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祝星枝×陳容予(六)
,蜜里調(diào)婚 !
番外六
祝星枝見她氣鼓鼓的模樣, 不禁笑了,摸摸她的頭:
“沒有啦,人家呢不算渣, 我心甘情愿的。”
阮煙:?
“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 是我睡了他。”
阮煙:???
她抬手摸了下祝星枝的腦袋, 呆呆問:“枝枝你是不是發(fā)燒了?”
祝星枝無奈彎唇,“……我說認(rèn)真的。”
“這是你什么時候交的男朋友嗎?你怎么都沒和我說過?”
祝星枝再次躺到床上,手臂舉到頭頂,伸了個懶腰, 語氣慵懶, “什么男朋友,就是夜店里認(rèn)識的, 隨便抓來玩玩的。”
阮煙怔愣了幾秒, “不會就是上次你說, 在夜店遇到的那個特別帥的小哥哥吧?”
“嗯哼。”
“你們……認(rèn)識幾天了?”
祝星枝眨巴了下眼睛,“三四天吧好像。”
阮煙徹底呆住。
“祝星枝!你怎么這樣就和人家那個了!我以為你們至少會談個戀愛呀,這節(jié)奏了太快了, 你別告訴我,你連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吧?”
“知道一點。”
“啊?”
祝星枝眼神躲閃,“我知道他姓陳, 嗯。”
“……”
阮煙的世界觀快要被震碎了。
“那接下來呢?你們確定男女朋友關(guān)系沒有?”
祝星枝笑笑,“還男女朋友,人家的小翅膀早就飛到國外去了。”
“去國外?!”
祝星枝跟她解釋了下, 阮煙的小腦袋瓜已經(jīng)不夠用了, “你知道他要走,還要和他來酒店?你就不怕……”
“正是因為他要走了,我才不能這么輕易放過他好嗎?畢竟這么合我審美的帥哥錯過也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時候見, 反正就是各取所需,收獲快樂而已。”
祝星枝腦中不禁回想起昨晚男人覆在她身上那滾.燙的身軀,以及極欲的氣息,都讓她心間蕩漾。
之前聽身邊有朋友說,第一次體驗感很差,一點都不快樂。
可是昨晚對于她來說,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男人的各方面都接近完美,和她也格外的契合。
阮煙看著她出神的樣子,氣得捏了把她的臉,“你是不是還在回味呢?!”
“咳咳……”
祝星枝側(cè)著身把腦袋搭在阮煙腿上,莞爾感慨:“煙煙,你不知道,真的體驗感超好,我覺得我找了只鴨,還是那種……鴨中極品。”
“……”
阮煙真的好想打她。
阮煙見事已發(fā)生,也知道祝星枝對待男女關(guān)系向來就是這樣的態(tài)度,身邊也沒有人管她,也不好再說什么,“枝枝,我希望你保護(hù)好你自己,你到底是故意這樣,還是……”
祝星枝斂睫,“反正我不管怎么樣,都沒有人管我的。”
也沒有人會真正愛這樣的她。
隨隨便便又如何,或變成什么樣的女孩,也不會有人在乎。
阮煙摸摸她的頭,“最愛你的,應(yīng)該是你自己,將來如果真發(fā)生了不好的事,對女孩子來說傷害更大,我也知道你不想成為這樣的人,你不需要去刻意把自己變成這樣。”
“也不是,我確實挺喜歡他的臉。”祝星枝心間發(fā)暖,“但是我保證以后不會了,至少都先談男朋友,好嗎?”
“嗯。”阮煙頓了頓語氣,“你們那個措施做了沒?”
“嗯,他戴了。”
祝星枝笑,“如果要出什么事,那不就成了小說里古早的帶球跑套路嗎?”
