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卷第八章 皇后邢如(1)
第二卷第八章 皇后邢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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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第八章皇后邢如:臨風(fēng)有客吟秋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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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如意三十二年秋,雖已諸芳落盡,東都柳湖畔的楓林卻是紅霜初染,絲毫不見蕭條。 不過對(duì)深宮中的人來說,那世間勝景也不過是人人口中的傳說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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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日宮人剛為皇后呈進(jìn)飯食,便有人來報(bào)說,清源縣主省親的車駕已入城,只怕不多時(shí)便要到了。 皇后邢如一聽妹妹將至,面露喜色,只是礙于身份,不便前去相迎,只得仍在殿中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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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即便車駕已入了城,邢玉入宮拜見也是一個(gè)時(shí)辰以后了。 雖是姐妹,如今身份有別,又是第一次正式拜見,故邢玉難得著了正裝。 她走得甚慢,許久才走到殿中,盈盈行拜見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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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邢如已等不及了,起身相扶:“自家姐妹見面,何必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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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邢玉也順勢(shì)起身,撲進(jìn)邢如懷中歡叫:“阿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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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邢如出語責(zé)怪,語氣卻是再輕柔溫和不過:“還道你嫁人后知道進(jìn)退禮儀了,原來還是這么不曉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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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邢玉天真道:“是阿姐說不必多禮的啊。 我不過照阿姐吩咐做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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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邢如一笑,輕輕點(diǎn)了一下邢玉額頭,讓邢玉先去更衣。 不多時(shí)內(nèi)侍前來呈進(jìn)新到的衣料。 邢如不過略看了看,對(duì)內(nèi)侍道:“讓沈昭儀先行挑選,余下的再分送各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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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內(nèi)侍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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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邢如見他神情有異,便問:“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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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內(nèi)侍有些為難道:“昭儀娘子已挑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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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邢如一愣。 問:“是陛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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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內(nèi)侍答:“奴婢并未接到陛下詔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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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邢如表情莫辨,沉吟片刻后道:“知道了,你去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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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內(nèi)侍行禮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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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邢玉更衣出來,剛好將這一幕看在眼里,上前輕聲道:“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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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邢如見她頭發(fā)已重新挽了,也換了白色小袖衣,外罩淺粉半臂。 下著白色襦裙,足上則穿了一雙緋色小花履。 嬌俏可人,遂微微一笑:“來,我?guī)阃魈幾咦摺?#16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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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忘憂宮是大興開國皇帝所建。 因立國地昭武帝迎娶西戎女子為后,故建造皇宮時(shí)頗融合了西戎風(fēng)格,時(shí)常有白石堆砌的圓塔散立庭中。 姐妹倆攜手并行,邢如不時(shí)將各式圓塔指與邢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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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姐妹倆越走越遠(yuǎn),漸至僻靜之處。 邢玉見無人跟從。 終于忍不住問:“我記得宮中舊例,特進(jìn)的衣料應(yīng)由皇后分賞。 剛才沈昭儀不待阿姐吩咐,自行取用,已是大大違制。 阿姐身為中宮,何不以宮規(guī)恁辦,反而忍氣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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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邢如早知她會(huì)有此一問,不慌不忙的閑看庭中落葉,好一會(huì)才道:“阿妹覺得我是忍氣吞聲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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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邢玉搖頭:“阿姐在北庭時(shí)何等英明?以前阿姐上戰(zhàn)場(chǎng)與北狄人對(duì)戰(zhàn)也不曾皺一下眉頭。 便是侍奉阿爹的舊部也都說阿姐素有決斷。 對(duì)阿姐贊不絕口。 所以我才覺得奇怪,阿姐從不是懦弱之人,為何竟會(huì)畏懼沈昭儀?難道那沈昭儀竟是個(gè)如此厲害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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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邢如笑出聲:“沈昭儀若真這么了得,就不會(huì)這么多年被皇太弟壓著,至今還是個(gè)昭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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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今上無子,故立其弟為儲(chǔ)。 