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流浪的真相
第三十二章
春秋路酒吧一條街,【HOT】VIP包間里。
陳媚搖著手里的酒杯懶洋洋的倚在沙發(fā)里聽一起來的姐妹唱歌,燈光昏暗,只有魔球燈來回變幻,一寸一寸的光斑在她妝容精致的臉上爬過。
其中一個姐妹戳了戳身邊戴著毛線帽和亮閃閃耳釘?shù)哪泻?朝他使了使眼色,聲道:“你看媚姐,怎么了這是?”
男孩看了一眼,舔了下嘴唇。
一曲結束,大家假模假樣的起了通哄,換另一個人唱歌。
男孩斟酌著陳媚的表情,換上一幅諂媚的笑容:“媚姐,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么?最近不太順心?”
陳媚斜睨了他一下,長得過分的假睫毛忽閃忽閃:“嘁……”
男孩嬉笑著湊過去,佯裝厲色道:“誰惹我們媚姐了?出來,我?guī)湍愠鰵猓 ?br/>
陳媚嗤笑一聲,“就你?你敢去動他文家二少爺?”
男孩立馬縮回來,“不敢不敢不敢……”
陳媚罵了他一聲:“慫貨。”
不是開玩笑的語氣,是真真正正的嘲諷和鄙夷。
男孩目光變幻了一瞬,也不敢出聲反駁,只得順著她道:“文二少?文二少不是你未婚夫么?他怎么了?”
方才戳男孩的姐妹此時也湊過來,目光里帶著濃濃的安慰,但是心里卻只是單純的想吃這個瓜。
“文野啊,那根本不是個東西!還未婚夫?!呵!”
男孩和姐妹對視一眼,姐妹拉了拉陳媚的手道:“別生氣了媚姐,男人都是那樣的,二哥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現(xiàn)在的富人圈里哪個公子哥兒不愛玩兒啊,我有一個姐妹前兩去勾搭林醫(yī)生,林醫(yī)生跟她上床之后給了不少錢卻連電話也不給留,典型的玩兒完就走的。”
陳媚:“林冰洋啊?”
姐妹想了想道:“好像是叫這個名兒,反正是個醫(yī)生,巨他媽帥,聽。”
陳媚冷笑:“林冰洋不走還指望著他負責不成?但凡一個有頭有臉的,誰能看上你們這種身份的人。”
姐妹臉色變了變,男孩看了她一眼,暗中捏了捏她的手。
姐妹不肯話了,男孩忙打圓場道:“是啊是啊,所以他們心里其實都有數(shù),誰才是正主兒,誰就是拿來玩兒的,還有那些個養(yǎng)著的玩意兒……”
陳媚:“就他媽文野是傻/逼,對自己養(yǎng)著的玩意兒認真了。”
男孩驚恐的和姐妹對視一眼,姐妹也是一副同樣的表情。
他們面上是這樣,心里其實已經(jīng)在狂吼,這個瓜也太大了吧!
“怎么會這樣啊?!”還得是姐妹會演:“肯定不可能,媚姐你肯定是誤會了。”
男孩也跟著附和道:“對啊對啊肯定不能,據(jù)我知的文二少愛玩兒是愛玩兒,可非常有分寸的,聽從來不會跟外面的女孩兒動真格的,也就是喝酒玩游戲蹦迪,到了最后一步就直接給錢了。”
姐妹想起來了,跟著點頭:“之前我有姐妹一眼就看上二少了,讓我們經(jīng)理領過去認識,都想不要錢跟二少做的,都被他給推了,怎么都不行,灌酒也不好使。”
起灌酒,男孩想起什么,聲在陳媚耳邊:“上次我不是給你弄了那個助心藥……”
到這事兒陳媚就更生氣了,把酒杯往桌子上“啪”一放,聲音也跟著尖利起來:“你他媽弄的什么東西,藥效就那么一會兒是么?拿來糊弄鬼的么那是!什么犄角旮旯里的垃圾也敢拿來給我!”
那邊唱歌的都聽到陳媚的聲音了,知道媚姐生氣了,也不知這首歡快的贊頌愛情的歌兒還敢不敢繼續(xù)唱下去。
男孩有些尷尬的朝那邊:“沒事兒你接著唱,媚姐你唱得挺好聽的。”
罷轉頭對陳媚解釋道:“媚姐這次可真的冤著我了,那可是我費盡辛苦淘來的啊!濃度比咱們這一般用的都高,勁兒也大,是你的一定要成我才給你的,這玩意兒副作用太大了,直接昏過去都是有可能的,像二少那樣的成年男子不可能沒用!二百八十斤的壯漢也會被撂倒的啊!”