“……”
“你自己注意點。”
祝星枝點點頭,起身打算去沖個澡。
走進(jìn)浴室,她看著鏡子里,又低頭掃了眼自己身上被男人留下的各樣痕跡,曖/昧至極。
嘴巴上說著讓她留下來好好休息。
然后轉(zhuǎn)眼之間把她弄成這樣,甚至昨晚睡著之前,他還在賣力……
男人的嘴,果然都是騙人的鬼。
祝星枝打開淋浴噴頭,溫水落下,彌漫水汽的眼前,卻又再次浮現(xiàn)男人的臉。
感覺像是一場夢一般。
他的確走了,走得干脆又徹底。
這樣挺好的,他不留戀她,對于她來說,也沒有多余的麻煩。
……
洗完澡,祝星枝走了出來,看過去神清氣爽許多。
房間里,特別是床邊都亂糟糟的,枕頭和小雨傘的包裝盒掉在地上,祝星枝撈起被床單半埋的手機(jī),環(huán)顧一周,而后拿起電視下桌子上的包,“煙煙,我們走吧。”
“東西都拿了嗎?”
“嗯。”
兩人拔了房卡出去,阮煙突然問:“那男的就和你說他要走了?”
“對啊。”
“第二天就消失,你就不怕他是騙子渣男嗎?”阮煙皺眉,“他說不定就是不想對你負(fù)責(zé)呢?”
祝星枝攬住她肩膀,嘆了聲氣,“他想對我負(fù)責(zé),我還不一定愿意好嗎?”
“……”
“我祝星枝,從來不虧好吧。”
退了房,兩人走出酒店,祝星枝忽而道:“煙煙,我們過幾天成績出來后就去旅游吧?我一個人待在家里太無聊了。”
“去哪?”
“你想去哪……”
一周后,倫敦夜晚,兩個男人從餐廳出來,上了停在門口的車。
陳容予看向身旁的男人,打趣道:“今晚去我那邊,開瓶酒給你嘗嘗?”
周孟言看著手機(jī),劉海下的眸色淡淡,“不喝了,明早八點還有個會。”
“你最近這么忙?真要準(zhǔn)備接管梵慕尼了?”
“還在準(zhǔn)備中。”
陳容予和周孟言大學(xué)四年室友,這幾天周孟言來英國出差,他得知后,晚上就約他一起吃飯。
“行吧,那就送你回酒店。”
陳容予刷著朋友圈,和周孟言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兩人向來的相處模式就是幾乎當(dāng)對方不存在。
他滑到阮煙兩個小時前發(fā)的一個朋友圈:
【出發(fā)啦[飛機(jī)]】
他點開第一張照片,是阮煙的自拍,女孩穿著一個藍(lán)色裙子,正在做一個調(diào)皮的表情。
周孟言轉(zhuǎn)頭,就看到陳容予含笑的目光以及手機(jī)屏幕,“女朋友?”
“什么啊,我小侄女。”陳容予把手機(jī)遞給他,“怎么樣,挺可愛的吧?”
男人視線落在照片中明眸皓齒的女孩上,兩秒后漠然地收回視線:
“就那樣。”
陳容予輕嗤了聲,“算了,沒必要讓你評價女生。”
“……”
他滑到下一張,就看到是兩張飛機(jī)票,他隨意瞟到票上的名字,猛然一怔。
上面那張是阮煙。
下面那張——是祝星枝。
那是開房那晚,他在她身份證上看到的名字。
陳容予眉峰蹙起,滑到第三張,竟然是阮煙和祝星枝的合照。
女孩笑意明媚,眸光閃閃,眉眼和他遇到的那個她,沒有分毫的差別。
陳容予腦中卷起驚濤駭浪。
祝星枝和阮煙……
她們竟然認(rèn)識??!
陳容予飛快去撥阮煙的電話號碼,幾秒后,那頭接起,“喂,小舅舅。”
他語氣保持平靜:“看到你朋友圈,去旅游了?”
“嘿嘿對。”
“和誰去的?”
“就我和我閨蜜。”
“什么閨蜜?”
“高中一個班的同學(xué)呀。”
陳容予一時間說不出話來,直到聽到那頭傳來熟悉的女聲:“你和誰打電話呢?”
“我小舅舅……”
“哦,我去個洗手間。”
阮煙聽那頭沒說話,“小舅舅?”
