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 章 番外(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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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正在給齊安選侍女。齊安今年二十歲,正好比太子殿下少兩歲,但他已經(jīng)早早的娶了皇子妃,成婚三年了。三年來,四皇子妃都沒有生育,皇后娘娘著急的很,等著兒子進宮,拉著他讓挑個侍女回去收了,也好延綿子嗣。
齊安就挑了個顏色最好的。
皇后娘娘便高興的很,還拉著四皇子說:“早日給本宮生個皇孫,本宮就是死了,也能瞑目了。”
四皇子妃沈氏僵硬的站在一邊,神情微澀。
正好此時小宮女來報太子殿下來了,皇后娘娘的嘴角一僵,嘴巴自然就停了。四皇子妃稍稍的松了一口氣。
太子殿下雖然是皇后娘娘親生的,可是關(guān)系卻并不好。
當(dāng)今皇后十五歲嫁給皇上,總共育有二子。大兒子齊樓生出來就被立為太子,被皇上抱到了太后娘娘那邊養(yǎng)育,親自教導(dǎo),事事親為,所以,皇后娘娘很少見到太子殿下。
第二年,她又生下一子,這個兒子,皇上沒有奪走,留在了她的身邊,十分得她歡喜。
本來,一個兒子是太子,掌握大權(quán),一個兒子孝順,留在身邊開心逗趣,是最好不過的了。但自從太子殿下十八歲之后,皇上卻不知為何厭惡起太子來,轉(zhuǎn)而寵愛四皇子。
都是皇后生的兒子,都是嫡子,四皇子被皇上捧了上來,自然不肯放棄那個位置,他自小就有野心,于是乘風(fēng)而起,走到了太子殿下的對立面。
如此形式,皇后娘娘左右難舍,卻還是對小兒子感情深厚些,與太子殿下不過是表面母子情分。
這些,都是四皇子妃出嫁的時候,沈家老夫人跟她說的。沈老夫人還說,無論家族怎么樣,跟四皇子關(guān)系如何,她既然嫁給了四皇子,那便要以四皇子為先。這般,才能活的下去。
她謹記在心,平日里不敢跟太子府那邊有任何瓜葛,怕被四皇子和皇后娘娘知道了,有所怨言,所以,盡量的避著,倒是只有在坤寧宮才能見到這位傳說中脾氣不好,心狠手辣的兄長了。
不過,私心里,四皇子妃是十分感激太子殿下的。因為他一來,皇后的嘴巴就像是被縫了起來,在他面前不敢再嘮叨那些“延綿子嗣”的話,畢竟,太子殿下尚未娶妻。
她松了一口氣,靜靜的等待著人進來,誰知,一低頭,卻見四皇子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沈氏頭皮一緊,眼觀鼻鼻觀心,再不敢多想。
腳步聲由遠而近,一道極為清冷的聲音繞在坤寧宮諾大的宮殿里,將坤寧宮顯的更為空曠。
“母后。”,太子殿下恭恭敬敬的行禮,“母后可康健?”
皇后娘娘嘴角扯了扯,努力微笑:“好……康健。”
太子殿下點頭,“那兒臣就放心了。”
然后就要轉(zhuǎn)身離去。
至始至終,他的眼神都沒給過旁邊的四皇子夫婦。
四皇子妃是無所謂的,眾所周知,太子殿下極為冷淡,若是某一天用正眼看你,只有兩個后果。一個是覺得你驚采絕艷,會重重的啟用你,一個是覺得你礙眼,需要送去斷頭臺了。
她這個身份,絕對不會是前者。
但她想的明白,齊安卻顯然是覺得自己受到了忽視。他捏著手,“大哥——見到母后,才說了兩句話就要走了么?你可知孝順為何物?枉你還是太子,要為天下人做表率——”
就像知了一般,叫個不停,惹人煩的很。
但他說他的,太子殿下的腳步卻依舊不曾停下,齊安憤怒而起,幾步并做一步,就要上面拉扯——
沈氏嘆氣的閉上眼睛,果然,她聽見皇后娘娘的驚呼聲,齊安的痛呼聲,一起響起。
何必呢,每次都要找揍。
但其實,太子殿下的拳頭并沒有挨到齊安的身子,齊安痛呼是因為自己摔倒了。
沈氏不得不去扶起她,聽著齊安罵已經(jīng)走遠了的太子殿下,而她的婆母,天下最尊貴的女人,終于看著小兒子摔傷的手臂,罵了一句,“這個罔顧孝道的孽子!”
不過,她也不敢繼續(xù)罵下去,于是話題不知怎么轉(zhuǎn)的,又轉(zhuǎn)到了原來的地方,“就是早早的生個兒子才好——可惜你媳婦沒用,不然母后也不會如此著急——”
沈氏的心,就又開始沉沉甸甸。
而與她相反,太子殿下步伐不快不慢,心情愉悅,一步一步的朝御書房走去。他到的時候,刑部尚書大人沈琩正從里面出來,見了他,連忙跪下,“微臣拜見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頷首,“起來吧。”
沈琩是四皇子妃的父親。本來自古結(jié)親,尤其是與皇子聯(lián)姻的,相當(dāng)于將自己整個家族都跟皇子綁在一處了,但沈琩是個例外。即便圣上親自賜婚,將沈氏賜予了四皇子,他卻一副看不上四皇子的樣子,事事都要跟四皇子劃清界限。
皇后娘娘絲毫不給沈氏面子,他這個父親占一半的功勞。
沈琩是個老臣了,治下嚴謹,不貪污不受賄,還是個直性子。猶如不喜歡四皇子為人一般,他是就算嫁了女兒也不想與之為伍,可對他欣賞的太子殿下,那是遇見就第一個下跪,下跪之快,常常能讓四皇子見了心中就滿肚子氣。
不過,太子殿下還是很受用的。
他將人扶起來,問道:“沈大人今日不是沐休嗎?怎么進宮來了?”