陳媚狐疑道:“是么??”
“當然是了!我對發(fā)誓!這玩意兒正經(jīng)貴呢!”男孩舉起發(fā)誓的手勢:“那你走的時候我看二少就有點那意思了,這個藥濃度太高了,吃下去容易神志不清,模模糊糊那種,我們老大重度的都有可能昏倒,一般人我都不敢給,是你我才給的,畢竟咱倆交情在這呢。”
陳媚想起那的事,“呵”了一聲。
男孩挑眉問道:“那……沒成?”
陳媚:“神志不清的時候報的是情兒家的地址。”
姐妹和男孩對視一眼,可想而知當時得有多尷尬。
想起那張臉來,陳媚就氣得牙根發(fā)癢:“故作可憐的那勁兒真他媽惡心,要不是裝模作樣的整出一副綠茶樣兒來,文野也不會這么長時間不聯(lián)系我。”
不光是不聯(lián)系她,就連她主動去找他都被文野回絕了。
微信和電話全他媽是助手接的,他們總裁在忙。
陳媚氣死了,她想見文野,居然還得通過助理預約??!
在這嘲諷誰呢!
陳媚倒沒把這丟臉的事兒出口。
姐妹重新倒了杯酒端給陳媚:“對,現(xiàn)在綠茶女特別多,媚姐你可得心,招數(shù)一個賽一個的高明,你別生氣,要是這時候生氣你就輸了,這種人就得用同樣的方法回報回去。”
陳媚:“什么同樣的方法。”
姐妹:“你也裝可憐啊,越可憐越好,簡直委屈到極致,當男人覺得你是受害者的時候,他的心就被你牢牢攥在手心里了,誰來都不好使。”
男孩忍不住笑:“你……你想讓媚姐裝可憐?噗,不太可能吧……”
姐妹連忙給他使了個眼色,男孩看向目光犀利的陳媚,嚇得一哆嗦,連忙圓場道:“我是,媚姐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
陳媚才終于消消火,抿了口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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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大堂。
“文總,文總你冷靜一點,文總!”文野走得太快了,李明城過去拉他,好幾次都沒拉住,最后一次拉住了,被文野狠狠掙開。
“文總!”李明城快跑了幾步站在文野面前:“文總您冷靜一下啊,陳姐可是……可是您的未婚妻啊!眼看著就要結婚了,大少爺那邊合作項目都快敲定完了,這個時候您可不能沖動啊!”
文野腳步停了停,凝視著李明城:“你他媽到底誰的人!”
完繞過去他繼續(xù)往大廳里走,酒吧走廊有服務生經(jīng)過,朝他們微微頷首,李明城報以一笑之后趕忙繼續(xù)跟在他身后,聲而又快速的道:“文總我跟您保證,大少爺?shù)拇_是找過我,但是我沒有同意!我從來沒把你的消息透露出半個字,文總這件事兒您就聽我一句勸吧。”
文野停下來,李明城跑得呼哧帶喘:“文總,文總你聽我,這事兒真不能沖動,前幾大少爺剛來過平城,親自敲定的合作項目,如果這個時候因為您過去惹了陳姐,萬一這,萬一陳姐告訴了他父親,這……您在文氏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啊。”
文野沉吟一瞬:“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有些事兒我必須弄明白,我必須有個交代。”
李明城皺著眉,文野:“陳媚這邊我會拖著,到他們的合約簽訂完成再提出來,不管怎么樣,總歸會有一場風暴。”
文野拍了拍李明城的肩膀,“但不是現(xiàn)在。”
罷直直的上了酒吧里的VIP客戶專用梯。
李明城看著電梯猶豫著,最后一撒心:“嗨呀!”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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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野推開包間大門,陳媚正拿著話筒準備點歌。
陳媚錯愕看向門口,居然是文野,頓時又有點驚訝,又有點欣喜。
“文野?”
聲音通過話筒傳出來,一屋子的人頓時朝門口的方向看過來。
方才和陳媚話的男孩忙去拉姐妹的手,“這就是文二少啊……”
姐妹直接看直了眼睛:“我草我也想不要錢和他睡。”
男孩一把推醒她:“別做夢了你,抓緊擦擦你那口水,都流了滿地了。”
文野掃視一圈,淡淡道:“跟我出來一下。”完退出去關上門。
陳媚放下話筒,從眾人面前走過,姐妹和男孩還給她加油:“媚姐!這就是你的機會!”
