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 一介孤魂!
232 一介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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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能移動(dòng)?”康熙心中也不指望這幾個(gè)御醫(yī),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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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回圣上,可行。”老御醫(yī)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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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傳旨,張皇榜尋醫(yī)另外,啟程慢行回京”康熙輕嘆一聲,立即定了主意。這幾個(gè)御醫(yī)不行,他不相信滿大清就找不到一個(gè)人有法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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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幾個(gè)御醫(yī)都是心頭稍松,對低眉順目立在床榻邊上的南喬充滿感激。這一次回去,飯碗也許會(huì)丟掉,但看這情況,他們的老命大抵是保住了……如果沒有這小姑娘大膽用這些法子緩一下,此時(shí)十八阿哥應(yīng)該早就……而他們除了陪葬外,只能祈禱著皇上不遷怒他們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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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是董鄂家的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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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見康熙打量的目光定在自己身上,南喬心中一凜,躬身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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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應(yīng)該是因?yàn)椴蝗绦目粗鴥鹤踊杳远翢o辦法,這是南喬這一日****中第一次見到康熙。其實(shí),在南喬眼中,這一個(gè)有些消瘦的老人家與其他的老人家并沒有太多不同。但想歸想,她可不敢有任何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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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一次……朕多謝你了。”因?yàn)椴涣?xí)慣,這一個(gè)“謝”字,聽起來相當(dāng)生澀,隱忍中帶著誠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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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奴婢,不敢當(dāng)。”南喬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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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若是老十八能夠健康,朕許你任何一個(gè)要求”康熙頓了頓,道:“那些奴才們朕信不過,朕希望你能夠繼續(xù)悉心照看老十八,直至他康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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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十八阿哥有您庇護(hù),定能安然無恙。”南喬躬身答應(yīng)下來。這一位可是這大清朝的主人,他的任何一句話,都不是她所能反駁的。退一步說,照顧十八,她也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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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康熙欣慰地點(diǎn)點(diǎn)頭,饒過南喬,親自替十八做一個(gè)酒精擦洗,才擦干手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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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這一走,營帳中的氣氛立即送了許多,立即有內(nèi)監(jiān)開始在五阿哥以及御醫(yī)的指揮下開始打包。而南喬也得到了片刻的喘息時(shí)間,與燕寧一同回到她們休息的小營帳。這一日****中,燕寧還在這里打了個(gè)盹兒,而南喬卻是一直沒敢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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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此時(shí),原本十八阿哥身邊的幾個(gè)小內(nèi)監(jiān)已經(jīng)大概知曉如何去做,加上馬上就要啟程回京,南喬這才想著來歇上片刻,以應(yīng)付路上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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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喬喬,你說,回京后,十八阿哥一定能好吧?”燕寧筋疲力盡地歪在床上,向南喬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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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恩。咱們大清奇人異士多的是,皇上既然張了皇榜,十八阿哥他一定有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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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南喬洗了把臉,將放涼的粥三口兩口地喝了一小碗,褪去外衣,進(jìn)了木桶中開始洗頭洗澡。一日****的,她這身上早就難受的慌了。 溫和的清水帶著玫瑰露的清香漫過皮膚,她忍不住發(fā)出一聲滿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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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就好。”或許因?yàn)槟蠁痰脑拵砹诵判模鄬幱辛它c(diǎn)兒精神。只見她望著營帳棚頂出神了一會(huì)兒,突然支起腦袋,目光炯炯地看著南喬好奇地道:“哎,喬喬,你有想過提什么要求嗎?皇上可是說了,只要十八阿哥一好,他就滿足你任何一個(gè)要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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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南喬聞言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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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康熙好像真的這樣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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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雖然我們該抱著這樣積極的想法,但若讓人知道了,總要說我們年紀(jì)小沉不住氣……”南喬調(diào)皮地笑了一下,輕輕撩起一捧水淋在肩膀上,道:“那可是皇上的許諾,怎么能隨便用掉了?我啊,到時(shí)候一定選擇保留著,然后在最需要的時(shí)候用,豈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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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唉,你總是想的多……”燕寧再次翻身躺平,仰天揪著頭發(fā)嘀咕道:“若是我,恩,我用來做什么呢?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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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沒過多久,南喬就聽見燕寧深沉的呼吸聲,儼然是睡熟了。而她自己,卻坐在浴桶中好一陣發(fā)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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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任何要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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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么,她能不能去說,她想要求“免選”,給她婚姻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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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看在十八的面子上,她這樣要求,應(yīng)該不算是過分吧?她的家族在京城貴族中只是一個(gè)很不起眼,對于康熙來說,她與誰聯(lián)姻都不會(huì)產(chǎn)生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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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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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當(dāng)初行至此處的時(shí)候只用了四日,而返程的車隊(duì)卻是緩緩行走了近十日,才抵達(dá)了京郊的暢春園。康熙要在此處辦公,而十八阿哥也留在這里靜養(yǎng),等待有人能夠?qū)⑵鋸幕杳灾袉拘选?