沈琩就道:“還不是為了顧元培那個案子。您知道……那閔信是四皇子的人,仗著四皇子的名號,在濟州城是為非作歹,根本沒有人敢言語。如今,出了個顧元培,嘿,這小子,初出茅廬不怕虎,竟然敢上京告御狀。”樂文小說網(wǎng)
他說到一半,又高興的道:“老臣只顧說的高興,忘記這顧大人,還是靠太子殿下的庇護,才到的京都。”
“這案子脈絡(luò)清楚,人證物證俱在,京兆府尹卻遲遲不判,不就是怕得罪了四皇子么?老臣今日進宮,就是要跟陛下說說這案子。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總不至于還讓閔信免罪吧?”
太子殿下就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那父皇如何說?”
沈大人高興的道:“陛下說,讓老臣主審此事。”
太子殿下就覺得,齊安弄這出,怕是還想將這位沈大人的心拉到他那邊去。
到時候,只要他出來主動將這閔信繩之以法,不僅他會信任顧元培,沈大人怕是也會對四皇子改觀。
太子殿下又想起了夢里,他們對齊安的稱呼。
禹王。
禹這個封號,自來都是給蜀地的藩王,沈家又是蜀地的世家,想來若是齊安能在蜀地盤根,沈家不少幫忙。那這位沈大人,沈家的家主,后面有沒有投靠齊安呢?
若是投靠了,這次閔信的事情,算不算一個開端?
太子殿下整了整袖子,就對沈琩道:“沈大人,不如,孤與你打個賭吧。”
太子殿下一向寡言,這回竟然有了興致打賭,沈大人立馬道:“什么賭?”
“孤想與你賭,四皇子這些年,知曉不知曉閔信做的事情,有沒有給他——暗地里處理過人命官司。”
是閔信仗著四皇子名號為非作歹給四皇子招黑,最后被四皇子親自揭發(fā),還是閔信這些年跟四皇子一起為非作歹,最后被四皇子踢了出去做替死鬼——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問題。
太子殿下站的筆直,大袖擺隨風(fēng)而起,淡淡的道:“沈大人,可敢一賭?”
微風(fēng)吹過,她提著燈籠,走在殿下的左側(cè),細細的回憶一天的時光。從草地里長出了野草,再到練弓時射了多少箭,都說的很詳細,太子殿下一般情況下不會太搭理她,有時候想著自己的事情,有時候駐足看看花,不過她停下話茬子時,又會輕輕的嗯一聲,表示對之前話的回應(yīng)。
折烏對這種日子滿意極了。以前,她從不知道有個人傾訴心事會是這般的暢快,若是知道,她必定……嗯,她以前也找不到人來傾訴。
所以說,殿下真是對她太好了!竟然愿意聽她說這些瑣事。
月色漸微,太子殿下覺得消食得差不多了,便轉(zhuǎn)了個彎往回走。他又想到了顧元培,覺得他再送次禮,就該收下他了。再想到夢,最近夢一直沒再繼續(xù)做,他得到的信息實在是不多。
就是夢里折烏被綁住的那個破廟,他也沒有找到,不過確定的是,不在京都。
大秦太大了,他派出去的人一個也沒找到。
再就是沈琩,雖說比之前更加的向他靠攏,可是沈家卻并沒有站在他這一邊。沈琩還是有顧慮,他顧慮的是誰?是四皇子妃嗎?
事情太多太多,占據(jù)了他的腦海,可等旁邊的聲音一停,他就立馬能清空所有的思緒,道一聲,“然后呢?”
折烏便又繼續(xù)興奮的說了。
兩人周而復(fù)始,一直從花地里散步到黎溪院,看看天,太子殿下就發(fā)話:“再走一遍。”
天色還早。
桑啟守在黎溪院門口,見著兩人來回走動,便跟李太監(jiān)嘖了一聲,“你看,像不像老夫老妻?”
李太監(jiān)卻小聲道:“你說,殿下是不是不知道……怎么行房事啊?”
桑啟嚇了一跳!他幾乎不敢說話了,看看不遠處的殿下,再瞪一眼李太監(jiān),無聲的開口,嘴巴一張一合:殿下能不知道這個?他十五歲太后娘娘就派人來教過。
再說了,他心道:殿下是連繩子都用過的人,這門道肯定早就摸清楚了。
倒是難為李太監(jiān)看的懂他的唇語,便不再說話了。
他就是納悶: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如今還親自教上了,玩養(yǎng)孩子呢?
這么一想,突然就對上了。
這不就是養(yǎng)女兒嘛。
他嘖了一聲,覺得還是主子們會玩。
等殿下和折烏回房后,桑啟關(guān)了門出來,又道:“殿下說明日帶折姑娘出去買書,我估計得跟著,明日你可得把內(nèi)院看住了。”m.w.com,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