“嗯,我在。”
陳容予動了動唇,眸中掠過復(fù)雜之情,最后,詢問的沖動被心頭壓下,聲音化為平淡,“那你注意安全,在外面要小心點……”
掛了電話。
陳容予看著手機(jī),陷入無邊的沉默。
他留了號碼,但是女孩自始至終沒有打來電話,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他也沒有打擾的必要。
她只是個貪玩的小孩兒。
那晚的話也說得很清楚,不要他負(fù)責(zé),不想要下文。
即使聯(lián)系上,他在英國要待四年,一切也沒有存在的合理性。
陳容予看著窗外的倫敦夜景,扯起嘴角——
他何必對這樣一個女孩,戀戀不忘。
寒來暑往,星霜荏苒。
時間飛逝走過,到了三年半后的冬天,祝星枝的大四上學(xué)期,在一月宣告結(jié)束。
除夕前晚,她在家和父母吃了頓飯。
這是難得今年他們會在正月初一前回國陪她過年,只是她已經(jīng)不再習(xí)慣和他們生活,像是家里多了兩個客人。
中午祝星枝因為房間整理的問題和祝母起了口角,為了避免矛盾激化,晚飯一過,她就獨自出了門,逃離了家。
她穿著一件白色毛衣,配著毛呢裙,外頭裹了件酒紅色外套,圍巾上的臉,不笑時帶著清高的美感,但揚起眉眼,嘴角梨渦一陷,眸光水亮亮的,盯著人看時,仿佛在勾人,透出狐貍般的狡黠。
即使素顏走在路上,都吸引著許多男生的目光。
有朋友約了她今晚去江邊的星火廣場看煙花,其實她不怎么感興趣,就是去打發(fā)時間而已。
到了地方,還未見到朋友,她拍了幾張夜景,發(fā)了微博。
她微博平時就用來發(fā)發(fā)日常,吃吃瓜,因為會發(fā)自拍,所以粉絲有個幾千,經(jīng)常有人來夸她好看。
微博剛發(fā)出去不到三分鐘,就收到一條評論:
【星火廣場。】
評論人的頭像是個黑白調(diào)的男人側(cè)影,點開頭像,里頭一條微博也沒有。
祝星枝對他沒什么印象,只是很訝異他能認(rèn)出來:【你知道?都是林城人[吃瓜]?】
那頭沒再回復(fù)。
祝星枝收了手機(jī),走到平臺右側(cè)的大榕樹下,見到了大學(xué)室友,龍曉亦。
她們倆是宿舍里唯二兩個林城本地人。
龍曉亦和祝星枝性格很像,也是愛玩的女孩子,所以兩人關(guān)系還不錯。
坐在榕樹下等著放煙火開始,龍曉亦和她隨口聊著:“對了,商院那個大二系草,齊浩初,之前在校慶見過一次,你有印象吧?”
“有點,怎么了。”
“托人約你出來玩玩,托到我這里了。”
“啊?”
龍曉亦笑著撞了下她的肩,“要不要深入了解一下?他長得真還挺ok的,好多女孩子追。”
祝星枝紅唇挑起,“我這個大四學(xué)姐老牛吃嫩草,不太好吧。”
“哎姐弟戀也沒什么啊,先試試看啊,我給你看他照片。”
“嗯。”
祝星枝接過手機(jī),劃了幾張,笑意慵懶:“還行。”
“我把他聯(lián)系方式給你?”
