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鐵血煞氣
半年之后,一道疾的虹芒,飛臨了北齊國的邊境一帶。</br> 葉秦迎風佇立在飛劍之上,望著蒼茫天空和黃色的大地,神色凝重。</br> 自從進入北齊國境內的天空之后,他驚奇的現,北齊國邊境一帶的天空竟然帶著淡淡的赤血色。不是一小片,而是覆蓋了目光所及的整個天空。不管是黑夜還是白晨,這種妖異的血色都并未消失,空氣中四處彌漫著一絲血腥味。</br> 這不能不讓人感到驚訝,如此大范圍的天色異常,他幾乎從未見過。</br> 葉秦暗悶。</br> 要弄清楚這里究竟生什么,必須盡快感到北齊國的國都去才行。北齊國的修士,或許應該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br> 他正御劍疾往北方飛行之間,突然一股濃烈的煞氣從地面上沖天而起,形成血色氣旋。這股血色氣旋不斷在半空扭動,橫掃周圍的天空。</br> 葉秦閃避不及,被這股突如其來的氣旋的邊緣掃中了足下的飛劍,飛劍劇烈一顫,頓時和葉秦的神識切斷了聯(lián)系,陷入短暫的失控狀態(tài),往地面墜去。</br> 葉秦大驚,來不及艸縱飛劍,隨即便被卷入這股血色氣旋之中,頓時感覺氣血沸騰,幾乎喘不過氣來,似乎自己被滾滾而來的無邊殺意給包裹住了一樣。</br> 沾染了氣旋內的煞氣,他的眼眶中泛現一絲紅光,心中冒出一股殺氣,似乎有艸縱飛劍殺盡一切的狂殺之意。</br> 只是,這股殺意和葉秦的本心心神相沖突。</br> 他的本心,向來只是沉默隱忍,不愿意無故大開殺戒,從未生出過如此瘋狂的殺意。這股瘋狂的殺意,立刻令他警覺到自己的心神不對勁。</br> 回過神來,明白自己中了這股血色煞氣,影響了心神。</br> 如果在這股煞氣中久待下去,只怕整個人都會瘋狂的殺人魔。</br> 葉秦捏碎了一張中階護身符紙,護住周身,沖出血色氣旋之外。心中飛快默念了清心寧神訣,法力在體內運作,將侵入體內的煞氣逼了出去,沸騰的氣血平靜下來,眼瞳也恢復常色。</br> 擺脫了煞氣對心神的干擾,他急忙穩(wěn)住足下不斷下墜的飛劍,強行讓飛劍往后方倒飛數十丈,冷靜的避開那股從地面沖天而起的血色氣旋。</br> 葉秦冷靜應對之余,心中駭然。</br> 就算是筑基修士之間的斗法,也無法切斷對方神識和飛劍的聯(lián)系。這股血色煞氣,竟然如此霸道,直接令他的飛劍陷入失控之中。</br> 這樣的手段,只怕是金丹期以上修士才可能做的。</br> 這不能不讓他感到震驚。</br> 這才剛進入北齊國境內,便在路途上遇到如此可怕的煞氣,幾乎要郁悶的吐血了。而且,他現在還不敢肯定,這股霸道的煞氣究竟是意外生出來的,還是沖著他來的。</br> 如果是沖著他來的,只怕他要面對踏入仙途之后最強的一場生死血戰(zhàn)。拼盡全力,才能有一成機會保證姓命。</br> 葉秦不敢怠慢,一拍腰間儲物袋,他的身后多了一對巨大雪白的羽翼,準備用來輾轉騰挪。</br> 同時左手一揚,一柄冒著熊熊紅色烈焰,足有一丈長的巨型紫刀,握在他的左手中。而右手,更是拋出了一口暴漲的青色小鐘,凌空滴溜溜的旋轉,隨時準備進行防御。</br> 這是他手中威力最強的兩件法器。如果這兩件法器還無法擋住對手,那他只有瘋狂逃命的份了。</br> 葉秦避開那股沖天而起的血色氣旋,手持兩件法器,稍微安心,冷靜的往地面下方看去,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對他出手。</br> 葉秦這才驚訝的現,地面上一大片樹林中,密密麻麻的甲士沖了出來,喊殺聲震天。</br> 兩支各有四五千名身披鎧甲,手持戈戟利刃的軍隊,正在樹林的邊緣上浴血作戰(zhàn),相互攻伐廝殺。分青、黑兩色旗幟統(tǒng)帥,旗幟上面分別繡著“北齊(狐)”、“大周(虎)”幾個字。</br> 剛才那股突然爆的血色煞氣,正是從這兩支軍隊的頭頂上冒出來的,這些煞氣在天空中形成一股巨大的氣旋。而且隨著雙方死傷的增加,殺伐的激烈,這股血色煞氣有越來越濃郁的趨勢。</br> “這里是世俗戰(zhàn)場!?”</br> 葉秦從空中,看到地面上的這幅場景,臉上不由的驚然錯愕。</br> 他仔細凝視地面戰(zhàn)場雙方的軍陣,從兩軍所持的旗幟上看,這顯然是北齊國和大周國的軍隊正在此地廝殺。北齊國多為精銳的弓弩兵和輕甲兵,藏身在樹林內,對大周國路過的一支輕甲騎兵軍隊進行了一場伏擊。