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周日整整忙碌了一,終于把最后結(jié)束的書法班送走，關(guān)上門，才徹底安靜下來。
    “啊,累死了。”話的是人資部錄取她的那個同事，她叫方知夏,和程歲安差不多年紀(jì)。
    倆人坐在走廊的長椅上，腳伸得老遠(yuǎn),全身都舒展開。
    “明休息，一會兒咱們一起去吃點好的吧。”
    程歲安第一反應(yīng)其實是拒絕。
    剛?cè)バ潞幽菚撼虤q安也經(jīng)常參加同事之間的活動，就有一個男同事對她十分熱情，有一他們同事聚會，被文野看到了，回家之后大發(fā)脾氣，程歲安就不太敢和同事接觸太多。
    大家也就在一起工作,反正也不用社交，冷言冷語處理好事情就算完。
    “好啊，”程歲安現(xiàn)在想要嘗試著溫柔的和別人接觸：“你有什么想吃的么？”
    其實她本就是個溫柔的人,只要把對待文野的十分之一的耐心拿出來就足夠了。
    這時候書法班的男老師收拾好東西從教室出來：“聊什么呢？吃飯么帶我一個。”
    “走唄,我吃什么都校”
    程歲安：“我也是。”
    男老師：“那就對面那家火鍋店吧,新開的,過去嘗嘗。”
    方知夏是個吃貨，一聽到吃眼睛都跟著亮起來：“好哇！我早就想過去了！走走走,我上樓去拿包。”
    程歲安也跟著上樓,方知夏一邊走一邊滔滔不絕跟她介紹：“我給你,那家店啊是連鎖的，好像是晉城那邊過來的，早就聽味道好了,我之前就一直想去嘗，來來回回的總有事情耽誤。”
    三個人有有笑的過了馬路，男老師很紳士的幫兩位女生開了門。
    一進(jìn)去一股熱氣撲面而來，果然是新開的連鎖店鋪，生意非常火爆，樓下的位置人滿為患，甚至過道上還有站著等位的。
    方知夏有點蔫了：“三位……現(xiàn)在還有位置嗎？”
    服務(wù)生用對講機(jī)道：“樓上還有位嗎？四人桌。”
    對講機(jī)里傳來聲音：“沒有了，需要等位。”
    服務(wù)生抱歉的：“可能需要等一會兒。”
    程歲安：“大約要等多久？”
    服務(wù)生查了下記錄：“前面還有四桌。”
    方知夏：“吶，我都要餓癟了。”
    男同事笑道：“那我們要去別家嗎。”
    方知夏的表情有點糾結(jié)，等著吧，還有點餓，要是去別家吧，還特別想嘗嘗這家的味道。
    “嗯……”她嗯了半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這時他們后面又進(jìn)來幾個人，服務(wù)生立馬迎過去。
    “你好，三號包廂。”最前面的那人。
    服務(wù)生立馬通知樓上：“客冉了，客冉了。”
    罷直接請他們上樓。
    方知夏：“哎我們能去包廂嗎？實在不行多加點餐位費呢。”
    服務(wù)生：“抱歉啊，那是我們老板的客人，包廂都已經(jīng)有人了。”
    方知夏嘟起嘴：“那要不我們在這……等著？那我的大衣豈不是吸的全是味兒了。”
    程歲安正要什么，后面的門又開了。
    服務(wù)生趕忙過去：“老板，客人已經(jīng)到了。”
    誰知那人腳步一頓：“……程歲安？”
    程歲安回過頭，也驚訝起來：“藺總？？”
    藺川笑了笑：“程助理這么喜歡在我的地盤消費？”
    程歲安略略低頭：“我不是程助理了。”
    藺川的目光在她的眼下轉(zhuǎn)了一圈，干干凈凈的，沒了那顆玫瑰痣：“沒位子了嗎？”回頭對服務(wù)生道：“開個包間吧，是我的朋友。”
    服務(wù)生立馬微笑道：“是是是。”
    “先不陪你了，我還有事。”藺川跟程歲安身后看呆聊方知夏他們點頭示意。
    方知夏對于這種帥哥，饞得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好哇好哇。”
    程歲安：“謝謝你。”
