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變故
第五十八章
大約是老校長介紹了好多寧城這邊的朋友過來,還沒正式開業(yè),程歲安就已經(jīng)接待了好幾位家長,想要給孩子報名少兒繪畫班。
他們是程歲安的第一批客戶,程歲安給他們把價格優(yōu)惠算到最低,寫得明明白白。
給家長完之后,家長用一種很佩服的目光看著程歲安:“程老師,我想問一下,這個繪畫課是您教嗎?”
程歲安笑了一下:“是的,我們這里剛剛成立,第一批學(xué)生肯定是我?guī)А!?br/>
誰知家長:“哎呀那可太好了,那我就放心了。”
這個轉(zhuǎn)折程歲安倒是沒想到。
“是這樣的,我家孩子吧比較淘氣,一開始我看您柔柔弱弱的,還怕您鎮(zhèn)不住他,他不聽您的,上一位老師就是這樣,但是剛才看您算漳時候干脆利落,話辦事絕不拖泥帶水,我就覺得,您是這個,”家長由衷豎起大拇指:“您肯定能把他治得服服的。”
程歲安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過獎了。”
不管怎么樣,被家長這樣夸獎,總是讓人心情愉悅。
收完定金,送走家長,程歲安把賬目入到電腦里的時候,依然是抿著唇的。
“姐。”哲擺完最后一個畫架,悶悶的叫了程歲安一聲。
程歲安抬起頭:“弄完了?累不累?姐給你帶了一個蘋果,給。”
哲猶豫著,沒接那枚蘋果,“姐,我想先回家了。”
程歲安:“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哲搖搖頭:“我走了。”
程歲安看著哲的背影,在他推門以前叫住他:“哲。”
哲慢吞吞的回過頭,空洞的看著程歲安:“嗯?”
程歲安掩飾不住的擔(dān)憂:“哲,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訴姐,知不知道。”
哲很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嗯,知道了。”
最近哲有些奇怪,一直悶悶的,雖然也會回答程歲安的問題,可大多數(shù)時間都自己一個人待著,就算跟程歲安來到機構(gòu)里忙也是忙完就提前回家,眼神逐漸空洞,仿佛一直都在發(fā)呆,初雪有時候過去蹭他他甚至?xí)X得反感,把初雪推開。
程歲安問過哲好幾次他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哲只沒有,其他什么也不肯,把自己鎖在房間里。
程歲安覺得情況不對,給陳疏桐打了通電話。
“陳醫(yī)生,哲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陳疏桐聽了哲的情況之后眉頭緊皺,“不太好,你現(xiàn)在在哪里,暫時不要讓哲出門,有條件的把他帶到醫(yī)院來我看一下。”
程歲安:“我們現(xiàn)在在寧城,這樣吧,晚上我看看能不能讓他跟您視頻?”
陳疏桐搖頭:“沒有用的。”
程歲安咬咬牙:“我先不讓他出門了,這幾我也待在家里陪著他。”
機構(gòu)下周一才開業(yè),這幾她不準備接待家長了,等哲情況好一點再。
晚上程歲安特地做了哲一向愛吃的鹵雞爪。
給哲夾了一個放在碗里,哲夾起來咬了一口。
程歲安挑了挑眉:“好吃嗎?”
哲只咬了一點點,就點了下頭:“嗯,好吃。”
程歲安故意逗他:“你都沒吃啊怎么就好吃,是不是騙我的?再吃一點?”
哲低頭看了看雞爪,略略皺了皺眉,仿佛那是一件極難的事,“姐,我能不吃飯么?我,我不太餓……”
程歲安放下筷子:“哲,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還是你身體不舒服?”
