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 送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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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芊芊今日穿的是一身湖水綠的旗裝，看起來嬌嬌欲滴，直讓人想將她圈在懷中呵護(hù)起來，但偏偏頭上的公主發(fā)卡又給她平添了一種清貴，阻擋了人上前去的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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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芊芊自然漂亮，少有人能比過的。”南喬偏過頭，嘴角噙著一絲笑意，看了芊芊一眼，目光又轉(zhuǎn)回來，道：“所以我們都說，額娘您才是頂頂有福氣的有我這樣聰明的女兒還不算，上天又送來一個(gè)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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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你個(gè)瘋丫頭……”陳氏聞言笑容更盛，心滿意足地道：“趕緊吃飯吧別去的晚了，忙沒怎么幫上，反倒讓他們分出人手來招待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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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眾人應(yīng)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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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飯桌上沒有人說太多話，南喬眼角余光看了幾次坐在身邊的，芊芊的側(cè)臉，很容易就發(fā)現(xiàn)了她有些不同了。似乎，昨晚與十六阿哥交流的不錯(cuò)，芊芊身上那種隱晦的自憐自哀的愁緒才一個(gè)晚上就幾乎找不到影子了，取代的是整個(gè)人從內(nèi)而外地淡淡地安然，微笑也變得更加真實(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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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那么，就算十七現(xiàn)在不知如何，昨晚那一次宴請，應(yīng)該有一個(gè)目標(biāo)是達(dá)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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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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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老宅里一路上擺滿了盛開的爆竹紅（串串紅），紅艷艷地小花朵一簇簇地朝向天空，加上綠葉被打理除去了很多，更讓人一見就心生一股熱鬧的喜氣來，將整個(gè)氣氛渲染的分外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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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如陳氏之前說的，寶柱和南英被匆匆趕來的南實(shí)迎接著去了外院，而陳氏和南喬、芊芊，牽著四處觀望興奮不已的齊林兄弟，直被送至內(nèi)院后，才見富察氏迎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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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一早就起來了，水都沒來的及喝一口”寒暄之后，富察氏仿佛長出了一口氣般，道：“幸虧妹妹來了。我說，你今日可得幫幫嫂子我。”又看了看芊芊，很是驚訝了一下，想起聽到的些許傳聞……但今日也不是能交心談話的時(sh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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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咱們妯娌之間，那需要這些客氣話。”陳氏笑道：“二嫂您不說，我也要幫忙的。正好也趁機(jī)取取經(jīng)。”說罷她看了周圍一眼，猶豫地問道：“對了，大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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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富察氏搖搖頭，嘆息道：“說是有些頭疼，受不得吵鬧。近些年都出門的少了，我往日偶爾去問安的時(shí)候，見面也是訕訕的，不大有精氣神。但又聽那邊的下人有說辭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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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大抵是章氏私下也做了種種動(dòng)作，不像是甘心認(rèn)輸?shù)摹?br/>     </br>
    </br>“我也跟二爺說起過了，老太太走了一年多，咱們也是時(shí)候獨(dú)立過活了。但二爺尚在猶豫。”同樣，現(xiàn)在不是說其他的時(shí)候，眼見前面就是花廳，富察氏招了個(gè)小丫鬟讓她帶了兩位小姐和兩位小少爺去找南黎，自己直接把臂帶著陳氏去了理事的花廳。“我娘家兩個(gè)妹子，一個(gè)與你結(jié)了親家現(xiàn)在也忙的腳不離地的，另一個(gè)，家中……唉……好在你還是能幫我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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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大約是那位小富察氏家中姨娘眾多，庶子庶女也個(gè)個(gè)都是不省事的吧……縱是她現(xiàn)在與富察家連了親，但別人的家務(wù)事她也不好關(guān)心，更不好在這個(gè)點(diǎn)上關(guān)心，于是輕拍了拍富察氏的手，道：“二嫂，趁著這會(huì)兒客人不多，您好歹喘口氣用些湯水，這里有我且替你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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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多謝了”富察氏長出一口氣，欠身拜過了陳氏，也沒離開暖廳，只在靠后些的屏風(fēng)后邊讓人送了粥來，抓緊時(shí)間用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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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前院的道路上擺滿的是串串紅，因著這種花在后世的時(shí)候極少有這樣用途的，所以南喬還只是覺得很熱鬧，并沒有太多的感慨來。但從后院前行了一段路，就見道路上擺的花換成了大紅色的月季，頓時(shí)心生熟悉和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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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月季，花形本就和玫瑰相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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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樣的擺法，立即讓她回憶起前世她參加過了那些，有火紅的紅玫瑰和潔白的百合所妝點(diǎn)的，她有一段時(shí)間極為羨慕的盛大婚禮來。