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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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作為十八的主要照看者,相應(yīng)的,南喬和燕寧也滯留在了園子中,沒能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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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下三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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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隨著內(nèi)監(jiān)尖銳的一嗓子,三個(gè)人魚貫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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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南喬一瞧,心中忍不住又是一嘆。不是她以貌取人,這進(jìn)來的三位揭榜應(yīng)征者,打頭的一個(gè)作道士裝扮,左手手持一個(gè)八卦幡,右手拿一根拂塵,微微抬起下巴,那神情,一看就是虛偽的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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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果不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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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竟然連脈都不看,只是裝模作樣地繞房間幾圈,然后就若有所思地摸著羊尾須,往站于房間內(nèi)的內(nèi)監(jiān)宮女們身上挨個(gè)瞧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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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其他人或許沒有什么動(dòng)作,但瞧到南喬之時(shí),她厭惡地給了那道士一個(gè)白眼。而那道士眉毛一挑,轉(zhuǎn)身對著代替四阿哥主持此處事物的五阿哥彎腰一禮,道:“稟阿哥,貧道有句話不知道當(dāng)說不當(dāng)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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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廢話,什么當(dāng)說不當(dāng)說,不說趕緊滾……南喬心中腹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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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是有關(guān)阿哥的病癥?”見那道士點(diǎn)頭,五阿哥溫和地伸出手臂示意道:“但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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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敢隱瞞貝勒爺,十八阿哥之所有忽冷忽熱,受冰火焚身之苦……是因?yàn)樾∪俗魉睿懔宋鄯x。”那道士捋著胡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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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嘿……這歷來都聲稱皇上龍?bào)w金身,有天地間最浩然的正氣傍身,一切邪魔勿敢近身。這道士倒是大膽,竟敢說十八是染了污穢……南喬不意外地看見五阿哥臉色陰沉下來,心中嗤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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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請大師慎言。”五阿哥皺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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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呵……”見五阿哥變了臉色,那道士竟然不懼,了然輕笑,一副早就會(huì)料到如此的高人模樣。他也不再請求五阿哥準(zhǔn)許,當(dāng)下手中拂塵一甩,渾然忘我地道:“蒼天有道,后土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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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道士搖頭晃腦說著一通聽不明白的“神仙語言”,同時(shí)拂塵舞動(dòng)越來越快,腳步移動(dòng)越來越急……如此“抽筋”了約有一刻鐘后,只聽他突然一聲大喝,手中拂塵猛的一甩,道:“妖孽現(xiàn)身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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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一下,不管是信與不信,房間內(nèi)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順著拂塵的指向看過去。而南喬目瞪口呆地看著幾乎指在自己鼻尖上的拂塵,一時(shí)間怔怔愣住,不知道該不該失聲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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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這道士瞎胡扯喬喬怎么可是會(huì)是勞神子妖孽”站在南喬身邊的燕寧當(dāng)先反應(yīng)過來,立即脫口斥罵道:“你這老道,一定是剛剛喬喬不待見你,你借機(jī)報(bào)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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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燕寧……”南喬心中小小感動(dòng)一下,輕輕拉了她一下。這么多人看著,她這大喊大叫的行為可有些失禮,有損形象。若是被她家人得知,少不了又是一陣嘮叨。而對于這道士所為,她還真談不上有什么擔(dān)心的。妖孽,他說妖孽就妖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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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只是,這樣被人指著鼻尖,確實(shí)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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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五阿哥眉頭皺的更緊。他看了看狀若高深篤定的道士,又隱晦地看了一眼南喬,開口道:“大師你弄錯(cuò)了吧?你恐怕不知,若不是這位董鄂小姐,十八弟怕早就兇多吉少,說是救命之恩也不為過,怎么會(huì)加害于他?這說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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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貧僧只能說,這是妖孽所用的,取信于眾人的小小手段而已。”那道士森然笑道:“如此方能留在貴人身邊,圖謀不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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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五阿哥還在跟他唧唧歪歪什么?說這種廢話的人,不是早該一早打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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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南喬皺眉,卻突然瞧見眾人此刻看向她的目光有些不妥,而五阿哥的眼神更是帶上了審視狐疑的味道,她心中頓時(shí)警鈴大作,也突然有些明白過來——這是清朝,這種神神鬼鬼的說法是有人信的。而且,若是十八阿哥總是不見好轉(zhuǎn),為了治愈其的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或者本著寧有信其有的想法,他們說不定真的會(huì)把她當(dāng)做什么妖孽犧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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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請教大師,”南喬定了定神,開口道:“您說的如此肯定,可知我是何種妖孽,相害十八阿哥又是為何?若是您說不上來,那我只能認(rèn)定你是妖言惑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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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牙尖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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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面對南喬質(zhì)疑,那道士毫無所懼,上前一步緊緊盯著南喬的雙目,輕蔑地道:“貧道幾百年降妖捉鬼無數(shù),豈是你這小小妖孽能比你不過是一介孤魂,趁著真正的董鄂小姐病重,借機(jī)占用了她的身體行走人間不說,竟還膽大包天,以這種方式留在這龍子鳳孫身邊,盜取天子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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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聽到“一介孤魂”之時(shí),南喬腦袋中突然“轟隆”一聲,臉色瞬間慘白,身子更是顫抖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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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知道我不是董鄂南喬他竟然真的知道我不是董鄂南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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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句話反復(fù)在她腦子回響,讓她一時(shí)間再難以集中精力。她已經(jīng)聽不清楚那道士后來又說了什么,只看見他的嘴唇不住地蠕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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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嗚嗚,感謝紫水晶,感謝大家還在~~今天晚了,明天加更慶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