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寵物和畜生的區(qū)別
“啪啪啪啪……”
在如雨滴打窗般密集的腳步聲中,柴忠軍這個近五年來青云市最炙手可熱的大佬走進了大廳。
與藍天的腰肥膀圓比起來,柴忠軍顯得有些瘦弱,無論是穿著還是氣質(zhì),都像是那些被生活壓斷脊梁的男人一樣,身型雖然佝僂,但是眼神滿是堅毅。
在柴忠軍出現(xiàn)的第一時間,藍天就向自己的小弟使了個眼色,那群蠢蠢欲動的小弟在得到他的示意之后,保持警惕地站到了他身后。而藍琪兒則是在第一時間拉著蘇牧瑤站到了藍天的身旁。他們所站的位置,很好的將那DJ臺閃了出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是有將陳鳳喜拿出來頂缸的意思。
陳鳳喜不屑一顧地瞥了藍天一眼,冷聲說道:“藍天,你知道寵物和畜生的區(qū)別在哪嗎?”
藍天強忍著怒火,假裝沒有聽到陳鳳喜這句話,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柴忠軍,想要看看這個家伙到底和陳鳳喜是什么關(guān)系。
“老大,就是他,就是他叫那個老家伙打傷趙哥的!”柴忠軍的小弟在走進舞池之后,指著陳鳳喜和張長弓就叫了起來。
陳鳳喜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輕輕抽了口雪茄,挑釁意味十足地朝著大步上前的柴忠軍吐了口煙霧。
柴忠軍停下腳步,目光兇狠地看著藍天問道:“藍老大,是你的意思嗎?”
藍天有些糾結(jié),他現(xiàn)在也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他既想拿著柴忠軍試試陳鳳喜有幾斤幾兩,又不愿意表現(xiàn)的太過明顯,所以他只能是選擇沉默。
“你以為不說話就沒事了嗎?”柴忠軍冷聲說道。
“和我們沒關(guān)系,打人的是他!”藍琪兒陰陽怪氣地指向了陳鳳喜,在與陳鳳喜的目光對視的時候,她還幸災(zāi)樂禍地挑了挑眉頭。
就在藍琪兒暗暗得意著的時候,蘇牧瑤松開了她的手,快步走到了DJ臺前面,著急地說道:“老板,您快說句話啊!”
陳鳳喜沒有想到,在這種時候蘇牧瑤會站出來。不僅他沒有想到,就連張長弓都是一臉意外地看著蘇牧瑤。蘇牧瑤剛想再說些什么,就被田尚中給攔住了。
田尚中一臉苦笑地看著陳鳳喜說道:“鳳喜,這丫頭都急出汗來了,你就別嚇唬她了。”
陳鳳喜抬手指著藍天,緩聲說道:“柴忠軍,告訴他,寵物和畜生有什么區(qū)別!”
柴忠軍不假思索地說道:“有主人的是寵物,沒主人的是畜生。寵物衣食無憂,畜生人見人欺!”
“咯噔!”藍天、藍琪兒以及所有聽到這句話的人,均是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這句話實在是太耐人尋味了,令在場諸人不得不往最不可能的那一方面去想。
陳鳳喜滿意地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很好,你的表現(xiàn),很不錯。”
“應(yīng)該的!”柴忠軍畢恭畢敬地朝著陳鳳喜鞠了一躬。
雖然已經(jīng)有了這方面的猜測,但是當柴忠軍真得擺出這種態(tài)度的時候,大家還是被嚇了一跳。
柴忠軍是誰?五年前沒人知道,五年內(nèi)橫掃整個東南部,不僅辦了在東南部橫行二十幾年的王氏兄弟,還將自己的生意開在了東部開發(fā)區(qū)古瘋子的地盤上。這個如同坐火箭一樣在青云江湖上竄起的男人,何時如此謙卑過?別說是在江湖上了,就算是面對那些當權(quán)者的時候,他也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陳……”
“你閉嘴!”
藍天剛欲開口說話,就被陳鳳喜地暴吼給呵斥住了。
藍天連忙用求救的目光看向了田尚中,田尚中無可奈何地笑了笑,苦聲說道:“老藍啊,不是我不幫你,而是你……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柴忠軍將cha在兜里的手掏了出來,目光兇狠地盯著藍天說道:“老板,需要除了他嗎?”
“唰唰唰……”
柴忠軍的話音剛落,藍天身旁的小弟就紛紛抽出了明晃晃的砍刀。
與藍天那些緊張兮兮的小弟比起來,柴忠軍這邊的人要淡定的多,始終保持著那副冷峻的面孔站在原地。
陳鳳喜慢步走下了DJ臺,在他萬步的同時,柴忠軍急步走出了舞池,舉起了一個單人沙發(fā)快速回到了舞池。
“砰!”沙發(fā)落地時發(fā)出的悶響令人感到心驚肉跳。
將沙發(fā)放下之后,柴忠軍便是畢恭畢敬地站到了右側(cè)。
陳鳳喜大馬金刀地坐了下去,扭頭看向了不知所措的藍天,似笑非笑地說道:“你現(xiàn)在是不是很奇怪?為什么我不幫著他吞了你的場子,反而還要找你合作?”