玫瑰，百合，婚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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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婚紗已不可能，但這些花朵她一定要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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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姐姐姐姐是小姐姐”正在南喬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時(shí)，南齊和南林一人一把地扯了她的胳膊，齊齊指向遠(yuǎn)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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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南喬笑著回神，朝著他們所指方向忘過去，只隱隱看見有人在那邊，但卻看不大清晰長相。想著老宅今天處處是客，南喬可不敢信任兩個(gè)孩子的眼光，含笑問領(lǐng)路的丫鬟道：“四小姐呢？怎么沒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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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按照她們這一支的排序，南喬是三小姐，南笑是四小姐。這樣算起來，他們這一支人丁真的算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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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那丫鬟張望了一下，欠身答道：“兩位小少爺看的不錯(cuò)，正是四小姐在那邊玩耍。夫人之前細(xì)細(xì)交待過，讓奴婢們顧著她別去人多的地方，免的碰了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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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姐姐我們也要去玩”兩個(gè)小少爺再次拉了拉南喬的手臂。兩個(gè)人并無同齡玩伴，董鄂府上的來往的親戚也少的很，偶爾富察氏帶了南笑去家中的時(shí)候，三個(gè)人相處的很是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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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南喬想了想，覺得南黎那里定也是人來人往的，她帶著兩個(gè)小男孩未必合適，就含笑點(diǎn)點(diǎn)頭道：“你們?nèi)ズ托π阋黄鹜妫辉S欺負(fù)女孩子，也不許亂跑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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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待兩人興奮點(diǎn)頭，連連答應(yīng)，南喬又十分嚴(yán)肅地囑咐了伺候他們的丫鬟桔梗和甘菊，回頭對領(lǐng)路的丫鬟道：“南黎姐姐的地方我知道路，你只管送兩位小少爺去找四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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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粉蘿聞言上前賞了她一把銅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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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含笑看著他們一行人歡喜離去，南喬目光重新回到兩旁盛開的月季上面，想起前世的種種，竟然會(huì)產(chǎn)生出那不過是夢境的錯(cuò)覺來……如果不是她所在的是大清，周邊的總有些歷史書上的人在提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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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芊芊見南喬對著花叢住了腳，久久不言不動(dòng)，已是引得不少人側(cè)目；再仔細(xì)留意南喬的神情，那樣的悵然和疑惑，似是只在最初的時(shí)光中出現(xiàn)過……那個(gè)時(shí)候，她曾很是崇拜，覺得自己的小姐真的很不一樣，更像個(gè)大人……“喬喬，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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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我在想，月月花像這樣擺出來，真是又漂亮又喜氣。”南喬的聲音中帶著些嘆息，抬起腳步繼續(xù)前行，邊含笑瞥了芊芊一眼，微微感慨道：“熱鬧吧？南黎姐姐嫁去做側(cè)福晉，就有這樣的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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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而你將來會(huì)是正經(jīng)的嫡福晉，只會(huì)更加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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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似乎聽到了南喬沒有說完的話，芊芊臉上飛紅，垂首捏著帕子，輕輕咬唇，用只有南喬能夠聽見的聲音道：“小姐不用再說什么，奴婢完全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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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舊日的稱呼，似是要增加她說話的沉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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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原就落在后面幾步跟著的粉蘿，見此情形伸手拉住身邊麥芽，又遠(yuǎn)遠(yuǎn)落后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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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不瞞小姐您，奴婢昨日有些睡不下，就拿出了娘親留下來的玉佩，突然想起娘曾反復(fù)地說起‘得隴望蜀’的歷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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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芊芊面上的紅云消退，精致的小臉映著火紅的四月花，更家嬌俏動(dòng)人。“奴婢沒有小姐您一樣的智慧，加上年幼，根本不能明白其中的道理，反而覺得行軍打仗什么的十分枯燥無味，以至于娘親故去后，奴婢就完全忘記了這段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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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娘親她那時(shí)反復(fù)將這樣一段典故說給自己聽，或許是預(yù)料到會(huì)有先前的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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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而她始終沒有再見到那位老王爺，也沒能問問當(dāng)年，娘親一個(gè)柔弱女子，帶著一個(gè)嬰兒，是如何從王府中走出去，又如何避過王府搜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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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得隴望蜀，或者得寸進(jìn)尺……奴婢不該一時(shí)被糊了心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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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芊芊還想要多說些什么，但被南喬截過話，玩笑道：“那你母親親有沒有教過你人多眼雜、隔墻有耳呢？