)慫,要么趕緊做出點行動,別指望玩一些虛的了,人家不吃你那一套的。后爹點點頭,過去跟譚叔冷叔說話了,我想站在旁邊聽,后爹還不讓。后爹是什么思維,他就是不想讓我認(rèn)識他那群以前的狐朋狗友。怕我在外面惹事,到時會有靠山罩著我,我就又恢復(fù)到以前的樣子了。</br> 后爹他們3個商量的時候,那個外號叫鐵釘?shù)狞S毛混子走了過來,遞給我一根煙。我接了過來,鐵釘對我說:“以前學(xué)過散打吧?斷頭臺用的不錯啊。”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所以我只是看著他,沒說話。</br> 鐵釘又說:“我出來之前,我那房里就有一個小子一拳把別人打成植物人。他就是學(xué)散打的,還教過我斷頭臺。”原來鐵釘是要跟我聊格斗技術(shù)的問題啊,不過我還是沒有搭話。鐵釘忽然問我:“你知道我怎么進去的嗎?”</br> 我嘴角歪了一下,冷笑了一下,表示我不關(guān)心!他把頭湊到我耳朵旁邊,在我耳朵旁邊小聲說:“我把一個像你這么大的小子的脾臟給打摘除了。”我當(dāng)時很煩感的往后退了一步,不想讓他湊我太近,別突然給我來一刀的。</br> 鐵釘又問我:“你猜我被判了幾年?”我還是冷笑不說話,鐵釘再一次的湊到我耳邊小聲說:“3年!”我繼續(xù)后退一步,鐵釘:“你猜我一共蹲了幾年?什么時候出來的?為什么要下手這么狠?”</br> 這一次我忍不住的回應(yīng)到:“嚇老子?”鐵釘陰森的笑著說:“對啊,就是要嚇你!”說完第三次湊到我耳邊小聲說:“我只蹲了1年多,才出來沒多久,因為我得到諒解了!我下手這么狠的原因,就是因為那人得罪了龍哥!”</br> 我繼續(xù)往后面退,鐵釘陰陽怪氣的問我:“你會諒解我嗎?”好嗎,說了一大頓,他就是想說這一句話啊,還是恐嚇我。我回了鐵釘一句:“你沒機會得到我的諒解,你也沒那能力。”</br> 鐵釘:“那就試試嘍!”這時我突然往前邁了一步,也學(xué)著鐵釘?shù)恼Z氣和動作,把頭湊到他的耳邊,我說:“老子我如果脾臟摘除了,我保準(zhǔn)你10年出不來,你也可以試試!”說完我主動退后了一步,用非常自信的眼神瞪著鐵釘。</br> 鐵釘對我的話絲毫沒有反應(yīng),而是說:“你知不知道,進去的人各個都和你現(xiàn)在一樣嘴硬,不過到最后沒有一個能堅持下來的。”我說:“你一直跟我講你的苦日子干嘛?在里面不好過吧?你要記住,進去是要讓你改過自新重新做人,不是讓你拿來做炫耀的資本!”</br> 鐵釘:“大學(xué)生就是不一樣,挺會說的,說吧,等你和龍哥的事完了,咱倆慢慢說。”最后這句話說明我把鐵釘氣到了,管你是斗嘴還是恐嚇或者玩真的,老子絕對不會慫的,你就是龍哥養(yǎng)的一條狗,還自豪起來了,也是夠搞笑的。</br> 這時龍哥和烏鴉從小屋里走了出來,龍哥喊道:“等電話的時候,叔,咱們玩兩局吧。聽鐘鵬說,你臺球打的不錯啊。”我雖然沒跟龍哥說過這話,但是我后爹那一代的地痞哪個都是打臺球高手,所以要玩臺球,我對后爹有絕對的自信。</br> 后爹也不跟譚叔冷叔商量了,而是回應(yīng)龍哥:“來吧,陪你們小一輩的玩玩。”龍哥:“那玩什么?”后爹:“咱就花色全色排號打!”龍哥:“我說的是下點什么注!”后爹:“你說吧。”龍哥:“我跟鐘鵬說一個球一萬,他不敢玩!”</br> 后爹:“一萬有點多了。”龍哥:“不多,跟你坑我的錢比起來,簡直不值得一提。”后爹:“剛剛談話我不是說的明明白白的嗎,你的錢是你自己玩沒的,不是我坑你的!”龍哥:“咱也別廢話了,這樣吧,我看你開的車不錯,咱們3局2勝,我贏了,車你們今天就別開走了!”</br> 后爹問:“那我贏了呢?”龍哥:“叔,你要是贏了,我讓我兄弟就不追究鐘鵬今天動手的事!”我以為龍哥會說讓我們走,結(jié)果龍哥說的是這句話。明擺著龍哥的意思就是,無論如何后爹坑他的錢,都要給他一個交代!m.</br> 后爹聽了后,說:“那我不玩了,這注下的沒意思。”后爹和龍哥對話的時候,我看到譚叔拿出電話,悄悄的捂著話筒打電話呢,看來是要叫人了。當(dāng)時鐵釘對著譚叔喊道:“誰讓你打電話了?放下。”