哲低下頭。
程歲安握了握哲的手:“現(xiàn)在我們兩個終于能在一起生活了,姐姐很珍惜你在身邊的日子,我有的時候想起你的病已經(jīng)完全康復(fù)了,我就從心底里覺得感恩,覺得幸福。哲,你是我唯一的家人了,我很害怕失去這種幸福,你有什么事情就告訴姐姐好嗎?姐姐一定是站在你這邊的,有困難我們一起扛著,我不想讓你一個人撐,我想陪你一起。”
哲鼻子發(fā)酸,眼尾逐漸紅了,他聲音哽咽到破碎,他:“姐,我想……保護你。”
程歲安也有些難過,她摸了摸哲的臉頰,“姐姐知道,可是姐姐更想和你一起面對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告訴我吧。”
那一刻哲是真的動搖了,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就在下一秒,他忽然又閉上嘴,一直在搖頭:“不,不……”
程歲安不敢逼哲,那樣只會給他造成更大的壓力,只好退了一步:“那好吧,那……你不想吃飯就先不吃,等你什么時候餓了姐再給你做。”
哲點點頭,好像獲得什么大赦一樣逃也似的奔回房間。
程歲安看著那扇緊鎖的房門,眉頭越皺越深。
程歲安陪了哲整整三,一次都沒有往機構(gòu)里去,變著法兒的給哲做好吃的,做各種點心,給他買各種玩具哄他,可是哲笑得非常勉強,那種感覺就好像怕程歲安擔(dān)心,特地笑給她看的,可他自己又實在高興不起來,所以笑得比哭還難看。
程歲安覺得無力極了,她無從知曉哲現(xiàn)在到底怎么了。
陪伴他的這三不僅沒有一點起色,甚至她覺得哲的精神一比一萎靡,吃的飯一比一少,有的時候看到程歲安做飯?zhí)量啵麖娖茸约合卵剩墒沁@樣做他過會兒就會抱著馬桶吐出來。
到了機構(gòu)開業(yè)的這一,程歲安沒有一點快樂的情緒,不少家長過來捧場,可她始終心不在焉,一直擔(dān)心著獨自在家的哲。
四點多,來的人漸漸少了,程歲安實在撐不下去,心里強烈的不好的預(yù)感讓她感到害怕,索性直接關(guān)陵門,飛奔回家。
到了家門口,跑得實在氣喘吁吁,拿鑰匙的手都在輕輕顫抖。
終于打開門,門后的景象讓她的心徹底沉入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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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氏集團董事會改選大會落幕,最新當(dāng)選的年輕的集團掌舵人文野成了近期最炙手可熱的商業(yè)新貴,他在會議上那一番有關(guān)業(yè)績的講演更是成了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所有提到文野的,誰不贊嘆他下的這一手好棋。
各種公司企業(yè)爭相與文氏合作,一時之間,整個集團的聲勢幾乎達到頂峰,與之前晏驚寒上位一下吞并兩大集團的盛舉不相上下。
媒體找了很久,始終沒有捕捉到這位商業(yè)新貴的蹤影。
被各大集團邀請,勢頭正盛的文野正在趕去南城的路上。
他收到林冰洋那條消息之后就讓李明城定了車票,最后在酒店看到臉色蒼白的林冰洋。
他一見到文野就開始叫苦不迭:“我草為了你的這個消息,老子灌了多少酒你知不知道!”
“那個犢子怎么那么他媽精明!他怎么知道我要灌酒的?”
“害我不得不換一只大杯子,跟丫一直喝到亮!”
文野對于這滿室的酒味略略皺眉:“你不是也沒醉么?”
“沒醉是沒醉,老子難受啊!”
文野在他床前坐下,覺得這家伙的叫苦肯定是有目的的:“這次又想要什么呀?”
果然林某人一聽他這么,就跟變臉一樣快速,立馬換上一張狗腿兮兮的笑臉:“除了這個,我還知道點事兒。”
“什么事兒?”
林冰洋還就賣起了關(guān)子來:“車庫還剩一個車位……”
“成交。”
林冰洋“騰”的從床上蹦起來,“真的!”
“如果你真能幫我找到程歲安的話,我可以再送你一個堆滿的車庫。”
林冰洋白他一樣:“哈,當(dāng)了文氏掌舵人之后就是不一樣了哈,滿身銅臭味。”
“沒當(dāng)之前我也送得起,快點,你不是找到她了嗎?她在哪?”
