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 紅云老祖
葉秦瞇著眼睛,看了那三名盤膝坐地的黑衣修士,還有他們身前的鐵血煞葫蘆一眼,果斷放棄出手的打算,決定走人。他要殺這三名練氣期八層、九層的修士,雖然不是太費力氣,但是也要花上一點時間。</br> 他可不敢肯定,耽擱那么一小會兒,會生什么變故。</br> 要是在這亂樹林遇到他們口中的老祖,可十分不妙。</br> 而且,葉秦也不清楚他們?nèi)麥喩硗钢鴰追中皻獾男奘烤烤故鞘裁磥須v。萬一無意間得罪此地某個強大的修仙勢力,惹出大麻煩來,那才是自找苦頭。為了幾個高階靈器葫蘆,搭上自己的安危,不值得。</br> 想到這里,葉秦立刻化身為一道輕煙飄向樹林外,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br> 可就是這個時候,他的神色突然間一變,快的朝樹林左右望了一眼,然后迅隱入一片容易藏身的茂密樹叢內(nèi),盡量收斂自己的氣息。</br> 一名油頭肥臉的大和尚,正手持法杖,帶著四名穿著花紅僧袍的僧人,從遠方疾奔而來,在樹林邊緣駐足停下。</br> 葉秦盯著樹林外,他輕易便察覺出,這幾個和尚當中為一人是筑基期初階的修士,而另外四人則是練氣期高階修士。這伙人實力頗強。</br> 葉秦不想和他們照面,生出事端,提前藏匿起來。因為修煉《坐忘經(jīng)》的緣故,他收斂氣息的功力已經(jīng)到了極高的地步,一旦氣息收斂,整個人便如樹林件的一塊頑石一根枯木,難以被察覺。就算同階的筑基修士,也極難用神識探查出他的蹤跡。早在青丹門的時候,他便嘗試過。這功法的效果,甚至比斂息術(shù)還管用。</br> 這幾名和尚顯然也沒能察覺葉秦的存在。他們望了一下樹林上方的天空,現(xiàn)天空中彌漫的血色煞氣,正在緩緩被吸入樹林內(nèi)某處,神色頓時一變,大怒,紛紛喝道,“不好,有人搶在咱們之前在這里收集煞氣!”“豈有此理,什么人敢跟我們妖佛宮搶食,活得不耐煩了!”“快進去看一看!”</br> 那名筑基期修為的大和尚現(xiàn)樹林內(nèi)有幾個練氣期修士,帶著其余四名僧人沖入樹林內(nèi)。</br> 正在收集煞氣的三名黑衣修士,在這幾名和尚出現(xiàn)樹林邊緣的時候,便早已經(jīng)提前現(xiàn)他們散出來的強烈氣息,緊急合力布置了一個護罩光罩。</br> 同時各自拿出靈器,釋放出大量的毒瘴氣,阻擋那幾名和尚靠近。</br> 大和尚揮動衣袖卷起大風,驅(qū)散四周的瘴氣,另外四名僧人拿著刀劍靈器,圍著三名黑衣修士的護身光罩狂攻。樹林內(nèi)傳來激烈的打斗和喝罵聲。</br> 葉秦才聽了幾句,便皺起眉頭。</br> 先前那三名身上帶著骷髏的黑衣修士,還有后來的幾個穿扮古怪的和尚,竟然都是邪道修士,為了搶奪那鐵血煞氣而打斗了起來。</br> 不過,那三名黑衣修士都是練氣期修士,根本不是那四五名和尚的對手。</br> 他們驚慌起來,全力支撐著光罩,破口大罵,“妖佛宮的和尚,你們想干什么?”“我等是紅云教紅云老祖座下弟子,你們不要逼人太甚,否則我紅云教不是好惹的。你們要是殺了我們,就是死仇!”</br> 那幾個身披大紅僧袍和尚臉色微變,非但沒有停手,反而攻的更緊。“紅云老怪?呸,那老家伙不在他的老巢紅云山待著,什么時候跑來北齊國?