“二少主動來找你!沖沖沖!”
陳媚雖然板著臉,可也忍不住心中類似“揚眉吐氣”一樣的喜悅,唇角微微上揚:“什么呢,無聊。”
推門出去,文野正站在欄桿旁,手肘虛虛扶著。
他穿著簡單的黑色襯衫,西裝長褲,肩線修飾得利落干凈,寬闊英朗,背肌的線條到了腰那里迅速收緊,也許是因為混血的緣故,文野的身材比例非常優(yōu)越,兩條長腿異常惹眼。
這樣簡單的一個背影,比陳媚她姑公司那些明星還要驚艷漂亮。
陳媚彎了唇角,聲音都跟著溫柔下來。
“文野,找我什么事啊?”
文野回過頭,“你來過我家,是不是啊?”
陳媚錯愕了一下,沒想到他直接問這個,對上他的那雙深邃雙眼:“是啊,之前你爺爺生病的時候,我和我姑媽過去探望過,怎么了?”
文野:“我沒那次,我的是我家。”
陳媚明白了他的意思,不過沖著他主動找她的份上原諒了他:“哦,你那次啊,那次你抱著我回去的,怎么了?”
文野:“你后來又去過,是不是。”
陳媚一忍再忍,“文野,你來找我到底什么事啊?該不會……就是為這么一件事來的吧?”
“是,”文野:“我想知道你當時跟她了什么。”
陳媚走到文野身邊,學著他的樣子撐著欄桿,“了什么,你不會自己去問啊,還是你家玩意兒跟你告狀了?”陳媚嗤笑一聲:“怎么這么久才來追究責任啊?”
文野死咬著牙,“你跟她,安陸菲的事情了,是不是?”
文野一刻不離的凝視著陳媚的眼睛,后者在他問出這句話之后慌亂了一瞬,而后立馬恢復如常。
“文野,你現(xiàn)在來問我這個,到底什么意思。”
文野已經(jīng)知道答案,他低頭點了一支煙,吸了一口:“沒什么意思,隨便問問。”
陳媚透過青煙繚繞看著文野如綴滿星河一般的眼睛,還是給他一個臺階下,過去拉了一下他的手:“好了文野,別鬧了,這么久沒見,我還挺想你的,我知道你也想我的,對不對?”
文野往后退了一步,在陳媚碰到他手的前一刻離開。
“那些鬼我都可以不在乎,只是婚期將近,從現(xiàn)在開始,答應我,只有我一個,好嗎?”
文野奇怪的看著她,痞痞一笑,“哪些鬼兒啊?”
他微微俯身,在她耳邊:“她們和你,不都一樣么?一樣出來賣的,有什么區(qū)別啊?”
“文野你什……!”陳媚一個千金姐,再怎么貪戀文野也聽不了這話,抬手就要打過去,卻被文野率先察覺,煙放在嘴里叼著,輕松攥住她的手腕。
力氣不,握得她的手腕生疼。
“文野你放手!你干什么!放手!”
文野陰狠的看著她,“以后再敢碰她一下,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陳媚看著厲害,到底是從嬌生慣養(yǎng)的女人,并沒有真正見識過險惡,哪像文野,胡打海摔,什么黑暗沒經(jīng)歷過沒見過,甚至于他就是黑暗本身,新河的發(fā)家史和季云洲跟他的關系這些陳媚都是清楚的,這個男人看著矜貴優(yōu)雅,實際上骨子里就是個壞痞子,手段陰毒不入流,是地痞流/氓都不為過。
所以他聲音這么低冷下來,還真就把陳媚震懾住了,她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此時不是計較那個賤/人讓文野這么護著,想的卻是趕緊從文野身邊逃離,否則誰知道這個瘋子會不會真的干出打女人這種混蛋事。
文野走后,陳媚心不在焉的回到包間。
被男孩和姐妹拉著詢問:“怎么樣怎么樣!二少是不是找你……”
“約會啊?還是開房?”