林冰洋把之前跟祁剛喝酒時他的話跟文野復(fù)述了一遍,文野越聽眉頭皺得越深,就快要把“嫌棄”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林冰洋知道文野是怎么想的。
時候被他揍出大鼻涕泡的男人,也敢打他老婆的主意?簡直不自量力!
“所以啊,”林冰洋:“只要你能找到最近這些日子跟著祁剛的狗仔,也許就能找到她的住址。”
文野低鐐頭:“可能得費點勁兒。”
林冰洋一歪頭:“可不,要不是我在娛樂圈一點門路都沒有,早就幫你把她找到了。”
“費勁,但也不是沒有可能。”
林冰洋一挑眉,倒是有點不相信:“你在娛樂圈還有人脈呢?誰啊?”
文野:“林遠時的弟媳是一名編導(dǎo),前幾年剛拿了獎,聽他家里開了一家娛樂公司送給她,運營得還不錯,越做越大了。”
林冰洋自然是知道林遠時的,可是那種高度的人跟他沒有很熟,偏偏是文野和這個人一見如故,也不怪人們提到這兩位總裁總是喜歡把他們放在一起比較,他們的個性和為人處世真的很像。
也算是惺惺相惜吧,倆人只在季云洲舉辦的一場慈善晚宴上見過一面,關(guān)系卻比一般人要好。
“我去問一下,雖然需要點時間,但是只要能找到她。”文野停頓了一下:“怎么著都校”
文野站起身:“我先走了。”
“哎?你不關(guān)心我這個病號了?”
“我給你定了醒酒湯,一會兒送到。”
“哎!你還沒聽我那個好消息呢。”
“你是想祁剛的那句,她心里有喜歡的人吧?”文野笑了一聲:“我知道了,先把她找回來,一切都好。”
文野關(guān)上門,林冰洋坐在床上,有點生氣。
“怎么一下就聽出來了啊……我還以為就我自己能想到呢。”林冰洋越想越不高興,氣鼓鼓的翻過身:“真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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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歲安剛打開房門,就看到滿地的血。
沙發(fā)套上沾了血,地板上,隨地扔著的面巾紙上,有人踩著血液滿地走,沾上了血色的腳印,一直延伸到哲那扇緊關(guān)著的房門里。
初雪似乎感覺到了不安,一只躲在角落里,聲音都不敢出一下。
“哲,哲!”
程歲安的大腦完全被恐懼占領(lǐng),瘋了似的撲向哲的房門,拼命的敲:“哲!哲你在里面嗎?你開開門,你給姐姐開開門,發(fā)生了什么事?哲?”
可是哲在里面一點聲音都沒櫻
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
程歲安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備用鑰匙,家里有備用鑰匙……”
她又飛奔回自己的臥室,跑得實在太急,踩到地上的血跡滑倒,狠狠摔在地板上,程歲安也根本顧不上疼,連滾帶爬撲向自己房間的床頭柜。
太著急了,實在太著急,手還一直抖怎么也不聽使喚,程歲安索性直接把床頭柜里所有的東西全都倒出來,終于在雜物中找到那一枚銀光閃閃的鑰匙。
“哲,哲。”程歲安開了哲的房門。
還沒進去就已經(jīng)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開了門,哲坐在窗前,上身沒有穿衣服,手里拿著一把剪刀,而他的身上,手臂上,全都是這把剪刀劃出來的深深口子,現(xiàn)在還在往外淌血,血液流了一地,滿室腥紅。
“哲!”程歲安尖叫一聲:“哲!哲你冷靜一點,哲,放下剪刀好不好。”
程歲安沒有哭,可是眼淚卻順著臉頰往下淌。
哲仿佛才意識到程歲安進來了,慢吞吞的抬起頭,那雙漂亮的眼睛里寫滿了空洞。
“媽媽……”
程歲安再一次頭皮發(fā)麻。
“媽媽給你剪刀,媽媽。”
程歲安再也沒有力氣,一把奪過那把傷害了哲的剪刀,“哲,你怎么了,別嚇姐姐啊。”
哲根本看不到程歲安了,他又重新陷入了過往的旋渦里,也許這次是更深更黑暗的世界。
程歲安坐在地上,打了120。
坐上救護車,哲依然還在重復(fù)著“媽媽,給你剪刀,媽媽給你剪刀。”
程歲安的衣服全都是血跡,手上,臉上也全都是,和淚水混為一談,臟兮兮的一起往下流。
她死死握著哲的手,“別怕,別怕,姐姐在……”
就這樣一直到了醫(yī)院,醫(yī)生先給哲檢查了一下,并沒有其他外傷,全都是他自己用剪刀在身上劃出的口子。
醫(yī)生不幸中的萬幸,傷口沒有感染,只有靠近腹部的那一刀有些嚴重,其他也只能算作輕傷。
聽到這話,這一晚上程歲安才終于放心一些。
“但是最嚴重的不是這個啊,”醫(yī)生:“他這種自殘的行為持續(xù)多久了?”
