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大結(jié)局
,蜜里調(diào)婚 !
大結(jié)局
馮莊和阮靈看到坐在輪椅上的阮云山, 一時間如同看到鬼一般。
幾秒后,馮莊反應(yīng)過來,激動地上前, 半蹲在面前拉住他的手, 喜極而泣:“老公, 你什么時候醒的!你終于醒過來了……”
阮靈也跑上前蹲在父親的另一邊:“爸爸,你終于醒了,你怎么都沒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老公,我本來以為以后都要我一個人生活, 沒了你家里就沒了頂梁柱, 現(xiàn)在我們一家總算團(tuán)聚了。”馮莊看著他的臉龐,眼角擠出激動的淚水來。
“對啊爸爸, 我好想你。”
阮云山冷眼看著她們, 抽出了手, 幾秒后出聲:
“演夠了嗎?”
馮莊和阮靈驚愕抬頭,就對上他含著慍怒的視線:“你們倆不是就盼著我一直躺著,永遠(yuǎn)不要醒來?”
“老公……”
“爸, 你在說什么?”
“我沒醒來的這段時間,你們做了什么,你們自己清楚。”
阮云山的話嚇得母女兩人身子一顫, 額頭冒出虛汗來,眼底的驚恐、心虛剎那間掩蓋不住,不敢抬頭看他的眼睛。
馮莊:“老公,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們對我女兒做了什么?”他沉聲問, “去年出了車禍之后,煙煙眼睛瞎了,你們對她做了什么?!”
馮莊心里咯噔一下, 想起當(dāng)時,她一聽到丈夫成為植物人、阮煙失明后,她沒有難過,擔(dān)憂,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終于可以把阮煙趕出家門了。
阮煙還在醫(yī)院的時候,她和阮靈一次都沒有去看過。
就請了個護(hù)工,隨便照顧一下她。
后來阮煙回到家的第一天,馮莊就對她說:“阮煙,你收拾一下,準(zhǔn)備搬出去吧。”
阮煙茫然:“媽媽,你這是什么意思?”
“別叫我媽,我們之間就不是什么真正的母女,你親媽死了,你寄住在我們家二十多年,好吃好喝供著,只是因?yàn)槟惆职值脑颉,F(xiàn)在他躺在床上,這個家你也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難不成讓我養(yǎng)你嗎?”
……
馮莊回憶著,心虛低頭,就聽到阮云山在頭頂落下:“我一變成植物人,你就把我女兒趕出家門了,動作倒是挺快啊?”
馮莊聲音顫抖,否認(rèn):“老公,你誤會了,當(dāng)時是、是阮煙要和周家聯(lián)姻,所以我們才讓她住到周家……”
“你還在和我說謊!你當(dāng)我不知道嗎,原本你們想讓孟言娶的是靈靈!”
“當(dāng)時她還看不見,你們就把她趕出去,我今天醒來,如果發(fā)現(xiàn)她有個三長兩短,你們考慮過后果嗎?你們就是巴不得我被你們氣死!”
阮云山氣得胸膛起伏,阮煙慌得拍著他的背:“爸,你先被激動……”
阮云山:“馮莊,你私底下不喜歡煙煙,我知道,但是這孩子從小到大,哪里有做什么對不起你的地方?你至于心腸這么歹毒?你辛辛苦苦養(yǎng)了她二十幾年,你嫁到我家里你工作了?到底是誰在養(yǎng)著?!”
馮莊動了動唇,說不出話來。
阮靈呆愣:“爸,你怎么能這么兇媽媽呢……”
“你對你姐姐做的事,你覺得我不知道?”
阮靈呆住。
“你說說到底有多討厭你姐姐?從小到大,我虧待你了?你姐姐有的東西你哪個沒有?兩個都是我的女兒,你姐姐溫柔善良,你就滿心惡意!”