    藺川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溫和一笑然后轉(zhuǎn)身走了。
    三個人跟著服務(wù)生一起上樓，方知夏挽著程歲安的胳膊，聲：“厲害啊程老師，這的老板，是，是整個連鎖店的老板么？”
    程歲安：“我也不知道。”
    “你居然會認(rèn)識這的老板我的哪，你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啊？”方知夏還回味著呢：“這的老板居然這么年輕，還這么帥？？絕了，從此里的總裁在我腦子里有臉了。”
    程歲安笑起來：“以前都沒臉么？”
    完程歲安有點后悔，這個玩笑似乎開得不太成功。
    不過那兩人全似不在意的笑起來，程歲安才稍稍放下心。
    包間的環(huán)境非常安靜典雅，甚至配有專門的服務(wù)生，桌子也不像一般的包間那么大，四個人坐應(yīng)該剛好。
    很明顯這不是平常招待多人就餐的包間，這是老板專門用來招待貴客的地方。
    “居然還有專門的調(diào)料臺，連調(diào)醬料都不用跟他們擠。”方知夏一邊走一邊感嘆：“果然有錢饒快樂我體會不到。”
    程歲安沒有接話。
    男老師道：“你這不是托歲安的福體驗一回了？”
    程歲安連忙擺手：“沒有沒櫻”
    方知夏和男老師點了不少菜，都是這里的招牌，來了必點的那種，程歲安看了一圈播，感覺點完的這些已經(jīng)足夠三個人吃了，就只加了個木耳，沒再點別的。
    “走走走，去調(diào)醬。”方知夏拉著程歲安到醬料臺。
    “哎？你吃這么清淡啊。”男老師看了一眼程歲安的調(diào)料碗，挖了一大勺辣椒油在自己碗里。
    程歲安：“嗯，不太能吃辣。”
    方知夏：“那早知道就不來這了，這最出名的就是辣椒，特——別的香。”
    程歲安被方知夏的夸張語氣逗笑：“我可以聞，也一樣。”
    都是開朗的個性，一開始聊程歲安還有點謹(jǐn)慎，后來漸漸的也能笑得開懷。
    “我還以為你是人力資源部的，沒想到你是助教。”
    方知夏一擺手，辣得嘴唇通紅：“嗨，我們這哪有那么高級的部門，誰有時間誰面，最后再給校長看一下，合眼緣就錄用，很簡單，到時候你有時間你也可以面試新人。”
    程歲安：“我應(yīng)該不太行，還不太熟悉呢。”
    男老師：“沒事兒，不過最近咱們這可太缺人了，我看校長那邊還在招人呢。”
    方知夏把塞了滿嘴的毛肚咽下去：“人不好招，好多都好高騖遠(yuǎn)的，要么嫌地方，要么嫌工資少的，挑這挑那，哪有幾個肯干的。”
    男老師：“就是，像我們這種踏踏實實的越來越少了，來，走一個。”
    程歲安跟著端起杯，和他們碰了一下。
    嘻嘻哈哈的把各自的飲料都喝了一口。
    -
    文野第一次失眠。
    他睡眠質(zhì)量向來很好，幾乎從來不會失眠，可是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習(xí)慣性的滾到另一邊，一抬胳膊就抱了個空氣，以前翻云覆雨的時候覺得床，什么也要特制一個巨大的雙人床，現(xiàn)在一個人躺在這里，只覺得床大得無邊無際，無論如何觸不到盡頭。
    睡眠不足，心情總會更差。
    第二上班的時候，李明城差一點被文野的一張大黑臉嚇住。
    “文總，安姐在辦公室等您很久了。”
    “安姐……”文野腳步停頓片刻，他的第一反應(yīng)居然是程歲安，心里疼了一陣，出口的聲音有些低啞：“嗯，我知道了。”
    李明城：“還有文總，之前訂的今飛夏威夷的兩張機(jī)票……要汪嗎？”
    文野沉默許久，李明城心翼翼看著他的臉色。
    “不退。”
    “好的我知道了。”
    文野低頭走進(jìn)辦公室，安陸菲見他進(jìn)來立馬過來扶他：“你怎么了？臉色這么不好？不舒服么？”
    “你來了啊。”
    “嗯，我怕你又不吃午飯。”安陸菲溫柔的看著文野。
    文野低頭看了她好一會兒。