“很多年了,但是他……他最近都已經(jīng)好很多了,不知道是為什么,突然就……”
醫(yī)生點點頭表示理解,“我建議你等他傷好了,一定要送到精神病院去看看。”
“我知道了,謝謝你啊醫(yī)生。”
醫(yī)生給哲的傷口做了包扎,他這種情況是不需要住院的,包扎好之后程歲安帶著哲回家。
“哲,你別怕,姐姐一直都在呢,一直在你身邊。”到了家里,程歲安先把哲的房間清理干凈,地板上的血全都擦掉,然后換了一床洗得干干凈凈的松軟的被褥,給哲也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
讓他在床上安頓好,燈光調(diào)暗,坐在床邊輕輕拍著,哲閉上眼,呼吸逐漸沉了。
程歲安見他睡著,自己到外面,才把這一身血污的衣服換下,又把客廳和臥室全都擦了一遍,換好沙發(fā)套,初雪餓得喵喵直叫,程歲安給初雪換了貓砂,舀了一點貓糧,又往它的水盆里添了一點水,家伙安安穩(wěn)穩(wěn)的吃上了,程歲安才到浴室,快速的沖了個澡。
洗完澡后輕手輕腳的到哲房間看了一眼,他還是沉睡,程歲安才稍稍放下心,回自己房間躺下。
這一又驚又怕,沒一會兒程歲安就意識模糊了。
剛剛睡著,程歲安就被一陣刺耳的尖叫聲驚醒。
她猛地坐起來,聲音來自哲的房間,程歲安趕忙下床,鞋也來不及穿就往哲房間里跑。
哲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他坐在床上,仰著頭,拼命的尖劍
“哲!哲你怎么了?哲沒事沒事,沒事,姐姐在。”
程歲安上去一把抱住哲,可他沒有一點反應(yīng),尖叫還在繼續(xù)。
“哲你別嚇我,你到底怎么了。”
“哲你聽得到我嗎?是不是做惡夢了?”
尖叫持續(xù)了大約兩分鐘,才終于安靜下來,程歲安一直保持著抱著哲的姿勢,輕輕拍著他的背:“別怕,別怕,姐姐在……”
哲不叫了,空洞的看著程歲安,眼神叫人直發(fā)毛。
程歲安心疼死了,含著眼淚摸了摸哲的頭發(fā),“別怕,沒事,你先休息休息,姐姐明一早就帶你去醫(yī)院。”
哄了一會兒,哲終于再一次睡著。
程歲安在他房間待了一會兒,外面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程歲安迅速看了哲一眼,還好他睡得沉,沒有被吵醒,程歲安輕手輕腳出了臥室,輕輕關(guān)上哲的房門。
“來了來了。”程歲安打開門,是一位穿著睡衣的老人家。
“您是?”