“爸……”阮靈被他罵得掉下淚來。
“還有公司的事。”
軟云山看向馮莊,“我一成為植物人,就投靠我哥,讓他當(dāng)上董事長,公司被你們搞成這樣,現(xiàn)在又鬧出財務(wù)造假的事。”
馮莊哭訴:“云山,我當(dāng)時沒辦法,我只能投靠大哥……這次是我糊涂了,都是因?yàn)榇蟾鐟Z恿我,我完全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阮云山一字一句道:
“所以我說你,又蠢又毒。”
馮莊怔然。
阮云山掃了一圈這個家,“我看著,你們母女倆沒我也過得挺好的,我不在,你們倒是逍遙自在。既然如此,你們就這樣繼續(xù)過。”
“我已經(jīng)讓律師去擬離婚協(xié)議書了,過幾天,離婚協(xié)議書送來,你簽字,然后帶著你女兒,離開這個家。該給你們母女的,我也一分也不會少。”
馮莊瞠目結(jié)舌,“云山,你要跟我離婚?!”
“我們結(jié)婚二十多年了,現(xiàn)在都快年過半百了,我陪了你這么多年,你這個時候提出要離婚?云山你別這么沖動……”
“這件事我考慮了幾天了,讓我再和你生活,不就是讓我膈應(yīng)?這些年我沒虧待過你,在這個家你們既然容不下煙煙,那我只好請你們出去。”
阮靈嚎啕大哭:“爸,你怎么可以趕走我!”
阮云山?jīng)]說話。
馮莊慌得抬頭看向輪椅身后的阮煙,眼眶通紅,“煙煙,媽媽對不起你,當(dāng)初都是我的錯,你別和媽媽計較,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
阮靈也跑上去拉住阮煙的手,苦苦哀求:“姐姐,我和你道歉,我和你道歉,對不起……當(dāng)初我不應(yīng)該對你有那樣的態(tài)度,姐姐你那么善良,肯定不會生氣的對不對?你幫我和爸爸求求情……”
阮煙看著她們,半晌開口:“可是我現(xiàn)在沒有辦法相信你們。”
“在我沒出車禍之前,我也以為我是這個家庭的一份子,你們當(dāng)初把我趕出家的時候,聽了我的懇求了嗎?”
馮莊道:“煙煙,從今以后,我們一家四口好好的生活好不好?你既往不咎,讓一切都過去吧。”
阮煙身旁的周孟言,笑了聲:
“好一句既往不咎,當(dāng)初的事這可以就翻篇了?”
“這套別墅,我打算留給煙煙,簽完協(xié)議書,你們搬出去,連帶著這次的財務(wù)造假的罰款。”
馮莊震驚:“財務(wù)造假的罰款?”
“我給你留的那些錢,應(yīng)該能夠抵過這次罰款,我對你們母女倆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我是不會簽的!”
“不簽,那就法院見。”
“你不能這么絕情,這么多年的感情你都看不到了嗎……”
“我看你現(xiàn)在在乎的是我的錢。”
阮云山側(cè)首看向阮煙:“走了,我們回去。”
阮煙應(yīng)下,推著阮云山往外走。
“云山——”
“爸……”
馮莊哭著,發(fā)了瘋想追出去,就被周孟言住,男人眼角浮起笑意:
“當(dāng)初你們想到過今天嗎?”
馮莊瞪他:“周孟言,你想干嘛?!”
周孟言笑了聲,壓低聲音:“馮女士,不妨你先考慮一下,怎么把罰款的錢拿出來吧。”
三人離開后,阮靈哭道:“媽,我們要被爸爸趕走了,我們該怎么辦……”
馮莊呆呆地看著門口,如同凝成一個雕塑一般。
“沒了,什么都沒了……”
三人回了家,阮煙把阮云山推進(jìn)房間里,后者握著阮煙的手,遲遲未說話,周孟言見此,溫聲道:“我去給爸倒杯水。”
“嗯。”
男人走后,阮煙半蹲在父親面前:“爸,別生氣了,你要是氣壞了身子怎么辦?”
阮云山抬手摸著她的頭:
“爸爸對不起你。”
“怎么會……”
“當(dāng)初你后媽一直在鬧,覺得我偏心你,到最后我只好答應(yīng),想要讓你畢業(yè)之后先搬出家里。我當(dāng)初就不能這么縱容她們。”
阮煙提起唇角,搖搖頭:“沒事的爸,都過去了。”
她知道父親夾在中間,的確很為難。
因?yàn)槿铎`同樣也是他的親生女兒,其實(shí)他都很愛。
“從今以后,煙煙不用再受委屈了。”
阮煙莞爾,“爸,你開心比什么都重要,我也不想你為了我這么生氣。”
周孟言進(jìn)來后,阮云山問他:“那現(xiàn)在公司的事?”