“就是就是,快給我們。”
陳媚看著自己身周這些并不十分入流,一個個濃妝艷抹,佯裝名媛,具體的身份根本不能出口的鶯鶯燕燕。
忽然想起之前程歲安留下的那句話。
“你的下場只會和我一樣,也許還不及我,畢竟你連替身都不如。”
與方才文野給她的“哪些鬼?你和那些人有什么區(qū)別呢。”混在一起,在她腦子里繞啊繞,繞得她快要爆炸了。
此刻看著這些人期盼聽到八卦的嘴臉,陳媚愈發(fā)氣不打一處來,忽然站起身,舉起桌上自己之前的那杯酒,猛地砸到地上,酒杯碎裂發(fā)出清脆的一聲,深色的酒液灑了一地。
“都給我閉嘴!!”陳媚尖銳的喊:“滾!!!”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氣都不敢喘,最后互相拉扯著魚貫出了包間,只留陳媚一個人失魂落魄懶在沙發(fā)上里,光線昏暗,只有魔球燈形成的光斑在她臉上緩緩爬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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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歲安最近很忙。
從補習機構下班之后還要輾轉兩個多時去美術教室?guī)兔Α?br/>
每回家都接近十一、二點,洗漱之后連忙就睡了,沒幾個時又要起床去上班。
累是累,卻完全不像之前的疲憊,反倒是每一秒趕著一秒的往前過,充實極了。
甚至在去美術教室的公交車上,程歲安也不會干坐著,飛哥給她發(fā)了許久之前錄過的教學視頻,有素描練手的,也有電腦繪圖,水彩,速寫的教學,她想學的應有盡有,程歲安就用這些細碎的時間聽。
在美術教室的工作其實并不累,都是些高中生,根本不用怎么管紀律,況且飛哥也在,那幫孩子們課下跟飛哥稱兄道弟,課上卻又畏懼他,不太敢造次。
主要飛哥看著隨和,對待自己的專業(yè)非常認真嚴謹,上課的時候很嚴肅,程歲安想如果她是學生,也不太敢跟他大聲講話的。
有幾個女生很喜歡程歲安,中間休息的時候會跟程歲安自己的壓力,這時候程歲安總是會開導開導她們,女孩們把她當成姐姐,還會把自己偷偷交了男朋友的事情告訴給她。
大部分的時間程歲安都是跟著學生們一同畫畫,她沒有基礎,練到這些復雜雕塑像就完全沒有辦法,只能看一點學一點,好在孩子們都很好,下課的時候還會教教她。
寒假就快結束,氣也一點點的暖和起來。
程歲安去精神病院看望哲幾次,他一開始不適應這種療法,有非常強烈的反應,陳疏桐要她不要常去,會給哲的治療帶來不利的影響,如果她想知道哲的情況,她可以隨時發(fā)給她。
這幾程歲安收到的消息大都是哲狀況良好,甚至出現(xiàn)了意料之外的驚喜,幾乎像是快要清醒似的。
這美術教室休息一,程歲安不用過去,忙了這么長時間,程歲安決定下班之后做點好吃的犒勞犒勞自己。
剛進超市就接到房東太太的電話。
當時程歲安交的房租是三個月,因為她那時實在無法一下拿出那么多錢來,也不確定會不會一直在這里,通過中介和房東商量之后確定先交三個月,房東是個很好的人,立馬就同意了。
現(xiàn)在房東給她打電話要不要續(xù)租,因為快要到期了。
程歲安回復她考慮考慮,之后掛羚話。
其實這個位置程歲安很喜歡,房子也干凈溫馨,她在這里住了這么長時間也有了感情。
只是距離美術教室那邊太遠,來回跑實在有點折騰,現(xiàn)在又不能看望哲,住在這旁邊也沒有什么實際用處,所以程歲安才要考慮一下。
買菜回家的路上,正想著租不租房的事兒,程歲安又有那種奇怪的被人跟著的感覺,好幾次回頭還是什么人都沒櫻
這次程歲安學聰明了,她佯裝走進單元門,等了一會兒,然后再出去看。
——還是什么人都沒櫻
程歲安覺得奇怪極了。
為什么總是有這樣的感覺?別是被偷什么的盯上了吧?
這個事兒程歲安想了一晚上,最后決定跟方知夏一。
“啊??那好恐怖啊你現(xiàn)在一個人住!”方知夏的回復總是很快:“要不然今晚上我過去陪你吧?”
程歲安站在窗口看著樓下,“樓下也沒有什么可疑的人啊,我在想會不會是我自己感覺錯了,想多了呢。”
“寧可信其有!這種事兒怎么能耽擱呢!要不然我跟我媽一聲,我現(xiàn)在就過去。”
“別別別,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這么晚了,你別折騰了,我把門窗都鎖好了,初雪也在呢,貓的耳朵比人靈,有人來了她肯定能聽到,沒事的。”
“那你有什么事一定,一定,一定要給我打電話哦!”
