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的動機其實不難想象。
    蘇璇蹲在那奄奄一息的人旁邊。
    哪怕沒觀看戰(zhàn)斗過程,她也感覺到對方的骨頭怕是都碎了。
    畢竟整個身體都像是一灘爛泥般糊在地上，若是骨架尚且完整，必然不是這種姿態(tài)。
    無論別人是否會對這種景象有所感觸,她心里卻只有慶幸，慶幸自己少了個麻煩。
    蘇璇很樂意戰(zhàn)斗，但也不太樂意時時刻刻提防一個殺手,而且還是實力強于自己的殺手。
    她專注地看著殺手,開始發(fā)動能力。
    她隨便說了幾句話，感到精神力隱隱約約流瀉而出,開始進入正題。
    “為什么你要先去殺他？”
    殺手如今痛苦不已，自然沒能力再抵御她的問題,低低地呻|吟一聲,“我要……看看是不是他殺了……幾位少爺小姐……”
    他的喉嚨尚未被捏碎，聲帶未被破壞，但說起話來還是斷斷續(xù)續(xù)有氣無力。
    蘇璇卻也聽明白了。
    這家伙來暗星的目的，不僅是殺死自己,大概還要順便探查一番，究竟是誰殺了蘇子饒等人。
    蘇承語作為蘇家家主,肯定也要將幾個侄甥的死亡調(diào)查清楚,給弟弟妹妹們一個交待。
    否則那些人肯定要吵成一團,就算礙于蘇承語的本事不敢太過分,但也絕不會輕易作罷。
    蘇璇：“蘇承語有沒有告訴你,他為什么想殺我？”
    殺手眼中顯現(xiàn)出幾分驚愕,似乎是震驚于她直接喊出家主的名字。
    他很想質(zhì)問些什么,譬如她是不是一直記得自己的身世,但也說不出口,只能乖乖回答對方的問題。
    殺手：“……沒有。”
    蘇璇又問了他和蘇家的關系,得知他曾經(jīng)是個雇傭兵，后來被人追殺，是蘇承語救了他。
    以后就給蘇家賣命了。
    算了。
    這樣的人是個殺手而非心腹，肯定也不會知道什么秘密。
    蘇璇有些頭痛地指了指秦梟，“你怎么找到他的？”
    這個問題似乎十分復雜，殺手掙扎著說了好幾句話才勉強解釋清楚。
    蘇家家主花了重金，從情報販子那里得到一些信息，關于蘇璇，以及蘇璇做任務經(jīng)常出沒的一些地點。
    還有她可能會接取的任務類型等等。
    幾個月下來，因為她經(jīng)常往返公寓和外城區(qū)——并不是每次都是秦梟帶她回去，所以被人鎖定了住處。
    再加上他倆幾次一同出現(xiàn)在監(jiān)控里，或是一起下館子，再加上明顯都是雇傭兵，看上去倒很像是隊友的樣子。
    而且最重要的是，蘇璇是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角色，秦梟不是。
    蘇璇：“？”
    協(xié)會里的注冊雇傭兵當中，a級并不算多，而且許多a級雇傭兵都有自己的隊伍。
    秦梟這樣獨來獨往的人也有，但都是挺出名的人物。
    哪怕一個模糊不清的側影，情報販子也都知道他是誰，還知道他喜歡做什么任務。
    ——那種遙遠又偏僻的強悍異獸捕獵任務，薪酬很高的。
    殺手來到暗星之后，得到這些情報，就去協(xié)會注冊了記一個雇傭兵身份，然后時時刻刻關注著平臺上的任務。
    每次那種少有人接的高難度任務被接取，殺手就開始在協(xié)會大廳里盯梢——大部分時候雇傭兵都會把尸體帶回這里。
    只是，接那種任務的雇傭兵，自然不止秦梟一個人，所以他等了許久才撞見正主。
    蘇璇簡直無語了。
    殺手堅定地認為他們倆是合作關系，甚至可能是情侶關系。
    “本來我想跟蹤他，找到他的住處，結果他發(fā)現(xiàn)了我——”
    所以殺手不得不跳出去了。
    蘇璇：“那你也可以逃跑吧，你知道他是a級雇傭兵還敢沖，你這么自信的嗎？”