“接下來的事我會處理,您你放心。”
阮云山點(diǎn)點(diǎn)頭。
幾天之后,證監(jiān)會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出來,所有參與此次財務(wù)造假事件的人,全部被移送至相關(guān)的司法機(jī)關(guān),證監(jiān)會提起訴訟。
阮烏程給自己請了一個律師,想要打贏這場官司,然而最后的判決結(jié)果出來——
他被判處一年有期徒刑,并處罰款六千萬元。
而馮莊是從犯,被處罰金三千萬元。
阮烏程提出上訴,然而被駁回了。
被判刑后,阮烏程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待在監(jiān)里,見到了前來探監(jiān)的周孟言。
男人遞上文件,上面是股權(quán)出售協(xié)議書。
為了湊齊罰款,阮烏程手中僅有的一些股份,被周孟言用高于現(xiàn)在歐拉股票市場價30%的價格買走。
阮烏程簽完字,遞了出去,看著手里的黑筆,半晌開口:
“這件事,是不是和你有關(guān)。”
周孟言雙腿交疊,看著他:“你覺得如果沒有我默許,你有可能把我趕出管理層么?”
以周孟言的勢力,當(dāng)時他怎么可能會選擇輕易退出。
“林學(xué)告訴我,你在了解股權(quán)質(zhì)押的事。”
阮烏程震驚:
“林學(xué)?!”
他信任的心腹,竟然是周孟言埋在身邊的一顆□□?!
“你股權(quán)質(zhì)押的fmk銀行,已經(jīng)把你和馮莊手中的股權(quán)拋售出去了。”這段時間歐拉股價大跌,低于當(dāng)時阮烏程賣給銀行的價格,所以銀行有權(quán)將其拋售,以挽回?fù)p失。
周孟言嘴角微勾,“你應(yīng)該還不知道,fmk集團(tuán)有我的股份。你們?nèi)康墓善保乙呀?jīng)買走了。”
阮烏程這才知道。
從林學(xué)推薦他這家銀行開始,他就已經(jīng)進(jìn)入周孟言的天羅地網(wǎng)里了。
他玩火自焚,根本就斗不過周孟言的野心和智慧。
他也知道了阮云山的蘇醒的消息。
現(xiàn)在,一切他圖謀的一切,都落空了。
周孟言起身,看著癱坐在椅子上呆呆的阮烏程,淡聲道:
“阮先生,您就在監(jiān)獄里,先好好頤養(yǎng)天年吧。”
周孟言拿到股票之后,手中一共32%的歐拉股份。他和阮云山商討,打算把全部股票轉(zhuǎn)讓給阮云山,但是阮云山拒絕了,說想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暫時不去管公司的事。
阮云山很信任周孟言的能力,把歐拉交給周孟言,他也放心。
財務(wù)造假的事件徹底解決后,周孟言再次進(jìn)入歐拉管理層,正式接管歐拉。
他決定將歐拉與梵慕尼名下、同樣是鐘表公司的斯密納進(jìn)行整合合并,重新為歐拉更換血液,兩個公司合并,也擴(kuò)大了歐拉的規(guī)模。
股權(quán)重新整合之后,周孟言在公司擁有著絕對的控股權(quán)。
他詢問了阮煙一件事。
“煙兒,你以后想管理公司嗎?”
“啊?為什么這么問?”
“因?yàn)槟闶菍W(xué)金融的,其實(shí)將來要想接管新的歐拉,我可以安排,只是我不太了解你喜不喜歡從商。”
周孟言的態(tài)度,一直以來都是她感興趣什么,就做什么,完全尊重她的意見。
本來拿回歐拉的管理權(quán),就是為了阮煙。如果她要,他也甘愿把所有的雙手奉上。
阮煙思考了一會兒,“那如果我接手了,我們是不是都很忙了?”
“應(yīng)該會。”
“那以后我們各自經(jīng)常出差,見面的機(jī)會不是就會減少了?”