藍天緊張地咽了口唾沫,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辦法再用之前的眼神去看陳鳳喜了。可怕,就如同一個恐高癥的患者面臨無底深淵一般不安。郭智文的任職通知,柴忠軍的畢恭畢敬,兩個都是跟自己有過節(jié)的人,他為什么會選擇自己?不會是想讓自己真得萬劫不復吧?
陳鳳喜霸氣十足地靠在了沙發(fā)背上,緩聲說道:“做為一個醫(yī)生,確診是最基本上的能力,只有確診之后才能制定最佳的治療方案。無論是用了藥還是開了刀,如果不能減輕患者的病痛那就是一次失敗的治療!而我,要的不僅僅是減輕那么簡單,而是痊愈,任何我接診的病人必須得是痊愈。沒有把握的事,我從來不會做。藍天,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藍天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他現(xiàn)在還能說啥?只能是人家說啥他聽啥了。
陳鳳喜面無表情地說道:“青云市下轄六區(qū)、四市,自古以來都沒有人把這里降服過,而我想要的,就是把這里收入囊中!”
靜,死一般的安靜,仿佛時間停止了一般,除了張長弓之外,眾人皆是用那不敢相信的眼神看向了陳鳳喜。
在青云有句俗話,“當青云市長容易,當青云老大難”從這句話就不難看出,青云市有多復雜。
在這個中國對日、韓的重要貿(mào)易通道,每天都不知道要冒出多少不知死活的鳥涌入這里,他們最終的結(jié)果都一樣,尸沉大海。最重要的是,這些家伙沒有哪個是想征服青云,他們只是想要求某塊地盤而已。沒有人敢站出來說自己要征服青云,誰也不能!
陳鳳喜淡淡地說道:“我說過了,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既然做了,就得做成。青云市的地下世界我沒有太多興趣管理,我想要的是青云市的海運和陸運!大到船舶停靠的碼頭,小到鄉(xiāng)村公路,我要把他們控制在手里。”
“唰唰唰……”又是一句令人的心臟蹦到嗓子眼兒的話語。
藍天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到了陳鳳喜身前,怯聲說道:“青云市的幾大碼頭和港口都控制在當?shù)厝说氖掷铮劣陉戇\就更亂了,大巴、小巴、物流、運輸?shù)鹊扔胁幌露锶丝窟@個吃飯。說句實話,就算我和柴忠軍一起幫你,這個事兒……也成不了。”
陳鳳喜不屑一顧地瞥了藍天一眼:“我有說要讓你幫我了嗎?”
藍天的老臉不由一紅,尷尬地低下了頭。
陳鳳喜平靜地說道:“你要做的,就是按照我說的改造這里。至于洗浴中心回頭再說,先把這里整頓好。在五一之前,這里必須得開門營業(yè),借著黃金周,把這里的名氣打出去。還有,這里所有的工作人員,在裝修期間全部到皇朝夜總會去接受培訓。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藍天,是想當畜生還是想當寵物,你自己想想吧。”
“老板慢走!”柴忠軍恭敬地朝著陳鳳喜鞠了一躬。
“走了!”要不是張長弓提醒,蘇牧瑤還會繼續(xù)愣在原地,她已經(jīng)有些茫然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應(yīng)該把陳鳳喜當成醫(yī)生好還是黑澀會好了。
目送著陳鳳喜走出迪吧大廳之后,藍天整個人就歪倒在了沙發(fā)上,一臉不解地看著柴忠軍問道:“忠軍,他到底是什么人?”
“不知道。”柴忠軍不假思索地說道。
“不知道?”藍天一臉驚訝地看著他。
柴忠軍默默點了點頭,心有余悸地說道:“我只知道,靠山王和老佛爺都已經(jīng)關(guān)照過下邊人,只要陳鳳喜要動的人,就算對方是天王老子也得上!”
藍天徹底懵了,柴忠軍這句話給他帶來的震撼,要比柴忠軍對陳鳳喜的態(tài)度來得還要有勁。
東北靠山王,雄霸東三省。
齊省萬佛堂,盤踞齊魯?shù)亍?br/>
被這兩方勢力庇佑的人,干嘛還要在青云這種地方折騰?難道真得是因為看中了青云海上運輸?shù)哪芰Γ坎荒馨。@論海上生財?shù)氖侄危献邞?yīng)該更好啊,北邊怎么說也是離著皇城較近,再怎么做還是會有些約束,而且搞不好還會掉腦袋……
柴忠軍拍了拍藍天的肩膀:“別想了,你想不通的,我都已經(jīng)想了三年了還沒有想明白。藍天,老板這是在給你一次活命的機會。你自己好好想想,為什么這個消息都已經(jīng)傳了三年了你還不知道吧。我走了!”
一句話,嚇出了藍天一身冷汗!
身為市南區(qū)的老大,藍天和納蘭勛以及老佛爺?shù)氖窒露加羞^接觸,可是竟然沒有人告訴自己青云市扎進來了這么一尊大神,這讓他感到很不安。
江湖人,可以被遺忘,但是不能被遺棄,如若不然,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