芊芊，往日我不喜歡從你口中聽到‘奴婢’這兩個(gè)字，之后更不喜聽到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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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既然芊芊對她自己的將來表現(xiàn)出了期待向往，之前的那些隔閡，都算不上什么，消了也就削了，沒有必要總是解釋來解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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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除了與李言相關(guān)的，她南喬一直都相當(dāng)?shù)臒o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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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南黎姐姐這一場喜事之后呢，便是我哥哥成親。再然后，有萬歲爺?shù)陌底哉辗鳎跫姨砼南惭缦氡赜貌坏綆兹站湍芘e辦……那個(gè)時(shí)候，”南喬攜了芊芊的手臂，一只手在月季花朵上撫摸而過，很是開心地道：“就輪到你這個(gè)當(dāng)姐姐的來照顧我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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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恩。”芊芊感覺陽光似乎直直照進(jìn)了心底，暖暖的，而眼前卻蒙上了層水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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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用力地點(diǎn)點(diǎn)頭，道：“我會(huì)照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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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語氣莊重，如同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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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南喬笑了笑，如同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而是手撫月季花繼續(xù)前行，閑話道：“月月花同玫瑰一樣，都是薔薇屬。玫瑰在洋人眼中被稱為愛情的象征，所以月月花也應(yīng)該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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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南黎是新人待嫁，所以不能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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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看見南喬進(jìn)來，忙從錦凳上起身問道：“一早聽說你過來了，怎么用了這樣久？”說著又打量了眼芊芊，眼中毫不意外地掠過一絲詫異，問南喬道：“這位是……柳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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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原來南黎姐姐也不是那么忙嘛，這都知道了。上次來的時(shí)候你還沒有問起呢。”南喬笑著，點(diǎn)頭，拉著芊芊向南黎介紹道：“這是芊芊。芊芊，這是今天的新娘子，我二姐南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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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南黎姐姐。”芊芊順著南喬的稱呼，給南黎見了禮，從麥芽手中接過一個(gè)不大的首飾盒，雙手送至南黎面前，真誠地道：“我聽喬喬說最近京城流行起用鉆石做的發(fā)卡一類的飾品，我央著喬喬畫了圖紙，請人特意做來的。姐姐你別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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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南黎忍不住的看向南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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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可是知道，以往貴人們雖少用到鉆石打造首飾，但其價(jià)格并不便宜，反倒是因?yàn)榇笄鍥]有出產(chǎn)，米粒大小的一粒，就貴過不少上等的寶石。這樣的禮物，作為初次見面，沒有關(guān)聯(lián)的兩人來說，是不是顯的過于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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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南黎姐姐你就收了吧，真的挺漂亮的。”南喬抿嘴一笑，從芊芊手上將首飾盒塞到南黎手中，說道：“反正不多時(shí)芊芊也是咱董鄂家的人了，孝敬姐姐這一點(diǎn)結(jié)婚禮物，也是應(yīng)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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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聽見這句話明明白白地從南喬口中說出來，南黎身子忍不住一個(gè)顫動(dòng)，手中的盒子也差點(diǎn)兒沒拿住。她再次看了看芊芊，眼睛瞇起來也不自知地看了好幾秒得時(shí)間，才低頭打開盒子，贊了一聲“真漂亮”之后，向芊芊點(diǎn)頭笑道：“謝謝芊芊妹妹。我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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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喜歡就好。”芊芊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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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四顆粉鉆，兩顆很小的，兩顆稍大些的，正好做成一副耳釘，配上南黎的四個(gè)耳洞，正是相得益彰。而但是收尋這幾顆鉆石，并準(zhǔn)備送給晴蘭的一對藍(lán)鉆耳釘，就基本花光了王爺曾給她的二千兩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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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好在她以前做梔子的時(shí)候，南喬陸續(xù)賞下的并不算少，而且她近期除了這兩份禮外，也沒有別的開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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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那個(gè)，”芊芊有些羞赧，細(xì)聲道：“南黎姐姐，我有些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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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帶柳小姐去凈室，用心伺候著。”