他摸摸她的頭,“的確會存在這種可能性。”
阮煙悠然嘆氣,“其實(shí)我現(xiàn)在還太年輕,沒有什么經(jīng)驗(yàn),如果你要真的讓我去公司上班,也不是不可以。”
他嘴角染了抹笑,“嗯,那下一句呢?”
阮煙發(fā)現(xiàn)這男人還是最了解他。
她靠在他頸窩,輕聲道:“可是我現(xiàn)在最喜歡的演話劇,可以等我再過幾年,再去管理公司嗎?”
他不禁勾唇,在她唇上啄了下,“為什么不可以?你想演話劇,我也支持你。”
“那公司就交給你,反正不管怎么樣,你都是我的。”
……
盡管如此,周孟言還是安排律師,給他和阮煙之間制定了一份協(xié)議,包括一些重要的財產(chǎn)都轉(zhuǎn)讓到阮煙名下,如果將來離婚,周孟言將會面臨凈身出戶。
兩人簽完了這份協(xié)議,律師走后,阮煙又翻了下協(xié)議,有點(diǎn)替他難受:“那你將來要是真沒錢了怎么辦?”
這人好不容易賺了那么多錢耶。
他冷眼睨了過來:“考慮到離婚的事了?”
阮煙捂嘴笑,“這不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嗎?你都沒給自己留退路。”
他坐到辦公桌前,眸色微冷地看向她,開口:
“過來。”
“干嘛?”
見他無聲不言,阮煙心虛地乖乖走了過去,到他身旁,“我開玩笑……”
她話音未落,腰.肢就被攬住,男人撥開桌上的物品,下一刻就把她放倒在辦公桌上。
他俯身壓了下去,熾|熱的吻封住了她的紅唇。
“孟言……”
她的唇被他輕咬住,舌.尖探入,她細(xì)軟的嗚咽被搗碎,融化在他強(qiáng)勢的吻中。
阮煙心跳怦怦,想到這里是辦公室,心跳更加快了,她羞得手掌抵著他的胸膛,腳趾蜷縮,感覺到理智一步步潰不成軍。
他堪堪停下,阮煙對上他黑色碎發(fā)下,那雙沾染情|欲又竭力克制的黑眸。
無聲之間。
阮煙隱隱看出他動|情了,羞紅了臉,忙阻止:“這里是辦公室呢qaq.”
男人扣住她的發(fā)頂,看著她緋紅的面色,喉結(jié)滑動,啞聲問:“在辦公室怎么了?”
她呆愣:“你、你……”
這人就是明知故問。
他笑:“你以為我要做什么?”
看到他的表情,她立刻猜到了他的潛臺詞——
你不會想歪了吧?
阮煙整張臉更加紅了,“在辦公室也不能這樣…親。”
他壓下嘴角,而后把她抱起,他坐回辦公椅上,她就面對面坐在他懷中。
阮煙下意識低頭一看,男人的西褲竟然不平整了。
她飛快移開目光,就聽到周孟言啞聲在耳邊道:
“半個小時后我有一場會,你要感謝是這場會救了你。”
“……”
這人剛才還和她裝無辜……
她摟住他脖子,想黏著他,手臂就被他拉住,他聲線喑啞:“煙煙,要不然你還是站起來。”
“嗯?”
“你等會兒希望我這樣去開會?”
阮煙酡紅了臉,“那你現(xiàn)在這樣……怎么辦?”