    殺手搖了搖頭，“我本來想逃跑，但那一瞬間，我、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覺得我能殺了他——”
    蘇璇抬起頭看了看秦梟，“你影響了他？”
    后者微微頷首。
    蘇璇沉默了。
    她又問了殺手幾個問題，都沒得到什么有用的答案，殺手越發(fā)虛弱，最后直接咽氣了。
    說實話，蘇家作為極品親戚的存在意義，就是虐待女主、給女主拖后腿、甚至后期女主還為了他們向男主求情——可能也是為了展示女主的善良。
    從這個角度，他們并非什么特別棘手的存在。
    如果蘇承語真有很強的心機本事，也不至于到帝國建立之后，還混不出什么樣子，天天琢磨著將女主送給某個大佬當情婦換好處。
    當然這件事之所以沒成功，也是他瞻前顧后，不確定要把女主送給誰——結果猶豫猶豫著，女主和帝國元帥搭上線了。
    蘇承語反倒是樂見其成，只想著從中撈點好處，但他也怕得罪元帥的未婚妻一家，所以也不太敢直接從中撮合。
    后來女主被全網(wǎng)辱罵，被潑了各種小三賤貨的臟水，蘇承語干脆和她劃清界限。
    他直接對外人宣稱，自家出于照顧兄長遺孤的慈善心態(tài)將女主養(yǎng)大，誰知道她天生就不是個好東西，做出這些令家族蒙羞的事。
    總是這家親戚很一言難盡。
    蘇承語的妻子女兒也一樣，都是不足為懼的角色，兒子更是個色|欲熏心的惡毒廢物。
    而且這么一想，蘇家派來的殺手段位也不會很高。
    “我竟然曾經(jīng)為了他們睡不著覺。”
    蘇璇有些恍惚地說，“所以我其實和他們也是一個水平的腦癱吧。”
    秦梟：“……”
    她的擔心也并非毫無道理。
    如果是不受干擾的單挑情況下，她對上這個殺手，落敗幾率還是很高的。
    但他并沒有安慰她，只是投給她一個無語的眼神。
    蘇璇聳了聳肩，“算了，或許下一個來的人更強，我也必須要抓緊時間了——而且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認識到這樣的情報販子。
    “我見過的那些都不靠譜，只想著騙錢。”
    她鼓起臉，隨口嘟囔了一句，又抬頭看向身邊的人，“你有沒有認識的靠譜的人，給我介紹兩個？”
    秦梟：“認識不少，沒幾個靠譜的。”
    蘇璇：“那算了。”
    她看著黑發(fā)青年的身影消記失在大廳里。
    蘇璇也等著自己的體力稍稍恢復，又開始嘗試隱身能力。
    反正就是熟能生巧，她幾乎都能感覺到，雖然只是有微弱的差別，但自己的進度確實是一次比一次快。
    ……
    此時此刻，距離夢城千里之外的森林里，一座建立在山腳處的基地大門，正緩緩打開。
    周圍掩映著重重豐茂的常綠樹木，遮擋了來自遠處各個方向的窺探，在軌道上的衛(wèi)星也難以拍到這樣的入口。
    韓豫跟隨著引路人的腳步走了進去。
    基地內(nèi)部頗為寬敞，雖然是山洞般的結構，但四處明燈閃耀，裝潢布置十分現(xiàn)代化，因為人少又顯得很空曠。
    他們穿過人影伶仃的大廳。
    “您應該已經(jīng)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了，這里是雇傭兵協(xié)會的產(chǎn)業(yè)，是內(nèi)部員工的異能訓練基地。”
    前面帶路的是托馬斯的助理，畢竟雇傭兵協(xié)會副會長本人公務繁忙，沒時間跑到這里。
    助理看了他一眼，“我聽說您想要晉升五級異能者，但是遇到了一些困難？”
    韓豫點了點頭，又覺得這種說法不太妥當，“我只是過了四級的考核，我想我距離五級還有很大的距離。”
    助理不置可否，沒對這說法發(fā)表意見，只是環(huán)顧四周向他介紹。
    “在協(xié)會的注冊雇傭兵當中，許多能力特殊的三級和四級異能者，都有機會被舉薦到這里——”
    這當然是一種好聽的說法。