皇太弟龍少安卻與沈氏地關(guān)系極為惡劣。 多方壓制,以致沈氏至今尚未進(jìn)封妃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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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邢玉更加不解:“既如此,阿姐就更不必容忍她了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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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邢如牽著她的手,于亭中坐下,慢慢道:“小妹,就算要爭,也要看值不值得。 幾匹衣料不過身外之物,爭它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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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邢玉卻不贊同,拿出平時(shí)流蘇地教導(dǎo):“幾匹衣料是不值什么,可長此以往。 別人都以為沈昭儀壓著阿姐。 以后眼里豈不是只有昭儀沒有阿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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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邢如微微吃驚,隨即一笑:“你能說出這番話。 可見是真長進(jìn)了。 不過,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昭儀再怎么狂,中宮仍然是我。 這一點(diǎn)不會(huì)改變,也不容改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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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姐何以如此肯定?”邢玉來時(shí)已聽說,雖然邢如年輕貌美,皇帝卻并不親近她,反倒仍舊寵愛沈氏。 邢玉不解邢如為何會(huì)有如此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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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邢如只是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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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沈氏在朝中風(fēng)評(píng)不佳,且和皇太弟龍少安交惡。 皇帝無子,皇太弟即是下任皇帝。 便是為了皇太弟的面子,朝中眾臣就絕不會(huì)允許沈氏欺到皇后頭上來。 皇帝雖寵愛沈氏,卻并不是個(gè)強(qiáng)硬的人,更沒有蠢到視眾臣規(guī)諫如無物,跑來為難國母。 邢如之位穩(wěn)如磐石,自然沒必要為這點(diǎn)小事與沈氏計(jì)較,失了一國之后的風(fēng)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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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個(gè)中原由,自然不是單純?nèi)缧嫌衲芟朊靼椎摹?#160; 邢如見邢玉不依不撓的樣子,最后簡單的回答了一句:“陛下并不糊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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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邢玉回憶了一下,關(guān)于皇帝地風(fēng)評(píng)似乎都有“才干平庸,碌碌無為”這八個(gè)字,所以她有些驚訝的說:“可我聽說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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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邢如一笑:“小妹,你可以不信阿姐的眼光,總不能不信阿爹的眼光。 阿爹什么時(shí)候看錯(cuò)過人?他既促成我與陛下的婚約,必有他的道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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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邢如幾句話倒勾起邢玉心事來。 皇帝大了邢如三十余歲,在邢玉看來實(shí)非長姐佳偶,是以當(dāng)時(shí)婚訊初傳,她十分不解,還與父親頂撞過幾次,卻最終被邢如勸下。 當(dāng)時(shí)邢如也說,父親目光深遠(yuǎn),此舉必有深意,讓邢玉莫再傷了老父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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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邢玉再次細(xì)細(xì)打量邢如。 邢如不過二十四歲,正是風(fēng)華正茂的年紀(jì),頭上卻只插了一支白玉簪,略施粉黛,身著蔥青長裙,外罩竹青大袖衣。 雖是容色如玉,卻顯得過于素淡,哪里有半分皇后地貴氣?邢玉一陣心疼,接著又想起一事來,輕輕道:“上月阿兄的家信……說君偉已娶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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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邢如聽了神色平靜,淡淡應(yīng)道:“知道了。 上個(gè)月我也收到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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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邢玉猶豫了一下,說:“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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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邢如依舊淡然道:“君偉是個(gè)明白人,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我不必為他操心。我擔(dān)心的倒是楚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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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智楚離與君偉在北庭以名將并稱,這兩人與邢家姐妹一同長大,私交甚好。 然邢如許嫁后不久,智楚離便因故離開了北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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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邢玉聞言,良久方問:“可有楚離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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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邢如面沉如水,看不出情緒:“有人說他在未南。 聽說現(xiàn)在跟隨他的都是以前在西北流竄的馬匪。 若那人所言屬實(shí),他此前干了些什么勾當(dāng)也就不言自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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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正文更完,下面是廢話加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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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解佩令》一文雖是架空,但很多風(fēng)俗習(xí)慣是按唐代來寫地(當(dāng)然不是全部,比如對(duì)白柔同學(xué)的稱呼就木有按照唐代習(xí)慣來……)。 之所以這樣寫是因?yàn)槟橙羰翘品郏駸岬翁品郏绕湎矚g隋末唐初那一段歷史,還一直宣稱是李二粉+長孫粉+半個(gè)楊二粉。 所以在此特別推薦夢(mèng)凝寫隋末唐初的新文《瀟瀟雨歇》,書號(hào)1082158。</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