</br> 譚叔就好像沒聽見一樣,繼續(xù)用手捂著話筒講電話,鐵釘上前一腳踢在了譚叔的頭上。當(dāng)時譚叔的電話就掉在了地上,譚叔整個人往后退了兩步,差點摔倒。冷叔在旁邊用手指著鐵釘吼道:“你干什么!”</br> 鐵釘用譏諷的口氣說:“你沒看見嗎?我不讓他打電話啊,我干什么?你眼瞎了嗎?是不是上了年紀(jì),耳朵不好用,連眼睛也不好用!”我此時心里在瘋狂的嘆氣,龍哥身邊的這群年輕人,不是你們兩個老吸血鬼能唬住的,還有是不是傻?叫人找人你發(fā)短信啊,打什么電話!</br> 我后爹看到這么狂的鐵釘,他忍不住的說鐵釘:“小伙兒,你把嘴放干凈點,像你這么大的時候,我們……”后爹的話還沒說完,鐵釘喊道:“打住,打住,我最煩人家倚老賣老。還有我不是看他是個老跟子,我早上去乎他了!”</br> 在南方待久了,好久沒有聽到有人用大連話罵老跟子,就在我剛剛回味鐵釘?shù)拇筮B話時,站在龍哥旁邊的烏鴉也罵了起來:“你個老比昂彪子,裝什么燈!”烏鴉這句大連話罵的更正宗,更直接!我此時眼睛就盯著烏鴉的手,因為我看到烏鴉在進小屋之前把一把匕首揣進了兜里,我得防著點烏鴉。</br> 鐵釘一句,烏鴉一句,這倆人罵完后爹,后爹頓時說不出來話。后爹現(xiàn)在肯定認(rèn)識到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用在今天的這個場合里太不恰當(dāng)了,他已經(jīng)控制不住局勢了。而譚叔冷叔,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是把手機撿了起來,站在原地,整個氣氛就僵在這了。</br> 還是龍哥開口給了后爹一個臺階下,畢竟龍哥還在期盼奇跡,等著那個能拯救他生意的電話。龍哥說:“給我叔個面子,你們收著點,不能讓我叔這么下不來臺啊。叔,過了,咱們翻篇了,來,繼續(xù)研究研究咱們玩點什么。我就看好你那輛車了。”</br> 我沒看錯的話,臺球廳門口停了一輛寶馬,那應(yīng)該是龍哥的車,他怎么可能看上我家的車。后爹這時為了面子,只能配合龍哥轉(zhuǎn)移話題說:“行,看好我的車是不是?那我就用車跟你玩,不過你要加注!你輸了,讓他倆從我哥們襠底下鉆過去!”</br> 后爹指著動手的鐵釘和罵他的烏鴉,龍哥想都沒想的說:“可以,沒問題,來吧,排號打是不是?用不用蒙眼打?”說完龍哥哈哈的笑了起來,這是嘲諷我后爹毛病多。我此時還是沒出聲,我就全程頂著烏鴉的手,怕這瘋子出手傷人。</br> 龍哥和后爹開始打臺球,三局兩勝。龍哥先開球,因為是要排號打,難度高了不少,所以誰贏誰輸沒那么簡單。我現(xiàn)在就希望剛剛譚叔已經(jīng)把救兵聯(lián)系好了,趕緊來臺球廳救我們吧。這一個烏鴉,一個鐵釘,倆人一個瘋子一個變態(tài),待在這里時間越久,變數(shù)就越大。</br> 此時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臺球桌上,的確后爹和龍哥都是打臺球的高手,不僅會給自己做球,也會給對方做球,第一局是打的一場精彩激烈,暫時沒分勝負(fù)。</br> 譚叔偷偷摸摸的把他手機在后面塞到我手里,在我耳邊悄悄的說:“把臺球廳地址名字用短信發(fā)出去。我不會拼音!順便加上帶人帶家伙速來!”</br> 我靠,我差點氣死!這個老吸血鬼,拼音都不會,你在我后爹的公司能干些什么,簡直是廢物中的廢物啊。我接過譚叔的手機,低頭看,連照相功能都沒有。不過不影響我編輯短信。于是我沒看手機,觀察了手機按鍵的位置,用盲打把短信編輯好了。</br> 我轉(zhuǎn)頭低聲問譚叔:“電話號碼。”譚叔把電話號碼告訴我了,我把短信順利的發(fā)出去了!這時譚叔說又念了另外一個電話號碼,我差點被氣的翻白眼,要發(fā)給兩個人啊,你不早說。好在沒有人留意到我在發(fā)短息,于是我又編輯了一遍短信,發(fā)給了第二個人!看來后爹是要喊人了,而且最少喊了3個人!就看這3個人能帶多少人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