    實情就是，那些人在雇傭兵協(xié)會進行了考核，在考核過程中泄露了異能，協(xié)會的人向他們伸出橄欖枝。
    有一部分異能者同意了，從此成為協(xié)會的工具人，甚至如果是更進一步，會直接進入瑰石集團，為斯通家族效力。
    但無論是哪一種，都可能會被推薦到這里接受訓練，算是員工福利。
    “當然，如果是通過五級考核的異能者，就不需要來這里了。”
    助理笑著說道，“雖然那種情況還沒發(fā)生過。”
    什么意思？
    這顆星球上不存在五級異能者？
    還是說有五級異能者，只不過人家沒在這里進行考核？
    韓豫不太確定地看了她一眼，也沒發(fā)問。
    “我們到了。”
    他們進入了一個四周包裹著能量護壁的訓練場，場地上空空蕩蕩的，入口旁邊有座控制臺。
    控制臺旁邊站著一個年輕女人，身材高挑，容貌清秀，正低頭看光腦，過了幾秒鐘，才抬頭向他們招手。
    “你們好。”
    在看清對方長相的瞬間，韓豫愣住了。
    “早上好，顧小姐。”
    助理連忙向對方打招呼，“不知道是您來了這里，請恕我們招待不周，副會長先生以為——”
    在他們寒暄的時候，韓豫才回過神來。
    顧嬈。
    這人是頗為有名的賞金獵人，殺過不少聯(lián)邦通緝犯。
    但也因此得罪了一些頗有勢力的犯罪集團，被掛了暗網(wǎng)懸賞。
    六星懸賞！身價八百億星元！
    “……”
    韓豫倒不是想要這八百億。
    記
    他只是覺得震驚。
    一個邵雨霏就差點把他殺了，那位船長還只是五星懸賞呢，而眼前的賞金獵人是六星，那就是另一個級別的高手了。
    另外顧嬈顯然是投靠了斯通家族，如今被派來，或許還要指導自己。
    這種級別的高手，若是在別的勢力組織中，通常都會被委以重任。
    斯通家族究竟聚攏了多少高手，連顧嬈這樣的人也可以隨意驅使，派來一個暗星只為當老師？
    “韓先生。”
    顧嬈和他握手，“幸會。我也一直想看看，究竟是誰有那么大膽子，敢劫極夜星航的貨——你打劫了哪個船？”
    事已至此，韓豫也不想再隱瞞什么了，直接報了船名。
    “南河三號。”
    “哦，邵雨霏啊。”
    顧嬈笑了笑，“那您可要抓緊時間提升能力了，畢竟他也是個睚眥必報的家伙。”
    韓豫神情一僵。
    他向斯通家族獻上髓石，本來也有求庇護的意思，但對方這話聽上去好像——
    助理輕咳一聲，“所以您才在這里，這樣即使是邵雨霏來了，也只有落敗身亡的下場。”
    顧嬈歪頭和她對視一眼，似乎才有些恍然，“那好吧，如果他來了，我會和他談談。”
    韓豫已經(jīng)不會傻到問為什么不殺他了。
    極夜星航公司的勢力不小，這背后可能牽扯到更復雜的事。
    韓豫：“你認識他嗎？”
    “算不上認識。”
    顧嬈很隨意地說道，“在給斯通家族打工之前，我是個賞金獵人，他是聯(lián)邦通緝犯，所以我知道他。”
    韓豫：“？”
    邵雨霏是聯(lián)邦通緝犯？！
    要說邵雨霏被暗網(wǎng)懸賞這很正常，任何人都可能被懸賞，那懸賞列表里好人壞人牛鬼蛇神都有。
    但是聯(lián)邦通緝犯？
    這可不是得罪一個人兩個人的問題，是要真做過違法亂紀的事才行。
    通常還是要在治安良好的星球上做壞事。
    如果在暗星，你做了些一般的違法行為，比如搶劫雜貨鋪，比如開車撞人跑了，那基本上沒什么后果。
    畢竟暗星里這種事每分每秒都在發(fā)生。
    最多就是受害者或家屬花錢，找雇傭兵殺人揍人。
    只有在那些政府掌控力強，安全等級高的正經(jīng)星球上，干這種壞事又逃跑才會被通緝。
    當然，如果你在暗星炸了超控科技大廈，或是得罪了什么大勢力，又暴露了身份，也會成為聯(lián)邦通緝犯。
    而且主要是暴露身份。
