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夏威夷
第十章
林冰洋尷尬的擺了擺手,“要看什么病啊?”
文野沒搭理他,給程歲安介紹道:“我高中同學(xué),林冰洋,剛從國外回來,找不到工作,死皮賴臉在我的醫(yī)院里。”
林冰洋一拳捶在文野身上;“你會不會話,我是為了離家遠一點才來的這。”林冰洋朝程歲安伸出手:“你好,我叫林冰洋。”
文野先程歲安一步握住林冰洋的手:“她叫程歲安,有點感冒,快點給她開點藥。”
林冰洋坐在桌前,“我看看你病歷單。”
如果不是文野介紹,程歲安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是個醫(yī)生。
文野看出程歲安的猶疑,“放心吧,別看他吊兒郎當沒什么人樣兒,確確實實是北京協(xié)和的碩士,國外一個什么大學(xué)的博士。”
程歲安把病歷單遞給林冰洋:“殺雞焉用牛刀啊,破肺炎,讓一個堂堂北京協(xié)和碩士,國外一個什么大學(xué)博士來看。”
文野:“不會看就算了,我叫老許過來。”
林冰洋“嗤”了一聲,朝程歲安拋了個媚眼:“跟我過來。”
林冰洋親自帶著程歲安去檢查了一下,然后給她開劉瓶,“好得挺快,晚上再吃點藥就差不多了。”
完之后挑眉問文野:“你要在這陪著?”
這個毫無耐心的大少爺能帶著一個情兒來他這讓他親自看診已經(jīng)很不尋常,要是文野還肯在這陪著打吊瓶,那么林冰洋簡直就要懷疑這位少爺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當然不。”
這個回答還算正常。
林冰洋:“那就走吧。”
醫(yī)院里有按摩房,林冰洋和文野并肩躺著。
林冰洋歪頭問文野:“你跟那妞兒,什么關(guān)系啊?”
文野閉著眼:“什么關(guān)系。”
林冰洋:“你當我瞎啊看不出來她像誰。”
文野很明顯愣了一下,很不耐的深吸一口氣:“閉嘴吧你。”
林冰洋嘿嘿笑起來:“這么多年了,你還等著她呢。”
文野睜開眼,看著花板:“有什么等不等的,日子照常過唄。”
林冰洋:“我都聽了,你和藺川還是那么水火不容,有在商場里還差點打起來。”
文野:“你這都是聽誰的。”
林冰洋:“江陌唄,除了那個大喇叭還能是誰。”
林冰洋側(cè)過身來,支著腦袋看著文野:“你到底咋想的?”
文野:“她不是已經(jīng)決定留在國外不回來了么。”
文野跟林冰洋是從混到大的朋友,跟別人也許藏著掖著,跟林冰洋向來都是有什么什么。
林冰洋嘆了口氣:“你啊……”他手指指著文野,一點一點的:“我該你癡情呢還是該你絕情呢。”
文野看他一眼,轉(zhuǎn)過身去:“不干你事兒,該干嘛干嘛去。”
林冰洋嘖嘖感嘆兩聲。
想起跟著他進來的姑娘溫婉的模樣,又嘖了兩聲。
“你要牙疼就去看病。”
林冰洋:“怎么就攤上你這么個玩意兒。”
“怎么話呢你。”
有人進來提醒時間,兩人坐起來穿衣服。
“我告訴你,一會兒出去別亂。”
林冰洋挺驚訝:“她不知道?”
文野:“嗯。”
林冰洋更驚訝的是:“你怕她知道?”
文野低頭扣扣子:“她挺細致的,有時候心里難受了也不會。”
林冰洋:“嘖,我真覺得你對她有點不一樣。”
文野“呵”了一聲,直接出去了。
林冰洋兩步追上去:“哎到底什么關(guān)系啊,你是不是動心了?哎,等等我啊。”
程歲安打完針,文野要帶她去吃飯,“順便給林冰洋接風洗塵了。”
林冰洋在一旁憤憤:“還真是順便哦。”
托這場感冒的福,這還是程歲安第一次和文野的朋友一起吃飯。
席間她有些拘謹,盡量照顧著他們二饒喜好,話也很少,很怕錯什么,與其是一同吃飯的,她倒更像一個生活助理,照顧著總裁的飲食。
林冰洋雖是在和文野話,余光一直在瞟程歲安。
她只是乍看之下有點像,身上的氣質(zhì)還是話的語氣不能不一樣吧,簡直就是毫不相干。
挺好個姑娘,透過火鍋蒸騰的熱氣,她看文野的眼神溫柔得能擰出水來。
林冰洋了解文野,這子吃飯睡覺特別事兒逼,這不吃那不吃,這不行那不行的,比晏老三那個大潔癖還挑剔。
程歲安卻能把他不愛吃的和喜歡吃的全都記住,照姑妥帖周到,有時候文野一個眼神過去程歲安就能知道他想要什么,順手遞過去。
倆人其實沒有什么肢體接觸,可是林冰洋總覺得他們很親密,兩個人之外好像有一層透明的看不見的罩子,里面這留了他們倆,外面誰也進不去。
愣是給林冰洋吃出一種電燈泡的感覺。
文野的醬料吃完了,程歲安站起來去給他調(diào)醬,林冰洋趁她走了給文野打了個響指。
“我突然明白你為什么待她不一樣了。”
文野不耐煩的皺眉:“什么。”
“這要擱我,我也受不住哇。”
文野眉頭皺得更深:“你敢打她的主意,老子弄死你。”
這時候程歲安從遠處繞回來,林冰洋看著文野壞笑了一下。
“哎,歲安,你給文野做助理幾年了?”
程歲安想都沒想:“七年。”
林冰洋:“這么久了?之前怎么都沒聽文野過你啊?金屋藏嬌,怕我們知道啊?”