他按了下眉心,無奈一笑,“你和我保持距離,我就會好了。”
“噢。”
她立馬起來。
剛開始他們相愛的時候,周孟言和她接個吻就會不對勁,她還以為是他精.蟲上腦,后來她才知道,這是男性的正常反應(yīng),不代表他們隨時隨刻都想做。
周孟言說,因?yàn)橄矚g,所以阮煙任何親密的舉動,都可以勾動他的情緒。
只有阮煙才可以做到。
馮莊收到了離婚協(xié)議書,大哭大鬧了好幾場,阮家的事親戚都傳了個遍,大家看著馮莊原來做了這樣的事,全都心生厭惡。
最后馮莊知道事情再也沒有挽回的余地,只能簽了字。
馮莊變賣了財產(chǎn),把罰款交上,最后和阮靈搬出了別墅。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過去的這一年,把她未來所有的富貴生活,全部都斷送了。而阮靈也沒有辦法在一圈朋友中起頭來。
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
就如同當(dāng)年阮煙被趕出家門時,那些人怎么看不起阮煙,如今也怎么看待她。
阮家的事,不管怎么樣也算是塵埃落定。
阮煙也不想去在乎馮莊和阮靈的事,她覺得無論是原諒或者不原諒,都沒有意義了。反正她們會逐漸從她的記憶中抹去,大家各自開展新的生活,或痛苦,或幸福,都是各自的命。
阮云山?jīng)]打算和阮煙、周孟言一起住,覺得讓兩個年輕人自己生活就好,執(zhí)意一個人搬回了老宅,阮煙無奈,最后只好請了保姆和護(hù)工,并且隔個三五天就和周孟言一起回家吃飯。
“你們別擔(dān)心我,趕緊讓我抱個外孫什么的,這個我就樂呵了。”飯桌上,阮云山慈祥一笑。
阮煙面色一紅:“爸……”
“哦對了,我忘記你還要上學(xué),現(xiàn)在上學(xué)要緊。”
“……”
阮煙桌下的手被身旁的男人握住,周孟言轉(zhuǎn)頭看她,含笑道:“煙兒先好好讀書。”
飯后,阮煙切著西瓜,朝他悄聲嘀咕:“你才不是想讓我安心讀書呢。”
“那是什么?”
“你就是想過二人世界,哼。”
“你不想嗎?”
阮煙沒說話。
他從背后摟住她,溫?zé)岬臍庀⒃谒叄骸安幌朐俸臀叶嗤鎯赡辏牛俊?br/>
“玩、玩什么?”
他輕笑,“你說呢?”
她推了一下他,端起盤子,阻止他的撩|撥,“我去吃西瓜!”
……
晚上,周孟言帶阮煙回了家。
兩人洗完澡,男人就把女孩叫去了書房。
“什么事呀?”她疑惑。
“要給你一個禮物。”
“禮物?”
他把抽屜里一份文件拿出來,而后遞了上去:“看看?”
阮煙翻開,發(fā)現(xiàn)竟然是一份劇本!
“煙兒,這部話劇,將由你來出演女主角。”
阮煙愣住,就聽到他道:“這是一個專門為你量身定做的劇本,所有的主創(chuàng)人員等等我都已經(jīng)找好了,你只需要負(fù)責(zé)表演。”
阮煙翻了翻劇本,還未從震驚中緩過來,“孟言,你為什么……”
他把她圈在懷中,“我知道煙兒將來可以出演很多很多話劇,但是我想用我自己的方式,來支持你的夢想。”
不管未來如何,她可以當(dāng)他生命里一輩子的女主角。
從原來的“你把事情想象得太簡單了”。
“演話劇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情,我不建議你去嘗試”。
到現(xiàn)在的“你在我心里特別優(yōu)秀”。
“我想支持你的夢想”。
阮煙鼻尖酸澀,抱住他,“謝謝你,孟言。”
謝謝他愿意熱愛她所熱愛的,讓她不用考慮一切去追逐想要的。
謝謝他讓她不再自卑,讓她可以在舞臺上閃閃發(fā)光。
他的愛,給了她全部的安全感。
周末,周孟言在家里,接到了滕恒的電話,兩人公事聊到一半,阮煙走進(jìn)臥室,坐在了他旁邊,叉了塊蘋果送進(jìn)他嘴中。
末了,電話那頭欲止又言提了句:“我聽說湛靜姐明天飛美國了,她打算回美國那邊工作了,我們今晚和她一起吃飯。”
周孟言沒作回應(yīng),滕恒也沒再說。
聊完后,阮煙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湛靜姐怎么了?”
“她明天去國外了。”
阮煙半晌,點(diǎn)點(diǎn)頭。
這樣一件事鬧開,估計仲湛靜待在林城,以后要是見面,大家都很尷尬。
其實(shí)她也希望,仲湛靜能夠徹底放下,開始新的生活,遇到新的人。
周孟言把手機(jī)放到一旁,握住她的手。
“煙煙,把戒指給我。”
“怎么了?”