他派你們來此地干什么?來這里收集煞氣?”</br> 一名黑衣修士急忙道:“不錯。要不,我們平分這里的煞氣如何?再過上三五個時辰,這里的鐵血煞氣就會全部消失。讓這些珍貴無比的鐵血煞氣白白的消散,豈不是可惜?!與其浪費,不如讓予我等一起將它們?nèi)∽摺_@里的煞氣足夠我們分了。”</br> “哼,我妖佛宮的人,從來不和別人分享。再說,你們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幾個紅云教的小教徒,有什么資格跟我搶奪這里的煞氣!紅云老怪哪里有這個閑工夫替你們幾個小人物出頭。誰叫你們倒霉,遇到我黃龍和尚呢,去死吧。”</br> 滿臉橫肉,相貌兇狠的大和尚一聲冷笑,他見四名僧人遲遲攻不破三名黑衣修士的光罩,十分不耐,手中法杖猛的一揮,一道長達一丈的黃色土龍從法杖頭上迸射而出,利爪猛烈的撞擊在護罩上。</br> 才兩三下,護罩“咔嚓”一下便碎裂開來。</br> 三名黑衣修士大駭,轉(zhuǎn)身而逃。可惜已經(jīng)來不及,其中二名修士也跟著被那道霸道的黃色土龍給追上打中。“啊、啊——!”接連傳來兩聲慘叫。</br> 兩名黑衣修士直接身裂而亡,化為一灘血漿肉泥。</br> 還剩下最后一名黑衣修士,被四名僧人給包圍住,臉色死灰,只有坐以待斃的份。不管是戰(zhàn)是逃,都不可能打的過眼前的五個和尚。</br> 葉秦暗暗納悶,紅云教、妖佛宮,聽起來似乎是兩個勢力頗為龐大的修仙門派。可是他在青丹門的時候,從未聽過靈霧修仙境內(nèi),有這兩大修仙門派的存在。</br> 他正想著,突然心中一凜然,望向遠方的天空,一股巨大的危機和壓迫感,讓他連手指頭都不敢有任何異動。</br> 就在葉秦剛剛產(chǎn)生警覺的時候。</br> 一股無可匹敵的強大神識,從遠方傳來,掃過整片數(shù)里樹林。</br> “嘎嘎!誰在欺負我紅云教的孩兒啊,我紅云老祖對教中弟子,可是愛護的很吶!”一聲陰沉怪異的冷笑,從天邊傳來……接著,一團數(shù)百丈大小,妖異無比的血色云霧,從遠方天際疾飛來,幾乎眨眼間已經(jīng)籠罩在樹林的上方。</br> 那聲音陰冷無比,令人血液幾乎冰冷凝滯。樹林內(nèi)的幾個練氣期修為的和尚,手持刀劍,站立不住,咬著顫栗的牙根,直接撲通倒在地上。</br> 只有那名筑基期修為的大和尚,能勉強把持住,沒有倒下。他絕沒有想到的紅云老祖居然會親臨此地,而且說到便到,臉色大變,想也沒想,便急忙奪身而逃,將法杖朝半空一拋,化為一條小型的黃色飛龍,跌跌撞撞的朝樹林外飛去。</br> 那名眼看只有等死的黑衣修士,反而喜出望外,連滾帶爬拜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老祖,弟子正在此地為老祖收集鐵血煞氣,這幾個妖佛教的和尚卻橫加阻攔,想要搶奪煞起,還說咱們紅云教沒什么了不起,舉手便殺了紅云教的兩名教徒。老祖為我等幾個冤死的弟子做主啊!”</br> 那團怪異的紅云,似乎怒了。</br> “幾個妖佛宮的小禿驢,居然也敢向老夫紅云山的孩兒出手,找死!”</br> 那大片紅云之中,飛出一小片的紅云,化為一道狂風氣旋,追向那滿臉橫肉的大和尚。那大和尚大駭,拼命驅(qū)使足下黃色飛龍。</br> 可是想要從金丹修士手中逃脫,哪里這么容易。紅云將那正驚駭逃命的大和尚一下包裹住,接著紅云里面?zhèn)鱽響K烈無比的叫聲,凄厲的幾乎令人不忍聽下去。