程歲安垂下眼睛,文野身子往她身邊歪了歪:“這人沒什么正型,別聽他瞎。”
林冰洋:“怎么就瞎了,我得給歲安介紹一下啊。”
“我們啊就是高中一起玩得挺好的幾個人,我一個,文野,有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叫江陌,晏驚寒你應(yīng)該知道,還有沈木,白一鳴他們關(guān)系都不錯,其實高中的時候藺川跟文野關(guān)系也挺好,不過后來鬧掰了,哎,因為什么鬧掰你知道嗎?要不要猜一猜?”
文野眸光冷下來,示意林冰洋閉嘴。
“因為什么?”程歲安狀似無意的問道:“因為女孩么?”
林冰洋:“你怎么這么聰明啊,這就要到和我們關(guān)系也很好的另一個……”
“林冰洋!”
林冰洋笑嘻嘻的:“另一個老林家的,就是我堂哥林斯寒,哎這個人你聽過嗎?”
林冰洋完全不理會文野眼睛里的警告,笑著扒手里的蝦。
文野這時候已經(jīng)不太高興了,“林冰洋你話越來越多了我發(fā)現(xiàn),在國外這幾年給你憋壞了是吧。”
林冰洋:“可不是,好容易找到個對我胃口的。”
林冰洋朝程歲安揚了揚下巴,順手把手里剝好的蝦肉扔進程歲安碗里。
文野的目光簡直能殺人。
好像林冰洋扔過來的不是蝦肉,而是一顆定/時/炸/彈。
“你看什么,”林冰洋云淡風輕:“你沒發(fā)現(xiàn)歲安一直在給你剝蝦給你夾菜,她自己只吃了幾片蔬菜而已么。”
文野停頓了一秒:“那他媽也不用你管。”
文野把她碗里那只蝦扔了,順便給她換了個碗。
林冰洋笑了一聲,低頭藏住眼睛里的光。
回去的路上文野開車。
“林冰洋就是這樣的人,他的話八分假兩分真,你不用往心里去。”
“嗯,”程歲安點點頭:“他人挺好的。”
“你能不能別是個人就覺得挺好的,他好不好我能不知道么,”文野著著又有點生氣:“早知道不帶你來這邊,凈給我添麻煩。”
程歲安也不知道這個“給他添麻煩”的指的是她還是林冰洋。
沉默良久,文野忽然開口:“你別覺得林冰洋人好!他……他特么還不如我呢。”
沒頭沒尾的來了這么一句,程歲安有點蒙。
“哦……”
“還難受么?”
“打了這個藥好像好多了。”
文野欣慰了一點,撫平她額前的碎發(fā),“好像確實不燒了。”
“他那個,你因為他堂哥才和藺總鬧掰的,是怎么回事啊?”程歲安攪著自己手里的一截圍巾,語速很慢的。
“啊,啊……那個啊,時候不懂事,經(jīng)常打架。”
程歲安點點頭:“哦。”
“都是以前的事了,你別瞎想。”
文野開車的間隙看了她一眼,她正望著窗外發(fā)呆,他看不到她的眼睛,不知道為什么,文野忽然有點心慌。
他拉著程歲安的手:“聽沒聽到啊。”
程歲安:“聽到了。”
她表情淡淡的,和平時也沒什么差別,但是文野還是心慌,他自己也覺得挺莫名其妙的。
“今出來玩開心嗎?”
程歲安想今不是來打針的么,“嗯,開心。”
文野:“以后多帶你出來玩一玩,距離上次去夏威夷好像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呢。”
程歲安:“你還想去?”
“你想不想?”
程歲安由衷的點零頭。
離開這里,離開紛紛擾擾,突然避世到一個遙遠的地方。
誰也不認識,只有他們兩個人彼此依賴。
那是一段美妙到被程歲安偷偷藏在心底,偶爾拿出來回想都會覺得奢侈的時光。
那段時光美妙到其中的溫暖足足支撐了三年,那是她所有不切實際的幻想的起源,更是她堅持到現(xiàn)在的動力。
想到這里程歲安手腳都泛著暖。
“你快過生日了,等你生日的時候我們休一個長假。”
程歲安聲音有點發(fā)抖:“還去原來的那個地方么?”
“行啊,我們把之前走過的路重新再走一遍。”文野:“你最想去哪?”
程歲安:“街道。”
文野:“那也不是什么特色啊,有什么可去的。”
程歲安很喜歡夏威夷的街道,他們手牽著手,周圍人用看著一般情侶的目光看著他們,程歲安悄悄的偎在他身邊,看他們的影子重疊在一起。
程歲安笑了笑:“我就是喜歡。”
文野:“你喜歡就行,我們還走之前的街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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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歲安痊愈了,第二就要去上班。
前面有點堵車,她就把車停在遠一些的那個停車場,從巷口那邊走過去。
走過一個路口,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車上下來。
——她拿著包朝車里的人再見。
一轉(zhuǎn)頭,正好看到程歲安,場面頓時有點尷尬。
“師、師傅。”陸燕菱朝程歲安這邊跑過來。
“你平時都把車停得離公司這么遠?”
“啊……”
“怪不得公司沒有人知道。”程歲安:“你每坐邁巴赫限量上班。”
陸燕菱剛過來的時候心里還在默默祈禱程歲安不要看到不要看到,或者看清了也不認識那個車標。
誰知她一下就把問題的關(guān)鍵挑明。
她師傅就是她師傅,冰雪聰明,什么事都瞞不了她。
“是、是啊……”
其實程歲安原本也不懂車,都是文野喜歡,之前給她過一點。
“家里最便夷一輛了。”陸燕菱聲的:“師傅你不會出去的吧?”
程歲安笑了一下:“不會,走吧。” m..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