“這幾天和我的對戒一起拿去清洗保養(yǎng)。”
“好。”
阮煙把戒指摘下來放到首飾盒里,拿給他,他收了起來。
周孟言坐回沙發(fā),阮煙靠在他身上,翻著日歷:“哎,再過一個多星期就開學(xué)了。”
這段時間忙著各種事情,過得格外充實(shí),接下來大四開學(xué)之后,估計也要忙得天昏地暗了。
男人摸摸她的頭:“過幾天帶你出去旅游,嗯?”
阮煙眼前一亮,“你有時間嗎?”
“有。”
阮煙喜笑顏開,“好呀。”
……
周孟言把公司的事安排好后,在阮煙開學(xué)前一個星期,帶她出發(fā)去了楊市。
楊市有一個全國聞名的厝安山,厝安山的山頂,被封為世界十大最美日出觀賞之地,而且也是天然的避暑圣地,阮煙之前就一直想去。
下了飛機(jī)到楊市后,有專車接送他們,先在市區(qū)里玩了一天,第二天下午臨近傍晚,兩人乘坐纜車上了山。
這是一個從市區(qū)直達(dá)厝安山山頂?shù)睦|車,像是慢慢從地平線往上吊去,耗時四十分鐘。
紅色纜車運(yùn)行了一半,阮煙看到身后是繁華的城市景色,而腳下是將近千米的高度,眼前是錯落青翠的山巒,起起落落,身側(cè)是上山的盤旋山路。
湛藍(lán)的天上飄著幾朵依稀的云,傍晚的夕陽,在臉上打下一片金光。
阮煙看著這美景,不禁揚(yáng)起笑來,“孟言,我們拍幾張怎么樣?”
“好。”
她想坐到他身邊來這,意識到這樣車廂會失去平衡,只好把手機(jī)舉起,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他,“孟言看這。”
她按下幾次快門鍵,拍照完,她翻看著,嘴角點(diǎn)著梨渦。
男人坐在對面,問她:“怎么了?笑成這樣?”
“你好帥呀,真配我。”
他揚(yáng)起嘴角,“這是在夸你自己?”
阮煙彎起眉眼,挑了幾張,悄悄地發(fā)了朋友圈。
二十分鐘后,纜車把他們送到了臨近山頂?shù)囊粋€游客平臺,周孟言已經(jīng)派人安排好了一切,有專門的招待人員前來迎接。
兩人往外走,到了外頭的休息去,阮煙去了趟洗手間,回來之后,就看到周孟言坐在休息區(qū)的椅子上等她。
她小跑過去,看到他手中的雪糕,開心接過,坐在他一旁,就被他摟住。
阮煙舀了口奶油味的雪糕,舒服得瞇上眼睛,忽而就感覺唇瓣被封住。
一個吻結(jié)束,她問:“好吃嗎?”
他跟著她笑了,“嗯,更甜了。”
阮煙吃完了雪糕,兩人想著不讓招待人員陪同,于是招待人員說了下今晚用晚餐的地點(diǎn)和所住的位置,就拿過他們的行李,先送去酒店。
兩人看了下地圖,沿著要去餐廳的路上,先逛了過去。
夕陽下,兩人沿著山路,先下到了半山腰,一路幽靜安然,有山鳥在嘰嘰喳喳叫著,兩人時走時停,周孟言有時纏著她,站在上一層階梯,拉住她,俯下臉?biāo)魑恰?br/>
阮煙感覺他們結(jié)婚這么久,但現(xiàn)在出來,竟然有點(diǎn)像在熱戀中的情侶。
熱戀,情侶……
這兩個詞真美好。
晚上吃完飯,兩人去觀景臺看了會兒楊市的燈火夜景,時間差不多后,乘坐觀光車回去酒店。
本來周孟言打算定個半山腰的小別墅,但是從別墅出發(fā)的話去景區(qū)不太便利,而且如果要看日出,也比較耗時,所以最后挑到了這里。
到了后,阮煙收拾了下東西,拿著衣服去浴室。
浴缸里放上水,撒上花瓣,再點(diǎn)上一盞香薰,她悠然躺了進(jìn)去,瞇著眼享受著,過了會兒就聽到開門的聲音。
她愣了下,掀開白色簾子,就看到周孟言赤著胸膛,走了進(jìn)來。
阮煙心口一跳,下一刻就看到男人掀開了簾子,阮煙見他跨進(jìn)了浴缸,臉色一紅:“你、你干嘛呀……”
浴缸里的水溢了出去,女孩羞赧地被他抱了個滿懷,她仰頭對上他漆黑的眸子,感受到他攬在她身上的手傳來源源不斷的熱度,剛低下頭,下巴就被捏住,男人吻了上來。
茉莉花的香味隨著水汽,陣陣蔓延。
他停下,兩額相抵,阮煙聽到他低啞的聲音:
“我看到你發(fā)的朋友圈了。”
上面的配字是:此生的最最摯愛。
“唔,看到了?”