</br> 小片刻工夫,一副白色骸骨和一根木法杖,從紅云中掉落下來。至于地上的幾個和尚,早已經(jīng)心崩膽裂,身亡斃命。</br> 葉秦渾身冰涼,同樣暗叫苦。</br> 那紅云老祖絕對是金丹期修士,殺一個筑基期初階修士,跟捏死一只螞蟻沒什么兩樣。金丹修士能不能現(xiàn)他藏身之地,他心里沒有絲毫的把握。早知道如此,他剛才就算被那大和尚現(xiàn),也要搶先離開這鬼地方。</br> 那一大片的紅云快縮小,一名渾身紅色大袍,紅紅眉的中年修士,從天空落了下來。此人身材中等,相貌一般,只是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是紅色,連眼珠子都是紅色。</br> “拜見老祖!”</br> 黑衣修士拜倒在地上,討好的連磕十幾個響頭,不敢抬頭張望。</br> “哼!”</br> 紅云老祖并未瞧那黑衣修士,而是頗感興趣的望著血紅色的天空,深吸一口氣,舔了舔嘴唇,嘎嘎大笑。</br> “這里的鐵血煞氣的味道真不錯,好久沒有見到如此淳厚的鐵血煞氣了。幸好老夫來的及時,否則可就你們這些跳梁小丑給白白糟蹋了。可惜,就是少了一些。正好可以喂一喂老夫的鐵血幡旗,再化上數(shù)十年,老夫這幡旗也該出世了。”</br> 紅云老祖從儲物袋中拿出一面巨大的血色幡旗,猛的插在地上。幡旗上,似乎翻騰的血海,瘋狂的吸納天空中漸漸彌散的鐵血煞氣。</br> 黑衣修士一見紅云老祖取出那幡旗,便嚇得連連后退,不敢靠近幡旗百丈之內(nèi)……</br> 只是片刻工夫,天空上彌漫的鐵血煞氣,便被幡旗給吸納一空。而那面血色幡旗上,冒出越濃烈的殺伐之氣,顯然威力已經(jīng)更為強悍。</br> 紅云老祖意猶未盡,朝那跪在遠處的黑衣修士,冷笑道:“北齊和大周兩國,最近戰(zhàn)事打的越來越激烈了,居然連最精銳的部隊也派遣出來。你小子去一趟大周,冒充流浪修士混入軍中進去,把大周和北齊的戰(zhàn)事盡量打探清楚,隨時向老夫稟告最新戰(zhàn)況。這三個小葫蘆的鐵血煞氣,就當是獎勵好了。如果再作出敢欺上瞞下之事,嘿嘿,紅云山的油鍋里,正確油料”</br> 黑衣修士渾身一顫,但是見紅云老祖并未追究他先前偷盜煞氣之事情,頓時大喜,急忙回道:“是,老祖!弟子這便趕去大周,盡量打聽戰(zhàn)事情況。”</br> 紅云老祖收完此地的煞氣,一展衣袍,騰空化為一團巨大的紅云,朝遠方飛逝而去。黑衣修士抬頭見老祖走了,這才敢起身撿起地上的葫蘆,匆匆往大周國而去</br> 葉秦依舊在藏身之地等了足足一個時辰,深夜的樹林里,再也沒有任何動靜。他這才松了一口氣,差點連腿都站不起來。暗呸一聲倒霉,什么好處沒有得到,反而白白擔驚受怕一場。</br> 唯一讓他意外的是,那紅云老祖并未現(xiàn)他藏身在樹林內(nèi)。雖然其中有紅云老祖并未用神識,對樹林內(nèi)每一處地方,進行仔細查探的緣故。是也足以說明,這《坐忘經(jīng)》收斂氣息的效果,果然非同尋常。</br> 他拋出一柄飛劍,一躍而上,心思沉重的往北齊國都方向飛去。北齊呂氏和大周的周氏的沖突,只怕非同一般的復(fù)雜,竟然有不少強大的修仙勢力參合了進來。</br> (未完待續(xù))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