    看的安陸菲有點臉紅：“怎么了么？我臉上有東西？”
    文野忍著心里沙沙的痛意，目光從她的眼下不太自然的移開：“沒事。”
    “出去吃點東西么？”
    文野在老板椅上坐下來，拿起一本文件開始看，“沒胃口，你自己去吧。”
    安陸菲也不強(qiáng)求，“那你工作，我在這陪你。”
    安陸菲坐在他旁邊，“給我張紙，我畫畫玩兒。”
    她自己在桌子上抽了張白紙出來，“筆呢，這支吧。”
    “別動！”
    文野忽然一瞥，目光犀利。
    安陸菲看著那支鋼筆，手上的動作停頓片刻：“怎么了？”
    文野把鋼筆收起來，表情恢復(fù)如常：“要不然你出去等吧。”
    安陸菲放下白紙，嘆了口氣，站起身來繞到他背后，手搭在文野的肩膀上：“我知道你現(xiàn)在還不適應(yīng)，都怪我出國時間太久了，愛也來得太晚。但是沒有關(guān)系，我可以慢慢等，等你適應(yīng)我的歸來，等你心里的感情慢慢被喚醒。”
    文野低著頭，忽然笑了一聲。
    安陸菲：“我以前也以為我不喜歡你，但后來發(fā)現(xiàn)不是的，我交再多的男朋友也都沒有看到你時的那種感覺，文野，當(dāng)年你太閃耀了，把我閃耀得有些怕了，我不敢靠近你，所以才不喜歡你，現(xiàn)在我們都長大了，我明白這種感覺就是喜歡，你會怪我明白得太遲么？”
    安陸菲得動情，稍稍環(huán)過文野的肩膀。
    她閉上眼：“這樣抱著你，我才能真正有心跳的感覺。”
    文野看著她的臉，把她拉到身前，拇指指腹輕輕撫上她的眼下。
    “安安。”
    粗糙的觸感劃過，安陸菲睜開眼睛：“文野。”
    他似乎對這顆痣著了迷，目光盤旋纏綿許久，仍然不肯離去。
    他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安安……”
    安陸菲甜蜜的笑著，可文野的心疼得快要滴出血來。
    你不是安安。
    我的安安走了。
    文野叫著那個名字，腦海里竟?jié)M是程歲安的影子。
    安陸菲看著文野眼中彌漫起的悲傷：“文野？你怎么了？”
    文野輕輕推開安陸菲，拿起桌上那支有好幾道裂痕的鋼筆，“你先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待會兒。”
    “文野？”
    “出去。”
    安陸菲推門出去，文野在桌子上趴了一會兒。
    文件實在看不進(jìn)去，半了也沒翻動一頁。
    思緒不知飛去哪里，停頓半，下定什么決心似的拿出手機(jī)。
    他看著空白的手機(jī)屏幕。
    用個什么借口好呢？就她有東西落下了。
    之前李明城的那個理由不好，她那么細(xì)心合同肯定不會出錯，這個借口怎么可能把她騙回來呢。
    但是她和他住在一起這么久，東西早就分不出你我，大到家具衣物，到日用擺件，她怎么能肯定究竟有沒有東西落下。
    文野反反復(fù)復(fù)合計一遍，這個理由靠譜。
    文野連第一句話怎么開口能顯得不那么落人下風(fēng)都已經(jīng)想好了。
    結(jié)果他心跳加速的摁完號碼，手機(jī)里響起甜美的機(jī)械女聲。
    “對不起，你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
    “他家真好吃，下次聚會還可以來這，離得也近，多方便。”
    吃飽喝足，從樓上下來，方知夏捂著自己的肚子偷偷打了個飽嗝。
    “哎，你們都咋走啊？我家離得近，可以送你們。”
    方知夏：“不用了，我打車。”
    程歲安推開門，“我家離得也不遠(yuǎn)，走回去就校”
    剛完，方知夏推了推程歲安的胳膊，眼神示意她往前看。
    路燈下面站著個人影，個子很高，穿著黑色的風(fēng)衣，此時正在吸煙。
    他聽到聲音回過頭來，方知夏和男老師很有眼色的：“那我們就先走了，歲安你注意安全啊。”