他笑了聲,“不是平時最不敢承認(rèn),要藏著掖著的么?”
阮煙努嘴,“以前是這樣,但是吧,我今天又想了下,我老公這么帥,不拿出去讓大家過目一下,否則大家真以為我嫁了個老男人怎么辦?”
“而且……”她親了下他下巴,“喜歡你,現(xiàn)在的確不想藏了。”
男人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吻逐漸落下。
仿佛帶著浴缸里的水升了溫。
她嚶|嚀著,最后在他耳邊道:“孟言,想讓你幫我洗澡。”
……
阮煙明知男人走進(jìn)浴室的目的絕不單純,但是她還是甘愿把自己送到他手上。
浴室里結(jié)束第一次后,阮煙喊著腿酸,就被他抱了出來,放到床上。
他開了一昏暗的廊燈,視野朦朧間,女孩姣好的身體呈現(xiàn)在眼前。
他為她臣服。
甘愿獻(xiàn)上所有。
半扇角落的窗外,吹進(jìn)來微微涼風(fēng),卻消散不了房間的暖意。
入了深夜。
房間里的聲音終于恢復(fù)平靜。
兩人擁吻在一起,他停下后,阮煙看著他眼角微挑,帶著滿足和愜意,心里也被他填得滿滿的。
“口渴……”她嘟囔。
“我去給你倒水。”
一分鐘后,他倒了杯溫水回來,她喝完,他坐到旁邊,重新把她擁入懷中。
阮煙靠在他胸膛,就聽到他問困不困。
“不困,我想再和你聊聊天。”
他揉了揉她發(fā)頂,側(cè)向她,聲音溫柔:“煙兒想聊什么?”
“孟言,明早我們?nèi)タ慈粘霭桑课铱戳搜厶鞖忸A(yù)報,明天是太陽,后天有顯示小雨呢。”她就怕錯過明天,就錯過看日出的好機(jī)會了。
“好。”他查了下日出時間,而后定好鬧鐘,“明早叫你。”
阮煙閉上眸子,“晚安……老公。”
“晚安什么?”
她臉埋在他胸口,無聲笑了,“喂,你明明都聽到了。”
“我沒聽到。”
“噢。”幾秒后,她仰頭看他,“老公——這樣聽到了嗎?”
他眼底滿了笑意:“嗯。”
“以后多叫。”
翌日,阮煙從被窩中掙扎著終于爬了起來。
耷拉著眼皮被男人抱去洗漱,最后坐在盥洗池上,阮煙揉了揉眼睛:“夏天的太陽怎么起得這么早,以后我要冬天看日出嗚嗚……”
他拿毛巾給她輕輕擦著臉,笑笑:“冬天你更起不來了。”
“都怪你昨晚弄得那么遲。”
“嗯,怪我。”
洗漱完,阮煙總算睜開眼睛,走到落地窗前,開了窗戶,拂面而來外頭清新的山里的空氣,尤其是天未亮的時候,格外清新自然。
帶著她整個人清醒了過來!
她換了條齊腰的淡綠色格子短袖,下面配著一條牛仔褲,簡單干凈,又飛速抹了個素顏妝。
“孟言,我好啦!”
她從浴室走出來,就看到男人一身白衣黑褲站在床頭柜前,她走過去,“你在干嘛呢?”
“沒干嘛。”他轉(zhuǎn)頭看了眼她,“好了?”