南黎指了指身邊的一個(gè)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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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失禮了。”芊芊小臉緋紅，別過屋內(nèi)的兩人，跟著丫鬟暫時(shí)離開了。從南黎不自覺瞇起的雙眼中，她大概知道，南黎有話要問南喬，而且是關(guān)于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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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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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注視著芊芊轉(zhuǎn)身而去，纖細(xì)的腰肢搖曳著，南黎再次不自覺地瞇起來。待芊芊身形轉(zhuǎn)過屋角不見，她揮手讓伺候的下人們站遠(yuǎn)了些，急急拽著南喬問道：“喬喬，你剛剛那話，是個(gè)什么意思？我是聽說你又交了個(gè)朋友，暫時(shí)住在你家，怎么突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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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也是無處可去。”感覺到南黎真切的關(guān)心，南喬心中一暖，但卻不能把真相說與她聽，只好說道：“你看她的容貌，手里又有不少產(chǎn)業(yè)……這樣的孤女，沒個(gè)依靠的話，豈不是要被人生吞活剝了？這不是我夸張，她上京的路上就別人擄去過一回，幸好被十六阿哥及時(shí)救了，才沒有出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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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而且……”見南黎還是皺眉，南喬又打起了悲情牌，垂下眼瞼低聲道：“你知道，梔子是跟我一起長大的。自打她死了，我心中難受的就跟割去了一塊似地。而芊芊長的跟梔子那么像……我不希望看見她受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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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就算這樣，也不必讓她姓了董鄂”看見南喬黯然下去的神色，南黎心中一軟，但還是堅(jiān)持著自己的看法——南喬她到底知不知道這樣的決定代表著什么三叔父和三嬸難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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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南黎心中一緊，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南喬拉至一張沙發(fā)上坐下，緩緩地道：“若是你舍不得將那些賞賜拿出來，今日這話，我是一句也不會(huì)說的。”她從不多管閑事，但南喬不一樣……打從南喬將添妝的單子一筆筆的一件件的，任她挑選替換之時(shí)，她心中已經(jīng)將南喬視為她不能傷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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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喬喬啊，只要她拜了祖宗，姓了董鄂，以后就是董鄂家的人……那三年后，她也是要同你一樣參加選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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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我知道。”南喬笑的很淡定。芊芊不去選秀，怎么能成為十六福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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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看見南喬的笑容，南黎心中一陣惱，低聲道：“你知道還這樣決定你想護(hù)著她，只認(rèn)個(gè)干親也沒人敢公然地加害她喬喬，若她是個(gè)平庸的也就算了，但你自己看看她像她那樣的……同你一起選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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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南喬感覺自己胸中極度憋悶，似乎有什么正在成形，馬上就要爆炸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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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別人千方百計(jì)的除去對手還來不及，南喬倒好，歡歡喜喜地給自己拉來一個(gè)而三叔父竟然也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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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歷來選秀，家族中相近的姐妹都是選上一個(gè)，刷下一個(gè)，以示平衡。你和她一起，豈不是搬起石頭往自個(gè)兒前程上砸”南黎聲音壓的低，其中的憤怒卻是不言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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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前程？”南喬大抵也明白了南黎的意思，但兩個(gè)字已經(jīng)重復(fù)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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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到這個(gè)時(shí)候，南黎突然感覺不到憤怒了，似乎是一年的刻意練習(xí)突然起了作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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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往沙發(fā)背上靠了靠，找了個(gè)舒服的位置，兩眼平視門外，緩緩地道：“董鄂這個(gè)姓氏，到咱們這一輩，出了個(gè)九福晉，但我們這一支，離本支關(guān)系較遠(yuǎn)，并不是沒有機(jī)會(huì)再出一個(gè)福晉的……你本身是格格，和幾位阿哥熟悉，如今又在皇上和太后那邊都有個(gè)臉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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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總是這樣的論調(diào)……南喬聽的有些心不在焉，處于對南黎好意的感激，她耐著性子聽了好一會(huì)兒，才搖頭道：“南黎姐姐，你關(guān)心我，我知道。但我真的覺得現(xiàn)在這樣已經(jīng)十分美滿了，阿瑪和額娘恩愛和睦；哥哥官不高，所以也不用擔(dān)著大責(zé)任，難有危險(xiǎn)；弟弟們都健健康康的。我希望我的將來，也能如現(xiàn)在這個(gè)家一樣的平安喜樂。福晉，也就意味著一個(gè)復(fù)雜的大家，我弄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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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大封，卻發(fā)現(xiàn)封面圖真的好丑~~含淚求評價(jià)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