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故名如來
很快,黃清若發(fā)現(xiàn)她的兩只腳……(已改)。</br> 她立時明白怎么回事。</br> 事實也證明她猜得完全沒錯。</br> 黃清若一整個人又陷入新的難以置信之中。</br> 雖然早知道他終究是個有著俗世之欲的男人,但以前不管怎樣,他也始終保持著高高在上的神明姿態(tài)。</br> 今次的他仿佛徹徹底底地跌落了人間,跪伏在了紅塵之中。</br> 半晌,梁京白帶著他明顯放松了的身體倒下來,重重地壓在她的后背,消停了。</br> 他的臉就埋在她的后頸,兩人濕津津地擁在了一起,而他的呼吸仍舊又重又亂地噴灑,使得她跟著他繼續(xù)汗流不止。</br> 黃清若晃了晃,想讓他別疊羅漢,她不要再和他皮膚貼著皮膚。</br> 梁京白平日里看著清薄,該有力氣的卻總是有力氣,現(xiàn)在也能跟山一樣無法撼動。</br> 并且因為她推搡他的這兩下,黃清若清楚的察覺到他又……(已改)。</br> 梁京白倒沒再怎樣,只是用他的齒尖輕輕地咬她后頸的脊骨。</br> 折磨。</br> 又是折磨。</br> 黃清若咬緊唇,抑制不住地抖。</br> 梁京白低低地提醒:“小七,巡邏船又來了。”</br> 黃清若沒理他,死活不讓自己再出聲。</br> 管他說的是真是假,她絕不會再配合他。</br> 她之前拿這個威脅他的時候,他不就說了?巡邏船上的人要真給上來了,那就給他們看現(xiàn)場。他都不怕,她難道會怕?</br> 梁京白便掰過她的臉,相互之間扭著腦袋,這么半側(cè)著接吻。</br> 吻得黃清若神智不清。</br> 晚飯吃得太早,原本黃清若都有點餓了。</br> 如今吻得太多次每次也吻得太久,她的那點饑餓感都被其他感覺給遮蓋住了。</br> 而且說實話,她懷疑梁京白可能也餓得厲害,否則也用不著接個吻都能像要把她活活生吞了似的。</br> 她成了他的盤中餐、腹中肉。</br> 渾渾噩噩間,他又……(已改)。</br> 她記不得。她也分不清楚自己身上哪些是她的汗、哪些是他的汗(已改)。</br> 睡覺的時候,雖然黃清若終于得以正常地躺著了,但躺在她身邊的梁京白跟不怕熱似的,還是摟著她。</br> 他們之間是安靜的,周遭的環(huán)境卻并非安靜的。</br> 這個水上浮村似乎還是個不夜城,那些女人的聲音隱隱約約地此消彼長,和這里的夜融為了一體,好像只要天不亮,它們也就會一直存在。</br> 梁京白知道她沒有睡,即便她累得都閉了眼一點力氣也沒有。</br> 黃清若也不明白怎么就累成這樣,明明算起來真正實質(zhì)性的舉動并沒有做,卻也跟做了一樣消耗體力。</br> “喜歡什么圖案?”問這話的時候,梁京白的手指輕輕撫在她的那道最新的疤痕上。</br> 也就是她自己用折斷的毛筆刺她自己留下來的傷。</br> 黃清若一聽就明白,他是又想給她紋身了。</br> “這么喜歡紋身,你給你自己多紋幾個,別糟蹋我的皮膚。”她很不愿意承認(rèn)她現(xiàn)在的嗓子是她自己的。</br> 之前演戲演多了,嗓子沒恢復(fù),加上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整把嗓音都變得奇奇怪怪。</br> 奇怪得隨便說句話,都像在跟他撒嬌。</br> 這下好了,真成他的情婦了。</br> 梁京白說:“不想紋身,就做除疤。”</br>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規(guī)訓(xùn)她,黃清若拒絕自己的生活被他插手。</br> 她的身體她做主,留多少疤都是她自己的事:“覺得我身上都是疤很丑,你就別再來非禮我。”</br> 梁京白安安靜靜地,指尖轉(zhuǎn)而又摸上她剖腹產(chǎn)的疤。</br> 黃清若又受不了了,捉住了他的手:“真的不是你的孩子。你想要孩子你可以找其他女人跟你生。你想生幾個都可以。不要再亂認(rèn)別人的孩子。”</br> “我為什么要找其他女人?”梁京白平心靜氣的。</br> 他越是平心靜氣,黃清若的心氣越是被他攪動:“你既然只是想用這個孩子當(dāng)籌碼,就不要再碰我這里。”</br> 顯得好像他很在乎這個孩子似的。</br> 他這副裝模作樣的態(tài)度太惡心人了,比他裝神弄鬼造勢他的神佛形像,更惡心人。</br> 梁京白不為所動,給她一種他的東西他想怎么碰就怎么碰的感覺。</br> 黃清若心灰意冷,身體卻和她對著干,又被他摸得在他身前直打顫。</br> 梁京白還變本加厲,含住她的耳朵。</br> 屋里蒸騰的熱氣一波高過一波,始終降不下來。</br> 后半夜黃清若困怠得睡了過去。</br> 在洗澡桶里睡過去的。</br> 梁京白三更半夜的清理掉了之前洗澡桶里的臟水,又去外面提了干凈的水進來,重新用熱得快燒了一桶。</br> 黃清若被他從床上抱去了洗澡桶里。</br> 她都已經(jīng)破罐子破摔了。</br> 之前還因為被梁京白一覽無遺她的洗澡而不自在,現(xiàn)在梁京白幫她洗澡她都管不了了。</br> 而且?guī)退丛璧倪^程中……(已改)</br> 仿佛他八輩子沒有過女人一樣。</br> 黃清若隨他愛怎樣怎樣……</br> 醒來的時候,天很亮。</br> 夜晚煉獄般的動靜也蕩然無存,水上浮村又歸于白日才有的祥和寧靜。</br> 黃清若在這片祥和寧靜之中懶洋洋的,一點也不想起床。</br> 畢竟起床之后也沒什么事情可以做。反倒要見到她不想見到的梁京白。</br> 然而,她不出去見梁京白,梁京白主動進來見她。</br> 門上一有動靜,黃清若就閉起眼睛裝睡。</br> 梁京白看出她在裝睡,落座床邊,伸手捏住她的鼻子。</br> 慢慢地,黃清若便呼吸困難。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