    畢竟聯(lián)邦通緝都是有名有姓的，不能像是暗網(wǎng)懸賞一樣，放個模糊的照片或者寫個意味不明的代號。
    韓豫想想邵雨霏的本事和身份，實在猜不出這家伙干了什么。
    “他為什么會被通緝？”
    顧嬈聳了聳肩，“好多年前的事，他殺了一些駐扎在邊境星球的聯(lián)邦陸軍。”
    韓豫：“那些士兵不都是為了抵御星際海盜才在星域邊境駐扎嗎？他那會兒當星盜？”
    “不，他那時候還是個高中生，住在叔叔家里，他的叔父叔母都是種植園主，他們的地盤距離駐扎的營地并不算遠，應該是與那些士兵鬧了記什么矛盾吧？”
    顧嬈隨口說道：“通緝令上說，他殺了將近一個連隊的人。”
    那就至少是上百人了。
    韓豫：“……”
    他著實想不到，究竟是怎樣的矛盾，才能讓是十六七歲的男孩殺死數(shù)百個士兵。
    韓豫：“極夜星航公司居然還敢雇傭他？”
    “那是索瑪王國的公司，他們的國王向來對聯(lián)邦態(tài)度非常不屑。”
    顧嬈哼了一聲，“別說殺幾百個士兵，就算殺了聯(lián)邦總統(tǒng)，照樣可以在索瑪王國拿個合法身份。”
    韓豫輕嘆一聲。
    現(xiàn)在的聯(lián)邦在戰(zhàn)爭中衰弱式微，若是以前鼎盛時期的聯(lián)邦，索瑪也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自治星區(qū)罷了。
    “那位國王陛下加冕之后，給她的父母祖父母追封了一堆國王稱號頭銜，要知道他們生前還都是聯(lián)邦公民呢。”
    顯然她對聯(lián)邦有很大意見。
    “再說。”
    顧嬈嗤笑一聲，“克麗奧本人都曾經(jīng)是聯(lián)邦通緝犯，當了國王才被撤下去，雖然她自己一點都不在乎就對了。”
    韓豫當然也知道這件事。
    索瑪國王克麗奧·哈努恩的高清全息影像，就在暗網(wǎng)懸賞八星列表里掛著，盡管酬金比迦南國王略少，但實力絕不遜色。
    甚至有人為這位國王冠以“不死之身”的名號，稱她為九星之下第一人。
    當然也有許多人并不認可。
    但說到底，誰也沒見過那些八星懸賞的高手們互毆，所以無論外人怎樣爭議他們的戰(zhàn)斗力，也都沒什么意義。
    “對了。”
    顧嬈話鋒一轉，“如果邵雨霏來找你，我會解決的。”
    韓豫不知道究竟是哪種解決，但有這一句話已經(jīng)足夠。
    而且這么說的話，邵雨霏很有可能已經(jīng)抵達暗星了，如今沒找上門來，也只是因為自己被雇傭兵協(xié)會庇護。
    至于為什么晚了幾個月才找過來，也可能只是他有事，忙完了才來報仇罷了。
    顧嬈看了他一眼，“另外，聽說韓先生在異能提升方面有一些問題，不知道有沒有榮幸和您討論一下？”
    這話貌似很客氣。
    但他能聽出來對方口吻里那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韓豫：“……不敢當，我只是不知道要如何成為五級異能者。”
    五級異能者的考核和四級相似，都是要完成指定的戰(zhàn)斗測試。
    戰(zhàn)斗對象會根據(jù)考核者的情況而改變。
    韓豫：“我完成四級考核的時候，可謂是非常勉強，我問過考官們，他們說我距離五級還有很大的差距。”
    “我看了你四級考核的視頻。”
    顧嬈不緊不慢地說道：“韓先生，我認識在聯(lián)邦注冊異能者事務管理局任職的人，關于四級和五級的標準，他們并不向外透露，但是內(nèi)部卻存在規(guī)章。”
    韓豫神情一凝。
    “一級二級三級的評判標準，都是非常客觀的，有就是有，達到標準就是達到標準，容不得一絲模糊。”
    顧嬈笑了笑，“四級卻并非如此——他們的要求是‘深度開發(fā)特殊能力’，‘深度’這樣的詞，就沒那么清楚了。”
    “眾所記周知，三級異能者的要求是有特殊能力，所以考核時只要展露出能力就行。”