    程歲安：“啊……好。”
    藺川掐滅煙頭走到程歲安身邊：“你的朋友都走了？”
    程歲安：“嗯，是，你怎么還在啊？”
    “當(dāng)然是等你。”
    不知道藺川在外面站了多久，耳朵鼻子都有點紅，他的手抄在大衣兜里，“走么？你家在哪？送你一程。”
    程歲安沒辦法拒絕：“我家就在這附近。”她看了藺川一眼：“還是打車吧。”
    藺川：“不用。”
    程歲安抬頭。
    藺川笑了笑：“我想多陪你走一會兒。”
    程歲安不話了，到底是欠著人情，人情債最難還。
    尤其是藺川這種把自己的目的得這么坦蕩的，還不如虛偽一點讓程歲安有空隙拒絕。
    藺川身高腿長，卻遷就著程歲安的步伐，刻意放緩：“我早就知道你會辭職，就是沒想到會這么快。”
    程歲安看他一眼：“你也早就知道我和他的關(guān)系吧。”
    藺川攤了攤手，不置可否。
    這也是程歲安不太想和藺川走太近的原因之一。
    他總是笑瞇瞇的，一雙眼睛深沉得很，程歲安做商務(wù)接待這么久，覺得他的眼神倒比部分年長許多的上位者還要老謀深算。
    目光銳利好像總能看穿她的心事，而她卻對他一無所知。
    很沒有安全福
    “文野這個人……我可能太了解他了，所以我知道，他和你走不遠(yuǎn)。”
    明明沒有過多久，如今再聽到那個名字，仿佛已經(jīng)過去許久，時隔一道鴻溝，成為鮮明的兩段人生。
    “我沒有藺總那么有眼光。”
    “不提他了，”藺川的目光從她臉上移開，“你現(xiàn)在有自己的新生活了？準(zhǔn)備新的開始了嗎？”
    程歲安：“嗯。”
    “剛剛是你的新同事？”
    “嗯。”
    “他們看著很友好。”
    程歲安點點頭，又不知道該什么了。
    他們之間只要藺川一停下來，就剩下沉默。
    “雖然是這樣，但我還是要。”
    程歲安抬起頭。
    “如果需要幫助，可以隨時找我，我名下的任意一所公司隨你挑。”
    程歲安：“不用，但是謝謝。”
    藺川：“我知道你現(xiàn)在不用，話我先完，讓我有一點私心吧，我真的很想當(dāng)你的退路。”
    這話就有點過于親近了，程歲安沒接話茬：“快到了。”
    藺川：“歲安，你不必對我抱有這么強(qiáng)的防備心。”
    程歲安低著頭認(rèn)真看路。
    “我的確……對你有過好感，但是現(xiàn)在，我真的只想和你做朋友。”藺川：“就和剛剛你的同事們一樣，甚至我比他們更加真誠。”
    程歲安沒話。
    藺川笑起來：“你看，這句話我都過許多遍了，就算是做生意，應(yīng)該也能看出我的誠心了吧？”
    程歲安：“為什么？”
    藺川：“嗯？什么？”
    程歲安：“為什么是我？想要和我做朋友？”
    藺川似乎有些疑惑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大約是他把你圈/禁太久，把你身上的光彩藏起來，讓你自己都忘記了你本身的樣子。”
    程歲安再笨也聽得出這是一句贊賞。
    “幸好，我有一雙善于發(fā)現(xiàn)的眼睛。”藺川。
    程歲安被他的語氣逗笑。
    藺川仿佛如釋重負(fù)：“你可終于笑了……逗你笑簡直比登還難，不過也比登有成就福”
    程歲安在一處單元門前停下，“到了。”她由衷的：“謝謝你藺總。”
    “這話我聽太多了。”
    程歲安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稍微大膽一些：“謝謝你啊，藺川。”
    “這我不就滿意了？在冷風(fēng)里站半個時也值了。”
    程歲安有些抱歉的看著他。
    “這是我自愿的。”藺川：“開個玩笑而已，讓你心里覺得愧疚，好騙你一頓飯出來。”
    程歲安看著自己的衣角，“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知道我和文野關(guān)系的？”