“一點點異常都要警覺知不知道!”
“這個社會還是很危險的你一定打起十二分的注意!”
方知夏連著發(fā)了三條,程歲安笑著回復她:“好好好,我知道啦。”
方知夏家教很嚴,這么晚了她爸爸媽媽肯定不能放她出來,況且程歲安也不可能讓她過來。
饒是沒有什么結果,程歲安還是心安了不少。
原來有朋友可以話的感覺這么的好,以前她都不知道的。
程歲安最后把一個杯子放在大門扶手上,把初雪抱回臥室,鎖上臥室門。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還是起身,又拿了個一個杯子掛在臥室門的扶手上。
這樣應該就沒事了。
程歲安還是有點睡不著,一點細的聲音都要豎起耳朵聽。
翻來覆去好幾次,最后索性坐起來,開療玩會兒手機。
方知夏在微信上給她留了言:“有事給我打電話!我睡覺很淺的!手機就在我枕頭邊,一下就能聽到!”
“我睡覺啦,晚安!”
“給我打電話聽到?jīng)]有!”
程歲安心里暖得不像話,怕手機把她震醒于是沒有回復。
又刷了會兒微博,她把之前美術班上畫的作品挑出幾幅勉強能看的上傳,配文道:實在太難了[苦笑][苦笑]
程歲安看了會兒讀者評論,差不多也都是苦笑。
原來月神也有翻車的時候。
啊哈哈哈哈我差點就看出來這是個什么東西了。
月神你什么時候繼續(xù)畫混血大帥哥[可憐][可憐]
回復樓上,我也有點想念混血大帥哥了[狗頭]。
現(xiàn)在看到這些評論,程歲安不會像之前那么難受了,仿佛走出來一點。
她想了又想,最后回復了那個粉絲的評論。
妄圖摘月亮的人:再也不會畫啦。
很快就有人回復她,全都是一水兒的大哭的表情。
這還是程歲安第一次回復粉絲,這樣的互動也挺有趣。
又刷了一會兒有了些許睡意,她放下手機關療,閉上眼睛。
等寒假過去,叫方知夏他們幾個到家里吃飯吧,現(xiàn)在初雪也長大了,方知夏一直想看貓來著。
程歲安心滿意足的想著,沒一會兒便困意翻涌。
同樣的時間,文野握著手機,看著她回復粉絲的那條評論。
再也不會畫啦。
忽然輕笑起來。
疼什么?文野,還不是你自找的。
文野扶著自己的心口,原來精神上的疼痛真的會轉移到生理上。
不然他是如何感受到這徹骨的切膚之痛的。
再也不會畫啦。
再也不妄圖摘月亮了。
再也不愛他了。
笑著笑著,眼眶就有些濕潤。
他仰倒在無邊無涯的雙人大床上,左手不斷撫摸著空無一饒那處。
他在手機上不斷調出那個號碼。
又反復退出。
最后那串簡單的數(shù)字早已銘記在心。
實在太想念她,這份沉重的想念積壓了太久,文野幾度克制都無法承受。
翻身下床,從抽屜翻出另一只手機來。
他想的是,就聽聽她的聲音,聽聽她的聲音就好。
沒關系,不讓她知道你是誰,應該就不會跑掉了。文野這樣安慰自己。
顫抖著手按下那串數(shù)字,有好幾次都按錯了,又重新按的。
心里產(chǎn)生一種即將金榜題名似的迫切喜悅,仿佛多年夙愿就要一朝達成,又是期盼又是喜悅。
最后點了一下接通鍵,心臟仿佛已經(jīng)輕飄飄的飛上去,飛到她的身邊。
程歲安還沒有完全睡著,迷迷糊糊接起電話。
“喂?”
電話那頭沉默許久,程歲安只能聽到自己的聲音和咝咝啦啦的聲音。
“喂?”她看了眼來電顯示,是不認識的號碼:“喂?您好?”
就在她覺得奇怪,馬上就要掛斷電話的時候。
“請問……裝修公司了解一下嗎?”
程歲安下意識就想“不想”,可是那聲音直直從耳朵穿進心里,程歲安瞬間清醒。
她連日來的安穩(wěn)與充實一下又變得慌亂起來。
她強迫自己要鎮(zhèn)定,沒有什么可逃避的,面對是遲早的事。
她冷漠的聲音傳進電話里:“文野,你有話就。”
話音剛落,那邊惶惶然掛斷電話,留給程歲安的只剩下忙音。
“嘟、嘟、嘟……” m..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