“姑娘,已經(jīng)很晚了,你們家能不能點聲啊?這大半夜的是干嘛呢,嚇了我一跳啊。”
“啊,對不起啊阿姨,我……我弟弟他生病了,對不起對不起。”
老人家卻還是很生氣:“你要是再這樣的話我可就去居委會投訴你了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真是。”
程歲安一直道歉老人才終于打了個哈欠,連威脅帶恐嚇的走了。
程歲安長舒一口氣,她再也不敢睡覺了,在哲門口守了一夜。
次日,程歲安給陳疏桐去羚話,陳疏桐哲的情況已經(jīng)非常嚴重了,建議她先帶哲到當(dāng)?shù)氐木癫≡海娇煸胶谩?br/>
程歲安聽完,等哲醒了,立馬帶他去了寧城市第三醫(yī)院,也就是精神病院。
醫(yī)生看了哲的情況和以前的病歷診斷書,連連皺眉:“這是以前我們從來沒有接觸過的病例,現(xiàn)在這種情況只能由我們幾位專家聯(lián)合會診,因為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實在是太嚴重了。”
“醫(yī)生,您能查出來病因嗎?”
醫(yī)生看了程歲安一眼:“你想什么?”
“是這樣的醫(yī)生,我弟弟他之前已經(jīng)恢復(fù)得很好了,幾乎可以是痊愈了,什么都明白也能自己獨立生活,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變成這樣了,在幾年前也發(fā)生過這樣的狀況,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醫(yī)生下周就能出院了,可是病情突然惡化,一連住了好多年院。”程歲安緩了一下:“我想查出問題究竟出在哪,要不然,要不然以后……我很擔(dān)心以后還是會出現(xiàn)這樣的問題。”
醫(yī)生沉吟一瞬,又看了一遍哲的病例:“他實在是太特殊了,陷進記憶里走不出來……我想想啊……”
醫(yī)生扶了扶眼鏡:“會不會是,又接觸了什么以前的東西,或者是,以前的什么事情啊?”
程歲安也仔細回想了一下:“我弟弟他沒有什么特別喜歡的東西,除了魔方,我之前給他買了很多魔方,前幾還買過,難道是魔方出了問題?”
醫(yī)生搖搖頭:“這個就不準了,現(xiàn)在還有一個問題,我們醫(yī)院啊最近床位緊缺,新的院區(qū)還沒有修好,其實你弟弟的這種情況按理來應(yīng)該住院最好,但是我剛查了一下,實在沒有床位,寧城又只有我們一家精神科的醫(yī)院,沒有辦法辦理轉(zhuǎn)院,我覺得你弟弟現(xiàn)在情況,跟你回家倒是也沒有太大問題,我這邊給你開一點鎮(zhèn)定的藥,在他發(fā)病的時候給他吃一丸下去,他會好很多。”
“不能住院?那,醫(yī)生,我要是把他再帶回家,對于他的病會不會有不好的影響啊?”
“按常理來不會,如果你能一直陪著他的話,其他輔助性的藥我也給你開著,到時候……”
起開藥,程歲安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醫(yī)生,我能不能問一下,這些藥……大約得多少錢啊?您能不能幫我預(yù)估一下,我弟弟的情況要是能住院的話,大約需要多少錢才能治得好啊?”
醫(yī)生扶了扶眼鏡:“這次的藥應(yīng)該是三千多塊錢,能吃一個月左右,輔助性的藥就稍微貴一些,住院的話費用就不能估量了。”
“大致,”程歲安的喉嚨太干了,她舔了下嘴唇:“大致需要多少啊?”
“少也得三四十萬吧……因為他這個情況,實在是不太妙,而且應(yīng)該屬于疑難雜癥,我們需要不斷摸索,甚至還得和國外的一些專家共同會診。”
“三、三四十萬……”
程歲安無力的坐回椅子上,空調(diào)一吹,她自己也沒什么意識到,她出了一身的冷汗,被風(fēng)吹著,渾身冰涼冰涼。
回去的路上一直照顧著哲,生怕他接觸太多人而發(fā)病,一直到回家,程歲安拉著他坐在沙發(fā)上。
“哲啊,你乖乖坐在這里等姐姐一下啊,姐姐需要處理一些事情。”
哲低著頭,木訥的沒有反應(yīng)。
程歲安拿出手機,“喂?你好,中介嗎?我想……咨詢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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