“嗯呀。”
他牽住她,“我們走。”
兩人走出酒店,這么一大早,還沒有觀光車,就沿著山路慢慢去往山頂。
太陽還未出來,山里有霧,微有些冷,阮煙披了件白色披風(fēng),穿行在白霧間,也有一種格外幽靜的美感。
到了山頂,兩人沿著山崖旁的石路走著,找了個無人且視野好的地方。
面前再走幾米的護(hù)欄下,就是幾千米的懸崖,對面是連綿的山崖,巖壁上長了許多墨綠的樹。
兩人坐在石路里側(cè)的椅子上,看著天邊,等待太陽一點(diǎn)點(diǎn)升起。
山的后方,逐漸亮起一抹金色。
陽光逐漸傾倒而下。
帶著山巒都被染了亮色。
直至那金燦燦的圓盤終于從山后鉆了出來,“誒太陽升起了!”
兩人走到護(hù)欄邊,看著升起的朝陽。
阮煙不禁彎起嘴角,“即使看過無數(shù)次日出,可是還是覺得日出好美。”
畢竟她曾經(jīng)一度,看不見光。
現(xiàn)在她覺得,還能看到日出日落,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煙兒,我?guī)湍闩恼铡!?br/>
“好。”
周孟言走到她身后,拿出相機(jī),鏡頭里的女孩背著光,看得到輪廓,微風(fēng)卷著她長發(fā)飄拂。
“好了。”
阮煙笑著轉(zhuǎn)過頭,繼續(xù)看著日出,半晌就聽到男人溫柔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煙兒。”
“嗯?”
她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他站在原地,右手插兜。
看著她,目光盛滿柔意。
她微愣,“怎么了?”
周孟言斂睫,把口袋里的東西拿了出來,放在手中摩挲,勾唇道:“日出這么美,我總想做點(diǎn)什么,讓你永遠(yuǎn)記住這一天。”
阮煙看到他手中的小小首飾盒,突然呆住。
“你……”
他抬眸看她,溫聲開口:“還差三天,我們就結(jié)婚一周年了。”
“去年這個時候,我只給你了一份結(jié)婚協(xié)議書和一周的考慮時間,你同意之后,我就抽空帶你去領(lǐng)了證,然后,”他頓了頓語氣,“就什么也沒有了。”
“我知道你對于愛情和婚姻一定抱了最美好的幻想,可是剛開始,我什么都沒有給你,我甚至覺得,你可能都后悔和我結(jié)婚了。
我有時候在想,如果我們重新相遇,從相識到相愛再走一遍就好了,這樣我就可以彌補(bǔ)你很多的遺憾。”
可是時間沒有辦法回頭。
有些事情。
終究是錯過了。
周孟言一步步走向阮煙,最后停在面前。打開首飾盒,看著她,目光灼.灼:
“我還欠煙兒一個求婚。”
“對不起……到現(xiàn)在才給你。”
阮煙看著他從首飾盒里拿出鉆戒,眼底動容,下一刻,她的左手就被握住,男人單膝跪在面前。
他抬頭看她,笑著:
“我似乎不應(yīng)該問,你愿不愿意嫁給我。我想問的是,周太太——”
“你要不要考慮和我白頭偕老?”
當(dāng)初一紙婚約,他把她圈在身邊。
現(xiàn)在他希望這個婚約永遠(yuǎn)沒有截止的那天。
讓她做他永遠(yuǎn)的周太太。
阮煙眼底閃爍著瑩瑩淚光,沒想到她一直期盼的場景,此刻就在眼前。
她彎起唇畔,用力點(diǎn)頭:“我愿意……”
她一直都愿意。
他笑著把戒指重新帶回她的無名指,而后在她的手上烙印下一個吻。
男人起身,阮煙的臉頰被捧起,他溫柔的吻落了下來。
日光灑在他們身上。
周孟言停下,阮煙看著他,眼角不禁滑下一道淚來:
“我從來沒有。”
“嗯?”
“我從來沒有……后悔嫁給你。”
她聲音很輕,卻很堅定。
就像當(dāng)初,她說的那句,她答應(yīng)和他結(jié)婚。
她至始至終都沒有后悔遇見他。
就像那晚——
滂沱雨夜中,她撐著把破舊的雨傘,站在路邊。
當(dāng)時她被阮家拋棄。
她沒了家,再也沒了可依靠的港灣。
直至周孟言風(fēng)塵仆仆走進(jìn)她的世界,為她撐起了傘,擋住一切風(fēng)雨。
從此,山高水遠(yuǎn),都不抵他所給的銀河人間。
——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