</br> 這兩支軍隊的頭頂上空各冒出一大片的血色煞氣,在半空中糾纏在一起,形成了一股盤旋的氣旋。北齊[***]隊的頭頂上的血色煞氣,似乎要更為濃烈一些。</br> 葉秦靜立在天空,奇異的看著這場世俗國家軍隊之間的大戰(zhàn)。</br> 血戰(zhàn)了整整一個白天,傍晚天黑的時候,兩軍停戰(zhàn)。</br> 大周的軍隊丟下近二千余軍士的尸體,連夜悄然撤退,而北齊似乎并沒有追擊的打算,撤離了戰(zhàn)場,只留下滿地的鮮血和尸體,醒目的顯示著這里曾經爆過一場小規(guī)模的戰(zhàn)爭。</br> 葉秦不清楚此地的情況,并未冒然出手干涉。等兩支軍隊離開樹林后,他才從天空中降了下來,落在樹林之中。樹林內到處都是血腥之氣,葉秦疑惑的查看地面上尸體,看看是否有什么異狀。</br> 查看之后,全是真正的軍士,沒有一個是修仙之人,軍士身上的傷痕也都是刀劍之傷。</br> 這些軍士的鎧甲非常精良,是世俗界非常有名的百煉鋼。如果是在南梁國的話,至少是王都的禁軍才能有這樣精良的鎧甲。而且這些軍士異常的兇悍,身手極高,至少是二流和一流武者的水平,縱然是缺胳膊斷腿,也還在頑強的依舊作戰(zhàn),除非是砍斷頭顱,攔腰給砍斷,才會徹底倒下。</br> 葉秦喃喃嘀咕,“都是些世俗軍士,原來是一場虛驚!”</br> 這煞氣并非修士所出來,而是世俗將士所出來的。</br> 但是這場虛驚,也讓他感到一絲心寒。近萬名精銳軍士殺伐之時,散出的血色煞氣,竟然濃烈到了令筑基修士也不得不避其鋒芒的地步。</br> 只是不知道這些軍士的頭頂上散出來的血色煞氣,究竟是什么東西,這樣霸道。</br> 葉秦在樹林內待了一會兒,神色謹慎了起來。</br> 這里已經是北齊國的邊境,但也意味著離大周國很近。北齊是呂氏修仙家族的地盤,是嚴萱之母的家族,有青丹門在撐腰,并沒有什么危險。但是大周卻是周氏修仙家族的地盤,跟獸靈門有直接的關系。他這次前來北齊歷練,就是和周氏做對。</br> 這兩大修仙家族,都有不少的筑基期以上的修士,這樣的家族不是他所能輕易應對的,還需小心謹慎為妙,先去北齊的王都,和嚴萱、呂元、朱長云三位同門師兄弟匯合。</br> 葉秦正打算離開這個血腥的地方,突然聽到遠處樹林內傳來幾個極其細微的聲音。</br> “氣味真不錯。不愧是北齊的千狐軍和大周的虎王軍,這兩支精銳的軍隊死了四五千人,散出的煞氣是最極品的鐵血煞至剛至陽,威力強橫。二位師弟,咱們這回可是有福了!收集滿了這些極品鐵血煞,煉制出來的鐵血葫蘆來,那可是高階的靈器。拿來對敵,銳不可當。就算拿去售賣,也非常值錢。”</br> “可是,師兄,咱們這樣做,萬一被老祖現怎么辦?”</br> “呸,老祖把咱們當豬狗一樣使喚,什么時候把咱們當門徒看待了。這次北齊和大周的精銳軍隊提前交戰(zhàn),老祖根本不知情。咱們正好趁機撿一點便宜。等老祖現這里有極品的鐵血煞氣,前來收集了,咱們早就跑了,到黑市上賣了換成錢。他能知道個屁!”</br> “好了,你們別廢話了,快點動手收集煞氣。老祖一覺醒來,估計很快就會現這里的煞氣,用不了多久就過來了。”一個粗聲粗氣的漢子說道。</br> 葉秦心中一動,完全收斂氣息,身影在樹林間鬼魅一般悄無聲息的移動,出現在一棵大樹的陰影之中。冷冷的看著大樹不遠的空地上,盤膝而坐的三個高矮不一的身影。</br> 三人都是練氣期修士,三人的修為都是練氣期八層、九層之間。一人身穿黑色衣裳,一人胸前掛著一串骷髏項鏈,還有一人面孔青黑猙獰。</br> 這三人正盤膝而坐,身前各自放著一個葫蘆靈器,葫蘆口開著朝向天空。</br> 三人聯(lián)手,手中打著法訣,口中飛快的念著一些拗口的咒語。伴隨著咒語,彌漫在天空的血色煞氣,緩緩的被吸入這幾個葫蘆內。</br> 只是這幾個葫蘆太小,頂多只能裝下數十丈范圍的煞氣,無法盛下太多。</br> 三人各自收集了一個葫蘆的鐵血煞,意猶未盡,相互貪婪的望了一眼,飛快的從腰間又掏出葫蘆,繼續(xù)施法。</br> 葉秦看著三人在樹林內施法,心中暗道,原來這霸道的煞氣叫鐵血煞!如果能收集幾個葫蘆的鐵血煞,留著備用,倒是不錯。</br> 不過,他不打算在這里待下去。</br> 剛才那三名修士似乎提及,有一位老祖很快會來這里。只有金丹期以上修為的修士,才有這個資格被成為老祖。留在此地,非常危險。</br> (未完待續(xù))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