    “四級異能者要求的深度開發(fā)，則要通過戰(zhàn)斗去表現(xiàn)。”
    因為異能的種類太過龐雜繁復，她就隨便舉了比較容易理解的例子。
    “如果你是元素類異能，那可能你要創(chuàng)造出一個殺傷力很大的招式，可以一擊摧毀敵人，這個敵人也要有一定的戰(zhàn)斗力。”
    顧嬈沉吟一聲，“考核的戰(zhàn)斗目標通常是異獸，但用異獸舉例，可能會很模糊，因為能出現(xiàn)在考核場地里的異獸，都會有極高的防御力。”
    而且考核的目標也不一定是殺死他們。
    有時候只是造成傷害，有時候只是在一定時間內(nèi)活下來。
    這取決于異能者自身的特殊能力類型。
    那位助理似乎也懂一些，聞言插嘴道：“說得籠統(tǒng)一點，如果是擁有破壞力的異能，至少要能在五秒鐘內(nèi)毀掉一片街區(qū)。”
    韓豫默然片刻，“我可以。”
    “所以你通過了四級考核。”
    顧嬈露出一個假笑，似乎在暗示他說了一句廢話。
    韓豫閉嘴了。
    “韓先生，你想要觸碰到五級的門檻，首先要完完全全掌握你的能力，達成最高度的開發(fā)。”
    顧嬈輕聲解釋道，“就用空間類舉例，有些人在最初得到能力時，只能進行三米內(nèi)的瞬移。”
    韓豫微微點頭。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鍛煉，三米變成五米又變成十米，甚至百米千米更多——每次瞬移的速度變快，連續(xù)發(fā)動的次數(shù)增加，直到達成能力的各項上限。”
    顧嬈慢慢說：“不過，無論此人如何提升能力，這個瞬移都有一條無法改變的規(guī)則。”
    韓豫眼神復雜地看著她。
    “在這人的起點和瞬移的落點之間，不能有任何障礙物存在，否則瞬移會被打斷，這人會出現(xiàn)在障礙物的前面，要繞過障礙物才能發(fā)動能力。”
    韓豫：“…………您對我的能力似乎非常了解。”
    干脆別一口一個“這人”了，直接說他的名字算了。
    顧嬈笑了笑，“當然據(jù)我所知，您開發(fā)出的空間能力不止一個，這就暫且不提。”
    韓豫：“？”
    這不還是提了嗎！
    算了。
    他曾經(jīng)進行過四級的考核，管理局那邊肯定有頗為詳細的資料記載，在投靠斯通家族之后，他們恐怕也調(diào)出了他的過去。
    他們對他的能力大概也了如指掌。
    “想要成為五級異能者，就要完成異能的‘極化’。“
    “極化意味著，原先限制你能力使用的規(guī)則，將會被解除至少一條。”
    韓豫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顧嬈好像料到他會有這種反應，只是饒有興趣地挑挑眉。
    “沒錯，如果你能完成極化，一直困擾你的‘瞬移撞墻不得不停下’的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她歪了歪頭，“你的儲物空間能力應該也有限制，我能猜到好幾種，但我沒興趣知道——”
    記韓豫顧不得對方的口吻了：“極化可以解除的規(guī)則，不止一條？”
    顧嬈攤開手，“誰告訴你極化只能進行一次了？如果髓石足夠多，你可以極化你的每一項能力。”
    韓豫恍然大悟。
    他早知道髓石能夠讓普通人得到異能，卻不知道髓石還有這樣的用途！
    這么說的話，那些大勢力收購髓石的原因就找到了。
    韓豫：“所以，順序就是，先達成異能開發(fā)的上限，然后用髓石去完成極化，具體該怎么做？”
    顧嬈微微一笑：“這兩件事，接下來我都會告訴你該怎么做，沒錯，我也是空間類。”
    韓豫心中的石頭終于落了地。
    他也意識到，自己向斯通家族獻上的髓石，如今才算是得到了真正的回報。