“好啊。”
“好像煙花秀要開始了,我們走去個好點的位置看。”
兩人起身,沿著江邊往前走,廣場上人很多,祝星枝視線晃過,突然瞥到前面五米外的一個男人。
他身形高瘦,穿著黑色風(fēng)衣,側(cè)臉俊朗清雋,眉眼很淡,順著人流向前。
和記憶中的那張男人的臉,似乎完全重合。
冷風(fēng)吹過,卷起她長發(fā),撩到臉龐,祝星枝微愣在原地,直直盯著他的背影。
她想追上去,突然卻感覺身子被人輕輕撞了一下。
祝星枝低下頭,看到一個約莫一歲多的拿著熒光棒的小孩,扶著她的腿。
孩子的母親追了上來,牽過孩子,朝祝星枝報以歉意的笑,對孩子道:“你別再亂跑了啊……”
祝星枝回頭,目光四處轉(zhuǎn)著,想去捕捉男人的身影。
但對方徹底消失在人海中,再也找不到了。
仿佛剛剛的一切,都只是她的錯覺。
過完正月十五,大四下開學(xué)了。
祝星枝本來最想讀f大的王牌漢語言專業(yè),但是偏偏巧分?jǐn)?shù)低了一分,最后選到了工商管理專業(yè)。
一個讓她生不如死的專業(yè)。
她偏科嚴(yán)重,語文和英語讀得還不錯,但是數(shù)理化就差了很多,高中還是找了好多一對一的老師才把成績提了上來,本來以為大學(xué)可以脫離苦海,可是最后還是不得不和概率論與數(shù)理統(tǒng)計、線性代數(shù)等等相愛相殺四年。
而最后一關(guān),就是畢業(yè)論文。
她寫這個就跟擠牙膏一樣,生拉硬拽,可以因為一個點糾結(jié)好幾天,最后實在不行了,打算去找論文老師。
偏偏巧,他們原本的老師因公出差一周,所以這周聽說是由一個新來商院任職的教授作為代課老師,祝星枝拿到對方的手機(jī)后,禮貌地編輯了一條短信,【老師您好,我是祝星枝……】
她詢問他什么時候會在辦公室,以及在哪間辦公室。
對方只回了簡單的幾個字:【周二下午,綜合樓9樓b01.】
祝星枝:【好的,那三點我過去找您。】
龍曉亦和她是一個導(dǎo)師的,聽說她祝星枝過去,她也剛好一切過去問些問題。
午后,綜合樓。
兩人乘坐電梯到達(dá)樓層,找到后,發(fā)現(xiàn)副教授是和他們年級的輔導(dǎo)員共用一間大辦公室。
然而辦公室里,只有輔導(dǎo)員一人。
他們和輔導(dǎo)員趙海打完招呼,表明了來意,趙海道:“你們坐著先等等,陳老師估計馬上就到了。”
“好咧。”
“星枝,你上個學(xué)期實習(xí)怎么樣?”
“挺好的……”
三人聊了幾句,輔導(dǎo)員有事先離開一趟,龍曉亦和祝星枝坐在正對門的皮質(zhì)沙發(fā)上等待著,百無聊賴,過了會讓龍曉亦站起身,“我去個衛(wèi)生間。”
“嗯。”
龍曉亦走后,祝星枝站起身,打量著靠近窗臺上擺放的好幾盆多肉植株,他們輔導(dǎo)員是多肉狂熱愛好者,就愛收集這個。
她俯下身,湊近打量著,抬手輕輕撥弄。
身后響起開門的聲音。
“曉亦,你過來看這個多肉,好像個兔耳……”
她轉(zhuǎn)過身,話音未落,看到門口出現(xiàn)的男人。
還剩一半的話猛然卡在了喉嚨口。
男人清雋挺拔,一身淺灰色的毛衣配著黑褲,兩條腿筆直而修長,衣領(lǐng)上的那張臉,是性感斯文的冷白皮,鼻梁高挺,眼眸很深,唇色很淡,雙手插在披著的黑色排扣風(fēng)衣口袋中。
他抬眸,目光恰恰好落在她的臉上。
祝星枝腦中哐當(dāng)一聲。
耳邊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這張存在四年前的記憶深處、卻又時不時會縈繞在夢境之間的面容。
竟然有一天會再次出現(xiàn)在她眼前……
一時間,熟悉而陌生的感覺沖上頭頂,伴隨著所有旖/旎曖/昧的記憶碎片,如同驚濤巨浪,讓她無法思考,身子僵在原地。
輔導(dǎo)員趙海跟在男人身后,也走進(jìn)了辦公室,趙海笑著和男人說了句什么,兩人朝祝星枝愈走愈近。
直至到了面前,趙海注意到她,順口介紹道:
“對了,星枝,這個就是你要找的陳容予老師。”
陳容予。
時隔這么久,她才知道他的名字。
祝星枝心跳如鼓,抬眸就撞進(jìn)男人的黑眸中。
說不出話來。
對方看向她,幽深的眼底浮現(xiàn)若有若無的笑意,幾秒后緩緩勾起唇來:
“——祝星枝同學(xué)。”
“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