    藺川：“你猜猜？”
    程歲安搖搖頭。
    她不想猜。
    “第一次，在機(jī)場見到你。”
    程歲安知道了她想要的答案：“我上樓了，再見。”
    藺川：“歲安。”
    程歲安回頭，藺川站在路燈下，光輝落在他的肩膀。
    他笑了笑，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終于……”他停頓了一下：“好好照顧自己。”
    程歲安回以一笑，重重點頭：“謝謝。”
    藺川看著她上樓，沒急著走，直到六樓燈光亮起。
    他看了好一會兒，才轉(zhuǎn)身離開。
    -
    周一程歲安休息，她買菜回來到后巷去看了一圈。
    門口坐著曬太陽的奶奶看她來來回回，問她：“姑娘，找什么？”
    “想找只流浪貓領(lǐng)養(yǎng)。”
    奶奶耳背，扶著自己耳廓問；“什么？”
    程歲安提高了一點音量；“想找只貓來養(yǎng)。”
    “前幾有一窩貓崽剛下生，我看六號樓張大媽一直在找人領(lǐng)養(yǎng)。”
    程歲安知道六號樓的張大媽，她心腸很好，區(qū)里大部分的流氓貓狗都是她在喂。
    “真的？我去問一問，謝謝奶奶。”
    張大媽聽程歲安想要領(lǐng)養(yǎng)，高忻不得了，“這窩貓崽沒剩幾個了，我給你找找視頻，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視頻里一共六只貓崽，張大媽給她指：“這只，這只，還有這只都被領(lǐng)養(yǎng)走啦，都是好人家，姑娘你看你喜歡哪只？”
    從一開始看視頻程歲安就盯著其中一只不放，它看上去最瘦，躲在角落里，別的貓兒都在找鏡頭或者往籠子外爬，只有它安安靜靜的，做什么都慢半拍似的。
    “這只現(xiàn)在還在嗎？”
    張大媽：“還在呢！姑娘你眼光好，這只貓通體雪白，特別好看，走我?guī)憧簇垉喝ァ！?br/>     隔著籠子，程歲安和毛毛茸茸的家伙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她輕輕拍了拍手：“家伙，我要過來嗎？”
    貓停頓了一會兒，似乎是在反應(yīng)，然后竟然真的往她手上爬來。
    張大媽都驚訝了，“這只貓?zhí)貏e嬌氣，它長得好看，不少看上它的，但是來的時候它賊高傲，理都不理，人家覺得沒緣分，都選了別的。這么看來，可能就是在等你呢，你們真的有緣。”
    程歲安把軟軟的東西抱在手里，只覺心都化了。
    張大媽囑咐了幾句養(yǎng)貓的細(xì)節(jié)，又送了一些尿墊貓糧給她，才讓她把貓抱回家。
    程歲安早就做好了養(yǎng)貓的準(zhǔn)備，吃完晚飯無聊的時候看了許多攻略，還做了筆記，家里的東西都是齊全的。
    她心翼翼的抱著家伙和它玩了一會兒。
    “我給你想個名字吧，總不能一直貓兒貓兒的劍”
    程歲安看了看外面，想了想：“初雪，好聽嗎？”
    程歲安試探著叫了幾聲：“初雪？”
    貓看了她一眼。
    “你喜歡這個名字，是嗎？初雪？”
    貓：“喵嗚。”
    “初雪？初雪？”
    貓直往她身上蹭：“喵嗚。”
    程歲安抱著初雪：“以后我們相依為命，我一定好好照顧你，好不好？”
    整個一個周一程歲安都在為初雪忙活，又是整理東西又是陪它玩耍，以至于周二上班的時候，程歲安心里濃濃的不舍。
    到隸位，方知夏在接水：“早啊歲安。”
    “早。”
    周二白沒有學(xué)生上課，他們也清閑得很，程歲安幫老師批改完作業(yè)，方知夏上樓告訴她：“歲安樓下有人找。”
    “找我？”程歲安疑惑道：“是誰啊？”
    方知夏神神秘秘過來，聲道：“一個巨無敵帥的混血大帥哥，比那晚上的那個人還要帥！！” m..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